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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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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

“博哥!”

一众刚刚被风吹醒的工人,纷纷爬起来冲伙长打招呼。‘博哥’抬起抓着穆刀的右手,示意听到了召唤声,随后,对着跑过来的手下高喊着。

“大家都小心点。”

喊完,他双目紧紧注视着远方,身子却不停,也不用手,只是左脚一点,右腿便跨上了同样栓在地窝子旁边的战马上。

“博哥好俊的身手。”旁杂,马屁声。伙长没搭理。只是先松手,再立刻抓紧,正好握住正在下坠的穆刀刀柄,狠命往下一甩,刀鞘落在地上。随即刀花一抖,削断了缰绳。马屁声再起,但只是工人在起哄,军士们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老大,怎么回事?”

说话间,一旁凑过来的明军士兵,连忙拿出弓箭预备着。

“这阵风来的蹊跷,起码是万人的马队。”

小兵凝神静听,空气中,只是呼啸的风声,周围的那些工人,因为听到了博哥的话,也都安静下来,屏息侧耳,倾听着风声。他们刚才没在地窝子里,所以没有感觉到马队奔驰的震动,此刻再听,却立刻听了出来。工人当中,很多也都有当兵的经历,有些人已经趴在地上,将一侧耳朵贴在地上了。

“头儿,怎么办?”

博哥脸色凝重,没说话,只是用腿敲了敲马腹,战马慢慢向前走,哒哒哒地走到了最前端。这是他们负责路段的最远端。

风越来越大,扑打过来的黄沙和枯草,也越来越多,博哥将小黄狗屁股冲下,放在马鞍前的皮囊中,小黄狗倔强地伸出来,小脑袋扭动着,嘴里还在呜呜地吠叫着,但声音却不敢太响了。

满是老茧的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小黄狗,随后,找出一块脏兮兮的棉布,将战马的双眼轻轻蒙上。战马不像小黄狗那样害怕,仅仅因为不是很舒服,而打了几个响鼻。

漫天飞舞的黄色中,最醒目的,是博哥身上那一袭正红色的披风。迎着风飞舞,发出扑啦啦的声音。

大地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只有马儿奔跑疾驰时,才会出现这种节奏的三连音。也只有大队的人马,才会让大地,随着马蹄的落下,三连震。

博哥眯着双眼,从眼前迷离的世界中,仔细的寻找着各种迹象。穆刀高高的举起,映着昏黄的日光,焕发出雪亮雪亮的寒光。博哥左手的软盾上,只有三颗铜钉,但这仍然可以让一名旁观者,在内心中叹一声,壮哉,吾中华武魂。

大队的人马逐渐近了,近了,当看到远处如山岳般挺立的博哥时,竟然逐渐放缓了速度,显然,对方早从千里镜中看到了博哥,因为这么庞大的马队,减速带,起码要两千米才可以做到。

马队逐渐停止,而风沙还在飞腾。渐渐的,博哥看清楚了,对面阵营中,跑过来一骑黑骑,马上骑士,好像铁塔般粗壮,结实。

“你等何人?在此做甚?”

到了近前,博哥方才发觉,眼前的人很脏,比自己还脏,因为那身黑甲,其实是亮银甲,只是因为脏,所以黑。

“哈哈!老子是京师五军营都司王来聘,奉旨出征,今日,是奉旨归国。”

说完,王来聘抑制不住的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可有凭证?”

博哥其实相信大半了,因为只有大明的军人,才可以在他面前这般放松,是那种游子归家,见到亲人时的放松。但他还是要问对方索要凭据,尽管毫无意义。

“哈哈哈,凭据?哈哈哈!”王来聘笑起来没个完,以至于博哥已经开始担心起来,担心王来聘自己把自己给笑死。

“腰、腰牌在此,还有我冠军郎的堪合。”

腰牌是随手扔过来的,而冠军郎的金牌副本,却是慎之又慎的亲手递过来的。

“小人,山陕驿路修筑检点使,程远方大人帐下,修路军伙长程品博。参见冠军将军!”



归家了,两年远征,如今衣锦还乡,王来聘和程品博等人边走边喝,连喝了三天,在来到偏头关前50里时,程品博才向王来聘辞行,他要回去继续修路的工作。高杰、王来聘和徐彦琦没有丝毫的架子,大家一起簇拥着,分别送了程品博一些小物件,都是不值钱的战利品,但对于军人来说,却珍贵无比。

随后才开始办理进关的手续,这可不像遇到程品博时那般简单了,在等待关文转呈的时日里,大家都从各种各样的人那里,得到了好多消息。也遇到了征北军那边的回国官兵,征北军的申甫因为军务在身,早就回国复命了。护送弟兄们遗骸归国的将军,只有冀乐华一人。

因为征北军打的太惨,所以骨骸比活人还多,高杰等人每每看到神色凝重的小冀,都不知道聊什么话题,只好就任他独自枯坐了。

冀乐华的脑海中,始终在回想着临行前,黄得功与他的对话:

“小冀,回家后,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俺除了打仗,啥也不会,国家要不用俺了,俺还真不知道干什么了!”

“傻瓜,当兵的时候你想种田,如今给你田了,你又想当兵,你小子啊!这样吧,你去干消防去吧!”

“消防?什么玩意?”

“呵呵,就是灭火的。”

“那不是归巡捕营管的吗?我不去。”

“哪里?富平侯接到明刊,皇上有了新主意,要把消防队员单独成军,统一归兵部管辖滴。还是军户哩。”

“哦,那将军你呢?将军要去,我便去,否则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将军打仗呢”

“唉,打仗是要死人的,消防却是在救人。至于我嘛!怕是这辈子脱不下军装了!但我不希望我的兄弟,还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再说了,救火也会死人嘛。”

“那也比打仗死的少。”

“不许犟嘴,就这么定了!如果兵部堪合下达,你就去消防队吧,到时候,我替你争一个千总的军衔,也算我为你们几个老兄弟,最后做点事情。”

“如此,多谢将军!但是将军,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俺冀乐华永远都是将军的小冀,但有差遣,您说句话就是。”

黄得功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握住了小冀的肩头,四目之中,都有泪花闪烁。为了缓解气氛,小冀故作戏谑的开口笑道:

“将军,大娘的酒肆,不知道怎样了?回家后,俺可要去喝个饱才是。”

“呵呵,没问题,大伟的两个弟弟,今年也该拜义师了,我怎么也要回去一趟,安排安排的。到时候,咱们喝个痛快,我娘亲的甜酒,比马郎酒强多了。”

“如此,小冀便在关内等着将军。”



这是征北和征西,辽东那边呢?

“啥?纸也能当银子?那俺还攒这些银子干啥?直接攒纸不就是了?”

“行啊,那这些你都不要了是吗,来来来,给我给我。”

“去去去,银子到钱庄里可以换银票的,你当我傻啊?”

“哪你可想好了,听说换银票的时候,要折扣一些银子呢,依我看,我还是留着银子最妥当。”

放肆的争论声,在夜中传的很远,传到了两个年轻将军的耳中,他们两个正肩并肩靠坐在一两大车的车轮旁边,车架上盛殓的,是所有出征将士的骸骨。两人手中,是鼓鼓的大酒囊。听着这些儿郎们的吵闹声,两个人先是宽容的笑了笑。随口同声念叨着:“该回家了”

毛承禄念叨着,扭头看了看微笑的陆继盛,抬手喝了一大口酒,喉咙里辣辣的,让人好想流泪。抬胳膊肘轻轻碰碰。

“继盛,回去以后,你准备干什么?”

“?,我原本准备去商船那边的,父亲一直想住上两进的宅门,靠我这点战功,盖的起,却用不起。还是赚钱要紧。”

“那你不想打仗了?”

“打仗打的我都倦了,不想再打了。”

“呵呵,可现在国家还是用你当兵呢!”

“当兵,是啊,…”

二人没再说话,只是继续灌着酒。

“小心李觉,”陆继盛忽然轻声开口,“你是咱东江的小毛帅,将来,少不得跟李觉打交道,这个家伙,又蠢又贪,秉性残暴,早晚是个雷,你最好早做提防!”

“放心,你都说了,又蠢又贪,这样的人,用不着费心思!”

“呵呵,也是。哦对了,要是换做你,你是用银票,还是用银子?”

“我两样都不要!”

“?”

“我要金子!”

哈哈哈!二人相顾大笑。

……。

“三桂,该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舅舅,这里才是咱们辽东的旧地,如今咱们,是衣锦还乡呢!”

“呵呵,对,这里才是咱们的家,舅舅老了,今后的辽东,就靠你了!”

“不,舅舅,这辽东大地,是任我们驰骋的,我要让世人都知道,辽东支柱,只能是咱们吴、祖两姓的。”

祖大寿没做声,而是领着马,引着吴三桂向城外走去,一路上,满是炭黑色的废墟,祖大寿望着废墟说道:

“三桂,辽东这片土地,沃野千里,就是插上筷子,都能够开花结果,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可叫眼前的景象重演,你明白舅舅的话吗?”

“明白,待父亲面圣之后,我定当亲提兵马,走遍辽东沃土,教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对汉家不敬!”

“?,随你吧,只是东江那边,万万不可与他们轻启争端,一切都需…”

“从李觉和福临下手。”

吴三桂接过话头,随后与舅舅一起朗声大笑。笑声中,吴三桂恨恨的想:‘如果皇太极不是自尽,而是死于我的手上,辽国公岂非当仁不让?皇太极你果真够狠,即便我明知那是你的诛心之语,却也实在难以忘怀!’

……

戴羲,端坐在马车中,新换的朝服,没有一丝丝的褶皱,即便是一缕蛛丝,戴羲也要用扇子扇去,他怕一旦用手的话,会在平整光滑的丝绸上,留下印记!

明天,有一个盛大的仪式,要欢迎他。是的,迎接凯旋的将士,是一个仪式,迎接出使返国的使臣,则又是另一种仪式。王来聘刚刚跟他说过,征北、征西全体归国官兵都一致同意,让戴羲先行入关,为的是补偿他在青海那不堪回首的五度春秋。军人值得敬佩。孤悬海外,怀抱赤子之心的使臣,也同样应该得到礼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的家乡,在遥远的江南,那里的桃花,花开花落任飘零,燕来燕返剪春愁。那里的青山绿水,那里的少艾少女,那里的曲桥灵园,你们可还记得我这个游子?

哦,天就要亮了,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偏头关上的钟声已经敲响,是时候了吗?”

……

“大明偏头关总兵段大绪,恭迎大明出使西域各藩正使,戴羲戴大人,有请戴大人,率众入城。”

“有请戴大人,率众入城!”

关内关外将近20万的全体将士,齐声呐喊,关里关外,都不约而同的响起回荡声,这声音,压迫着戴羲的耳膜,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模糊了眼睛。

戴羲站起来,手中高举着象征使臣的节旌,一步一步迈向偏头关!队列严整的军阵,迅速分开一条宽宽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偏头关,还有早已开启的两扇大门。

城头上,许多的军卒手中,都拿着一支长长的号角,当看到通道打开时,雄浑的号角声即刻响起。

号角声中,戴羲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不能哭,因为这身朝服,是新换的。他要以最佳的姿态与仪容,步入国门。进了国门再哭,进了国门再哭。

“老大人,回头你可要告诉我们豆豉的做法啊!”

一旁的徐彦琦连忙出声,好引开老人的心情。徐彦琦话音一落,一众士兵便即醒悟,于是,纷纷开口哄笑,在这喧闹闹的声音中,戴羲终于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这群直爽的汉子们,在帮助自己不哭。乱声中,是高杰洪亮的大嗓门:

“老大人,黑牛配红牛,生的为什么不是花牛啊?”

“这你们不懂!一生的黑牛,跟原生的红牛配种,生出的是黑牛。要想得到花牛,黑牛红牛都要是二生的才行。”

戴羲骄傲的回答着,因为这些知识,这个时代里,只有他知道。

“哪,骡子生下的驹儿,几天能跑啊?”

“骡子岂能生育,骡子生不了驹儿的,因为…”

“因为骡子没有那本事!哈哈哈!”

听到高杰豪放的声音,戴羲终于笑了,他开怀的笑着,走进了偏头关的城门中,暗暗的门洞,让大笑的戴羲感到一阵恐惧,他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奴隶生涯。戴羲孤独地冲着门洞尽头走去,那外边是一片光灿灿的世界,亮的耀眼。戴羲一个人,向着光明走着。

走出门洞去,走进光明中来。关内的一众文武官员,都纷纷向他施礼。在人群中,他看到了好多的老朋友。老夏、老方、老傅。还有,还有那个风流成性而风采超绝的老钱。

钱谦益望着大笑而来的戴羲,望着白发苍苍的戴羲,望着略有些瘸的戴羲,眼泪簌簌落下。抢上几步,俯身拜倒。

……

注:

第八卷今天结束。自下一卷开始,将进行VIP的更新,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九卷开始更新后,速度会有所放缓,因为VIP章节更改起来,太过麻烦,必须完全的把握之后,才能进行提交更新。希望大家理解。

再有,前八卷的文字,很多细节需要修订,因此,每天下午17点后进行修订,这样还可以增加曝光率。不会大动,只是修改错别字,病句之类的小细节。希望已经阅读过的朋友们,不要被我骗了,哈哈!

《明歌》形成了实际意义的上下两部分,本章作为上半部的结尾,为下半部的发展,埋下很多伏笔,略显生硬,同之前力求草蛇灰线的方式有很大不同,但好在,都会在下半部里进行一一的交待,力争不当太监。

再次感谢!r滚oc木kw擂oo石d

第九卷:第一章:生财有道的太监

一门一座庙,是汉家立城的规矩,每个城门后面都有一座瓮城,瓮城里面偏右靠里,通常会安置一座关帝庙。正所谓‘武刚登绝壁,忠义守金汤’。有了这样的精神寄托,岂不是完美?但现在的蒙古人,那里会知道这些呦,所以在咏归城的四座瓮城中,只在东门这边,以汉蒙合璧的方式修建起一处祭台。

平整四方的须弥座,四边起了三寸高的护栏,中间的窝窝处,是一堆碎石搭建成的小圆锥体,不高,却显得森严肃穆。因为白色的底座,配上红色的石堆,色彩鲜明,样式古朴。最上面还插着一把斑驳锈蚀的穆刀。刀柄上的一条飞穗,因为风沙和曝晒的原因,呈现出暗紫色。随着风轻轻摆动。这样子的大敖包,既是蒙古神台,也是一处丰碑。

刀,就是苏力德,象征着希望之火,象征着英雄之魂,所以不需要埋葬,也不需要奠祭。需要的,是高傲的立在风中,享受每一个路人的仰视。

前后两座巍峨的城楼,就像是青袍铁甲的看守者,每天都轮流用阴影,来呵护一下。当两边的阴影都是短短的一截时,敖包下通常会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名将军正在这里喝酒。

一片枯黄的草叶,顺着一左一右的石块,动动停停,越攀越高,最终却很不小心地撞上了穆刀的刀刃,嚓的一声轻响,草叶被削成两半,尽管穆刀上满是豁口,但依然锋利无比。草叶的下半段,落到了下面的石缝中。永远停留在那里,时间久了,会同石头融为一体,再不能被分辨出来。另一半的草叶,摇摇摆摆继续被风吹着,落到了另一头。落在了将军的酒囊上。

将军捡起草叶,他认得这是断肠草,小剂量地服用,会防治疾,其实就是鼠疫。轻轻的团进手心。反复揉搓揉搓,细碎的粉末落进了酒里,仰头喝一大口,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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