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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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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当济农转身离开时,他的后背,总是会遭遇马粪、土块的袭击。这个时候,胖胖的济农老爷,会佯装大怒的回转身,啊啊的吼着,将顽童们驱赶开。然后,继续冒着粪林土雨的袭击,哼着小曲去找下一个,不怕他却只能受他‘欺负’的目标。

今天他管理的牧地里,来了一支商队,队中还有几名喇嘛。黄教的喇嘛。

蒙古人已经大面积信奉黄教了,所以,沿途遇见的蒙古人,都会远远的躬身向喇嘛行礼。这一队商队,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一处河弯处,安扎营帐之后,喇嘛们,摆开讲坛开始宣教。商队则摆上了小摊,开始了生意经。

这样配合默契,功能互补的商队,是现在最流行的搭配,有了商队,喇嘛们可以衣食无忧。有了喇嘛,商队又可以避免遭到抢劫。所以,这块牧地的管理者,庆格尔泰济农,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兴致勃勃地,从一个女人手中‘抢’过一块上好的蜂蜡,乐呵呵的挤到喇嘛讲经台的前面,用蜂蜡换一小块唐卡,并虔诚的,接受了摸顶赐福。

庆格尔泰济农乐呵呵的捧着唐卡往人群外面走去,沿途接收着牧民的问候。他溜达着来到了商贩那里,商贩那边东西倒是真不少。居然还有一些瓷做的水罐、铁皮做的酒壶。

济农老爷,很早就想给自己置办一个酒壶了,只是连续三支商队,都没有这些东西。眼见摆放的数十个铁酒壶,他连忙兴致勃勃的拿起一个酒壶,仔细端详。

“济农老爷,这酒壶可是纯钢打造,手工刻的花纹,只要5只黄羊,不贵的!”

商贩是标准的蒙古语,标准的汉人逻辑。济农抬头端详了一下商贩,典型一个常年在外面奔波的相貌,低头端详自己手中的酒壶,商贩口中的‘纯钢’,其实是铁白铜材质,但反而不易生锈,换句话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不锈钢’。壶盖紧密精巧的镶嵌了一圈花石,而且还是一个八钱大小的酒盅。浅白色的壶身上面,还用少量的黄铜,勾勒上三个藏文箴言‘叭呢吧’。如此精品,价格真的不贵,

济农很有些动心。但他略显踌躇,因为手中的酒壶太小了,要是另外那个更大的,也是5只黄羊,就好了。想到此,济农放下手中的酒壶,换了一个大的。

“这个,能不能5只黄羊?”

“这个…”商贩虽说有些犹豫,但却让庆格尔泰济农明显感觉到了希望。“济农老爷,能不能加2支羚羊角呢?”

5只黄羊可不是活的,而是5张完整的黄羊皮。羚羊角是药材,这济农清楚。他觉得价格确实不算贵,于是高兴的点点头,随后把大酒壶放在地上,抓一小块土,往上面一放。转身离开。

这个酒壶,在日落之前,是不会有人动了。

济农再回来时,可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帮人,拜见圣师要一个人虔诚的来,买东西可就要家里人一起来了。

济农刚到,商贩立刻从已经摆放一地的物件中,捡起那个酒壶,双手递上。

“济农老爷,小人刚刚在酒壶中,为您装了半斤的好酒,请您品尝。这酒算送您的。”

“哈哈哈!”济农快乐的笑了起来,仰头灌了一大口,“呵!是你们汉家的马郎酒?”

“老爷果真厉害,确实是马郎酒,只是调的淡了一些,还怕老爷不愿意呢!”

“哈哈,好酒啊,淡了没关系,淡了更好喝!”

再是蒙古健儿,老喝烈酒,也受不了,所以,调淡的马郎酒,其实现在更受欢迎。

济农一高兴,抱起自己的儿子,抬手就灌了儿子一口。儿子虽说辣的直伸脖子,但小家伙两眼反而放出光来,嘴里也学着父亲说:“好酒,哇,好酒啊!”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高兴的大笑起来。

随后,济农成为了最大的买家,用毛皮、羚羊角、上等蜂蜡,换了一大堆的东西,有布料、有小工具,还有盐巴和茶砖,最叫济农对这些商队彻底放下心来的,是两大木桶的马郎酒。

济农并不像表面那么粗糙,现在局势紧张,曾经那般英明的固始汗都被阵斩在青海,东北方向的漠北喀尔喀,也伙同明军一起前来,如今已经接近绰罗斯牧地边界了。两个方向的军事压力,已经叫局势非常紧张。所以,济农对自己牧地中出现的所有汉人,都非常警惕。但那两大木桶的马郎酒,使得他全然放心了。因为只有真正的商队,才懂得用木桶装酒。因为这个方法,并不是汉人的习惯。所以,这个商队,果真是常年跑马帮的。虽说面孔比较陌生,但一切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济农回到自家的帐篷里,按照刚才商贩教的法子,用一个木杯子,放点葡萄汁,兑点蜂蜜,用一点点的水调和均匀,最后掺入大木桶中的马郎酒。闻一闻,啊!果真是好酒啊!美美的灌上一大口,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其中的美好。真是神仙也不当啊!

军用马郎酒中是含有高浓度麻醉剂成分,但民用的酒中,药量减了很多,使得这种比例的马郎酒,味道更加甘醇。换句话说,调淡的民用马郎酒,是目前这个时代的精神类药物。不大一会儿,在药物的作用下,济农迷迷糊糊的哼起了歌声。

“来人,叫青果儿过来,给本老爷拉一曲马头琴。”

“回老爷,他也去换东西去了,现在没在!”

“呵呵,这小子,不过几张牛皮,能换什么东西?算啦,他回来,叫他拿着马头琴来找我!”

“是老爷!”

济农不算一个坏人,他的仁慈,是大家公认的。下人退出后,济农再次喝了一口酒,随即,从怀里掏出铁酒壶,又乐呵呵地自己找了一个更大的木头杯子,把刚才勾兑好的酒液,跟铁酒壶中的酒搅拌在一起,之后再重新小心的倒回酒壶中。折腾完之后,大木杯中,还剩下一两左右的酒液。青果儿还没回来。

“青果儿这个懒惰的家伙,换个东西也这么慢!”

济农乐呵呵的骂着,仰头,将木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喝下,哼唱着躺在毡毯上,把玩着沉甸甸的新酒壶,乐呵呵的进入了梦乡。

在庆格尔泰济农自斟自饮睡午觉的时候,他口中的青果儿,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赌局。

青果儿这个名字是庆格儿泰的侮辱性叫法,就如同聪明与狡诈的区别一样。现在这个青果儿,是一名黑骨人奴隶。

其实,杜尔伯特部的人,大多数都是黑骨人,只不过因为同属于瓦剌联盟的人,所以他们之间还是区分出奴隶和主人的阶层。庆格尔泰济农,如果翻译成汉语,就是欢乐副汗,欢乐是名字,副汗是官衔,这块牧地,他说了算。正所谓人如其名,乐呵呵的济农老爷,对青果儿这些奴隶很好!即便青果儿是个瘸子,即使青果儿没有掌握配种的技术,济农也不会折磨青果儿这样的奴隶的。

青果儿一瘸一拐的来到商贩面前,他看了半天,很多东西他都喜欢,虽说不见得都对他有用,但也非常渴望拥有它们。只是因为没钱,只好挑最急需的东西,青果儿开口用汉语问商贩:

“你们,有药吗?马的。”

听到这极不标准,甚是还可能被误听成脏话的问讯,商贩抬头瞪了青果儿一眼。随即用蒙语说道:

“你是说兽药吧?”

“对的,有,你吗?”青果儿还在用蹩脚的,非常像骂人的汉语说。

“有的,我们这里有牛羊马狗的各种药品,你要多少?”商贩坏笑着放弃了标准蒙语,转而用快速的汉语说着。

“牛…羊…马……!”青果儿终于顶不住了,他的汉语确实很差,四种最常见的动物,他都没记住。

“狗,”商贩得意的用蒙语接过话头,随后,两个人终于取得共识,用蒙语进行交流。

青果儿在为部落备足了兽药之后,又拿起一个拴头发的发环,很腼腆的问:

“这个怎么换?”

发环是用银子做的,上面镶嵌着红色的‘宝石’。他想给女儿换。

“这个嘛!”商贩看了看青果儿的头发,判断出不是他戴之后,才笑着说:

“这个需要两支羚羊角,但是如果你能再买点给人治咳嗽的药,这个我就送给你了。”

“不行,这是巴特萨满的活计,我不能抢他的生意!”

青果儿摇摇头,他是部落的兽医,巴特萨满是部落的人医,在他简单纯净的心中,换人药,是在抢‘生意’。

“哦?你是兽医吗?”商贩非常认真的问着。

“不,我是马倌!”青果儿骄傲的回答。马倌是兽医中地位最高的,牛倌、羊倌、狗倌都归他管理。

“哦,那好吧,这个发环,一张黄羊皮就卖你了。”

“谢谢!”青果儿用汉语致谢,流利而标准!

随后,青果儿帮助商贩把那些兽药打成四个大包裹,然后并排放在地上,上面摆着他看中的发环,转身走了。

济农老爷正在睡午觉,青果儿立刻去找夫人,兽药是为部落买的,所以,皮货应该从部落里出,夫人问清楚数量和价格后,就让人跟着他'奇'一起去兑换。但被青果'书'儿拦下了,他激动的'网'向夫人表态,虽说他瘸了,但他不是废人。于是,夫人就随他了。

青果儿赶着马车回去的一路上,都在窃笑着。他用部落的羊皮,给女儿换了一个发环。这种小规模的贪污行动,青果儿不是每次都做,只是偶尔做一次,数目也不会太多。再多,就是道德问题了。青果儿是一个很有道德底线的好马倌。

“大人,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青果儿的手还在怀里,他刚刚把发环放进去。就听到了他最爱听的话语,他一个马倌,也是大人哩!

“说吧!”青果儿的胸膛挺的很高!

“我们在为一个老朋友找人,好像就在这附近的部落中,不知道,您能否帮帮我们?”

“找人?哼!”青果儿学着济农老爷的派头,用鼻子哼哼着,一块鼻嘎巴从鼻孔中飞了出来,落在了兽药包上。

“是啊,大人,那个人是一个兽医。所以……”

“哦?兽医,那你就问对人了,整个瓦剌的兽医,我都认识!”青果儿毫不脸红的虚荣了一把。

“哦,太好了,我们那个朋友叫戴羲,是南边出来的老先生,他要找的人,名字叫青果儿!”

青果儿的气势一下子低了下去,但同时很高兴的回答道:

“你们认识戴羲大叔?哦!对了,你们是汉人嘛!不过…”

青果儿忽然警觉起来,济农老爷前两天跟他说过,最近最好不要跟汉人接触。所以,青果儿准备考考他们!

“你们认识戴羲大叔,那戴羲大叔一定跟你们说过,黄牛跟黑牛配种,生下的是花牛吗?”

‘你娘的!考起老爷了!’高杰(商贩)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声,不过,从眼前这个蒙古马倌的问话中,他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回大人的话,黄牛黑牛配种,生下来的牛,有可能是黑牛,也有可能是黄牛,但不是花牛,而且性子温顺,力气大,肉还肥嫩!”

高杰心中多少有些侥幸,当初他假扮商贩过来的时候,戴羲把多年的心得都传授给他。高杰本来不想学的,但戴羲一句话,叫他立刻认真的学习了三天三夜。戴羲的话是:

“一旦事泄,凭借这些本事,蒙古人就算不善待你,也不会叫你饿死的!”



青果儿回去的路上,脑袋,生平第一次的疼了起来。因为商贩的身份,叫他吃惊、恐惧。商贩的话,更叫他迷惑。因为斩杀固始汗的将军(商贩)希望能跟达赖台什会面,当然,前提是先同达赖台什的弟弟,庆格尔泰济农会面。

望着青果儿神情恍惚的离开,马雄低低的说道:

“大哥,他不会告发吧?”

“这个?8只黄羊!”高杰先心不在焉的,将一条‘宝’石项链的价格,随口告诉了一个高个子蒙古女人,然后才回头吩咐:“先叫弟兄们做好准备,反正一会就见分晓…!”

砰的一声,高杰的脑袋,被激怒的高个子蒙古女人打了一下,随即,高个子蒙古女人,高声量的吵了起来:

“我去年换的同样的项链,只有6支黄羊,你凭什么卖这么贵?”

高杰和马雄,同时石化,呆呆的望着愤怒的蒙古女人,俩人险些没气疯了。蒙古人是不习惯讲价的,如果刚才高杰不同意,庆格尔泰济农就会用5张羊皮换走那个小酒壶。所以,不舍得用8张羊皮给女儿换项链的蒙古女人,愤怒得实在是很没有素质。

“你个死老娘们!”马雄刚想发作,却被高杰一把按住,随后,高杰满脸堆笑的冲着蒙古女人说:

“你这个女人好奇怪?你刚才明明问的是这个金镯子啊,怎么现在倒说起项链了?”

“放屁!…”

“你才放屁!”马雄接口对骂,但蒙古女人没听到。

“…我一开始就问的是这条项链,你亲口说的8…什么?这金镯子是8张羊皮!”蒙古女人从开始的愤怒,变成了一种精明。

“啊?不不不,不是这金镯子,是这金扣子8张羊皮。”高杰刻意装扮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神情,很有兴趣的同蒙古女人玩起了游戏。

“哼!这个金镯子我要了,还有这条项链,我也要了。一共是…”

“14支黄羊!”马雄实在忍不住,替她算了加法。

“…对,14支黄羊。”蒙古女人并没有领马雄的情,还瞪了马雄一眼。

“可是,金扣子,才是8张羊啊!金镯子是15支黄羊嘛!”高杰现在童心大涨,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成本,他卖多卖少都无所谓。

“哈哈!狡猾的狐狸,往往成为好猎手的猎物!”蒙古女人得意的甩下一句谚语,随后迅速的把宝石项链、金镯子放在地上。转身哈哈大笑的回去拿皮货去了。

蒙古女人离开没多一会儿,闻讯赶来的蒙古牧民,都兴奋聚拢过来,纷纷拿起金首饰,按照刚才高杰报的‘价格’纷纷‘成交’。高杰和马雄,乐呵呵的进行着‘挣扎’,自然是越挣扎,金首饰越少,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首饰。

远处,背着手看到这一幕的庆格尔泰济农,心中起了一点点的波澜。他刚才,少有的骑快马而来,青果儿也跟着过来了。两人在远处悄悄下马,然后远远的观察高杰等人,随即他便看到了这一幕。

望着迎面而来的,欢笑的牧民,庆格尔泰济农暗自寻思:

‘现在,大明把固始汗阵斩了,自己的杜尔伯特部,难道能抵挡大明的铁骑吗?’

济农向后转身,走到马前,抚摸着马儿的脖子,刚才因为心中着急,抽打的狠了一些,现在马儿的脖子上,是一层密密的汗珠。济农心疼的拍了拍马儿。马儿立刻领情的低头,蹭着主人的衣襟。

“老爷,听那个将军说,天可汗的一个妃子,也是信黄教的。他们汉家并不是要取缔黄教!”

青果儿正在悄声说着,济农胖胖忽然觉得衣服一轻,低头一看,马儿竟然把酒壶给叼了出来,济农连忙笑骂着把酒壶抢过来。紧接着凝视着酒壶。

“好东西啊!好东西,如果跟随大明,那么这些好东西,就都可以非常便宜的获得了。金镯子只有8张羊皮啊!”扭头再看看高杰那边,‘他们也不是凶神恶煞嘛!要是将来管理我们的,是这个人,那我的牧民,会不会永远这么快乐下去?固始汗与杜尔伯特本就没什么交情,还伙同‘绰罗斯’还有‘和辉特部’一起抢走了我们的牧地,要是大明将我们的牧地给抢回来,我们就不发愁了!’

……

注:高杰兑换的物品,都是各家皇商的库存,调拨过来后,换到国家的一份背书债券。

第二十章:漠海扬帆…2

己卯双午,西历1639。06。14,咏归歌赠蔷儿西来探营。

大将飞骑青骢马,探汤蹈火卷军牙。弩兵结阵撑短刃,檄蜡传来射潮发。

紫塞惊烟沉流水,焚琴煮鹤退暮笳。三更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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