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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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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捡起草叶,他认得这是断肠草,小剂量地服用,会防治疾,其实就是鼠疫。轻轻的团进手心。反复揉搓揉搓,细碎的粉末落进了酒里,仰头喝一大口,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须弥座上,感受着胃里面火烧火燎的痛苦,将军的嘴角紧紧地抿成一线。他,就是黄得功。

在须弥座的南北两面,分别用汉蒙两文刻上相同的誓言:

“今宣告西域诸邦,但有欲与汉家争锋者。以此石中之刃为端。拔刀以宣战。神刀离鞘,务必焚香祷告。虔诚拜礼,全仪后方可取刃。不取、不敬者,纵使天涯海角,汉家子弟,必取其性命。征北子孙,永记此训;西域诸邦,永遵此誓;诸天神佛,永铭此诫。”

这是黄得功立下的规矩,作为军人,他知道战争的阴影是永远存在地。那么今后宣战的仪式。就是先来咏归城拔出这把插在石中的穆刀。但在拔刀前,要做足仪式,否则谁拔刀谁先死。如果不拔刀就敢开战,不论战争谁胜谁负。征北军系的后世子孙,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杀了宣战者。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都得死。这样的约定使得所有人在拔刀之前,都会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决心、胆魄、实力,来同汉家宣战。这是黄得功为李老栓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让李老栓的名字,永远成为漠海传奇。

但做的再多,也改变不了老栓死了的既成事实。黄得功每每想到老栓,都会产生自责心理。如果不是他非要坚持的打下去,如果他果断放弃咏归城,一路撤回河套镇。老栓就不会为了胜利而死。不止老栓,还有1万9千名好兄弟。这些兄弟地骨灰,都送回国内了,留在这边的,只剩下后背冰凉地石堆。正是这单纯的情感,黄得功最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以酗酒方式折磨自己。

酩酊之中的黄得功,流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随即,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在身下的沙地上,迅速渗进去,慢慢的由鲜红变成暗红。黄得功颤抖着去摸索酒囊,空了,再去伸手,去摸酒坛。

平凡普通的酒坛,就放在地上。

酒坛再被拿起时,世界忽然变了,白云好似漂浮的群山,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蓝色的天空看不到尽头,甚至连翱翔地飞鹰,也小小的缩成一点,与之相反的是酒坛正在无限扩大,并被一只驱散云朵的巨手擎起,巨大地酒坛,巨大的手,缓缓升高升高。现在我们看到,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巨人,正在准备品尝坛中地美酒。

巨人名字叫盘古,端坐在世界东方的永恒之王,他已经忙碌了数千年,到今天已经非常疲倦了,醇香的美酒在引诱着他喝下去,喝下去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沉睡过去,做一个美好的梦,以便使他的精神,获得充分休息。但是盘古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早出现了状况,肚子中的寄生物种,叫他精力不济,让他昏昏欲睡,要么赶紧医治,要么在酣睡中死去。

于是,盘古叹息着放下酒坛,叹息声化作天际的滚雷,传的很远,很远。盘古重新拿起地上摆放的另一个罐子,那里面是半罐毒药。他昨天刚刚喝下了一半的毒药,依靠喉咙那里灼热的痛苦,强提起精神,打败了敢于反抗他的三个敌人。现在,盘古下定了决心,他要再给自己创造一天的清醒,好寻找到解决病痛的良药。

……

正文:

嗡……,一阵不亮,却很悠扬的声音响起,在清晨的巷道中,传的很远。随着声音,两辆疲惫的驴车,出现在东斜街胡同的北口。前后车上,分别坐着俩板爷,同样是厚厚的破皮?,同样的粗布蓝褂子,同样的暗灰色的脸皮,同样的短粗眉毛塌鼻梁。显然,这是一对父子。后面正在打瞌睡,口涎流到了驴子屁股上的那位,是儿子。前面正在神情亢奋‘奏乐’的是父亲,他们姓丁。好吧,就叫他们老丁和小丁吧。

北京城的道路规划,一直采取强迫症方式,按照正南正北的传统建设。因此像东斜街这样歪歪斜斜的胡同。属于另类中地另类。这里原本是一条小甘水河,为了给西苑注水,就把南南北北的几条小河沟都给填平了。东斜街就是这么来的。

出了东斜街北口,就是西皇城根儿大街了,向北,走个十六米左近,就是个大的十字路口。这个路口再奔东,就是皇城了,但不要想的太神秘了,路口的西安门牌楼下面。有三条通道,两边的小路是允许平头百姓走的。毕竟,西安门内大街是连接东西两城的主要通道,尽管,路的南边是紫禁城,北边是万岁(景)山,但明代地皇家,仍然允许百姓们自由通过。只是有个前提,得等里面的正主儿们睡醒了才成。老丁父子,自然也不例外。他们把驴车往牌楼下一停,全下了车。眯着眼睛弯着腰,仔细看了看正值勤的锦衣卫。还成,都是熟人。

“老丁,带高烟了吗?给咱喷两口。”

“好嘞,好嘞。”

老丁一边答应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把‘乐器’放在车上,从腰后面

杆烟袋锅子,小丁这时候,也掏出火石,咔咔点燃了着父亲点着高烟。老丁狠吸一口,圈着嘴唇喷出一个完美的白色烟圈,圆圆的滚滚而去,喷打在锦衣卫的脸上。散开,呛人的烟草味扩散在刚开春儿的清晨中,四个锦衣卫立刻围过来瓜分了烟雾。闭上眼睛,享受着提神烟草带来的幸福感。

老丁他们是给官家和皇家洗衣服地,是的,不仅给皇宫里洗,还给京城四品以上地全体官员洗朝服。原本,是没有这个洗衣行的,因为这个时代里,官家都有仆人的,根本用不着请外人洗。但谁料想,当今天子忽然在某一天,算了一笔细账。



这年代里官员的工资单上,是不存在岗位工资和基本工资的,每一钱银子都有一个用项,什么车马皂隶,什么薪炭油盐,什么轿夫马匹的,唯独没有洗衣费。好学的天子就开口问啦:

“这么说,朕的爱卿们,都自己洗衣服啦?”

“嘿嘿嘿,”您听这声左嗓子,就知道了,回话这位,是一位公公。

“哎呀,回万岁爷,虽说朝廷不发洗衣费,但下面各省每年份例中,还是有这项开销的。”

“哦?”天子歪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抬手把算盘子拿过来,噼里啪啦的胡乱一打,算出一个数目来:

“看来,京官们,每年单洗衣费这一项,就是200两白银之多啊!”

“哎呦!”旁边地公公吓得一趔趄,洗衣费作为年份,属于灰色收入地带,确实同受贿没什么区别,但要说这份贿赂有200之多,还真是不知道万岁爷是怎么算的。公公转了转眼珠,

“回皇上,按说呢,既然连柴火钱都有了,这洗衣费也是要发放的,呃,皇上是不是想再为百官们谋个福利啊?”

“嗯,朕是这么想的,但福利归福利,却不能给他们发银子。干脆,杨春啊,你今天就从北京城,寻几个好人家,专门把这行给担下吧。”

“得嘞,万岁爷您就擎好吧。”

洗衣行,就此产生,东南西北各一家,统称为天薰作。先在北京运行,如若效果良好,将推广到全国各个行省。因为是给官员洗朝服地,需要通过盖章来确认收发,再加上杨春本身就是尚宝监的掌印,所以,杨春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洗衣行的祖师爷。

小朱这么干是有原因地,首先,名目繁多的年份,他就是贿赂,减少一个是一个,再有人以洗衣费的名义进送年份,就属于行贿受贿的罪行了,这么干自然可以堵上一个腐败的漏洞。因为先从法理上,把制度建齐全了,然后再上雷霆手段,把贪污行为做最大限度的约束,是一条比较正常的反应。

其次,统一帮着洗,既节省成本,保护环境。也便于样式上的统一,有一些官员还是比较穷的,洗衣服用的皂荚质量不高,时间长了,颜色上有深有浅的,确实不雅观。因此,统一烫洗。也是国家形象上的一种考虑。

最后,想杜绝腐败,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你取缔了洗衣年份,让百官自费承担,搞不好,他们转脸就给你公费报销了,索性,把免费洗礼算作皇帝给予他们的一个福利待遇,多少大家面子上都说的过去。

杨春成为洗衣行地始祖之后。立刻就发了一笔小财,50万两白银的皂荚粉,20万两白银的薰衣花粉,他自己一次性截留,就有。多!!!因为皇庄就种植皂荚和香花,这笔采买钱确实可以节省下好多。

70万每年,减去10万,还剩0,老丁他们四家一分,每家除去各项成本和人工,每年能净挣3两。年根儿发一个大红包。虽不算多,但对于一个170的工坊来说,足够小康标准了。这不,锦衣卫都不舍得抽的高烟,老丁自己就可以每天抽上一满锅呢。

正在这群烟鬼过毒瘾的时候,就听东边传来呜啊呜啊的哈欠声,是宫里的人出来了。每天的流程是宫里司钥库的主管,过来领着老丁他们父子进宫,然后把该洗地衣服给拿走。这个时间差,刚好够老丁他们抽完半锅烟。

“官爷。咱就进去啦!”

“啊,去吧,去吧,小心你哪驴啊。别脏了宫里的路!”

“好嘞,好嘞!一早来之前,就给它通过肠子了。放心,放心!”

老丁今天进宫的时间比较长,因为杨春拉着他说了一会子话。

“春爷爷,您今天的气色可是够棒的啊!”

“切,”杨春翻了一个白眼,没答言,只是歪头看着一个瓷器的人像发呆,西施。杨春想把西施立成洗衣行祖师娘娘的心思,大家伙都知道,因为这样一来,他杨春不就跟西施挂上关系了嘛。但大家都不敢在这个话题上说太深,道理很简单,就不?嗦了。

良久,杨春才非常单相思的叹了口气,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丁啊,我的孩儿们可跟我告状了,说每天都要等你老半天,你地架子可不小啊!”

“哎呦,”老丁吓的差点没瘫倒在地,这太冤枉了。

“春爷,您看,您这话儿,这是从何说起啊?”

“住嘴,”杨春立起身子,幽幽地逼近老丁,“跟我这儿掉起书袋子了,看来洪夏官地书卷子气,倒真是没少了给你啊!”

“嗡!”老丁当时脑袋就是一蒙,他全明白了。东斜街的西边有一条大酱坊胡同和一条小酱坊胡同,洪承畴就住在小酱坊胡同。老丁呢?老丁住在大酱坊胡同北边的羊皮市胡同,距离很近,都算得上街坊了。所以每天老丁先是弯到洪承畴那边收衣服,然后再奔皇城这边走,但时间上,根本不耽误的。没想到,居然被杨春挑上理儿了,老丁确实很害怕。

看到老丁父子哆哆嗦嗦的样子,杨春的变态心理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心情忽然很愉快的说,

“老丁啊,听说你家三儿,跑到西边修路去啦?”

“啊!啊?”

“啊什么啊?你家三儿是不是跑到玉门那边修路去啦!”

“是,回春爷的话,我家三儿领着巡警的身份去地,但是因为地方上都还是军爷在管事儿,所以三儿每天都去修路的。”

“嗯,是啊,如今外面那些省份,民由军管,是近两年的规矩,他想当兵吗?”

老丁现在是彻底晕掉了,这怎么了这是?开始还挑理儿呢,要知道,先收谁后收谁,根本是小事儿,但谁都清楚,很多时候,就看有没有人瞎叨叨,皇帝的衣服排在大臣地后边,不仅是他老丁担待不起,就连洪承畴搞不好都要完蛋。可老丁还没回过神儿呢,杨春又关心起自家的三小子了,这都那么了这是?

“老丁啊,我也不瞒你了,”杨

这里,扭头看了看小丁,立刻,旁边的小太监一拥而丁一起撤出了这间小屋子。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我想拜托你四件事儿,四件事儿都成地话,我可以给你们家三儿,谋一个伙长的位置,然后领着承天府的腰牌督修三官道路。怎样啊?这个买卖不错吧。”

“那可太好了,春爷爷,莫说四件,四百件都没有问题。您尽管吩咐。”

老丁习惯思维作怪,以为杨春无非就是买房、买地、买首饰、买药品之类的上贡行为,自然满口答应了。要知道,现在除去两京十三省之外,国家新拿下了很多的新省,青藏、西域、蒙古这些地方上,都是军队在打理民政经济。要是能当上军士,而且还是管着十个人地小班头,对于老丁这样的平头百姓人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儿。那么老丁为什么相信杨春会这么有把握呢?很简单。杨春是现任承天府都指挥同知,吉庆伯爵孙诚的干舅舅(还有分宜伯爵唐栋)。

“嗯,这第一嘛!”杨春对老丁的态度还挺是满意,背着手一边踱步,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兵马司那边有一个小尚勤胡同,内(那)家人家儿到辽东奉天那边,开农庄去了,老宅子不要了,被我花5两银子给买了过来,你说他们还是前朝皇亲呢。居然心地这般黑,才不过一个三进带配院的房子。居然卖这么贵,这什么世道啊?”

“呃,是啊,人少了,房子反而越发的贵了,唉!”老丁敷衍着。

“可说的不是嘛!那房子,我给我姐姐她们家住下了,但东配院反而空了。我就想啊!”

说到这里,杨春刚好走到桌子前,抬手温柔地把西施像给抱了起来。非常恶习的用嘴哈一口气,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之后,才接着说,

“配院呢。我就想盖个小神庙,里面专门儿,就供奉咱们洗衣行地祖师奶奶。至于我嘛,韦陀奉观音,立个站像也就是了。”

“啊?”老丁差点没吐血,但也不敢多说什么,立刻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春爷立着,未免太委屈了。”

“倒也是,那这事儿你就看着办吧,盖庙的银子回头我给你,不用太节省。”

“唉!”老丁恐怖地知道,小神庙中,将出现并排坐着的一对儿夫妻了。

“第二件,徐老大人的《北棉录》,如今是最有名气的册子了,我本想给孙大人送去一本,但又不好亲自出面,你能帮着给刊印几本吗?”

“刊印?但不知,春爷您要几本啊?”

“开一次刊印,怎样也要2000册才的,只是你不能跟外人说出去。明白了吗?”

最后这半句,杨春是恶狠狠说出来的,怀中抱着西施,眼中冒着凶光,真是要多变态有多变态。老丁立刻点头,他清楚,现在宫里的公公们,也在四处瞎投资买地,有了《北棉录》自然可以事半功倍。但这事儿当然是不能公开地。想到这里,老丁立刻点头,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第三件,宫里这季节熏衣,历来是桂花香儿,但你知道吗?前儿个天子问起来了,说是淑妃的昭仪那边儿,什么过,过什么敏,叫我换个花香,单给坤宫那边用。你帮我想想,什么花香,同桂花是不同地,偏偏又能配上衣服。”

“哦,”终于够上专业了,老丁心里稍稍踏实一些,“春爷,南洋那个冯香子的香料中,有一种叫薰衣草的,是草本的香气,同咱们的桂花素来不同,我家里刚好进了点儿,味道应该不差。就是价格忒便宜,给宫里的公主用,未免太低贱了!”

“嗤,”杨春很不以为然,“低贱?直要宫里用的上的,他就得是贵的!”

“是,是。呃,春爷,同桂花的进价比起来,这一来一往,差利差不多在成左右呢。

“这我不管,总之你办事儿利索点儿就是了,你家三儿不在北京,老大又帮你管着作坊,就二小没什么着落吧。”

“哦,好,好!”

这番对话,等于定下了分成比例,杨春独得5,老丁以二儿子地名义拿到一成。又发了一笔小财的杨春,心情轻松加愉快。再开口,也就多了几分人情味。

“说起来,宫里的桂花才叫香呢,我这里刚好有淑妃娘娘那边不要的桂花,你拿回去,散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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