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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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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土,你去折腾外族而已,恐怕天子也没理由治罪你罢?这根本就是义渠国的内政,华夏可没兴趣干涉。。。。。。”
“我。。。。。。”
木西京是越听越糊涂,白栋这是不是疯了,话里话外似乎都在维护自己,为自己开脱?
苦酒是笑而不语,跳蚤却也是听傻了,转头望着夫君,见夫君神色正常应该不是失心疯病发了,这才放下心来。
“照你这么说,我。。。。。。居然没罪?既然如此,为何将我关在秦国牢狱之中。”
“要说你完全没有罪也不对,你联合项猛派出刺客要刺杀我与世子,虽是未遂却也有罪,不过世子和我这两个苦主现在不想追究你了,所以我可以要求秦国家大司寇还你一个自由身,只是西域道啬夫你却是做不得了,如何?”
“你。。。。。。为何要这么做?”
木西京咽了口吐沫,实在无法理解白栋为何要对他网开一面;因为自己太优秀,白子太喜欢自己这个学生了?别扯了。。。。。。凤鸣书院可不缺人才。
“我有爱才之心,你信是不信?”
“绝不信!”
“你应该信的,如果不是爱才,我岂会如此信任你这个身家来历不明之人?莫非你当真以为老秦司情处是白白混日子的麽?不过这次我不杀你,却是要利用你一正秦法之名!犯者不触死刑,哪怕是与我这个权倾秦国的白子为敌,也不当死!如此之法,当为天下效,当自老秦先!”
“白院长说得太好了,赵姬这一生能够成为你的学生,是我一生的幸运!”
白栋话音未落,一阵咯咯娇笑声传来,赵姬迈过园门,香喷喷地走到了木西京面前,口中啧啧叹道:“木西京,你可真傻,能够跟随白院长开创一个新时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不比你做什么义渠王要好上一百倍麽?”(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东西方的论战】
最近华夏发生了一件具有轰动效应的大事件。
中山国被秦、赵、魏联军攻破,害得中山国灭的不是别人,正是凤鸣书院的高材生、白子最看重的学生之一木西京。
在这场充满了阴谋味道的战争中,木西京和项猛被彻底打翻在地,楚国项家自此绝矣。西尔德这个杀名赫赫的家伙再次展现出让人恐怖的嘴脸和手段,就是他翻脸背叛了‘盟友’,再次投入老师白栋的怀抱,结果证明他再一次站队正确了。
天下人都以为木西京会被砍头挖眼凌迟碎剐,凤鸣书院就要上演一场院长亲自杀爱徒的戏码了,可最后的结局却是惊瞎了天下人的眼睛,震聋了天下人的耳朵。
白栋竟然不杀?秦国竟然还了木西京一个自由身!
不杀就不杀罢,偏偏秦国和白栋的理由还十分充足,充足到让天下人都无法反驳?
白子说木西京首先没有反叛秦国,因为人家做得就不是秦国的官员,谈什么反叛?木西京更加没有**夏,他不过联合中山国这个北狄要去折腾另一个北狄义渠而已,怎么看都是对华夏有利无害,怎么就算反叛了?
至于联合项猛刺杀自己和世子,那些游侠儿没有钱会效命麽?木西京哪里有许多钱,这都是项猛出的!现在项猛已死,刺杀之行也属未遂,白栋和世子已经表示不再追究,愿意给木西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有谁能反对?
还是做白子的学生好啊。一旦犯错老师也会原谅。让人感动啊?这还是普通人的看法。在有识者看来。木西京一事更为意义深远,赵姬就在《大秦时报》上为此特别发表了一篇逻辑缜密热情洋溢的文章,从木西京之罪说起,最后深刻剖析了华夏之法过严过苛,当以改变的论调,秦国不治木西京之罪,便有行法从宽之向,另外也是以法治罪。而非因人获罪!
“白子让我们看到了一位学宗应有的胸襟和见识,正如他所说的,木西京非祸乱华夏,更非背叛秦国,秦国如何罪之?此便是白院长首创之‘罪刑法定’之原则,依法而论,木西京乱义渠、联中山,为祸外族,于华夏非但无罪,且有功矣!”
这篇文章一出。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先秦法家的广泛讨论。慎道、申不害甚至是杨朱都先后在《大秦时报》上发表了文章。其中杨朱和慎道是力挺白栋的,他两人一个是道家出身,一个是较为温和的法家‘势派’,对行法向宽和罪刑法定原则更为容易接受,申不害则是大摇其首,不过很快就被一些白栋的拥趸者批评的体无完肤,认为自他担任韩国内相以来,韩法日渐严苛,韩人更是举步自惊,远非圣人之道。
这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还是卫鞅,他的新法实行十余年无非就是靠‘严苛’二字,甚至一度严苛到了要割赢虔的鼻子、要打赢驷的屁股。不过几次碰壁之后,这位法家巨子也感觉到白栋对秦国的影响日渐增大,如今的他已经不完全是历史上的那个卫鞅了,这次白栋虽未直接插手秦国立法,但是借木西京之事也等于是对他的一个警告,这次卫鞅很聪明的没有跳出来发表意见,不过已经在考虑是否应该对秦国最引人诟病的连座制度做一些改变?白栋的‘罪刑法定’原则一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推行的连座制度,他可不想现在就直面白栋这座大山。
木西京现在就是一个崭新的课题,经过《大秦时报》的一轮轮舆论造势,华夏法家对当前各国法令的讨论越来越是火热。对于白栋来说这就够了,华夏法家从来不缺乏聪明人,他们缺乏的只是后世人的眼光而已,自己如今撒下了一粒种子,就会有人会去耕耘、浇灌、养护,最终让其生根发芽日渐茁壮,如果慎道、申不害和卫鞅不肯改变,自然就会有后来者取而代之,他要做的只是引导而已。
‘木西京现象’如火如荼的时候,《大秦时报》美丽的女总编赵姬女士却已经将目光望向了自己的母校凤鸣书院,然后带着一票男女编辑冲了过去,因为在这里将发生一场东西方伟大思想的激烈碰撞,华夏学界将因此轰动,这话是白院长说得,决计错不了!
***
现在亚里士多德迷恋上了喝茶,对于一个不爱喝水的古希腊人来说,这种改变简直就是划时代的。
华夏人可真会享受啊,他们的主食不是羊奶酪和麦饼,而是各种各样制作精美的菜肴,不说菜的滋味如何,光是那用来盛放菜肴的细瓷碗就让人大有食欲。清香润喉的茶水可比希腊人爱喝的麦片粥强多了,这玩意儿不但解渴而且让人思路清晰,简直就是他这种学者的绝配!
其实华夏的茶亚里士多德也见识过,在波斯就有。不过可能是为了贴合波斯人的口味,波斯的茶不够正宗,不是加入了牛羊奶就是加入了红糖!刚到秦国的时候,他还有些无法习惯这种入口略带苦涩的华夏茶。
还记得第一次喝茶的时候,孟珂竟然是用略带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就像雅典的贵族在俯视最低贱的牧羊奴隶一样!这让亚里士多德大为愤怒,于是在三天后他就学会了烹制茶水的所有手段,七日后就能一口尝出茶叶是来自吴越之地或是楚国巴蜀!每次当他准确说出茶叶的产地时,孟轲那仿佛刚刚一口吞了个鸡蛋的吃惊表情都让他爽到了心底。
在雕功精美的楚式裸木茶桌上,亚里士多德将细瓷茶具一字排开,捻了茶叶投入壶中,用九成热的泉水先洗后冲,然后才无比优雅地举起茶壶,用‘凤凰三点头’的手法替自己和孟珂分别斟了一杯,得意地看了一眼有些吃惊的孟珂,微笑道:“孟夫子,请。”
孟珂闷哼一声,举起茶杯喝了,口中虽然不说什么,心中却是暗暗称奇。这个希腊人的学习能力真是太惊人了,这才几天啊,就将这一套白栋开创的‘茶道’学了个十成十的模样,自己当初学这东西时花费的时间也比他多啊。
瞥了亚里士多德一眼,孟珂淡淡地道:“华夏文明博大精深,茶道虽妙,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鲲鹏之羽而已。像你这样的智者既然来到华夏,就应该多多体会其中妙处,比如我儒家仁道,便足够你用毕生精力钻研。”
亚里士多德看了看孟轲,忽然放声大笑:“何为仁道?”
“仁道者,天下之大归、为王者当秉也。王上若行仁道,则不会破坏百姓生活,民有其田耕,便有其食,有鱼可以捕捉,过年可以有肉吃,这样的国家才会富强,人民才会归顺,人民归顺了,则天下安康,就会没有战争和死亡,这就是仁道。”
亚里士多德微笑道:“孟夫子说得很好,可是如果你们的王不肯行仁道呢?那又会如何?”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那样人民就可以起而推翻他!然后选择一位愿意行王道的仁君,这就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
“呵呵,那样不是一样会引发战争,一样会流血?而且就算你们选择了一位愿意行仁道的君王,如果他半途改变了主意又该如何?是不是又要发动一场战争来推翻他呢?”
亚里士多德连连摇头道:“为什么不可以象雅典一样实行民主选举呢?在雅典,所有男性公民可自由选举他们的首领,凡是大事情都由公民大会表决再作出决定。这样公民们都可以参政,可以表达自己的声音,城邦元首根据多数公民的决议来执行决定。如城邦元首做得不好,到了一定期限,没继续当选就得下台。有了这种制度,雅典的执政者决不敢胡作非为。孟夫子,华夏的茶道很好,可惜你的王道太落后了,这世上真正的王道不是期待一位明君的出现,而是‘无君’!所以我想改变一下你的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妄!’就算要有君王、有元首,那也应该是人民随时可以选举和罢免的!”
“孟夫子啊,你的仁义道德太虚伪了,而且要靠人的道德来约束,要知道人生来就有自私自利的一面,就算是两岁的孩子也会与兄弟姐妹抢夺奶酪!道德如果靠得住,薛西斯就是天下最仁慈的王了!所以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法律约束,而不是简单的道德说教。华夏需要的是法律,而不是你梦想中的仁君!”
孟轲气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指着亚里士多德的鼻子骂道:“你简直比慎道、申不害、卫鞅那些人更混蛋,不靠仁道王治而靠法律,要做卫鞅那样的屠夫麽?”
“不不不,你完全误解了我,他们的学说我已经研究过,根本就称不上是法家,因为他们的法只是一种工具,最终还是为唯一的君王服务。而我主张的法律,是为公民服务!”
亚里士多德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孟轲拿他和卫鞅慎道等人相比,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二章【白栋的苦心】
这次东西方学宗的对话很快就被赵姬整理出来,并且上了《大秦时报》的头条。这场开始于凤鸣书院的对话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一直到函谷之会开始仍然余波未消。
亚里士多德的话就像是在东方学人面前打开了一扇窗户,当东方学宗从这扇窗户中探出头去时,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美丽。
一个由公民选举元首并且可以随时罢免元首的国度在东方学人看来是荒唐可笑的,在嘲笑之余很多人会打上一个大大的‘?’号,亚里士多德说得这些都是真的麽?希腊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元首或者说是王竟然不会被斩首?
希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希腊人究竟是不是一群疯子?白子竟然在报纸上说这个疯子国度有着不逊色于华夏的璀璨文明?他们的法律竟然细致到了可以规范到爱琴海上的每一艘商船?
崇尚礼乐和敬畏君王的华夏人显然无法接受亚里士多德口中的‘公民制度’,因为这无论如何看都像是痴人梦语,更加没有人明白《大秦时报》为何要在此时大力宣传这位来自希腊的学者。或许亚里士多德口中的公民制度十分优秀,也经过了希腊人上千年的验证,可那毕竟是在希腊,来到华夏是一定会水土不服的。白子是得到周天子和秦君看重的人没有错,可就算是他,似乎也不应该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这类与华夏格格不入的法家思想罢?
白子这是要疯麽?比卫鞅、慎到和申不害这样的法家人物还要疯狂一万倍!至少卫鞅和申不害这样的狂人也还知道要尊重君主,一切都要以君主利益为前提。亚里士多德这种言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如果他不是个希腊人、如果不是白子的客人,只怕早已被砍了脑袋。
不过很快人们就发现疯的只是白栋一个。最先跳出来支持亚里士多德的是杨朱,这位先秦学界著名的杨大嘴称赞亚里士多德的公民制度和‘民主’思想是‘开先贤之未有、正民意之先行’,反正就是什么话好听说什么,拉开架势要把亚里士多德夸成一朵花。
禽滑西也随即在《大秦时报》上撰文支持亚里士多德,墨家主张的是兼爱天下,什么叫做兼爱,那就是有别于亲亲和上下君臣之爱的普世之爱。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墨家可以不惜参与战争、不惜去搞刺杀!在禽滑西看来,亚里士多德崇尚的‘希腊民主’正是出于对普罗大众最深沉的爱!墨家不支持谁来支持?至于希腊人轻视女性剥削奴隶等种种错误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小节而已。大义无差就成了!
等到慎道也开始在《大秦时报》上发布了专栏文章,用批判加挖掘的视角开始重新审视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公民制度时,先秦百家终于为之哗然。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慎道这个法家的代表人物居然会支持亚里士多德的部分观点。难道真如亚里士多德说得那样…‘一个先进的法律制度迟早是会取代陈旧思想’的?而且在这种改变和取代面前,任何强大的势力都将无法阻挡?
慎道的文章发布不久。同为法家三士的申不害和卫鞅就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也开始连篇累牍在《大秦时报》上发文,虽然批评的意味更为浓烈,却开始承认了希腊的公民制度有其优秀之处。这种改变更让华夏学界为之震惊,要知道在几日前这两位还是在破口大骂亚里士多德的离经叛道呢?
白栋其实很能理解法家三名士的改变,法家从来就是百家中最大的‘野心家’,这个时代的法家人物更是姿意汪洋,充满了想象力,在这个百家争鸣重士重贤的时代。他们在某些方面其实是比两千年后的法学家们更为大胆的。只不过之前是受限于识见,对真正的法治还想不到也不敢想。如今有了亚里士多德这个‘外来的和尚’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们如果还想不明白也有枉费了这偌大的名头了。
当然古希腊的民~主制度也并不完美,可这并没有什么关系,至少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华夏法家的见识,充当催化剂却是足够了。
而白栋要的正是这个结果,现在就妄想去改变华夏的法律制度等同痴人说梦,就算是他白子也会死得比历史上的卫鞅更惨;不过借亚里士多德之口在华夏人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却是毫无危险的,随着日后与西方的交流日渐增多,这颗种子早晚都会生根发芽自我完善。。。。。。
这或许是一百年后,也可能是五百年后,那时世上早已没有了白子,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慎道三人发布文章后不久,已经身在函谷关的嬴渠梁就连夜招来了白栋,劈头就是一句责问:“你小子倒是猜得没错,现在竟然连慎道也发声了,你是要改变法家的态度,在暗中推行希腊的公民制度麽?平安郎,寡人以后能不能继续做秦君、天子传承以后还在不在周室,是不是都要由这些平民来决定了?这就是你对公父和寡人的报答?这就是你所谓的要让秦国五十年内横绝天下?”
从河西大营初遇白栋,君臣相交十几年,这还是嬴渠梁第一次对白栋如此疾言厉色。原因无它,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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