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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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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有人,不是牛鬼蛇神出没。

  国师把火折子递到苏绿檀手里,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道:“注意周围。”

  苏绿檀下意识地点点头,把火折子举过头顶,屏息凝神。

  走过马儿身边,苏绿檀眼尖地看到马背上有一支暗器,必是因此才突然暴毙。

  稍稍抬头,苏绿檀瞥见一抹影子,竖起耳朵听到了微弱的滴水之声,她一把拉住国师的手腕,快速把火折子往左手边上空举起,高声道:“在树上!”

  国师反应迅猛,跃身将长剑刺去,抱树的蒙面男子躲避不及,被刺伤了大腿,摔在了地上。

  苏绿檀快步跟上国师的步子。

  那男子连滚带爬地逃跑,来不及回头,国师握剑向前,正要出招,哪知对方往后撒了一把粉末,国师来不及撤招。

  苏绿檀把火折子扔了过去,扬起披风,扑向国师,替他挡住了那些粉末。

  两人双双倒地,跌在长草的陡坡上,往下滚了几圈,国师搂着苏绿檀,护着她的脑袋,撞上一棵树才停下。

  四周没了动静,苏绿檀眩晕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压着她的国师,正喘着气地望着她。他面具歪了半边,露出光洁的面部和高挺的鼻子,左边眉如长剑,隐有天人之姿。

  苏绿檀揉了揉太阳穴,人还有些迷糊,依稀看见一张好看的脸,便听得国师在她耳畔轻声道:“值得么?”

  皱着小脸,苏绿檀摇晃着脑袋,眨了眨眼,道:“值得,您的安危比较重要。”

  没有国师,她进不来,出不去,钟延光也无法平安归家,所以值得。

  戴好面具,扶着树干爬起来,国师拉了苏绿檀一把,捡起兵。器,道:“他受了伤,跑不远。”

  苏绿檀站稳之后,把身后的披风扯到面前来嗅了嗅,气愤道:“这畜生,扔的泥土,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药!吓死我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苏绿檀还在碎碎念。

  国师失笑,他也没想到,就是一把泥土而已。

  回头捡起火折子,二人追着血腥味往前,在一颗大石头后面,看到了蒙面人奄奄一息地靠在上面,双手还在发抖。

  国师警惕上前,用剑挑开他的面巾,登时愕然手抖,剑柄险些松开。

  这张面孔,这具躯体,陌生又熟悉。

  男子仰头看了国师一眼,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目光怨毒地笑了笑。

  苏绿檀见那人年纪不算大,面色隐隐发紫色,左脸一直到脖子上,都有复杂的图腾,便他知道就是给钟延光下蛊之人,她问道:“他已经不行了?”

  收了剑,国师道:“是,在我们伤他之前,就有人把他打了个半死,否则伤马的暗器,就该落在本座身上了。”而且,他显然受了蛊毒反噬,面目已经开始狰狞扭曲。

  听到这句话,苏绿檀莫名开心,能把这人打个半死,一定是钟延光他们!

  苏绿檀站在国师身旁,问那人:“定南侯在哪里?”

  那人只是看着国师痴痴地笑,手掌缓缓抬到身前,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国师道:“夫人回避一下。”

  苏绿檀问:“怎么了?”

  “了结他。”

  头皮一麻,苏绿檀乖乖地退后好几步,拿披风把脑袋全部盖住,捂着耳朵,一点声音都不想听见。

  国师的剑没入那人的喉咙,他便不再痛苦,睁着眼死去。

  取出男子怀里无比眼熟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国师提着剑便回头拍了拍裹得严严实实的苏绿檀,道:“无事了。”

  苏绿檀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国师看起来这般仙风道骨的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此人该死,苏绿檀丝毫不同情他。

  茫然地站在山里,苏绿檀道:“我们该往哪儿走?”

  国师道:“四处走吧,他既然在这里,侯爷应该也在这附近了。”

  两人继续往高处走,苏绿檀有些后怕地问:“国师,这样的怪才太过可怖,若是再遇上可怎么办?”

  “不会再遇上了。”

  “为什么?”

  “都死光了。”

  除了他,精通这些的人都死了。

  人声渐弱,天方露出鱼肚白,白蓝的云交替涌动。

  苏绿檀已经累的快睁不开眼了,她找了个石头随意靠坐,再抬头,便看见了炊烟升起。

  猛然蹿起来,苏绿檀指着不远处,带着哭腔道:“有烟!有烟!”

  国师跟着看过去,确定那边是炊烟,不是雾气,他看着雀跃的苏绿檀,嘴边也挂上一抹笑,道:“应该是侯爷他们了。”

  二话不说,苏绿檀便狂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叫着钟延光的名字。

  那边把守的侍从转身看过来,叫醒了靠着树闭目而眠的钟延光,他穿着铠甲,头发凌乱,额上有伤和血迹,满身狼狈。

  钟延光一睁眼,一个欢快的声影奔向他,他差点以为又出现了幻觉,苏绿檀旁边银色面具的男子在提醒他,这一幕就是真的。

  长剑插。入地面,钟延光借剑撑起身子,笑意融融地走向苏绿檀,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听着她在他耳边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都那么动听。

  苏绿檀拉着钟延光避开他的随从,捧着他的脸,心疼道:“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钟延光疲惫一笑,道:“只是皮外伤。”

  苏绿檀泪盈于睫,抽泣道:“夫君,你困了多少天了,是不是饿坏了冻坏了。”

  再次拥她入怀,钟延光跟她咬耳朵:“不记得困了多少天,但是每天都在想你。”

  他在想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想她嫁给他的那一天,在想她刚嫁给他那会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想她在他失忆之后调皮捣蛋的种种。

  一日比一日想,就是这深入骨髓的想念,支撑着他吃着草也要走出去,一定要活着见到她。

  第74章

  苏绿檀在钟延光的怀里,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到最后变成了低声啜泣,依在他怀里,似要睡去一般。

  钟延光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绿檀,可是累了?”

  猫儿似的轻吟一声,苏绿檀娇声道:“嗯,我从昨日到现在,就没睡过。”

  钟延光放开她,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原本白嫩的小脸粘着泥土,脏兮兮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略显憔悴,头发只是简单地束起,发尾上还沾了杂草,身上披着的雪白披风,更是不必说有多脏。

  只是这披风……很是眼生。

  根本不像定南侯府里的衣物,反倒像某人身上的披风。

  好生扎眼。

  哼了一声,钟延光问:“这披风,是国师的?”

  扯了扯披风的领口,苏绿檀点头道:“还得多谢国师,若非他,我根本见不到夫君,这披风也是熏过草药的,保我不受寒气侵体。”

  钟延光一声不响地把苏绿檀的披风解下来,把自己铠甲上的披风解下来,兜在她身上,动作有些粗鲁地给她系上,态度强硬道:“一会儿你跟我同乘,我抱着你,比什么草什么药熏过的都暖和。”

  噗嗤一笑,苏绿檀看出他在吃醋了,弯弯的嘴角根本都压不住,她道:“好,我这就拿去还给国师。”

  钟延光捉住她的手,道:“放着我去。”

  不要她去,不给国师跟她说话的机会。

  苏绿檀松了手,道:“好好好,你去你去。”

  钟延光把她松散头发上的带子扯开,将她额边的碎发头发拨去耳后,在她侧脸上落下一个吻,温声道:“辛苦夫人了。”

  苏绿檀抿唇浅笑,道:“不辛苦。害夫君的人已经死了,以后再不用担心了。”

  钟延光抬眉一笑,道:“我知道,他跟我交手之后就已经半死不活了,若不是被困在这鬼地方,我早取了他性命。”

  苏绿檀低着头道:“国师把他弄死的。”

  揽着苏绿檀的肩膀,钟延光担心地问:“他让你看见了?”

  摇摇头,苏绿檀道:“没有,我怎么敢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呢。”

  钟延光冷冷地朝国师那边瞥了一眼,还算懂些人情世故。

  拉着苏绿檀的手,钟延光道:“走吧,早些回去,省得外面的人担心。”

  这些天了,太夫人和陆清然他们,都该担心坏了。

  苏绿檀跟钟延光两人牵着手走回人群,他把披风朝国师扔过去,道:“多谢。”

  国师瞧了一眼苏绿檀身上的披风,朝钟延光微微颔首,把陆清然的斗篷脱下,换上了自己的披风,原本常年做白衣装扮的人,变成了灰衣人。

  钟延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国师的打扮,才朝众人下了命令,启程回京。

  侍从们困了多日,靠草虫度日,早起虽然没有吃东西,但有了钟延光和国师这两个主心骨,各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余下的十来个侍从,腾出一匹马给国师骑,钟延光跟苏绿檀同骑。

  苏绿檀坐在前面,靠在钟延光的怀里,困乏地闭上眼,不过眨眼功夫,似乎已经睡着了。

  钟延光推了推苏绿檀的肩膀,道:“绿檀,横坐着睡罢,舒服点。”

  呻(注)吟一声,苏绿檀在马背上扭了扭身子,皱巴着小脸道:“累死了,不想动。”

  钟延光道:“我抱你起来就是,搂紧我。”

  苏绿檀依言,勾着钟延光的脖子,眼睛仍旧闭着。

  托着她的腰,钟延光抬起她的左腿,道:“跨过来。”

  窝在钟延光的胸口前,苏绿檀像任人摆布的木偶,抬腿跨过马背。

  钟延光把苏绿檀转了个方向,就像是横抱在怀里。

  苏绿檀的脑袋靠在他勒住的缰绳的左臂和胸膛之间,纤腰被钟延光的右手环住,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嘚嘚的马蹄声丝毫影响不了她,瞬间又陷入沉睡之中。

  从山上到林子的路,钟延光差不多认得,下了山,林子那边便是靠国师带路。

  天气晴朗,天光大亮,借着明朗的日光,林子里的阵也已经被破了,半个时辰出头,一行人便出了林子,到了木屋跟前。

  陆清然已经骑在马上,好整以暇地等着钟延光归来,他面色亦然泛白,但笑意深浓,病态之中又添了一抹喜色。

  兄弟二人生离死别之后见面,不禁眼眶发热,陆清然正要开口,钟延光抬手打断了他,指了指怀里的人,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以一笑。

  钟延光伤的不轻,他下了马,把苏绿檀也抱下去,放进了马车。

  国师也一夜未经修整,跟着上了马车,其余的人跟着陆清然,骑马回程。

  三人同坐马车,苏绿檀全程都是睡着状态,国师靠着车壁,闭上双眼,呼吸均匀,也不知睡还是没睡。

  钟延光跟国师两人没有一句交谈,只在到了寺庙所在的山底下,抱苏绿檀下车的时候,二人对视一眼,钟延光诚恳道:“多谢。”

  微微颔首,国师坐马车先一步回去。

  这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一行人都饿的头晕眼花。

  钟延光搂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苏绿檀,陆清然吩咐侍从栓好马,两人一起从正门进了寺庙里,吩咐住持做了一顿丰盛的素斋饭,还让僧人去守着马,便各自去了干净的客房里休息。

  苏绿檀睡了许久,被钟延光抱到客房门口的时候,饿醒了,正巧听到两个丫鬟的声音,揉了揉眼睛,伴随着一阵头疼渐渐清醒。

  客房里,两个丫鬟见两个主子这副狼狈模样,都哭的很厉害,但是怕扰了主子心情,又哭的十分克制,只是悄悄地抹眼泪。

  苏绿檀眼睛还有些泛红,不过已经精神了许多,她打发了两个丫鬟去找僧人多要点热水洗澡,便关上门,同钟延光两个又搂在了一处。

  经此一劫,苏绿檀紧紧地贴在钟延光身上,生怕他消失了一样。钟延光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妻子的宠爱,眼角眉梢都带着久久不散的笑意。

  两个脏污狼藉的人,一点相互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钟延光笑问她:“睡好了?”

  点点头,苏绿檀道:“睡的脑袋疼。”

  “你一天一夜没睡,补了几个时辰哪里够,等下午回府了,吃顿好的,夜里睡个够。”

  一听说吃顿好的,苏绿檀眼眶都热了,平日里顿顿吃肉,尚不觉得可口,连吃了几乎两天的硬饼子,一口热水都没喝过,五脏六腑都难受。

  昨夜时刻防备,没有功夫想吃东西的事儿,今儿一下子放松下来,被钟延光这么一提起,苏绿檀觉得十分心酸委屈。

  钟延光见苏绿檀又难过了,心口一揪,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绿檀哽咽道:“想喝水。”

  轻叹一声,钟延光道:“这也值当哭?我给你倒去。”他放下苏绿檀,立刻就去了。

  苏绿檀喝了两茶碗的水才解渴,等她喝完了,钟延光才把剩下的水喝了。

  喝完水,苏绿檀肚子咕噜噜地叫,钟延光笑问她:“饿了?”

  点了好几下头,苏绿檀抬头看着他道:“昨天都只吃了饼,早上又没吃,饿的头晕眼花。”

  钟延光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斋饭已经在做了,等一等就好。”

  苏绿檀这时候才发现,钟延光的嘴唇有些发白,面色没了往日的红润。

  拉着钟延光坐下,苏绿檀问他:“这几日,你们都怎么过的?吃什么喝什么?”

  眼神一滞,钟延光与她对视道:“吃带过去的干粮,和山里的东西。这没什么,从前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也都是这么过的。”

  从前是从前,从前苏绿檀不认识钟延光,不在他身边,也没有亲眼看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就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受苦。

  哪里会不心疼。

  苏绿檀还是要问:“你们带的干粮吃不过三天,可是你们都被困了快七八天了,这时候的山里明明没有野果子吃,你们只能吃草。”

  钟延光拉着她的手,温声道:“那等回家以后,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行吗?”

  眸光一亮,苏绿檀道:“行啊,酱鹅肉、酱鸭肉、嫩鱼丸、鸡签肉、熏肉丝、虾仁饺,每天都不重样。”

  钟延光大笑,道:“怎么都是肉食?”

  因为苏绿檀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吃些荤食。

  几句闲聊下来,钟延光愈发觉得苏绿檀可爱,他抚着她的脸庞,眯眼笑道:“回府了,我第一样想吃的是鱼片。”

  苏绿檀似乎没觉得不妥,扬起笑容道:“好啊,我也想吃了。”

  摸了摸肚子,苏绿檀道:“哎,不能说吃的了,越说越饿。”

  看着钟延光头上的伤,苏绿檀伸手过去,没敢真碰着,她道:“夫君,这伤怎么来的?”

  握住苏绿檀的手,钟延光笑容渐深,道:“没事,就是在林子里见了异景,马在夜里受惊,磕了一下。”

  他说的轻描淡写,当时蝙蝠和头顶的猛物影子一起扑过来,脚边还有暗器射来,人荒马乱,他先是撞上了树,摔下了马,被短硬的树枝划了额头,又在黑夜里被马踩了一脚,受了内伤咳血。

  硬撑着领着属下熬了一天一夜,才从林子里走出去,后来对付那恶人,警惕防守,虽然也伤了对方,但自己也中了招,伤了脑袋,昏迷三日之后,发了烧,退完烧,才逐渐好转。

  好在钟延光平日身体硬朗,山上又有草药,恢复的尚可,换做别人,早就没了半条命。

  幸运的是,就是在昏迷的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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