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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伴你,不醉不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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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寒摸了摸脸,皱眉道:“乱说,哪里有。”
她心情虽好,但是不至于笑成他说的那个样子吧。
庄靖铖削好苹果之后开始切块,“当然有,你满脸上都写着呢。”
说着将苹果递到苏瑾寒的嘴边,看着她咬了一口,才又开口说话,“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都说了我只要你了,还那么不相信我。”
话语有些幽怨。
庄靖铖想不通,他都保证了他只要苏瑾寒,只喜欢她了,为什么苏瑾寒却没有半点相信他的意思呢?
他并没有错过,刚刚郝梓说他侄女要见他的时候,苏瑾寒脸上的警惕和不悦。
苏瑾寒闻言却是但笑不语,吃着苹果,酸酸甜甜的,微微眯着眼睛。
这世道又有谁是能够完全相信的呢?庄靖铖说只要他一个,或许当下是,日后却未必。
再者,他容貌这么出色,就连只见过他一次的郝莲也忍不住倾心,吸引女子的喜欢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他能抵挡的了一次两次诱惑,难道能每次都忍住吗?苏瑾寒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揣测。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苏瑾寒看着庄靖铖手上的苹果,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说,“你知道苹果的别名吗?”
庄靖铖好笑道:“苹果有很多的别名,你说的哪一个?”
“说你想说的那个,看看是不是我知道的。”苏瑾寒笑得贼贼的。
庄靖铖一边喂苏瑾寒吃苹果,一边道:“苹果,又称频婆果,佛书所谓频婆,华言相思也,所以苹果又称相思果。所以,小寒寒,我说得对吗?可是你想听的这种?”
庄靖铖笑得温柔,那一双桃花眼中勾勒出惊人的风情来,让人无法直视。
苏瑾寒傻傻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声音喃喃的,满是不可置信。
世人都只知苹果,却不知频婆果,更不知相思果,她能知道苹果意欲相思,还是上一世年幼之时,母亲告诉她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苏瑾寒懵懵的看着他,真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来。
“你不必管我如何知道的,小寒寒说这话的意思,是相思于我吗?”庄靖铖嘴角的笑容贼贼的,眉眼舒缓得好像得到了什么至宝一般。
苏瑾寒红了脸,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臭不要脸的,谁相思于你了。”
她只是刚好在吃苹果,想起这么个事情而已,他非要这样想,她能有什么办法。
庄靖铖嬉皮笑脸的抓着她的手,“可是你这脸比苹果还要红,我甚是喜欢。”
苏瑾寒闻言脸色更红,却咬着唇没有反驳,垂眸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莫名在想,或许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是她知道,如今的安稳和安逸都是假象,若是堤坝崩毁,一切的美好都将变成过去,被蒙上一层阴影,或许他们也会死,又或者他们侥幸活下来,却要回去京都面对诡谲的风云变化,又或许……
苏瑾寒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靠在庄靖铖怀里,默默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因为受了风寒,喝了要,苏瑾寒有些嗜睡,没过一会儿就靠在庄靖铖的怀里睡着了。
庄靖铖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温柔的看她。
她是他生命里意外的闯入,曾一度被他拒之心门之外,最终却又不舍的将她给找回来。
如今有了她在身边,行事便需更加谨慎了,因为他多了一个想要护着的人,也多了一份责任。
腾策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庄靖铖这幅样子,用前所未有的沉默和温柔,看着床上的苏瑾寒。
腾策忽然有些不知该不该打搅的感觉。
最终还是庄靖铖发现了他,转头看着他,摆手止住了他的行礼,示意他出去再说。
给苏瑾寒掖好被子,庄靖铖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何事?”关上门,确定不会吵到苏瑾寒之后,庄靖铖这才轻声问道。
“主子,黄忠贵那里有动静了。”腾策轻声道。
庄靖铖眼前顿时一亮,“走,带我去看看。”
城中某座偏僻的院落,黄忠贵此刻就出现在这里。
“师傅,我来了。”黄忠贵对着屋里的老人笑着说,“给您带了点肉和新鲜的蔬果来,给您放厨房了。”
“好,放下就进来吧。”屋里传出一道洪亮而又粗犷的声音。
黄忠贵应了一声,转身进门,屋里坐着一个年约六十上下的老者,须发皆白,乱糟糟的纠缠成一团,看着应该不常打理,此刻他正坐在桌子面前研究一张图纸。
先朝着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礼,黄忠贵这才坐到老者的身旁。
“师傅又在看图纸呢?咱们能做的已经尽力做了,剩下的也不是咱们能干预的了,您又何必这般劳心劳力。”黄忠贵话语中带着心疼和不满。
老者头也不抬的说:“阿贵你看看这里,这个地方的开关是不是还能够改进一下,把它变得更加坚固一些?”
黄忠贵见他说的话老者压根不放在心里,压抑经年的怒气顿时上涌,他猛然扯了图纸,对着老者怒斥道:“师傅,您这是何必!那些狗官都不在意这些百姓的死活,您又何必这样执着?您忘了当初他们要杀您吗?”
“您心系百姓和天下,他们又何尝对您有半分的怜悯?何必做这样的无用功。”
老者被夺了图纸,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满满的都是不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阿贵,你如今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看不明白?这世间本无善恶之分,是人心使然。
既然有贪官,必然有清官,他们不让咱们做,咱们就不做了?
万一洪水爆发,那掺了水分的堤坝,你觉得能撑多久?
不要忘了,这里不止有那些贪官,还有你的亲朋好友。
灾难起,他们必然也不能幸免于难,你无需替我不值,我只要能够完成自己心中设想,救百姓于水火,便已知足,其他的,我都不在意的。”
黄忠贵听着,脸上浮现闷闷的情绪,他也知道师傅说的是对的,这里有他的亲人,好友,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坐视不管的,他只是替师傅不值而已。
最终他只能由着老者将图纸给抽走,重新摊在桌上研究起来。
“对了,现在河水还在上涨吗?水位如何?堤坝可还撑得住?”老者眼睛不离图纸,问道。
“水位还在上涨,若是照着这个架势继续涨下去,怕是不用半个月,就会达到承受的极限。”黄忠贵说。
“半个月?”老者顿时皱着眉抬头,“竟然已经这样严重了吗?”
黄忠贵点头,“大雨接连下了一个月,之后中雨小雨一直不停,雨水无法排流,全堵在堤坝外呢,若是继续下去,形势堪忧。师傅,咱们准备的,能成吗?”
“效果定然是有的,只是咱们人力物力有限,这么多年偷偷摸摸的,也只弄了一条出来,到时候引流的效果定然是有的,只是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便不好说了。”老者脸色凝重的说着,忽而愤愤的一拳击打在桌面上,“可恨南栀那个贪官目光短浅,若是早在十年前便听我的,如今也不会面临这般的困境。”
“可不是。南栀这狗官,贪墨修葺堤坝和河道的公款,吃得脑满肥肠的,偏偏毫无建树,这些年哪一年沆州城和周边的村镇不被淹啊。此番河水更是汹涌,这堤坝怕是要再次被冲毁了。”黄忠贵愤愤的说着。
忽而他又笑道:“不过师傅不必担心,如今这南栀被停了职,却是无法兴风作浪了。”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可是太子的人,在沆州一呆就是十几年,树大根深,还能有人将他给停职?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黄忠贵说:“此番皇上派了七皇子靖王南下做巡查使,这南栀也不知道怎么犯在他手上了,被他雷厉风行的就给处置了。真是大快人心!不过说来也奇怪,传闻靖王殿下是个不学无术,风流浪荡的花花公子,此番这手段,却不像是个无用之人。”
老者的关注重点却没有在这上面,他想的是庄靖铖既然处置了南栀,是不是代表,他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若是的话,他身为最高官职之人,能发动人手安排河水引流之事,还有足足半月的时间,或许到时候沆州根本就不用遭受灾难?
“阿贵,有没有可能……”老者想着,不由得有些兴奋,看着黄忠贵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黄忠贵狠狠的皱着眉,道:“师傅,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你去找他,说不定又会被杀一次,这次我可不能保证还能不能像当初那样恰好救了你。”
见老者面色不悦,黄忠贵又劝,“虽然这靖王殿下停了南栀的职,但是保不准是南栀得罪了他,不见得就是他为人正直,他的名声不好,若是心怀歹念,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哦?这么热闹,瞅着还是在说本王,不如让本王也听听如何?”一道含笑的嗓音传入两人的耳中,让两人顿时大吃一惊。
同时转头,就看到庄靖铖迈步进门,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
目光落在老者的身上,庄靖铖轻声道:“这位想必就是上一任的堤坝守官宁炯宁大人吧。”
老者被一语道破了身份,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反倒是黄忠贵,面露惊骇之色,随后愤愤道:“王爷派人跟踪我?”
庄靖铖倒是好不惭愧的点头,“不如此,怕是找不到宁大人。听闻五年前大人便提出了汛期洪水引流之法,不知可有兴趣与本王谈谈?”
宁炯眼前顿时一亮,站在庄靖铖的面前,急声问:“王爷可愿采纳我的法子?”
“若是宁大人所言有理,采纳未尝不可,就看宁大人能不能说服本王了。”庄靖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坐在凳子上。
宁炯面色一喜,不顾黄忠贵的阻拦,抱出一大堆的图纸,开始给庄靖铖解说自己的想法。
庄靖铖一直默默的听着,心里难免有些震撼。
这宁炯在治水方面绝对是个人才,可恨竟然被南栀埋没了那么多年,还险些死了,着实可叹。
这一场谈话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暮色降临,宁炯才收了话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庄靖铖。
这些话有些他也曾与南栀说过,可是却被南栀骂的狗血淋头,说他劳民伤财,做的是无用功,如今说给庄靖铖听,他不确定庄靖铖是什么想法。
庄靖铖面色平淡,低声问:“这些都是宁大人自己所想?”
宁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也不全是,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引流的概念,可惜古籍残缺,具体的实施方案却是没有,我便在沆州周边四处走访,结合实地情况做出的这个方案,至少有七成的可行性。”
宁炯特别有信心。
庄靖铖看着他,蓦然笑了,“好,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明日你虽黄忠贵一起去堤坝,本王给你人手,给你机会,能不能做成你想做的,就看你这些想法,到底是荒谬,劳民伤财,还是确实能造福百姓了。”
庄靖铖的话让宁炯彻底的呆立在了原地。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我……”宁炯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连手要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一旁的黄忠贵也是诧异的看着庄靖铖,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理解,支持宁炯的想法。
庄靖铖才不管他们想什么,带着腾策离开了宁炯的屋子。
出了宁炯的地方,庄靖铖心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解决了心里的一个大疙瘩,心情连带着愉悦了几分。
庄靖铖回驿馆的时候,苏瑾寒正趴在床上看书。
“趴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不许看了。”伸手将书给抽走,庄靖铖坐在床边。
苏瑾寒翻了个身看着他,皱眉道:“你去了哪里?这么久不见人影?”
“出去办了点事。怎么,想我了?”庄靖铖没有多说,反倒对于她在意自己出门这件事情,有着由衷的欢喜,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苏瑾寒:“……”
为什么眼前这人,自从表白过后,说开之后,就时时刻刻,无时无刻都在撩她?偏偏……她被撩得不行。
苏瑾寒感觉,自己完全落了下风,心情极度的不爽。
庄靖铖见她一脸的不开心,也不逗她了,拉着她起身,“走,带你出去吃东西。”
苏瑾寒眼前顿时一亮。
“你不是说病好之前不许我出门吗?”苏瑾寒好奇的问,看出他心情很好。
庄靖铖动作一顿,一脸认真的说:“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还病着呢,那咱们不去了。”
苏瑾寒顿时泄了气,像是个蔫吧了的茄子一般,眉宇间全是哀怨。
庄靖铖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得轻笑,伸手推了推她,“好了,要去就快点起来收拾,我等你半刻钟。”
“真的?”苏瑾寒顿时惊喜的看着他,见他点头,立刻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穿鞋子,一边扬声喊青芽:“青芽,快进来,给我梳妆打扮。”
青芽应声进门,看着苏瑾寒活力四射的模样,也是开心。
没过一会儿,庄靖铖领着苏瑾寒出门。
不过因为苏瑾寒不舒服,他特意吩咐带了一件披风,亲自替苏瑾寒撑着伞,带她去了一家叫江南水乡的酒楼。
酒楼装修得很别致,顶上倒挂着油纸伞,一楼中间有个台子,上头有说书先生在说书,旁边是大堂摆放着不少的桌椅供散客做,二楼是成回廊状,遍布着一个个的包厢,庄靖铖直接带着苏瑾寒上了二楼。
要了一个包厢,点了酒楼的特色菜。
再一看,苏瑾寒已经端着一叠瓜子,趴在窗户边上听楼下的说书先生说书。
说书先生说的是岳峰大将军的沙场事迹,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却叫人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拍手叫好。
苏瑾寒看得眉眼弯弯,显得很是开心。
被夸的人是她的外公,她自然是无比开心的。
庄靖铖看她这模样,不由得笑道:“你似乎对岳将军格外的喜欢,为什么?”
从她对初见的邵氏就那般亲近,相救来看,她似乎对岳家格外的有好感,庄靖铖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当然喜欢啊,岳将军那么厉害,在边疆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就是他自己退下来了,还让自己的孩子也去了沙场,这样厉害的人肯定喜欢啊。”苏瑾寒理所当然的说。
苏瑾寒很庆幸,自己的外公岳峰乃是康国的战神,无数的人崇拜他喜欢他,她就算如今成为了外人,也可以毫不掩饰的表达出自己的喜欢和崇拜来,并不会有人觉得她奇怪,有异样。
庄靖铖掰过她的脸,认真道:“苏瑾寒,你不能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
苏瑾寒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眉眼弯弯的看着他,苏瑾寒道:“靖王殿下知道你如今的模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苏瑾寒哈哈大笑。
庄靖铖没好气的敲了她一记额头,“我和你说认真的。”
苏瑾寒揉了揉被敲疼的额头,嘟哝道:“可是我都喜欢啊。喜欢你和喜欢岳老将军又不冲突,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庄靖铖顿时满脸的无奈。
两人都没有发现,对面一双闪烁着嫉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这边。
两人回廊对面的包房里,郝莲正和自己的闺中密友说话,不经意间低头的时候,看到了店小二领着庄靖铖和苏瑾寒上楼。
她心里顿时狂跳不止,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庄靖铖。
目光追随着两人进了门,又看到苏瑾寒趴在窗边看楼下的说书先生说书,看到了庄靖铖脸上的宠溺和温柔,郝莲恨不得对苏瑾寒取而代之,痴迷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庄靖铖的身上。
正在和苏瑾寒说话的庄靖铖感觉到一股极为强烈的视线盯在自己的身上,不着痕迹的看了过去,见是一个女子痴迷的看着自己,略微蹙眉。
若是以往有女子这般看着他,他倒是无所谓,而如今,若是叫苏瑾寒看到了,这个小醋坛子,怕是要翻了。
无奈一笑,庄靖铖拉了苏瑾寒,顺手关上窗,隔断了对面打量的视线。
“你关上干嘛啊,我还没看够呢。”苏瑾寒不满的嘟哝。
“不看了,坐着等吃的,你不想吃好吃的了?”
苏瑾寒是个特级大吃货,听到吃的就眼前发亮,赶忙跟着庄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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