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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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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虎’骨架洪承畴,是一个非常符合传统审美观点地人,所以老洪挨骂最少,但另外两位的上镜率。可就高了去了。
这两位快被舆论骂死的人,分别是杨嗣昌和卢象升。甚至连清蓬夫人,也都遭受了脏水,女学在景山安乐堂,很多贵妇人都会应邀去当讲师授课。清蓬夫人长得漂亮、多才多艺、性格泼辣,所以她快成副校长了,校长是贤妃绯儿。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宫闺绯闻出现了,卢象升献妻求荣,甚至礼妃被幽禁在香山鬼见愁。也不是因为那个谋杀案了,而是因为撞破丑事!
政治斗争首要攻击点,就是道德。所以一心为公、清廉为官的卢象升。就此遭受不白之冤。
杨嗣昌也是如此,他的所有行为,都被一一放大,甚至连当年与左良玉的矛盾,也被造谣成:
杨嗣昌为了自己独吞战功,私下对左良玉和贺人龙分别做出同样许诺:
“你二人,谁斩高迎祥。谁当湖广都指挥使。但吾观人龙(良玉),必会与你争功,因此,你当听我调令,如此这般…”
这种行径,在现在有一个专有名词:一女配二婿。
但稍微动下脑筋,就应该知道这段史实,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首先杨嗣昌持才自傲,他不会用这样下作地激将法来统领将官。其次。即便真有此心,也应该通过幕宾转告。杨嗣昌多聪明的人。又是一个什么身份?他不可能亲口当面说出这番话语。
但尽管造谣者很为人所不齿!可这效果却非常惊人:“此等人渣,居然能够巧言媚上。真真乃君侧是
君侧一出。下一步,就该是清君侧了。
……
天空黯墨,被狂风席卷的雨滴,浇落在大地之上,道路泥泞非常,两旁的树木向着同一个方向歪斜,十步之外,就已经分不清身影,人和马,都在艰难行进。
牵马的人,蓑衣蓑笠,每走一步,都要靠着马喘一口气,马儿虽然感觉不耐,却依旧顺从的任由主人拖延行程。直到他们踏上了碎石铺就的硬路面,方才都放松下来。
碎石路面越展越宽,一片豪宅便跃入眼帘,暴雨、狂风,似乎也不敢在这里撒野,就连天空,也变得光亮许多。
来人从怀里抽出一把穆刀,白亮的刀身上,蚀刻出一片巍峨山峰,青色的图案,显得非常醒目。
‘哚’的一声,一支羽箭射在来人脚前三尺地地面上,因为刚好落在一块鹅卵石上,啪的一声,碎石、火星,四散飞溅,惊的马儿长嘶人立。将主人带倒在地,随后向着大门冲去。
“嗬,原来是个假把式!”
随着几个粗野地声音响起,从大门前的望楼上,迅速滑下来两个短坎士兵,落地后,一个士兵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仍在奔跑中的惊马,立刻安宁下来。另一个小兵,则饶有兴趣踱步过来,歪头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下大雨还穿官靴,小心脚踝才是。”
“在下,在下…”来人张嘴说话,却被风雨灌了满口,反倒咳嗽起来。
“呵呵,”小兵右手捡起穆刀,左手扶起来人,随后侧对着亮光端详一下:
“苍刃!你是玉帅的什么人?”
“在下乃是江左侯。”
“…”小兵吓得一哆嗦,侯乃是玉帅恩公,如今冒雨而来,显然是要事。连忙后退两步,双手横举穆刀,刀刃,向外。
“不知恩帅来访,多有怠慢,请恩帅责罚!”
“唉,算啦。”没有士兵帮扶,侯一个趔趄,险些再次摔倒。
“你们帅府规矩我知道,先扶我到门房,再请你进去传告就是。”
“多谢恩帅!小人这就去。”
“嗯,想着给我找身干爽的衣服来。”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梳洗一新地侯。就在从人的带领下,沿着扶手玻璃廊,向着内府走去。左良玉家大业大,整个扶手回廊,都用玻璃窗封死,每隔十步,就点着两盏红灯,尽管因为暴雨,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但长廊里面。却温暖明亮。
刚转过一个弯,左良玉就大步流星的迎了出来。
“啊呀呀,恩帅这大雨天的过来,怎么不事先知会一声?何苦徒步呢!”
说完,左良玉单腿跪地,行了一个军中大礼!身后跟随的三名随从,也同样跪倒。侯连忙走过去双手扶起,
“玉帅如今乃是一方军门,岂能随便跪拜一介布衣呢!”
“昆山不敢,在小子心中。恩帅始终如再生父母。”
“…”
寒暄中,侯敏锐的察觉到几丝异常,公子左梦庚没出来。三名随从分别是:刚才守门小兵、心腹爱将金声桓、义子丘慧荣。
他这次过来,显然出乎众人意料,所以神色间,似乎有些尴尬。但这个疑问很快就解开了,左梦庚愤怒的嘶吼声,已经隐隐传来。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后堂正厅之中。高大宽敞的大厅内,装饰倒很简朴,只在正中悬挂了一副大大地对联:
添千茎华发,忧三军满?,难得虎狗屠射。
散万金家资,酬四海空钓,止留刀枪报恩。
这幅对联,是左良玉地堂前联,从字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对地地方。不过是一个武人地自喻而已。但如果将其中的典故代入,就显得危险了。
射虎是李广。屠狗是樊。空钓是姜尚,满?指劲弓。因此,这幅堂联地真正涵义是:
可怜白发丛生,雄兵百万,却没有李广、樊哙那样的作为。拼得散尽家财,招募异士,身边只留下一刀一枪来报效朝廷吧。
这根本就可以定性为反联,之所以公然悬挂出来,是因为这里是左良玉的私宅,所以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亲信、家人、朋友才可以看到,当然,也包括…恩帅!
左良玉的恩帅正是侯,侯家因为罢官太早,家底并不是很厚实,儿子侯方域又不擅经营,前两年还娶了秦淮花魁李香君,把个本就不算太大的家业,给彻底断送了。
好在左良玉是个念旧情、知恩图报地人,他少年时因为犯罪失业,能够下岗再就业,全有赖侯的慧眼。青年时积累军功得掌帅印,也是依靠侯的提携。中年时,为了帮扶手下地老兄弟,反而让杨嗣昌抓住机会罢免了侯。大家想想,自己的恩人,非但没帮上忙,反而害了人家,除非是个六亲不认的混蛋,否则的话,左良玉怎能不对侯好?
因此,目前稍稍有些潦倒的侯家,同已经富贵的左家,这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但再密切,儿子在里屋乒乒乓乓地摔东西,左良玉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凤目一闪,义子丘慧荣立刻转身离开,侯发觉,丘慧荣后腰上,居然别着一把镔铁戒尺。心下立刻全然明了。
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是个扶不起的小流氓,他很小就拜侯为文学老师,并且因为世袭京城锦衣百户的身份,所以很早就参加科考了,但时至今日,不仅正规的科考没中榜,居然连几年前的特用科都没考下来。而且左梦庚参加的,还是竞争相对和缓的北榜考试。
前些天因为抢一个头牌红倌地初夜权,左梦庚开枪伤了人。这下子算是新帐老帐归一块了。左良玉狠抽了这个孽子三百柳条鞭,然后严令自己干儿子丘慧荣,用铁尺看管,不学点人样出来,干脆就甭想出门。今天是禁闭第四天。
左梦庚一个大少爷,哪受过这罪,加上今天暴雨倾盆,屋子里看书确实有难度,于是从早起就开始哭唧尿嚎,左良玉盛怒之下,居然要用穆刀杀了这个儿子,丘慧荣和左夫人,连忙阻拦,手下金声桓也跑过来劝。侯来的时候,正是这场闹剧到最高潮时分。
“唉,”眼见瞒不住了,左良玉仰天长叹,
“让恩帅见笑了,左某年轻时害得友人送命,如今报应在自己地儿子身上,报应啊!”
说完,左良玉转身望着自家地堂联,一时间衰老许多,再没有外人眼中玉帅的风采了。??
第十二卷:第七章:典史应元
崇祯十七年,西历44,仲夏夜。
一队纤夫喊着号子缓步行来,惊起了十几只白色新雁,鸟儿绕着工人飞一圈之后,重又落回河滩。明亮的阳光下,是一座临江小城,清丽苍翠的榷关炮台,斜对着滚滚长江古渡口。一条弯月状的石板长街,向着城门那边延伸,远远望去,道路两旁不仅繁花似锦,还有很多彩蝶在曼妙轻舞。此情此景,真恰似‘闲情都付山川了,好景良天’。
正是江阴古镇。
?关又称税关,因为河船来往,刚好要在这里停靠以便补充给养,所以国家税监部,就在这里建立了办事府衙。
但为了避免‘雁过拔毛’的恶行,一切交割都以划账方式进行,船东会把从上一个渡口拿到的‘竹板税凭’交给这一站的税吏,税吏登记在册后,会重新计算一下他们应收的税额,然后重新换一根竹签,税额越积越多,换领的竹签,就会越来越长,颜色都是统一的红色。所以‘税绣’又被戏称为‘红头香’。
一路拜过各类神仙之后,会在南京税监那里,统一结算。汇算清缴之后,再逐级下拨回去,这种税收征管方法,是熊文灿制定的‘双线法’。虽说征管成本会稍稍高一些,但因为税赋合理,杜绝现银交易。这时代地工资水平尚低,所以不失为一条良策。
现在是仲夏,气温闷热潮湿,船家不多。税吏们的工作也不算繁重,上午混过去之后,就都懒懒散散的往城里去了。下午通常是不办公的,有船来就让他们等着,为了两厘银子,谁还跟你玩命怎的?切!
两名很邋遢的税务工作者,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城门。太平盛世下的城门,昼夜开放,人倒是不多,这时候大家都猫在家里躲清凉呢。税吏长官陈明遇,光着膀子,腆着大白肚子,扛着三尺‘砍山方头刀’,很不顾形象的哼着流氓小调,
“宜兴人,一把枪。无锡人。团团香。靖江人,吃住沙滩上。瓜州人……”
这种充满地域攻击的曲调,也只有他敢公开宣唱。搞得沿途偶尔出现地路人。都远远的冲他侧目。陈明遇摇头晃脑、满不在乎的对着手下陆正先说着,
“阎应元这小子又煮豆腐呢,走,打个秋风去。”
“嘿嘿,”陆正先连忙捧臭脚,“把头果然是典史出身,您是怎么断的啊?”
“切。”陈明遇得意的抹了一把肚皮,把手上的汗水,直接甩掉,
“你没闻到吗?花雕、河虾、咸蛋黄,这三样是老阎最喜欢的配料,你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陆正先耸耸鼻子,果然香气扑鼻,随着越来越近。味道也越来越浓。
两个单身汉子,又准备去他们的大哥那里蹭饭吃了。
南街一角。有一个四敝棚子。店面窄而长,南北向仅容一人转身。东西也仅七八步,三面用木头架子围起来,只留着朝北一面,柜台上零零落落不太整齐地摆放着一摞茶碗和几个茶壶,除了一男一女之外,似乎就没人光顾。
男人,黑且瘦;女人,高而秀。正是阎典史夫妇二人。
阎应元正在专心致志的煮豆腐,鸡汤打底儿,咸蛋黄2,花雕、陈醋、河虾调味,再放进去两片薄薄的五花肉,加清水,文火小煮,等到水开后,把豆腐切成小块下进去,再用盐、糖焖制。等到陈明遇两个人过来时,砂锅中地汤色,已经是乳白色了。
“老阎,嗬嗬,真巧啊,你也才吃啊!”
“…”阎应元虽说又黑又瘦,还吃的很素,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很好,不说话地时候,就如同一把青龙偃月刀,锋芒毕露。他和陈明遇都曾是江阴典史,本来他已经赋闲回家了,开个茶寮赚点体己钱。但后来国家税制改革,陈明遇去了税务口,没法子,他又重操旧业,再次成为江阴城的派出所所长。二人关系很亲近,要不也没道理允许这个陈胖子,天天过来蹭饭吃。眼见陈明遇吊儿郎当的样子,阎应元忽然笑了,
“千滚豆腐万滚鱼,你们先回衙门吧,等我吃好了,再去找你耍。”
“唉,”陈明遇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随后就坐在了砂锅旁边的长凳上,
“豆腐不宜‘打单身’,你一个人吃可没什么彩头,索性陪你吃两口吧。嫂子,”转身冲阎夫人喊,“有凤尾菜吗?加进来,汤味道更香呢!”
“哈哈哈,”阎应元仰天大笑,尽管是一个小小的砂锅豆腐,尽管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警察,却满是豪迈之气,“来来来,今天刚好有好酒。”
“…”
江南地食谱,还是太素了一些,人总应该杂食一些嘛。不过阎典史他们倒是吃得一个肚歪。伴着凤尾菜、豆腐乳吃了两大碗白米饭后,三个县城最有‘权势’的汉子,开始靠着柜台唱歌,贤惠的夫人,收拾利索之后,回家睡午觉去了。
正在三个人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就差冲着小姑娘吹口哨的时候,居然从南门那边,进来一辆富平车。陈明遇也干过刑警嘛,又喜欢马车,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门道。
“嘿,这车可真不错!南洋白檀木,马是落日牧场的现役军马,真不错。”
“嗯,非富即贵。”
“两位大哥,这么个来头,要不要小弟去盘问一下?”
“这是当然。”
说完,阎应元整理整理服饰,快步上前,陈明遇、陆正先根本没动。因为这是阎应元地职责,别人可不敢插手。
阎典史刚走近几步,就皱起了眉
为马车太香了,简直呛人。
他心头起疑,浓香,往往要掩盖什么。这是他的职业习惯。而且香气绝不是赶车女子的,是的,车夫居然是个女人!
“在下江阴典史阎应元,敢问车内老爷。可有关牒?”
“官爷请了,”赶车地女子立刻跳下来,虽然风尘仆仆,但不掩秀丽容颜。规规矩矩行了一个万福礼之后,从怀中抽出一枝‘红头香’,
“我家老爷要赶去瓜洲,准备在这里渡船,临行太匆忙,只拿了红头香。您看?”
“瓜洲?”阎典史神情很严肃,整个人竟然处于临战状态。他接过‘红头香’看了看,心头暗自思量‘难道是非奸即盗?’从长度来看,这支税签起码在十万两上下。单税额就有十万两,这是什么级别的富商啊?
“你把车帘打开。”
“呃,”女人明显犹豫一下,但还是顺从下来,转身把车帘拉开,嗬,真他娘地。香气达到了极致。
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满脸富贵,一看就是一个有钱地老爷。但穿的很朴素。另外那个就恐怖了,穿红挂绿,涂脂抹粉,摆明了小姑娘打扮。但阎典史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太监。而且浓香,一定是这个太监身上地。
阎应元皱着眉头,仔细分辨了一下。
“你等应该知道,红头香倒是可以充当关碟。只是。在下职责所在,身份腰牌。总要检视一番。”
车内两人互望之后,中年男子没做声,反而把眼睛闭上。倒是那个太监嫣然一笑,从衣服底下翻出两块腰牌,分辨之后,把一块铜质地递了过来。
大明宗业司,妆品南路正使
阎应元眼尖,太监手中留下的那块,应该是南京锦衣卫腰牌,象牙料。而且从这三个人的神情相貌上,身份不会有假,虽说来到江阴小城有些蹊跷,但这两年国家商业发达,商贾往来倒也不算稀罕事儿。而且很多人都喜欢男风,这些年离宫太监的数量很多,豪门眷养太监的情形也不少。
总之,虽说可信,但仍要仔细留神。想到此,阎应元把腰牌还给赶车女子,一抱拳。
“渡口船期,上午刚走一班。你等只能明早才可乘船离开。”
“啊,”三人大惊,“不是说,每天舟船不停的吗?现在刚是正午啊!”
“这个…”
阎应元踌躇一下,他知道陈胖子的习惯,下午不办公。船家在更换‘红头香’之前,是不敢离开江阴的。而且,过往船家都知道陈大税官的习惯,所以下午过来的船老大们,一定都散落在各个角落逍遥去了。
换句话说,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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