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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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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爱。奈何你总是看不清。或者这就是命运的定数。”

常宁在他的营帐又再次坠入宁静时,“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被子,瓷器划破手心,递来深沉的疼。他不会永远让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愈是不让他碰触的,他愈有夺取之心。

正文 第十节 围场剖情

暖暖的风吹进来,撩拨着马车檐遮上挂着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车厢里铺就了一层又一层轻软的絮被,为的是怕一路的颠沛会让安置于软被上的人感觉些微的不适。

她是被一阵阵扑鼻而来的草药味扰醒的。她对这个味道太过熟悉,四年的时光,不变的是每日清晨叶儿为她熬制的这味药。

“叶儿……”她的声音沙哑。眼帘掀开,是陌生的环境。“叶儿……”她又唤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许是马蹄声盖过了她略显微弱的呼唤。身子很沉,动不了。她无奈的笑了,撇头看见那从四方窗棂外投射进来的光景,蓝色的天空仿佛能沁出水来,闲散的几多白云,有意无意的点缀着。偶尔有树枝掠过窗户,淡淡的春天的味道。

叶儿推开门栏进来,惊呼:“格格,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叫了,只是你没听见。”她好笑的看着叶儿。让叶儿扶起她靠在车厢上。“这次我睡了多久?”她淡淡的问。

“三天。”

“比上次症发又多了一天。”难怪她现在感觉身子更加的乏力了,淡淡的笑容,一脸的漠然。

“小姐,没事的,管戎前日就启程赶回江南去了,要白大夫配置新的药方给你。”叶儿安慰着。

敏梅轻笑出声,“叶儿,我不是怕死呢。”

“格格,你不怕,可是叶儿怕啊!叶儿好怕,好怕格格不在。叶儿该怎么办?”叶儿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为何还要去招惹那恭亲王,我们躲着他不好吗?你忘了白大夫说过的话吗?心悸症最忌动情,格格我们回江南吧。”

敏梅没出声,撇头看着窗外。是她招惹他吗?她躲了,可是却仿佛总也躲不过一般。

四年前生下常宁的孩子,孩子整整折磨了她两天两夜才瓜熟落地,心悸症是那时候第一次发作吧。孩子没能活过三个月,她也差点在那时死去。

三年前在江南遇见白大夫,他解了她病症的疑惑,他说那是她胸腔里的那颗心上破了一个洞,而她的孩儿也可能是承袭了这症状,所以才会夭折。

一个洞,她低头看着胸口疼痛的位置。是啊,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洞。她还能拖着这心口上的洞走多久呢?

恍惚间想起那日在常宁营帐的那一幕,愁绪终于还是爬上了她的眼眸。

“允承有来过吗?”

叶儿低下头默不作声。

她释然的笑了笑。允承是该恨她的,当初她对他的莫不挂心,事后的一走了之,只是留了个让人讥诮的姐姐虚名给他,她可以想象,在那些尖酸刻薄的皇族宗亲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一个疯狂追着常宁身后跑了十余年的外系格格,耍弄权贵得到王府福晋地位,却得不到王爷心的失败角色,最后还一纸和离书带给皇族不堪的羞辱。

顶着她弟弟的身份的允承必然承受了无数的难堪。

感情,是白大夫要她禁锢的,江南的那几年,她真的做到了。回来皇城之前白大夫千叮

万嘱不得动情,不得激动。要做到,真的好难。

敏梅再见到常宁已经是到达木兰围场的日子了。

日子居然就在马队的颠沛流离间进入了初夏时节。木兰围场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高阔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塞罕坝草原上铺就着茸茸青草和万紫千红的野花。

敏梅知道再过去一点点,就能到达自己的家乡了。

她的身子在这长途跋涉里时好时坏,急煞叶儿。一直埋怨着管戎不该告诉格格春狩的事情。可是看见这片辽阔的土地,敏梅的精神突然大好了起来。嗜睡已经明显减少,越接近草原,她越是兴奋,面颊上甚至染上了久违的红润。

今年皇上没有选择行宫为落脚点,而是选了一处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一个个的营帐被支起来,仿佛是蒙族人特有的蒙古包一般。满蒙人本就出身于草原,即使入关后已经满满汉化,筑起亭台楼阁,可是对于老祖宗留下的习性还是不会觉得陌生的。

安置过行李,她就迫不及待的走向那片草原,仰头呼吸着这久违的草原气息。

“叶儿还记不记得我阿玛说过塞罕坝是最美的地方,有山有水有云彩。”小的时候,阿玛有好几次骑马带她来到这里。

“叶儿,我好想骑马啊。”

“格格,不行,你的身子才刚好,万一有个差池怎么办?”叶儿难得一板一眼的说,这刻她倒像个严苛的主子了。

“不会,你看我不是好全了吗?”说完,她还一个旋身,宝蓝色的骑装披风随意的扬起。

“万一骑马的时候又犯晕怎么办?管戎不在,叶儿救不了。”叶儿就是不松口。

远远的,常宁就看见了她,贴身的骑装穿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削瘦了,她生病的这十来天,他几次想要去看,却都奈何皇奶奶的旨意无法接近。她没有用膳吗?为何远远看见她飞扬的披风,他会有种感觉,仿佛风一扬,她便会消散一般。

她和叶儿的交谈顺着风正好传入他的耳里,她那张小脸上写着的渴望那样熟悉,触动了他记忆的弦,丝丝的痛楚被他刻意压制住。一个利落的翻身,他已经跨上他的良驹,用力夹腿,马已经朝她们奔去。然后是叶儿的尖叫声中,坚实的臂膀拦腰将她抱住腾空,下一秒,敏梅已经跌入一具熟悉的怀抱,安置于马背上。

顾不得身后那群皇亲贵族们投来的异样眼光,明明知道不该和她牵扯,他却无法在面对她那渴求的神情时再拂袖而去。满足她吧,人生的相逢里,他突然希望能满足一次她的翼望。

他知道自己应该停下,可是却一直策马狂奔着,耳边呼啸的是木兰围场初夏还有些微凉的风声。恨不得能就这样带着她策马而去。胸口的那个人,纤细的身子紧贴着她。瞬间已经让他有被温暖包围的感觉。他的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他的下巴就抵着她散发淡香的发丝里。身体与身体的契合仿佛她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曾切割,严丝合缝。

不知是风吹疼了她的眼睛还是身后的体温捂融了她眼里的寒冰,她只感觉心头酸酸的,泪水在一瞬间滑落,却很快的随着高驰的速度在风中消失殆尽。这是她曾经百折不挠想要得到的位置。几次来木兰围场,看着骏马上奔驰的他,她一遍遍的幻想着自己和他共骑的画面。如今的拥有,却只让她更加深刻的感觉到过往的一切已经恍如隔世。

策马奔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天然形成的小湖泊前他才停下,利落的下马,然后轻缓的,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下马,那动作宛如面对的是易碎的珍宝一般。

她不说话,侧身看着平静的湖面被不甘的微风扰乱,涟漪重生。心头乱作一团。

“病都好了吗?”他问。俊美的眉眼纠结着。

她回过头来,定定看着他。他不知道她的病症是来自于他。若今生与他永不相见,或者她还能拖着病体残喘几年。白大夫治疗心悸症的药,在她见到他以后就失效了,果然,他是她命里的克星。

“王爷知道我及笄那年,科尔沁部族向皇帝哥哥请求和亲一事吗?”她问,眼神却并没有落在身边的男子身上。

他点头,脸色沉重的看着她。

“阿玛厌倦了京城官场的尔虞我诈,他一直希望我们一家能永居草原,草原上的人心胸开阔,性格直爽。心里头藏不住事情。后来发生变故,怀抱还在襁褓中的允承的我也不过是点大的孩子,第一次进入威严的紫禁城,我记得当时手脚都在发抖呢。”她跌入更深远的回忆中。“深宫内院里的拘谨和繁复是我不能适应的,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人,当面甜甜腻腻,背过身却恨不得刀刃入骨,那样的生活我从未经历过,惶惶不可终日是那时的真实写照,其实只有阿玛的马背上才是我的家。初入皇城没有一日我能停止对草原的向往。渴望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喜欢不喜欢,一目了然。”

他没做声,凝结的眉头显示他心头的不郁。却也只是静静听她倾诉,那些年她的面上一直挂着的是璀璨的笑容,他从不知道原来她也有这样的晦涩面。

“我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占了皇奶奶的宠爱,我嚣张跋扈,可那些年里我是否真的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伤害到什么人?”想来那些年少岁月里的天真娇憨都在断情的那一日一并被埋葬了。她没想过有一天她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的和他谈起过往,心里却涌上一股子轻松。

“常宁。”她喊,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那幽幽的低唤里夹杂着难咽的沙哑,滑过他的心头,引来他眉心一蹙。

“我是有机会回到这片草原的。”她稍稍停下话语,一双明眸恨不得能看见他的心里。多年后再说起这些,不再是为了感动他那颗冷漠无情的心,只不过是心里承载太多了,她要一个出口。也为那痴狂的青春做一个结束,“科尔沁的多尔济在很多年前随他的父汗到过阿玛的府邸,我们年幼时便已经相识,他相中了我做他的妻子。皇奶奶说那是一次机会,一次自由的机会,可是我任性的放弃了,事后回想,若是放在今日,恐怕结局会不一样。”她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微微笑着。

她爱过他,真诚深刻的爱过。爱的程度燃烧了整座城池,为他放弃自己重回大草原的初衷,为他留守在那百般不习惯的金丝笼中,值与不值,她已经不想去探究,只是心里明白那样无畏的爱,已经逐渐远去了。

她已经用她清晰理智的言语在两人之间划下楚河,浅淡的笑容隔开汉界。

“你是说你会选多尔济?”他冷冷嗤笑着。

“我会选爱我的人,护住我的幸福。而不是我爱的人,看轻我的情意。”是的,人生若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再逼入这样的处境,强求不得的爱情她会放手,强求不得的人,她不会傻得以为留住了身就可以留住心。

他突然狂暴的抓住她,按进自己怀里,冰冷的,惩罚性的吻落在她的唇边。他不要看见她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她强迫他爱自己时,他烦躁。当她终于愿意放开他,他却止不住自己心里的惶恐。仿佛四年前的那纸让他震惊的和离书只是一个开始,四年的时间,她朝着和他步伐不一样的反方向走得太远太远了。他仿佛已经抓不住她。

他吻得用力,不肯给她喘息的机会。她挣扎着攀住他的肩膀,手下的坚实胸膛是陌生的,她知道他常年征战早就练就了一身铁骨。相对于自己的羸弱,他强大得吓人。

直到她就快要窒息他才推开她,猛然灌入口鼻的氧气,让她剧烈的咳喘起来。

常宁双臂环胸,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的狼狈,讥诮挂在唇边:“敏梅,你放得开我吗?”

她抬起头瞪着眼看他。他又张开怀抱把她紧紧纳入怀里,一推一拉,像是逗弄一般。他低头,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胸口。“即使外表再怎么变化,这里,常宁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用力掐住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

她恼了,为他那可笑的自满,四年的努力,他凭什么以为他还能轻易掌控自己的情绪?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他。他总是这样,以看她狼狈为乐。他可以不爱她,但曾经那么深爱他的自己到底有什么罪,值得他如此的深恶痛绝?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缓缓平复下紊乱的呼吸。言语伤害她不是不会,从前爱浓时是舍不得,后来是痛麻木了,也就不屑为之了。如今他把她逼急了,冷冽的话就这么出了口,“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四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这里不会已经刻下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呢?”

“你敢!”他紧握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捏碎了她。

疼痛让她的泪水盈结在眼眶里,可是她始终不畏惧的瞪视着他。“王爷,你实在好笑,以王爷对我的了解,逼婚我都敢做了,这世界上敏梅还有什么不敢的?”

看着他脸上骤然成形的杀气,她知道她终于胜了一次。甩头,她决然的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她听见身后飞扬的马蹄声,他骑着那匹血汗宝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留下她一人,在这宽阔无垠的草地上。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她凄然一笑,胸口又闷疼了几下。缓缓跌坐在地。

这不是第一次他把她丢下。皇帝哥哥登基十年,奉皇奶奶的旨意回盛京祭祖,常宁随圣驾通往,那一去少说数月。她不甘和他分别那么久,求了皇奶奶好久,才终于同意让她同行。随行的几乎没有女眷,她跟在队伍里,随男人们一路骑马数月。皇帝哥哥都佩服她的耐力。百官宴后,他领命回京先行一步修建农坛,也是这样绝尘而去,轻而易举的把她一个人丢在了盛京。

她哭了整夜,隔日到皇帝哥哥面前辞行往京城追了去。皇帝哥哥那时语重心长的劝慰她说,常宁是不适合她的。她偏不信,倔强的要一意孤行到底。

自那以后,她追随他的脚步更勤,就怕一个懈怠,他已经不见。而他留给她印象最深刻的永远是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感觉面上湿凉,伸手一摸,竟然是泪。

正文 第十一节 梦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营地的,叶儿站在她的营帐外惊慌的张望着,看见远处的她,急急跑过来。“格格,你这是怎么了?”她细细审视着敏梅满身的狼狈,好不心疼。从格格被恭亲王掳上马,她心里就一直不安,夜色渐渐暗了,也不见格格回来,去到恭亲王的营帐外有士兵驻守,她不得而入。这木兰围场里野兽出没,到了夜里甚是危险。若是再不见格格,她都打算去太皇太后那里禀报,派人去寻了。

“没事。”她虚弱的摇了摇头,对叶儿安慰的一笑。叶儿搀扶着她有些虚浮的脚步缓缓走回帐里。

“格格,恭亲王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叶儿要去告诉太皇太后。”说着叶儿就要往外走。

“叶儿,不要!”敏梅急急拉住她。

“格格,那恭亲王欺人太甚。你到现在还护着他?”叶儿气急了。

“叶儿,我不是护他,只是皇奶奶已经够未我操心的了,这些小事我们就不要去烦她老人家了,毕竟我们不能事事要她处理周旋。”

“可是若他再来欺负格格呢?”叶儿咕噜道。

“我会躲着他的。”她叹了口气,只希望允承的婚礼快些到,婚礼结束,她就可以回江南了。“叶儿,我累极了,想要早些安置。”

梳洗完毕,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红肿的双唇,满眼憔悴,她仿佛又看见了四年前那个满眼绝望的女子。四年的流浪,或者真的如常宁所说,那些坚强冷漠只是她保护自己的脆弱外壳,碰上他的利器,什么盾牌都应声而碎了。她其实不如自己想象的坚强。

她是有些怕了,心里有个小小的恐惧正在滋长,害怕面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宽衣上榻,或许是累极了,很快便沉沉睡了。

“敏梅,你可有记住额娘的话?!”她紧紧抓住自己女儿的手,力道大得指甲深深掐入女儿的手掌心。

七岁的小娃儿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她并没有感觉到手掌心传来的疼痛,一双眼睛圆睁着看着她帐外传来通亮的火的光影,几乎要以为这是白昼,而非黑夜。边关战事又起,阿玛领命驻守后方援助,他们一家人总是形影不离,阿玛抵不过额娘的苦苦相求,想着后方还算安全,所以带着他们来了。听额娘说昨夜前方来了密函,命阿玛率领城中的高级将领在城外安营扎寨,随时等候召见。还在襁褓中的弟弟不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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