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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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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二人边说,边走进了申甫的大帐。
申甫的大帐规格很高,分里外双层,这样的规制,不但是为了保暖隔寒,还是蒙古神师、贵族才能享有的标准。申甫是个和尚,但平日里经常带着两个女弟子随行,这点因为他是皇帝的爱将,而被大家刻意忽略。但黄得功每次找申甫之前,都会叫手下先来打声招呼,因为,黄得功比较排斥这样的军旅生活。
申甫申和尚,虽说当初是为了混口免费的汤粥才剃的度,并且当和尚期间,没研究多少经典,倒是搞出了不少的发明创造,但这丝毫不能证明,申甫对佛经就一点专研都没有。
而且世间的事儿,有时候就是这么逗,恰恰因为申甫既不是一个合格的沙门,又不是一个纯粹的中土佛教徒,所以申甫在对待藏传佛教、萨满教的态度上,更加灵活。同时他搞发明的时候,对于道家打醮之类的戏法,也很是门儿清,依靠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个月来申甫竟然成为整个蒙古士兵眼中的大法师了。随行的喇嘛和萨满,也都乐于将申甫的宗教地位,逐步提高。因此,现在的申甫,完全有资格享用双层的帐子。
黄得功走进申甫的内帐之后,田雄就留在外帐了。内帐之中,温度很高,以至于黄得功惊恐地发现,申甫竟然只穿了一件白绸中衣,盘坐在一个蒲团上,身边是两个青衣的尼姑,正在来来回回的布置着矮桌、绣墩和琳琅的食物。
“哎呀,黄将军来啦!请!请!请!”申甫热情的招呼着黄得功。
“呵呵,将军果真是雅人,这风雪肆虐之中,竟有这么暖和的帐篷,真是羡煞人啊!”
黄得功坐下后,那两名女尼,立刻给他倒茶水,黄得功一摆手,从怀里掏出酒囊,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小米粥。一旁的妙真,凤目一闪,回头看申甫。申甫连忙摆手示意,叫她们两个退出内帐。申甫虽说对自身要求不高,但他对黄得功却非常尊敬,他知道黄得功是个非常非常传统的中国军人,所以,黄得功对两个女弟子的不够友善的态度,他丝毫不觉得过分!申甫将妙真支开后,打了一个佛手。
“将军夜来,有何事示下!”
“哦,我听蒙古的法师说,这暴风雪最多再刮三、五天了,所以,今夜派李老栓出去打探,这次来,就是想”
黄得功刚说到此,便听外面两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奶奶的,还是装和尚好啊!双层帐子就是不错!”
“是啊,早知道这样,当初俺也当秃子了!”
第一个是曹变蛟,第二个是哈尔巴拉。
申甫的两名女弟子,一个叫妙真,一个叫妙圆。闻听曹变蛟他们来了,连忙重新出来,分别给他们两个人斟好酒茶,摆好糕点,随后冲着四个人合十施礼,又退了出去。
“虎山大帅,不知今夜之聚,有何事要委派小将?”
曹变蛟只是性子有些外向罢了,这么多年的独当一面,加上白文选、李定国的影响,曹变蛟早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统帅了。他其实也看不惯申甫的做派,但既然黄得功在这里开会,便一定是大事儿,因为这个帐篷里,暖和且保密。
“哦,某家想的是,这暴风雪最多再有三、五天的光景了,到时候,苏尼特部的人马,一定也会派人寻找咱们,所以,我今夜派李老栓出去打探了,我的意思是,趁风雪未停,先行出谷!”
“哦?就是说迎着风雪出去?可是,这暴风雪就连他们蒙古健儿,都不轻易招惹,咱们这些南国将士,岂不是更不灵光?”
“呃!”申甫闻听此言,赶紧开口接过话头:“葵倾向日,恰似津含甘泉;玉粒千春,鼓角风雪而行。铁马斑斓净烟尘,足堪传世佳话矣!”
好家伙,申甫一口气列举了三个宗教概念,来表明这样一个观点:将士的忠心,就如同含之不渴的甘泉,又好像充饥千年的粮食,一定会带给我们胜利。将来回首今晚定策时,也一定会因为我们曾经迎着风雪作战,而传为佳话的。
别看申甫平时说话文绉绉的,但如此晦涩的语言,还是很少见,他之所以要这么干,为的是防备哈尔巴拉。哈尔巴拉虽说精明出众,但听不懂文言文的。
申甫的考虑是这样的,曹变蛟的观点确实正确,大明边军再是耐苦,也决计受不了漠北的风雪。但旁边不是还有个哈尔巴拉嘛!怎么也要注意影响不是?哪能当着外人的面来说自己不行的?
曹变蛟听完申甫的‘密码’之后,大眼睛动了动,余光中看到哈尔巴拉因为没听懂儿而直揪胡子,立刻明了申甫的用意。连忙一拱手,
“哈哈,小将只是随口一说,虎山军门还要多担待才是!”
“唉,军帐议战,自当有什么说什么!况且变蛟说的这些,也很是撑达。只是听闻巴布台吉的僧人说,明天的就不再是白风了,所以,在下才想到了抢占先机。”
曹变蛟听黄得功说的诚恳真挚,先是拱手一谢,随后陷入沉思,趁这个时候,申甫又赶紧向哈尔巴拉解释起来:
“大苏木宰桑大人!刚才黄军门口中的‘撑达’二字,乃是我们家乡的白话,是‘对’的意思。至于巴布台吉身边的昆都伦上师,昨夜刚好与洒家共研天象,此次白风,乃是来自业海,是天神借此神风,来为吾等消弭罪孽。当风雪停止,则业海必将重蓄,将军可要仔细的紧一些才是!”
这就是忽悠,先‘善意’的解释了一个方言俚语,以博得听众的好感,随后再抛出谎言,让听众上当,眼下的申甫已经彻底沦为神棍了,可偏偏哈尔巴拉还就真信。
只见黑虎将军立刻翻身跪倒,面朝西南方向,低低吟诵起经文来,申甫也连忙走上前去,以手加在哈尔巴拉的颈项处,同样的念念有词。
他们俩这边搞东搞西,旁边的黄得功和曹变蛟也不好坐着了,毕竟对人家的宗教信仰,还是要保持起码的崇敬之心的。曹变蛟踱到黄得功身边,两个人耳语起来:
“老栓的本事,小将早有耳闻,只要他能够先行找到苏尼特的踪迹,吾等自当即刻到位,迎雪而行,小将同意。”
“好,如此明日整兵,待老栓传警之后,即刻出谷。但这样的追歼,不做则以,做,便定要既狠且快!干脆,步兵留下拱卫扎萨克图的部众,咱们全用骑兵,申和尚这边的车炮兵,太笨重的也不要去了,直接带着那300辆轻车就是。”
“小将尊令,可这边的铁槊军,该当如何?”
正这悄悄商谈呢,另一边申甫的话语断续传来:
“出征讨伐。。。风雪。。。自然险阻重。。。杀虐虽重,但可凭业海之风。。。而随风飘散。。。”
黄得功不是很欣赏申甫的这套做法,便跨前几步。
“大苏木宰桑大人,铁槊军能否与吾等否同行,还要多多仰仗了!”
其实哈尔巴拉属于外粗内细的人,虽说因为宗教信仰,有些太过虔诚,但不代表他不会思考,听到黄得功希望这次追击,想带着铁槊军一起,黑虎诵经的声音略略一顿。
“黄军门说话太客气了,俺蒙古的男子,最渴望的就是打仗,铁槊军最愿意的,就是杀敌立功。只是,”
说道此,哈尔巴拉话锋一转,又冲着申甫和曹变蛟拱手。
“哦,也好叫曹将军、上师知道,同苏尼特部有仇隙的,不是我们察哈尔部,而是他们扎萨克图,这次出击,如果不带上他们,恐怕他们会不高兴的。”
“嗯,苏尼特部的人马将近3万户,人数在25万之上,单凭你我两营骑兵,定有困阻,只是诸位台吉身份尊贵,某家虽说是大明的主将,但要我去指挥台吉,还怕台吉不高兴啊!”
“哈哈哈,原来黄将军是顾虑这些啊!那没问题,俺这就去连夜找那诺尔布台吉去,只要诺尔布台吉答应下来,那扎萨克图部的2万骑兵,就是咱们的了。放心吧,黄将军,这个面子诺尔布台吉是一定会给的。大汗那边,某家、上师还有黄将军联名去说,也定然不会有任何问题,黄将军放心就是。”
“如此,那便有劳将军了。”
黄得功嘴上说的客气,但心中却起了一点不屑,‘都不想担当屠杀兄弟族人的罪名啊!倒是那个好大喜功的诺尔布,不失为一个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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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连蒙带打(下)
北风裹挟着雪和沙,愉快的翻越萨彦岭,张狂地扑打在南侧草原,肆虐呼号让天地万物都俯首听令。不过正所谓刚猛不长久!在狂野数百里、数十天之后,终于在布尔干河下游的终点处,显现出了疲态。虽说风雪依然很大,但对于优秀的统帅来说,足够闪展腾挪的了。
现在距离李老栓出谷侦警的那个夜晚,过去了整整五天,
在一个小小的山包后面,是整齐列队的明蒙联军,北风试图撑起最后的场面,而军人们平静的面孔,反衬出它的徒劳。军队前方,山包的半坡处,十几名大明将官,正在静静的注视着前方。
“将军,向前十五里,轻炮车行进需要半个时辰。据我的打探,他们这些天一直没有动静。但您瞧瞧,”
李老栓说着,举起一块破布条,在头顶正上方松手,破布条扑啦啦落在他们20步外。
“今日如果再无进展,对方就是以逸待劳了。”
十五里外,是一个东西走向的山谷,山谷东面的入口处,被人,用大量皮毡包裹着砂石,堵的死死的。显然,这座驼墙之后,便是苏尼特部的部众了,他们用驼墙遮挡风雪,全体部众躲在山谷渡冬。
“曹变蛟,你意下如何?”
“虎山大帅,打与不打,俺都听您的吩咐!”
这样的话,从字面上看,属于推卸责任的滑头说法,但如果语气深沉,感情真挚,便足以温暖听者的心了。曹变蛟了解黄得功的心思,因为他们之前定下的战法满是杀虐之气!
听完曹变蛟的表态,端坐在骆驼上的黄得功略略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山谷。天气太冷,他们不忍心折腾战马,所以,不少人都骑上了骆驼。过了有一会儿,黄得功谓叹一声:
“老栓,去告诉诺尔布,驱兵向西。”
李老栓抱一下拳,立刻转身去传令。黄得功回首,望着不远处的大军,弟兄们多日来的表现,令他很满意。而军队背后的风景,却更让他着迷。这里是一片丘陵地带,一片片结了冰的水泡,不算高的群山,弯弯曲曲的河水,组成了色彩饱满的秀丽风光。面对这样的景色,黄得功的心中,荡起了微微的涟漪。
旁边曹变蛟、李定国、白文选、高恒波、冀乐华等数人,也一同回头,看着李老栓跑到了诺尔布和哈尔巴拉的面前,互相交流之后,蒙古联军近乎无声的向西而去。随后李老栓又快马而回。
“将军,哈尔巴拉和诺尔布,带人绕道而去,为了掩盖行藏,时间大概在两个时辰。还有,刚刚从素巴第汗那边过来的僧人说,山谷中一共是七个小部落,40万部众。能上马作战的,超过12万人。”
“嗯,好!”黄得功没太在意,一旦临战,他心中的柔情便不复存在,而只剩下对胜利的渴望。
“将军,是不是要等哈尔巴拉他们包抄到位,咱们才进击?”
一旁的曹变蛟难得的‘小声’询问!相对于曹变蛟的小声,李老栓刚才的话语,就成蚊子叫了。
黄得功微笑着看了看曹变蛟,招招手,将隔着两个人的曹变蛟叫到跟前。
“不用,时间正好够用,你现在立刻领六哨骑兵,同轻车营进击山谷!”
“得令!”曹变蛟兴奋的拱手,第一时间就想走,但随即,曹变蛟又拱手说道:“将军!风雪千里,即便逃出死地,也难得生天。因此雪雾造势,不可过晚。”
“。。。”
黄得功微微抿了一下嘴唇,随后点点头。
“如此一来,你等三人要速战速决!”
曹变蛟、李定国、白文选三人齐齐拱手后,便驰下山坡,换乘战马之后,大军开拔。黄得功的战法如下:
通过曹变蛟打头阵,黄得功等人在身后飞扬雪雾,给山谷中的部民造成‘明军主攻面在东侧’的假象,逼迫他们主动从山谷西面撤退。而只要山谷中的部民真的这么做了,就彻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因为西口出去,一马平川。非常利于铁骑的驰骋追杀。这就叫速战速决,关键点两个:当头一棒的曹变蛟,战果不仅要快,而且要狠。后面雪雾造势的时机,一定在对方惊魂未定的情况下。
‘打头阵的必须是汉家兵锋’,这是皇帝几天前刚刚发过来的死命令,这是为以后政治对话做准备呢。黄得功虽然认可这样的旨意,但同时也希望能尽可能保存自己的将士。
尽管在冬雪季,小部落的战斗力确实比较弱。如果硬碰硬,黄得功自问也有十足的把握。可这样一来就是‘合围聚歼’了,大明天兵的手中,势必会沾满鲜血,自身也难免有损伤,与其叫汉家儿郎浴血之后再分担罪名,不如全部交由蒙古人来做。
因为申甫的搞三搞四,竟然在蒙古联军的心中,竖立了这样一个概念:杀虐确实是罪过,但可以借助这次的‘业海之风’而消弭于无形。
解释来说,就是每个人都有罪孽,所有人的罪孽汇聚在一起,就称之为‘业海’。仁慈的天神为了解除世间的罪孽,会不定期地吹起‘业海之风’来为世人恕罪。那么人们也要把握住机会,扼住命运的咽喉,在‘业风’未净之前,抓紧把坏事儿都干了,免得天神那边还留后账。
正是基于这个前提,诺尔布等人对于黄得功的这项计划,是非常支持的。
骑兵与车兵,快接近山谷前的时候,曹变蛟开始了统一部署:
“文选,申和尚不在,一会儿由你负责炮阵指挥,距驼墙一百步列阵,用车炮轰击驼墙。如果对方出兵攻击,用火铳、弓箭拒敌!记住,没有我的命令,断断不可以妄动,就连向前一步,都不行。”
“得令!”白文选拔出穆刀,下马离开。
“定国,一会你领两哨骑兵,拱卫车阵,不得有误!”
“得令!”李定国呼啸一声,带出两哨骑兵,直接向山谷右前方驰去。
“记住,没有黄军门帅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入谷,违令者,如与我为敌!”
“唰!”数千名骑兵,齐刷刷拔出穆刀,举刀过顶,以示遵命!
“再有,”曹变蛟略有些脸红,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忙活着列阵呢,他的军令确实有些迟滞。“即便入谷,也不许杀人,个中关键,大家切记!”
“哼,哈,嗯。”大家用鼻音应着。得城易,得心难。《三国演义》嘛!大家都清楚的。
所谓轻车,四轮、木板、上架框壁,铁皮双层。有20斤重的子母炮三门。子膛分霰弹和独丸两种。射程,霰弹的有效杀伤范围是25步(30米)。行军速度,双马牵引,可与正常的骑兵持平。
300辆轻车,轰隆隆的就排好阵型,第一排是50辆,第二排是100辆,第三排是150辆,以梅花间竹的方式排列,第一排放的是独丸子膛。
曹变蛟带着四哨3200名骑兵,在轻车炮阵的左侧站立,另一边2千由李定国带队。中间驾驶轻车的步兵,一共是1800人,这些人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他们的兵器全在车上(便于取放)。临时指挥炮阵的,是白文选。
白文选一身大红色的将军甲胄,手扬穆刀,高声呐喊:
“第一排,放!”
‘砰。。。’
150门小炮,齐齐轰鸣,150颗圆圆的独立弹丸,瞬间就飞了出去,带着嘶嘶的锐响,冲向驼墙。仿佛150只硕大的飞蛾,映在雪地上,是黑麻麻的影子。影子由宽渐渐变窄。直到全部击打在驼墙的中心区域!
‘好炮法!’
白文选心中暗叹,申和尚的炮兵,果真是名不虚传。他刚才并没有做出集中攻打的指令,但第一排炮兵,却本能的选择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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