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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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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殿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个皇后,自然要识大体,而本宫只是一个宠妃,又何必在意这些。”
冬梅与花影闻言,顿时不开腔了。
小柱子在殿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李澈在外站了几日,他便在殿内团团转了几日,今日他终于忍不住进了寝殿,噗通一声给刘萱跪下了。
小柱子哽咽着道:“奴才知晓娘娘心中是有陛下的,陛下已经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经受不住的,陛下若是有个闪失,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娘娘?娘娘就见一见陛下吧。”
刘萱闻言看他一眼,她长长叹了口气,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最多再过两日,他便会走了,即便他不想走,崔公公与龙一也不会放任他就这般下去。”
刘萱的话果然成真,第五日的时候,崔来福一掌劈晕了李澈,直接将人掳走了。
听得这个消息,甘露殿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刘萱听闻的时候,眸子垂了垂,什么话也没说。
李澈自从被崔来福强行带走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甘露殿,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刘萱这个人。
而刘萱也是毫不在意,每日躺在床上静养,皇子们醒时便逗弄片刻,每日都是笑容满面,似乎也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彻底忘记了仍是身处后宫,也彻底忘记了李澈。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话是一点不假,刘萱与李澈似乎彻底忘记了对方,可小柱子与崔来福却是急的不行。
小柱子每日将刘萱做了什么,皇子们做了什么,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了崔来福,崔来福便在李澈每日办公之时,细细叨叨的念着。
李澈神色不变,仍是在处理事务,崔来福也不知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变了,那便是李澈对曹莹的态度。
李澈再也不曾见过曹莹。更别提去她那处休息了,而他也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封后的话,半点要封后的意思也无,就连曹莹前来探望,也是一律拒之门外,从不相见。
曹莹没有说什么,仍是每日前来求见。得到崔来福拒绝的答复之后。便面色如常的回了。
年关沐休七日之后,新的一年便又开始了,曹太师与柳太傅也从陕地回到了京城。
曹太师陕地一行显然吃了不少苦。原本肥胖的身子整个消瘦了一圈,就连挺出来的肚子也缩了回去。
曹太师回到了朝堂,曹家一派似乎也有了主心骨,上朝的第十日。有人将封后一事提了出来。
李澈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坐在朝堂之上。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提出封后一事的大臣,心中不免打起了鼓,不明白李澈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封曹莹为后。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不是么?
倒是曹太师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女才智鲁钝,当不得一国之母。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曹太师这话一出,曹家一派全都傻了眼。就连柳太傅一派也惊讶的看向曹太师,难道曹太师去了一趟陕地,就变了个人?
李澈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堂下的曹太师,他淡淡开口道:“此事以后再议。”
一场早朝便这般散了,柳太傅回了府中,立刻去见了柳夫人,让她进宫去探望刘萱。
柳母叹了口气,语声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明知萱儿生产在即,还偏偏说出那样的话来,若不是因为他要封那曹莹为后,萱儿又怎会当夜便早产了?!”
柳太傅闻言也是皱眉:“陛下此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妥,但皇子们总归是陛下的血脉,萱儿不让陛下相见,做得有些过了,她如今毕竟身处后宫,就算与陛下置气,也不能太过,毕竟她这一生还很长。”
这个道理柳母自然明白,她无奈的点头道:“好吧,我去劝劝她。”
听闻柳母要来,刘萱特意梳洗一番,只是她仍在月子当中,花影不允她下榻,她也只得在榻上见了柳母。
柳母带来了些亲手做的小衣衫,刘萱早产,原来那些便用不上了。
刘萱笑着让花影接过,而后让奶娘们将两个皇子抱过来给柳母瞧瞧。
柳母瞧着两个皇子,脸上顿时扬了笑容,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眼睛就围着两个米分团的人儿转了,看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让奶娘抱了回去。
奶娘将皇子们抱走之后,柳母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刘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萱儿……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口,柳母急忙偏过头去,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刘萱闻言鼻子一酸,她扬了扬唇角道:“生孩子确实很痛,好在孩子们都很健康,虽是双生又是早产,可这身子却一点都不比足月的弱呢。”
“是啊。”说到两个孩子,柳母也情不自禁的扬了笑,她笑看着刘萱道:“真是两个俊美的小人,不知可取了名字?”
听了这话,刘萱面色一顿,她苦涩的摇了摇头:“还不曾。”
柳母深深的看着刘萱,她叹了口气,柔声道:“萱儿,这便是女人的命,你如今已经入了后宫,这一生也只能在后宫中渡过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两个孩子想想,你不能再与陛下这般置气下去了。”
“我并未与陛下置气。”刘萱叹了口气,也只有面对着柳母,她才会说出心里话:“义母,我与他经历过那般多的事情,他如何想的我自然明白,虽然我不知晓他为何突然想要封曹莹为后,可我知晓他定然有他的用意。”
刘萱心中微苦:“义母可能不知,我的生母乃是因为生父宠妾灭妻而死的,从小我便想着,定不会做他人的妾室,可遇到他,我认了,所以他封不封后,封谁为后,我已经不在意了。”
“还说不是置气。”柳母怨怪的看着她道:“这般丧气话都说了,义母难道还听不出?”
刘萱有些无奈,她笑了笑道:“义母,萱儿说的是真心话,他若不顾我,我又何必顾及他?他封曹莹为后,不过也只是让我认清了事实罢了,他做他的帝王,我做我的妃子,只要曹莹不来寻我的麻烦,我便安然过我的日子,至于宠爱,我如今真的不想了。”
这翻话乃是刘萱肺腑之言,她真的觉得累了,不是身体而是心,她早已将话对李澈说的明白,希望他有什么决定有什么想法,都能告知她,与她一同面对。
可李澈呢?先是应下了,可一转眼便不顾及她,说了封曹莹为后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真的累了,她不想再这般下去,正如柳母所言,或许这便是女人的命,终究逃不开躲不过,她认了,从今往后她会好好的当一个后宫的嫔妃,不去想他到底为何,也不去猜他的心思。
他的心装的终究是天下,而她的心很小,只能装的下自己和他,如今还多了孩子们,再多便不可能了。
所以她放弃了那些不该有了念头,放弃了那些坚持和期盼,放弃了与他并肩而立的想法。
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照料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平安长大,她并不希望他们登上那高高至上的位置,她只想他们将来能够学一身本领,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心的活着。
柳母听了她的话,长长叹了口气:“你想明白了便好,世间男子有谁能永远只真心相待一人,即便是你义父,也有两个妾室,何况那个人陛下。听义母的话,派人去请陛下来看看皇子们,就算不来看,也该给皇子们赐名了,否则时日一长,朝中又有闲话要出,对两个皇子也不好。”
刘萱点了点,她扬了扬唇角笑着道:“听义母的。”
柳母见她应下,这才松了口气,她拉了刘萱的手,语重心长道:“这话本不该说的,但义母想要告诉你,曹贵妃的身后是曹家,可你的身后的柳家,无论将来如何,萱儿你一定要记得,只要有你义父义母与义兄们在,这后宫决不会由曹家一派说了算!”
刘萱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她哽咽着点了点头,轻轻依偎进柳母的怀中:“萱儿记下了。”L
☆、第219章:大结局(二)
柳母走后,刘萱便唤来小柱子,让他去请李澈为两位皇子赐名。
小柱子一听差点喜极而泣,他急忙问道:“可要请陛下过来探望皇子们?”
刘萱闻言蹙了眉头,小柱子见状心中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着主子终于松动了些,自己这么一提,万一主子又改了主意,他上哪哭去?
刘萱蹙着眉头想了想,她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再这般拦着也只能显得自己放不下罢了,再者孩子终究是需要父亲的,于是她点了点头道:“请就不必了,若他愿意来看,便将他领去看看皇子们。”
她没有说让他来看她,现在对她而言,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决定来他身边之时,她就抛下一切来了,如今她已决定放弃,便会从心里彻底放弃。
小柱子并没有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他是满心欢喜的起身去找李澈了。
李澈正在批阅奏章,听得小柱子的话,他的面色仍是如常,只是握着毛笔的手却这般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就连墨汁滴落,浸湿了奏章也不曾察觉。
他的眸子暗了又暗,半响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清冽没有一丝波澜:“朕知晓了。”
而后他便低了头,继续批阅奏章起来。
小柱子原本满腔的欢喜,也因为李澈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而彻底冷了下来,他很想问问李澈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娘娘?
可他瞧见李澈似有专心伏案,这话便再也问不出口。
他垂头丧气的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心中暗暗发苦,回去以后他该如何向刘萱禀告?
他走了没几步。崔来福便追了出来。
崔来福看见他苦着脸,也跟着叹了口气:“陛下这些日子虽是表现如常,可为师知晓他心中定是痛的,陛下已经许久未曾好生用过一顿饭了。”
小柱子闻言心中十分不痛快,他微恼道:“若不是陛下那封后的话,娘娘又怎会当晚便早产了?再者娘娘虽未曾通知陛下,可小柱子跟了陛下那么多年。又岂会不了解陛下的手段?!后宫之事。有那一桩能瞒过他的眼睛?娘娘早产之时,他又在哪?等到天亮才迟迟而来,而且还是同那……”
说到此处小柱子一张脸都气的通红:“而且还是同那曹贵妃一同衣衫不整的来!徒儿瞧着娘娘做的极对。陛下那五日可真是活该!”
“说够了没?!”崔来福一个爆栗敲上他的脑袋:“主子岂是你能非议的?陛下那晚确实未曾宿醉,他本打算要去甘露殿的,可到了后来却真的不省人事,你可知晓。陛下醒来之时知晓娘娘早产,当时有多慌乱?!”
小柱子摸着被敲疼的脑袋。气恼道:“他活该!”
“是!陛下是活该!”崔来福也恼了,一张没有胡须的老脸也恼怒不已:“可你以为陛下心中不恼么?他在甘露殿外站了五天四夜,你以为那仅仅是为了求得娘娘的原谅?不,那是他在惩罚他自己!”
小柱子闻言哼了哼。面上皆是不以为然:“事情已经如此,再多说已是无用,娘娘如今好不容易松了口。让陛下为小皇子们赐名,他若心中真有娘娘与皇子。又怎会是先前那番态度?!”
崔来福长长叹了口气:“陛下如何想的,为师并不知晓,但你莫要忘了当初娘娘与世子大婚,陛下有多痛!曾经那般刻骨铭心过,又怎会说忘就忘?你回去后,切莫同娘娘如实禀告,只说陛下闻言十分欢喜,正在为两个皇子的名字苦恼。”
小柱子哼了哼:“此一时彼一时,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完长叹一声:“娘娘如今在月子里,徒儿就算是为了娘娘也不会如实相告,师父尽管放心。”
说完,他连礼也不行,一甩拂尘扬长而去。
崔来福看着小柱子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他这个徒儿如今可算是彻底成了刘贵妃的人,为了刘贵妃,竟然连自己都迁怒了。
此一时彼一时么?崔来福摇了摇头有些不信,巩院首曾批陛下与先皇一般,乃是情深不寿之症,情深不寿的情,可不是说变便能变的。
他挥了挥拂尘转身朝御书房走去,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他不能再让陛下这般郁结下去了。
李澈见崔来福回来,搁了手中的笔淡淡问道:“小柱子走了?”
崔来福闻言点了点头:“奴才让小柱子回去禀告娘娘,就说陛下闻言十分欢喜,正在为小皇子们的名字而苦恼。”
崔来福这话带了试探,李澈又岂会不明白,他看着崔来福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视线便越过他,看向御书房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来福见状,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李澈闻声皱眉,看向他道:“你这是何意?快快起身。”
崔来福却是不动,他哽咽着道:“陛下让老奴将话说完,老奴知晓陛下如今恼的不是娘娘而是自己,可事情已经发生,陛下即便是再恼也是无用,当下还是赶紧求的娘娘的谅解,毕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陛下与娘娘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陛下难道不担心将娘娘彻底推远了么?”
李澈闻言叹了口气,唇边露出一丝苦涩来:“她已经远离朕了。”
崔来福见状心中一痛,他急忙道:“陛下错了,娘娘心中虽痛,可终究是有陛下的,此时她愿意请陛下为皇子们赐名,便是有所松动,可若陛下再这般气恼自己,而忽视了娘娘的松动,可真就再难挽回了。”
“她未曾让朕去见她。”
“可娘娘也不曾说,不让陛下去见不是么?”崔来福有些想不通,一向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一牵扯到刘贵妃便变的愚钝起来:“陛下只管去见。老奴虽是个太监,但跟随先帝多年,女子瞧的多了,她们的心思多少也知道些,民间有句俗语,虽是粗俗但道理却是真的,陛下。烈女怕缠郎啊!”
李澈面色总有些松动。崔来福见状再接再厉道:“娘娘与陛下心意相通,从前经历过那般多的事情都过来了,如今娘娘就在后宫。就在那甘露殿内,那里还有娘娘与陛下的骨血,今日已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陛下只需如同以往那般。对娘娘推心置腹,又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
李澈闻言。黯淡的眸子终于又重新有了流光,他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崔来福,你说的对,是朕魔障了。走,随朕去甘露殿!”
说完他便一脚从书案后走出,大步朝外走去。
崔来福终于松了口气。急忙起身跟上。
小柱子垂头丧气的正在殿外徘徊,他有些不大敢进去。刘萱有多聪慧他是知晓的,他若撒谎,刘萱定然能看出来。
他有懊恼的垂了自己的脑袋两下,自己怎的就这般笨呢!连个小差事都办不好!
正在他懊恼之时,一抬头却瞧见李澈与崔来福正大步朝此处而来,他面上一喜,想起先前一事,脸上的喜色又退的一干二净,站至一侧,待李澈来到身边之时,冷冷淡淡的行礼道:“奴才见过陛下。”
李澈停了步子朝他望去,瞧见他冷淡模样,轻咳一声道:“去通传一声,便说朕来看她。”
小柱子闻言挑了挑眉:“陛下稍后,请容奴才前去通报,只是娘娘见不见陛下,奴才不能保证。”
小柱子自幼便跟着李澈,他是什么性子李澈再明白不过,听了他的话,李澈微叹了口气:“你前去通报便是,朕在此处等着。”
小柱子心头有些讶异,什么时候这事情竟然反了过来?陛下居然在外等候娘娘的答复?
他心头这般想着,原先对李澈的气恼也淡去不少,当下点了点头,回去通传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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