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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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连眸色都相同。
　　嗯……那种让人想起日落的颜色……
　　琥珀色。

　　☆、第③③章

　　从酒店回到车站，于桐呆到傍晚五点多就开始慌乱整收起来，昨儿个方城特地把晚归时间又改到了六点。于桐恨不得爆粗口，去他妈的六点，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虽然于桐心里是这么想，但身体依旧很诚实地麻利收摊。
　　于桐骑着三轮电瓶车潇洒驰骋在拥堵的街道，车技一级棒，遇到红灯，她才放慢车速停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于桐撇撇嘴，她怎么这么听方城的话，他说啥就是啥，她之前的威风去哪儿了。
　　可转念一想，前天她晚上七点多回的家，刚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嗅觉灵敏的她闻了闻，发现方城做了一桌吃的，餐桌上还放了碗白饭和一双筷子，饭菜已冷。她站在门口瞧了半天，突然意识到那些好像是方城特地给她做的，他说过会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心里酸酸的，她过意不去，就跑去书房给他赔不是，说自己回来晚了，以后会回家吃饭的。那么一说，结果上套了，昨天早晨方城直接把门禁时间改了，她反悔都来不及。
　　哼……→_→
　　于桐鼻子出气，想想就觉得方城套路深。
　　“嘀嘀嘀——”
　　于桐身后车子喇叭声渐响，她回神抬头看，哎妈呀，绿灯了。她手把一拧，继续“飙车”。
　　*
　　进了小区，停好车插上充电器，于桐从地下车库一路跑到电梯口，又坐着电梯上楼。进门的一瞬，她立刻掏出手机看时间。
　　“没晚，洗手，吃饭。”方城端着菜走到餐桌前对站在门口的于桐说。
　　17：58，于桐右眉梢提了提，果然没晚。
　　她脱了斜挎包，随便就往沙发上一掷。接着她按照方城说的做，先去厨房洗手，然后回来坐在餐桌前等饭。
　　于桐扫了眼餐桌上各式各样的菜色，这方城学做菜也忒快了，现在每顿饭基本都三荤两素一汤，两个人吃尤为丰盛，这样她以后搬出去会形成心理落差的。
　　“吃吧。”方城把碗筷摆在于桐面前。
　　于桐捧起碗就像完成任务似的吃了起来，狂风扫落叶，能多快就多快。
　　方城淡淡：“慢一点。”
　　于桐停下，咽下饭：“why？”
　　方城有理有据说：“你那样吃，是一下子撑饱了。这一桌菜，我自己一个人吃不了，又不想让菜隔夜，所以为了不浪费粮食，你慢慢来。”
　　“那我吃一半，你吃一半。方城，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菜的，反正我……”
　　方城夹菜的筷子一顿，于桐赶紧闭嘴，她差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那我慢点吃，慢点吃。”
　　说着，于桐就放慢了速度，吃一个菜就闻一下味道，菜很香很能吊起她胃口。
　　她觑了眼方城，慢条斯理，吃饭都这么文雅，有点……好看？
　　于桐猛地摇摇头，她想什么呢！不要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啦！
　　“叮咚——”门铃响了。
　　于桐警觉：“方城，谁？”
　　方城也皱眉，这个点没道理会有人来他家，更何况是知道楼下安全门密码的人。
　　方城站起来，站到显示器前，按了个圆键，影像显出，是徐建。
　　方城回头跟于桐说：“于桐，是我奶奶的管家，你回避一下。”
　　于桐一块排骨含在嘴里，举起自己的饭碗，夹了几个菜垒得高高的，赶紧溜回房间。
　　听见关门声，方城弯腰将于桐门口的鞋藏在鞋柜里，这才开门。
　　方城浅笑：“徐叔，进来吧。”
　　徐建点点头，走了进来，换上方城拿出的拖鞋，视线扫了一圈，最终将注意点落在了餐桌上。
　　徐建疑惑：“阿城，你做饭？”
　　方城淡定：“嗯，突然有了兴趣，就学了。”
　　于桐在客房里耳朵紧贴门偷听，嘴里依旧叼着排骨。
　　方城慢悠悠坐回餐桌前，举起饭碗，边吃饭边问徐建：“徐叔，你怎么突然来了？”
　　徐建拿着手机说：“阿城，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可你电话关机了。”
　　方城想了想，搁下筷子，从挂在椅子靠背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两下手机也没反应，应该是没电了。
　　“抱歉，徐叔，我手机没电了。”方城将手机放在桌上。
　　“徐叔，你有急事找我？”
　　徐建一笑：“之前你不是让我查了一个号码吗，结果最近有事耽搁，一直忘了跟你说结果。”
　　方城眼神黯了黯，是之前给他手机发短信的那个广告营销号码，“徐叔，查出什么了吗？”
　　徐建：“那个号码本来已经注销了，但查还是查到了一点，说是之前被位姓韩的先生买下来了。”
　　于桐在客房听见了，做了个鬼脸，她就知道依着方城的性子，一定会去查。
　　方城眯眼，姓韩的先生……
　　果然跟于桐想的一样，的确是韩旭。
　　“谢谢了，徐叔。”方城客气说。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老太太那儿还有事。”
　　“好。”
　　徐建转身走向门口，半天没动静，人伫立在哪里，视线投向客厅。
　　方城余光瞥了眼没有动作的徐建，扭头循着徐建的视线望去，沙发上有个棕色的包尤为扎眼，是于桐的，居然忘了收。
　　这包如果解释是他用，太不现实。
　　方城开口：“徐叔那个……”
　　徐建回头，问：“阿城啊，最近清洁阿姨是不是没来，这客厅的地有些脏。”
　　方城一愣，呼口气淡淡道：“嗯……前几天阿姨请假，明天就来。”
　　徐建颔首：“这样啊，我走了。”
　　方城点头，看着徐建换上皮鞋，开门离去。
　　等徐建离开，于桐从客房出来，跑回餐桌将碗一放，里头只有一块排骨的骨头了，刚才那一小碗菜和饭解决了个干净。
　　方城睨了眼：“吃饱了？”
　　于桐眼睛眨了眨：“三四……分饱？”
　　方城站起来又给她盛了碗饭，于桐嘿嘿一笑，拉了凳子坐下继续吃。
　　“于桐，以后东西不要随便乱扔。”
　　“我没有啊。”
　　方城抬了抬下巴，示意于桐看沙发，于桐不解，扭头望去。
　　她滴娘，刚才她包没收！
　　于桐吐了嘴里的骨头，急急忙忙问：“你那个徐叔管家没发现吧？没有没有吧？”
　　方城：“应该没有。”
　　于桐讶异：“那么大个女人背的包他没看见？”
　　经于桐这么一说，方城细想，也觉得有些怪异，一个女人背的包，那么有辨识度的颜色，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没道理看不见。
　　于桐观察着方城的神情，完了，又开始瞎想了。
　　“行了行了，方城，你别乱想了，我怕了你了。可能你那个什么徐叔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所以没看见。”
　　方城看向于桐，浅笑，“嗯，知道了。快吃饭吧，菜快凉了。”
　　饭后，方城一人在厨房洗碗，水刷刷冲洗着餐盘，手却未动半分，他低着眼帘，眼神晦暗不明。
　　于桐说的没错，徐叔那么心思缜密的人没道理会漏看那个包，除非……
　　方城蹙眉，他大意了，他身边总有奶奶派来的人在监视他，于桐出入他的家应该早就被汇报上去了。
　　那他奶奶既然知道于桐在他家，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捉她。难道是因为于桐本就是寻来给他摸骨的，所以呆在他身边正合了她老人家心意？
　　方城眉头皱了半天，终是暗暗叹口气，慢慢洗起碗来。须臾，他又笑了，他是不是该学学于桐，遇事洒脱一些？
　　*
　　徐建回到偌大的方家别墅，绕去了别厅。推开门，里头檀香味有些重，灯光幽暗，木制茶几上的瓷杯里冒着丝丝热气，老太太正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徐建恭敬：“老太太。”
　　“回来啦。”老太太缓缓睁开眼，“见到阿城了吗？”
　　“见到了。”
　　“那她呢？”
　　“没有，包在沙发上，所以应该也在屋里。”
　　老太太再度阖眼，笑说：“我看那些照片了，这几日他们一直在一块儿吃饭？”
　　“嗯，中午在工作室食堂，晚上在家中，菜似乎还是阿城亲自做的。”
　　“是嘛……”老太太轻声笑了，“随他们去吧，年轻人的浪漫。”
　　徐建点点头：“是。”
　　*
　　于桐坐在窗台上，拆着王铭和唐蓉给的那个信封，她从里头抽出来一张支票，于桐看了眼上面的金额，嗯……很满意，出手很大方嘛。
　　一百万，挺不错。
　　这是她遇到方城以来接的第一单生意，可以抵得上好几个几十万的小单子了，明天去银行正好用这笔钱还款。
　　于桐将那张支票小心翼翼收起来，放进包包的拉链小袋子里。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于桐跳下窗台，凑过去瞧了眼来电显示，国际号码？
　　她接了起来：“喂，嗯，没错。”
　　聊了十多分钟，于桐挂了电话。
　　于桐抿抿嘴思索，她刚买手机没多久，号码就被人查到了，也被人盯得紧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于桐眉飞色舞，重要的是她接了个国际业务！！！
　　而且又是巴黎，她跟巴黎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缘。
　　于桐趿上拖鞋，欢快跑去书房，咋呼：“方城方城！”
　　方城从电脑屏幕上抬头，“嗯？”
　　于桐靠在门边，痞兮兮挤了下眼：“我要出国一段时间。”
　　“出国？”
　　于桐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嗯，所以我不在的日子，你就不用煮晚饭了。”
　　“哦……”方城冷漠，重新看电脑屏幕。
　　于桐失望笑笑，“哦”一声就没了啊，也不看在她乖乖汇报行程的份儿上好心施舍她一点零花钱？
　　方城想到什么又抬头，“于桐。”
　　于桐扬眉，精神回应：“嗯！”
　　“你流鼻血怎么办？”
　　于桐：……⊙▽⊙
　　她把这事忘记了！！！

　　☆、第③④章

　　听方城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于桐着重考虑到自身的情况，又飞奔回自己房间拿起手机给那个国际号码回拨回去。飞巴黎要花11个小时左右，一来一回将近一天，去除这一天，那她还能在巴黎呆两天。
　　两天内完成那项摸骨业务，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但得事先跟顾客商量好时间，她可不想到时候出幺蛾子。
　　通完电话，和客人商榷好时间，于桐又走回了书房，倚在门旁，朝方城晃了晃手机，“搞定了，和客人商量好了，下周三出发。”
　　方城抬头：“护照和签证呢？来得及办？”
　　“签证很快的，护照我有。”
　　方城有些惊讶，“你有护照？”
　　于桐嘿嘿一笑：“小瞧我了吧，我以前出过国。”
　　方城停下往电脑椅上一靠，笑容颇有深意，“出过国？”
　　“对呀，两次。”
　　方城点点头问：“做生意？”
　　于桐将手机塞进自个儿的衣服口袋，走进方城书房，跨过地上的一个个书垛，扫起书架上的书来，“嗯，和爷爷一起。”
　　于桐拣着书，感慨道：“以前没手机的时候，国外的生意我和爷爷都是靠信件解决的，其实挺没效率的，现在有手机果然方便多了。”
　　方城望着于桐瘦削的背影，“那你能在三天内回来？”
　　“可以，我算过了，还能在法国玩一天。”
　　方城扬眉：“法国？”
　　“嗯，法国巴黎，很巧，以前的两笔生意也是在巴黎。”
　　方城勾了下唇角，有丝意外，“我大学在巴黎念的。”
　　于桐转身，上下扫方城两眼，笑盈盈：“是嘛，有缘有缘。”
　　说完于桐就想咬自己的舌头，有缘个屁啊！
　　于桐回过身，抬头瞧着正数第三层书架上的一本书，她有点兴趣，然而这个高度对于她来说，似乎太高了。
　　于桐使劲踮脚伸手，呃……够不到……
　　忽地，于桐身后听见椅子吱嘎一声，脚步声慢慢向她靠近，她忙不迭回头，结果正好对上面前这人的胸膛，她一吓，头自然向后，“咚”的一声，后脑勺结实磕在了书架层上。
　　靠！痛死她了！
　　于桐头微微低下头，想伸手去摸，谁知有只手快她一步抚在了她脑后，轻轻揉了两下，浅浅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喏，拿着。”方城左手将于桐要的书递给她。
　　于桐默默接下，方城右手也从于桐后脑勺移开了。两人靠的太近，于桐抬头盯着方城的下巴看。
　　方城垂眸发现她正聚精会神瞅着自己的下巴，他低沉问：“看什么？”
　　于桐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贼好玩戳着方城的下巴说：“方城，你有小胡渣诶。”
　　于桐指尖灼热的温度，吓得方城立刻后退一步，眼神有些飘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赶紧驱走于桐留下的那丝炽热。
　　方城叹气，果然有小胡渣，他这几天老是熬夜琢磨菜谱，睡得少，早上剃胡子的时候也没上心，有些潦草。
　　于桐歪头特地瞧了眼方城的耳根，红了！
　　于桐向前一步，方城后退一步，她再向前一步，方城又后退一步，脚跟碰到了书摞，接下来可退无可退。
　　方城问：“你干嘛？”
　　于桐视线在他脸上细细扫一圈：“方城，以前是不是没有女生碰过你啊，你看，我一碰你，你就耳朵红。”
　　方城语塞，除了于桐，哪个女生会莫名其妙碰他。
　　于桐摇头，啧啧两声，“不科学啊，你工作室那么多漂亮姑娘喜欢你。”
　　方城：“我？”
　　“对啊，你不知道哦，我最近这几天跟你一起吃中饭，那群姑娘们的眼神都快吃了我。”
　　“没在意。”
　　于桐冷哼一声，那你就抱着那些破字画过日子去吧，一群美人在前居然都看不见，暴殄天物啊。
　　于桐转身向门口走：“我回房了，书改天还你。”
　　“嗯。”
　　走到书房门口，于桐跐溜就跑回客房，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她背贴着门板，长舒一口气，刚才凑得太近，她嗅觉又灵敏，一下就闻到了方城身上清清爽爽的淡香，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于桐将书扔床上，双手用力拍拍脸，还好她定力强，没有被美色。诱惑，还反调戏了一把。
　　啧啧啧，她不当男孩子还真是可惜了。
　　*
　　凌晨，方城依旧在床上翻着菜谱，他听着外头的动静，果然开门关门声响起，他叹口气，无奈摇摇头。
　　“咚咚咚”，有东西撞了方城的房门三下。
　　方城没理，继续翻看着菜谱，等外头安静下来，他才将菜谱扔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前拧下手把将门拉开。
　　方城拉门动作缓慢，门开到一定程度，他蹲下，扶住背靠在门板上的于桐。
　　他叹口气，将于桐拖进了他的房间，让她睡在地上铺的绒毯上，里头还开了空调，正好吹在于桐躺着的地方，也不冷，更何况于桐不怕冷，翻个身，继续睡得香。
　　方城弄完这一切，从立柜里拿了条毯子扔在于桐身上，自己也躺回了被窝，随后关床头灯睡觉。
　　上回于桐梦游过后没有再犯，可最近这几天又开始了。头一回方城还以为于桐凌晨敲门找他有事，谁知他打开门，于桐坐在地上靠着门睡着了，他门直接拉开，于桐脑袋差点硬嗑在地上，幸亏他及时用拖鞋挡住。
　　之后每天凌晨于桐都会来他房门前敲三声，准确说是用脑袋重重撞三声，方城估摸着她是身体记住了第一次用脚踢门的痛，就潜意识里制止了自己的那个举动。既然进不来，她就干脆在门外睡。
　　黑暗中，方城听着于桐深浅的呼吸声，也渐渐有了睡意，眼睛阖上，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