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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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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华琅瞧见那幅字时,心头猛地一跳,真是两眼都在放光,这份礼物结结实实挠到了她的痒处。
      她着实喜欢,但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插手,心中分寸未失。
      倘若这只是皇帝打算给宗室男女指婚,那她还能说上几句,然而此次是为高句丽的末代国主选妻,又牵扯到朝廷将来的辽东战略,岂是她所能置喙的?
      谢华琅将那卷轴合上,歉然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世子妃与我有交,我也不必瞒你。陛下在宗室女中为辽东郡王选妻,不是为女儿家的私情,而是为家国大事,岂是我辈所能干涉的?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上。”
      她将那卷轴递还回去。
      “原是我太强人所难,叫娘娘难做了 。”世子妃温柔一笑,却没有接那卷轴,屈膝施礼道:“贸然开口,本就失礼,这卷轴便算是赔罪,请娘娘务必收下,不要推辞。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世子与父王、母妃的意思。”
      谢华琅如何肯要,执意推辞,世子妃的态度却同样坚决,恳切的劝说几句,以赔罪为由将那幅字留下,方才告退回府。
      “怨不得赵王府平安度过了郑后时期,到了陛下这一朝,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
      世子妃走后,谢华琅去卢氏处去,将此事说了,她如此感慨道。
      谢华琅也道:“赵王府的确很会做人。”
      如果她肯帮赵王府的县主说情,那副卷轴自然就是谢礼。
      如果她不肯,那就是赔罪。
      赵王府舍不得自家女儿,但也不会为了一句承诺,而执意得罪皇后。
      万一皇后觉得,他们因为请求不成,心生怨愤,那到时要吃苦的,兴许就不是自家女儿一个人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进退有度的人总是讨喜的,谢华琅同赵王府没什么深情厚谊,但好歹也约了成婚时要抱人家孙儿,现下礼也收了,总不好凭空消受。
      顾景阳近来事忙,未必会有空闲,她也没专程进宫,差人往宫里边送了封信,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了。
      她以为要到明日,才能收到郎君的信,不想当天傍晚,就见到了专程前来的衡嘉。
      “奴婢请娘娘安。”衡嘉笑眯眯的问候一句,又道:“陛下正忙,无暇回信,便叫奴婢出宫来送口信,好叫娘娘安心。”
      谢华琅心下一柔,又道:“赵王府的县主,是否会……”
      “不会的,”衡嘉道:“陛下说了,宝藏王不是缬利可汗,高家在旧土树恩深厚,须得将他收服,抚慰辽东,嫁过去的宗室女既要聪慧,又要善识大体,必要心甘情愿才行,否则若嫁过去哭哭啼啼的,反倒结仇,像什么样子?”
      谢华琅听得心头微动:“听你这意思,他好像已经寻到了合适人选?”
      衡嘉含笑应道:“正是如此。”
      谢华琅有些释然,旋即又奇怪起来:“既然已经有了合适人选,怎么还不曾向宗室公布?”
      “陛下自有考量,”衡嘉道:“至于是什么,奴婢便不知了。”
      谢华琅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故意吊着宗室,心里边在打什么坏主意,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把郎君想的太坏了,轻咳一声,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之脑后。
      衡嘉笑微微的看着她,又道:“陛下还说了,赵王府之后,必然还会有别人登门拜访,娘娘若是想见,便将人叫过去说说话,若是不想见,便将礼物留下,再打发走便是。”
      谢华琅被这话中的直白意思给惊了一下,略微呆了会儿,才说了句好“好”。
      ……
      顾景阳说的分毫不差,赵王府世子妃告辞后的第二日,陆陆续续的便有其余宗室前来拜见,最开始的时候,谢华琅还有兴致见一见,最后实在烦了,干脆就闭门不见。
      但即便如此,各式奇珍,仍旧络绎不绝的被人送到府中。
      千金不换的鲛纱、孤本绝本的古籍、剔透如泉的美玉、西域而来的胭脂马,至于朱钗鸦忽宝石明珠之类的小玩意儿,更是装了十几只匣子。
      谢华琅去翻某一家的礼单,真是哭笑不得:“他们家又没有女郎,怕个什么?”
      更有些朝臣,也送了份儿厚礼过去。
      卢氏接过去瞧了瞧,笑道:“借机献好罢了,陛下都叫你收下,你只管安心收便是。”
      谢华琅只能道:“好吧。”
      十几日功夫都只是一眨眼,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二十六日。
      明日是二十七,顾景阳封笔的日子。
      二人早先约定好,说二十七这日,顾景阳出宫去接她的,然而谢华琅近来收礼收的盆满钵溢,也愈加惦念郎君,二十六日下午,便拜别母亲,悄悄进宫去了。
      她原是打算给郎君一个惊喜的,进宫之后,忙不迭往太极殿去寻人,不想竟扑了个空。
      “娘娘来的不巧,”内侍迎她进去,恭敬道:“陛下往汤泉宫沐浴去了。”
      谢华琅眉头微蹙:“几时回来?”
      内侍有些为难的道:“陛下才去没多久,娘娘怕要等一等了。”
      谢华琅哪里是能耐住性子的人:“我亲自去找他。”
      内侍们知晓这位小皇后在皇帝心里的分量,如何敢拦,应声之后,领着去了汤泉宫。
      ……
      汤泉宫内,正是热气腾腾,温暖宜人。
      顾景阳连日操劳,着实疲倦,虽在水中,却倚在池壁一侧,闭目养神。
      他生的俊秀清冷,不染凡尘,权势使然,眉宇间更添几份凛然威势,如同高山之巅上凝结成的冰雪之花,天生就带了三分淡漠。
      远处有细碎脚步声近了,顾景阳未曾睁眼,只蹙眉道:“退下。”
      那脚步声却不停,径自靠近。
      他睁开眼睛,目光中有一闪即逝的厉色:“什么人?”
      “采花的!”谢华琅施施然上前,严肃道:“不许动!”

      第85章 浴池

      温泉宫中热气腾腾, 温暖宜人,身处其中, 浑然不觉此时正是隆冬。
      谢华琅一进内殿, 便将大氅解下, 交与采青照看,即便如此,进了层层帷幔之后,仍旧觉得有些湿热。
      她将领口略微扯开些, 这才去寻自家郎君踪迹,目光扫过,见他意态闲适,风流隐约,不禁起了作弄心思,正想悄悄近前去,不想却先一步被他察觉,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踪迹了。
      顾景阳眉头原还蹙着, 闻听她声音,面色便柔和起来。
      谢华琅那话说的可真是豪放不羁, 也的确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温泉水正及他肩头, 但他仍旧略微下移了些, 才道:“枝枝, 不许胡闹。”
      “我是来采花的, 不是来同你讲道理的, ”谢华琅板着脸,严肃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顾景阳无奈的笑:“枝枝别闹,你先出去等一会儿,郎君马上就过去,好不好?”
      “不好,我就喜欢这么跟你说话。”
      谢华琅果断的反驳了,目光往四处一转,却瞥见内侍们留在不远屏风处的干净衣袍了,她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过去,抱在了臂弯里。
      顾景阳知道那小妖精有多爱作弄人,见状心头一跳:“枝枝,你做什么?”
      他在浴池的左侧,谢华琅便到了浴池的右侧,歪着头想了想,坏坏的笑了:“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她便将那身衣袍按进了水里。
      顾景阳隐约猜到她想干什么,心中不觉释然,反倒更加窘迫起来:“枝枝,听话,快出去。”
      谢华琅置若罔闻,叉着腰,得意的不得了:“陛下,如何?任你插上翅膀,也飞不走了!”
      她的郎君那样纯情,又爱害羞,略微说的过火些,都要脸红半日,谢华琅才不信他会赤着身子出去,追着她叫她闭嘴呢。
      顾景阳当然也想得通此节,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无计可施,只得道:“枝枝,你再胡闹,我便传人进来了。”
      “天呐!陛下要传人进来吗?真是吓死我了!”
      谢华琅口中说的谦逊,脸上却半分惧色都没有,施施然到了顾景阳身侧的池边坐下,浑然不怕上边见出的泉水会沾湿她的衣裙。
      顾景阳拿这小祖宗没办法,语气中便带了几分软:“枝枝听话,快别闹了。”
      谢华琅抱怨道:“枝枝、枝枝,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不知是因那温泉暖热而起的醺然,还是因面皮太薄所造成的困窘,顾景阳神情有些为难,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好妹妹,饶了我这遭吧,好不好?”
      谢华琅义正言辞道:“不好!”说完,便伸手解开了衣带。
      身上的衫裙顺势滑落在地,如同绸缎织就的花朵,徐徐绽开在地砖上,唯有贴身衣衫存留,勾勒出少女曼妙动人的身姿。
      非礼勿视,顾景阳自然不会去瞧,旋即别过脸去,但即便如此,电光火石之间,仍旧瞥到了那雪白柔腻的肌肤,灯光之下,似乎更见润泽。
      浴池南侧设有玉阶,谢华琅脱去鞋袜,顺着走了进去。
      那池水温腻暖热,人一进去,便觉得身上毛孔似乎都打开了,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下,暖洋洋的,极其舒适。
      谢华琅禁不住呻/吟一声,侧目去瞧,却见顾景阳正合着眼,面颊微红,素日里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之气,似乎也淡了些,禁不住莞尔。
      顾景阳生的俊秀出尘,较之寻常男子,肤色更见白皙,真真是面如冠玉,除去脸颊之外,从脖颈到肩头,皆是一般颜色,人在水中时,更有种玉石般的剔透质感。
      谢华琅心中喜爱,略微欣赏一会儿,便往他身侧去了。
      顾景阳双目闭合,听得那水声渐近,心绪不免乱了,说不出是因那小姑娘太过胡闹而生的烦闷,还是因为心中那不能说出口的燥热情潮。
      谢华琅对此浑然不知,徐徐到了他近前去,扶住他肩,在他膝上坐了。
      她站立时,池水正没过她小腹,若是落座,只怕连脖颈都能盖过去,现下坐在郎君身上,倒是刚刚好。
      两人离得这样近,顾景阳几乎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时之间,心绪更乱一层。
      谢华琅却没察觉,搂住他脖颈,还在没心没肺的感慨:“道长,这池子修的不好,太高了,我没法儿用。”
      顾景阳闭着眼,极力忍耐道:“这浴池是天子用的,男子身材高大,不同于女郎,你用着怎么可能正好?”
      谢华琅有些吃惊的“哎呀”一声,又道:“那我将来在哪儿洗呀?”
      顾景阳徐徐道:“皇后与后妃各有浴池,你若喜欢,我令人带你去。”
      “不要,”谢华琅凑过去亲吻他的唇,亲完之后,目光炯炯道:“我就喜欢这个,虽是大了些,但用来鸳鸯戏水,却正得宜。”
      顾景阳眉头一跳,斥责道:“不知羞耻。”
      谢华琅天真无邪道:“不可以吗?”
      顾景阳严肃道:“不可以。”
      谢华琅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手掌下移,捉住他那处昂扬,轻轻捏了一下,疑惑道:“我方才说起鸳鸯戏水的时候,它怎么忽然大了?”
      顾景阳为之一滞,眼眸仍旧闭合,嘴唇动了一动,却没说出什么来,只捉住她那只作乱的小手,将其带到别处,老老实实的放好了。
      谢华琅笑的花枝乱颤,伏在他怀里,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郎君,”她声音柔婉,有些娇嗔的唤了一声,又撒娇道:“你睁开眼来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嘛。”
      顾景阳道:“你把衣服穿好。”
      谢华琅无辜道:“我衣服都湿了,没法儿穿。”
      顾景阳忍了忍,道:“你方才脱掉的衣服,不是还在池边吗?”
      “但我内里的小衣都湿了呀,”谢华琅说起,就去拉他的手:“你来摸摸……”
      顾景阳如何会去摸,人在原地,纹丝不动,谢华琅拉不动他,也不强求,顾景阳正有些奇怪,却不敢睁眼去瞧,冷不丁听见水声轻响,便觉有什么湿漉漉的衣衫,搭到了他臂上。
      谢华琅声音软媚,低低的问道:“道长,湿了没有?”
      顾景阳整条手臂都在发烫,似乎搭上的不是心上人的贴身小衣,而是一炉热炭,不止那条手臂,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乱了。
      谢华琅有时候总抱怨郎君不解风情,可实际上,她是喜欢他这种青涩的。
      吃吃的笑了一会儿,她主动伏进他怀里,肌肤相贴时,果然觉得他身体微僵。
      “道长,你别这样嘛,”谢华琅闷笑道:“好像我是会吃人的老虎一样。”
      顾景阳仍旧合着眼,但却不能封闭触觉,那细滑的肌肤触感与贴近他胸膛的软腻玉丘,也皆是瞒不过人的。
      他眉心微蹙,显露出一道细痕,好半晌过去,才有些隐忍,又似是无措的道:“好妹妹,你戏弄够我了没有?快别闹了,好不好?”
      谢华琅看的喜欢,目光在他俊秀面庞上逡巡许久,忽然低下头去,含住他乳首轻轻一吮,果然听见他低低□□一声。
      她咯咯笑了出来,见郎君面色涨红,颇有些羞恼的意思在,也不好意思再胡闹,只道:“道长,叫我走也行,但你得答允我一件事。”
      顾景阳不假思索道:“好。”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真将谢华琅吓了一跳,顿了顿,才诧异道:“你不听听是什么吗?”
      顾景阳面色恬淡,语气中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只要能打发你走,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华琅大笑出声,顾景阳原还想捂她的嘴,迟疑一瞬,还是作罢了。
      谢华琅好容易才笑够了,伸手揪住他胡须,笑吟吟道:“我把它剪了,好不好?”
      顾景阳道:“好。”
      谢华琅心头一动,却问道:“道长,我若剪了,别人问起,你怎么说?”
      顾景阳冷哼一声,轻嗤之中,有些难掩的纵容,他道:“也只有你敢开口问。”
      还真是。
      谢华琅这么一想,心里边便欢喜起来,凑过去在他面颊上重重亲了口,软声道:“我就是问问,不会那么做的。”
      顾景阳眉梢微动,语气柔和了些:“那你打算要我做什么?”
      “我还没想到。”谢华琅有些苦恼,想了想,道:“先欠着,以后我想到了,你再补上!”
      “好。”顾景阳心中巨石落地,道:“枝枝,你现在能出去了吗?”
      “当然不能。”谢华琅叫道:“我衣裳都湿了,怎么出去?”
      顾景阳想起这一节,当真为难,再想到自己衣袍也被这小妖精丢到水里去了,禁不住叹一口气:“那怎么办?”
      谢华琅早先也曾经在宫中住过,衣衫钗环一样不缺,闻言便道:“郎君令人送身衣裳过来吧。”
      顾景阳道:“你自己怎么不唤人来?”
      “那多不好意思呀,”谢华琅语气娇憨,不假思索道:“叫人听了,不定想到哪儿去呢。”
      “……”顾景阳静默一会儿,道:“所以你就叫我唤人来?”
      谢华琅眼珠转了转,无赖道:“道长,你若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耗,看谁更有耐性。”
      她原以为自己这样讲,顾景阳免不得要说她几句,都做好反驳的准备了。
      哪知她等了好一会儿,顾景阳都没动静,正奇怪呢,却见他嘴角微翘,竟露出一个笑来。
      谢华琅心生警惕,摇的飞起的尾巴,也暂时搁下了:“九郎,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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