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时恰恰归-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何栖讨饶自认说错了话。
  隔得几日,何秀才住得也颇为适应,拿了沈计的字帖,沈计只背着手恨不得头垂到地。
  “虽不至于差……也无甚可取之处。”何秀才看了半日,到底不忍苛责,只得婉转开口。
  沈计哪里不解其意,扭着手,揖礼:“何阿公教我。”
  “也罢。”何秀才携了他的手,“我便倚老卖老,卖弄几分。你嫂嫂带来的书里便有字帖,我们先寻将出来。”
  沈计两脸通红,又羞又喜又兴奋。
  沈拓与施翎一同去衙门应差,何栖自在家中慢慢归整物事,除却自己的嫁妆,沈拓又将身家尽数交与,少不得一一收整入册。累了半日,这才伸了个懒腰,去厨房取了浸水的绿豆,拿小花锄在院中刨了个坑,将绿豆置入坑中,复又用石板压好。冬日少鲜蔬,街市能买到不过菘菜、银芽、韭黄几样,何栖偶尔自己也发银芽,又不费力,吃的时候也方便。
  正净好手,便听有人扣门。何栖略整了整衣物,开了院门却见一个黄衣下仆,见了她,揖礼道:“可是沈都头的娘子?小的有礼。”
  何栖更不解了,问道:“不知是哪家的黄衣?为的什么差事?”
  那仆人堆笑:“小的是牛家下仆,为家里的二郎君与娘子递个拜帖?”
  何栖接了拜帖,看一眼,是牛二郎夫妇递的帖子,道是后日上门拜访,不知主家可否方便。心中虽疑惑,面上却没露出来,笑着给了赏钱,道:“我是新妇生脸,不大识得,若有失礼之处望你家郎主、娘子莫怪。后日我与家中郎伯在家恭候大驾”
  仆人得了准话,又得了赏钱,便奉承了几句,揖礼回去复命。
  沈拓散衙回来,何栖把这事与他说,问道:“好好的登门拜访,不知与浮尸有无关联 ,大郎可要与明府知会一声?”
  沈拓将手上的腊肉交与何栖,点头道:“是要与明府说一声,我稍去便回。”
  季蔚琇怕冷,又嫌屋中气闷,披了毛氅,下了四面纸门,烤着火在那喝茶赏梅,惹来季长随一通抱怨。
  见沈拓上门传话,笑道:“可算是有了动静,唬得我以为鱼儿不咬钩。”又道,“看来我也要递一封拜帖,不知你家娘子介不介意多待一个客人?”
  沈拓笑:“我与内子恭候大驾。”


第四十五章 
  何栖一清早起来便将正厅收拾了出来,摆了桌椅; 架了三叠纸屏; 剪了一枝寒梅插了黑胚经瓶,素屏红蕊; 颇为雅致。
  又架了火盆暖屋; 另铺了坐褥,拿火箸拣了红炭烧了红泥小炉,将茶事诸件件一一摆好。
  沈拓看了,道:“我不知阿圆还会茶事。”
  何栖摇头,笑:“哪里会茶事,勉强能煮简茶; 点茶、分茶这些雅事,却是一概不会。”
  备了干鲜果子茶点; 让沈拓特去街市周家店买了水晶鸭子,自家蒸了果馅饼和枣糕。又拿钱央卢娘子过来帮忙; 卢娘子哪肯要钱,只是推脱。
  何栖坚持道:“人情之事归人情之事,往日为我婚事,因是我们两家有亲,卢姨出力我们家坦然受着; 是为我们二家的情谊。现在却是正经请了卢姨相帮,不能混为一谈。”
  卢娘子想了想; 叹气:“不过费上半日功夫,小娘子却拿钱出来。”
  何栖笑:“我纵然请了人; 也要奉上一日的事俸。”
  卢娘子道:“家中没有仆从,遇上正经的宴请到底不便。”又低声道,“若是周转得开,不如买个留头的丫头打打下手,平日也多只手烧火递水。”
  何栖道:“家中才多少人,一日之间也没甚杂事,讲究的待客请宴一年也没个几回,大郎的结交都是不拘小节之人,来了也不过喝酒吃肉。再者,常言道开源节流,眼下两者都不得,倒不便作此打算。”
  卢娘子与何栖一面将陪嫁过来的新杯盏洗刷出来,又拿热水一一烫了一遍,道:“我只是心疼小娘子少不得要担着操劳。你在闺中,日间也不过与你阿爹两人的杂事,何公又简居,再忙也是有限。如今嫁入沈家为妇,开门七事,又兼人情交往,你一个人又没个三头六臂。”
  何栖想了下自己三头六臂的模样,笑不可自抑,差点摔了杯盏。
  卢娘子拿湿的手指一点她的额头,又气又笑:“好在生了幅大的心肠,旁个为你担忧,你自个倒没放心。”
  何栖被点得往后一仰,笑:“卢姨放心,我又不是呆憨逞强的,应付不过来还强撑着。”
  卢娘子爱怜道:“只是说与你知。”又抿了嘴笑,“你别浑不放心上,还如往日闺中模样,过不了多少时日,添丁增口,我看你怎么周转。”
  何栖还没想到此节,红了脸,小声道:“我还是新嫁妇呢。”
  卢娘子瞪她:“不过眨眼的事。”又笑,“我看你与大郎好得一个人似的,开花结果快得很。”
  何栖被说得满面羞臊,撇开脸:“还是姨呢,倒这么拿晚辈说事。”
  卢娘子笑起来:“也只我会与你说这事!旁个谁与小娘子说呢?指望大郎那个娘?也就你家姑祖母还挂心,只是亲戚一个月不定碰上一面。”
  何栖只笑着垂头听着。
  卢娘子本有心想问问牛家做客之事,平日也没听闻沈拓与牛家二郎有这般交情,眼下却正儿八经得携妻上门来。到底自己身份不便,不好细问。
  何栖见她模样,轻声道:“卢姨不要挂心,此间有些缘由,不便宣之人前,些许的小事罢了。”
  卢娘子不以为然,既是小事,又有什么不可宣之人前的。只何栖要安她的心,她也当作不知,心底总是忧心何栖吃亏。牛家桃溪有名的富户,岂是好应付的?他们有钱有势,又有门司又有护院,仆役豪奴环绕,见了就要矮上三分。
  催了何栖去妆扮:“这里交与我。小娘子待客总不好太素简,免得受她讥笑。”
  何栖看了看时日,依言起身,却道:“他们来我家做客,却来讥笑主家,再没这么无礼之事。”
  。
  。
  何栖到底没有盛妆,只不过描了眉,点了唇,梳了倭堕髻,簪了一朵簇叶鎏金花,又戴了一副葫芦银耳坠。一身银红卷叶掐腰袄裙。
  沈拓在窗前呆傻看着,惹来何栖娇嗔的一瞥,只恨不能日夜相守。心道:温柔乡,英雄冢 ,枉我自认好汉,也是不能免俗。
  牛束仁夫妇隅中双双依携手而来,坐了车,身边一个积年的老仆,想是倚重的亲信,另一个相貌清秀不过七八岁的小童提了攒盒,胸前插了礼单。
  沈拓在何栖在院中相迎,何栖见牛束仁一身锦袍,面白有如敷粉,唇角不语带笑,眉角自有风流。牛二娘子则是柳腰杏脸桃腮,水灵灵的桃花眼,细长长的弯月眉。温柔可亲,偏又带了一丝精明。
  何栖将他们夫妇看在眼里,牛二娘子也暗暗打量了她,心中一惊:好俊俏的娘子,鸦沉沉的一头黑发,长眉睫羽,水样的双眸,樱唇点点。立在那娇俏又不失端庄,不急不徐,不卑不亢,竟不像穷酸出身。
  一时把轻慢之心收了起来。因见何栖生得美貌,牛束仁又是个轻浮的,偷偷伸手下死劲掐了他一把,防他见色作怪失礼人前。
  届时别说借沈拓搭梯子,怕要被这个莽汉杀才一时血气上头,别说他牛束仁,马王爷都要被他打个半死。
  朱束仁被掐得险些跳起来,人前又不好发作,只得扭着脸将委屈咽了。
  沈拓看得好笑,却不做声,他知牛束仁的那点子毛病,嘴上轻薄,人倒不是下、流小人。
  两下见了礼。
  沈拓揖礼道:“牛兄,牛家嫂嫂 ,寒舍简陋 ,我夫妇二人又是粗俗无礼的,失仪之处,万望见谅 !舍下备了几杯薄酒,屋外风寒,先请屋中入座。”
  牛束仁忙道:“沈兄弟说这话太过见外,你我之间的交情,当得通家之好。”
  牛二娘子一把拉了何栖的手,又细细将她看了一眼,笑道:“弟妹可不要嫌我这人无礼,我一眼见了弟妹,眼里心里便爱得什么似的,恨不得将你携了家去备了三牲、 清香认了姊妹。”不等何栖说话,自个又续了下去,“我娘家姓李,家中只养了我这一个女儿,未嫁时闺中寂寞,又无半个姊妹相亲。若是早识得弟妹,倒可以做了手帕交。”
  “却不知嫂嫂是出身哪个李家?”何栖不接她的话茬,却道,“说起李家,我家夫君的上峰,桃溪的县丞也姓李呢。”
  牛二娘子笑了:“可不就是一家,只我家是旁枝了,也唤县丞一声伯父。唉哟,这一论起来,可见我们二家是有缘的。”
  何栖笑着请他们入座:“嫂嫂,牛家哥哥请坐,我是新妇,不太通待客之道,不当之处嫂嫂千万不要与我客气,与我明说,也算提点我一二。”
  牛二娘子真不客气环视了一周,见家具摆设无一色名贵之物,只样式齐全,摆放更是错落有致,赞道:“弟妹是个会收拾的,真是巧样的心思。”
  何栖笑:“嫂嫂夸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牛二娘子叹道:“说到失礼,倒让我们夫妇汗颜。你不知我家二郎……唉,不提了,介日贪杯误事。沈家兄弟与你大喜的日子,本应上门亲贺的,偏那天他看差了时日,喝得烂醉,横在榻上,被人挖了肠子都不知自己肚里少了物事。这个模样如何上门?只得草草令人备了礼。”
  牛束仁笑道,执杯赔罪:“大郎你也知我这人,平时就贪个杯爱个……”他本要说爱个花,这话头就不好听,生生打住,哈哈几声掩过去,“一时误了事,兄弟心中歉疚,登门赔罪。你可不要跟愚兄生气,在家中不知吃了家中胭脂虎多少的教训。”
  沈拓听他说得恳切,却也不太信酒醉之说,笑:“朋友之交贵以心,不在这些虚礼之上。”
  牛束仁击掌笑道,又得意斜了一眼牛二娘子:“听听?我可有一丝虚言?我就说过大郎大气朗阔,哪会与我计较这些。”
  牛二娘子白他一眼,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沈兄弟与弟妹不计较那是他们的胸襟,你倒得了意。”
  他们二人一言一语,倒显得两家交情厚深一般。沈拓和何栖偷偷交换一个眼神,又悄悄别开。
  “嫂嫂可吃果茶?”何栖将一盏调了五样果仁、金桔丝蜜条的茶饮递与牛二娘子。
  牛二娘子接了,尝了一口:“不瞒弟妹,我什么茶都吃得,就是吃不来椒茶。你今日要是调了椒茶与我,我少不得丢脸也要拒了。”
  何栖笑,柔声道:“这倒是巧,我也不爱椒茶,吃起来一股羊膻味。”
  牛束仁摇头:“你们不知椒茶的好处,味浓而香。”
  沈拓道:“我却是甚茶都不爱,只贪杯中之物。”
  牛束仁笑:“酒是好物啊,酒醉心明,酒醒心醉,醉醉醒醒之间,美妙不可对人言。”
  牛娘子气道:“我看你不喝就醉了,也不知谁喝得臭气熏天,吐得昏天暗地,连仆下都要掩鼻而过。”
  牛束仁道:“我再不信有哪个仆下掩鼻对主家的,可见娘子扯谎在大郎和弟妹面前败我的名声。”
  一时卢娘子送了干果茶点下酒上来,何栖起身一同帮着摆在桌案上,道:“牛家兄弟与大郎吃酒,先垫点吃食,免得生醉。”
  牛二娘子看卢娘子不似仆从模样,问道:“不知这位娘子是家中什么人?我与夫君过来,倒是劳烦了她。”
  何栖推她入座,答道:“是我家中的亲戚,我不经事,束手束脚的,请她相帮指点。”
  牛二娘子听了,便记在了心里。
  何栖又道:“我去厨下看看,也不知牛家阿兄与嫂嫂有什么忌口之处?”
  牛二娘子一甩帕子:“哪里来的精贵人有着这么些个讲究,我与二郎哪样都吃得。”
  何栖笑:“倒不是讲究,有些个吃不得虾子、蛤蜊,吃了要起疹子;又或者冬日进补,与方子防碍,冲克药性也不好。”
  牛二娘子面上笑:“弟妹仔细周详,我是不如弟妹这般有心。”心里却暗叫可惜:这样一个既有貌又识礼又周全的小娘子,竟被沈大这个粗汉莽夫给得了去,真是巧妇伴了拙夫眠。我若早识得她,定要与她说个好门第的夫郎。将自己识得的郎君在心里过一遍,又叹:只是家中老父牵绊,倒真不好相配。外室、侍妾之流,她这等心性更是不屑为之。
  这一想,又觉得何栖与沈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段,真是造化之中,冥冥天意。


第四十六章 
  荤肉大菜早已备在蒸屉那,卢娘子见何栖来; 担心问道:“他们不是寻常人家; 鸡鸭鱼肉怕都吃得起腻,许是简薄了? ”
  何栖浑不在意; 另勾了汤汁浇在蒸肉上; 道:“驼峰、猩唇天下奇珍,我倒想寻来待客,只是见都没见过,可上哪找去?”
  卢娘子听她又说起了俏皮话,笑着摇头,又叹:“我听你卢叔道; 那些富户吃得精细,鲤鱼只吃那脸颊肉; 老鳖也只吃个裙边,蟹只掏了蟹黄; 剩的整件自个不做菜,只与下人仆役们吃。寻常人家,手上拮据的,一年都不一定几回荤腥到肚,他们却凭得浪费 。”
  何栖微瞪了眼; 复又笑:“卢姨,这是卢叔拿话与你逗趣吧?哪家富户待仆役这般好?”
  卢娘子道:“管甚真假; 左右他们口舌不与我们相同,怕要挑嘴。”
  “凡事不过量力而为; 何必争那脸面?客随主便。”何栖与卢娘子商量道,“卢姨你看:再添一个银丝羹可合适 ?”
  心头也有一丝发愁,时渐近午,总不好还让客人就着下酒小菜光吃酒不开席的?偏又不知季明府何时来,他算贵客,莫非给他吃残宴?一念过后,索性撇开:他神出鬼没,又另有打算,少不得要吓牛二郎夫妇一个措手不及 ,倒哪里能计算着他的行踪。
  卢娘子手脚利落,又有泡发的香菇,与火腿一并切了细丝,与银鱼入锅,勾芡滑了鸡子。
  何栖见再不差什么,拿了托盘与卢娘子一块移菜上桌,又笑道:“便饭简餐的,牛家哥哥与嫂嫂勉为裹腹。”
  牛二郎和牛二娘子来又不是为着一口吃食,哪会在意。
  “弟妹这样的人物,再说这样自谦的话,可就讨人嫌了。”牛二娘子笑,斟了一杯递与何栖,“与嫂嫂见外,可要罚一杯!”
  何栖接了,也不推脱,笑着饮了。沈拓担心她吃醉,等她满饮一杯后,拿了她的酒杯,对牛束仁夫妇道:“哥哥嫂嫂莫见怪,她不善饮,我一并与她吃了。”
  牛二娘子见他维护,眸光微敛,道:“再没想到大郎却是个惜花人。”
  何栖微怔,忽得记起初时千桃寺之行的那枝桃花来,那个胖和尚言道:惜花人因怜花折花。那日的甜,今日倒酿成酒,令人陶然。
  沈拓却没这般细腻心思,笑道:“实是娘子日常不怎么吃酒。”
  牛束仁长叹一气,自饮了一杯,佯怒道:“我识得大郎也有这么多的时日,若说大郎英雄好汉,豪爽义气,我再无二话的,偏娘子却要夸他是惜花人,这我便不服。”他问牛二娘子道,“大郎这样的是惜花之人,那我是什么人?”
  牛二娘子挟了一筷子香油干丝,没好气道:“你是摧花人。”
  牛束仁被狠狠一噎,道:“我大度,不与你这个妇人计较。”转而反客为主执起酒壶,右手拇指在壶柄上慢碾了几下,与沈拓满斟了一杯酒,“大郎,我知你是义气之人,我也不与你耍那些惹人厌的花腔,哥哥今日有事请你相帮。”
  沈拓捏着酒杯,慢声问道:“不知哥哥所为何事?沈拓所长不过几下拳脚功夫,所识也不过几个浪客游侠,所行不过差役贱事。实不知能为哥哥分解什么愁事?”
  牛束仁笑道:“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