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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下有良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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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戚覃道:“常人心思,多少必会显露于言辞,然也有人城府至深,心口不一,才往往是最可怕危险的,只请皇上相信,臣从不下不实之论。”
江涵拂袖而起:“朕只相信能看得见听得着的事实,今夜舅父没有听出来便罢,若到了那天舅父还不能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你们联名弹劾成侍郎的事,便有无罪构陷之嫌,届时最好能给朕一个圆满的解释。”
他冷哼一声,撇下戚覃,大步离去。
。 。 。
许是才从开河回来,一时睡在自己房中竟还有些不能适应,翻来覆去的就是不得入睡,苏阆在榻上辗转许久,索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烦躁的捋捋一头乱丝,转身下榻,趿着鞋走到案边,掌起了灯。
暖黄的烛火燃起,她的心稍稍定了些。
已经四更了。
苏阆揉揉眼,打开案角方盒,从中取出了那条还未给成斐绣完的腰带。
马上就要定亲了,她得赶快。
苏阆瞧着已经绣完的那半段,绣纹至简,倒也工整细密,总能拿得出手。
她眼中沁出一点柔软的笑意,放在唇上触了触,拈起了针。
半年没碰,也不知有没有手生。
铜莲台上的蜡烛静静燃着,最后只剩下了很短的一截儿,苏阆放下手中活计,打了个呵欠,闭眼缓和眼中涩意时,远远的敲更声悠悠荡了过来。
苏阆才泛起的些许困倦之意遽然褪去。
五更,宫门开了。
她睁开眼,迅速起身,将头发拢起,草草洗漱一番,套上衣裳便出了房间。
天色仍黑蒙蒙的,凌晨寒气沁骨,才推门而出,便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扑的打了个激灵。
她想了想,回屋寻了两斗披风,去后院牵来赤卢,出了府门。
寒星未歇,不时有冷风呼啸而过,待到宫门前,握着缰绳的手差不多都快冻僵了。
明天便是元宵,官员们前日便歇了朝,皇宫附近只有执勤的守卫,苏阆翻身下马,上前问了一句,得知成斐还未出来,便牵着马停到旁侧,一手搂过披风,靠在赤卢身上权做歇息。
宫门处响起一阵有力而突兀的脚步声,苏阆撩起一点遮住视线的宽大兜帽,抬眼去瞧,目光落在那个阔步而出的男人身上,一定。
舅父?
他昨夜也宿在了宫中?
苏阆原本才放下去些许的心不知为何又提了起来。
仿佛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襄南候步子一顿,视线穿过宫门外侧一排士兵,扫了过来。
苏阆立时拉下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背对着他靠在了马身上。
脚步声又从身后响了起来,渐渐远了。
苏阆松了口气。
赤卢轻轻打着响鼻,规律而均匀。
过了没多久,有人牵着马走过来的声音由远至近,耳边响起诧异的一声唤:“阿棠?”
不待苏阆撩起遮在脸上的兜帽,指尖已经被温暖干燥的一双手握住,慢慢延至整个手背,熟悉的嗓音里带了些许责备:“天还没亮,骑马出来做什么,不怕着凉?”
苏阆将兜帽扯到背后,果然看见成斐站在自己对面,脱口便道:“来这里等你啊。”
成斐揉着她发凉的手指,目光触及到她眼睑下泛着的两抹淡淡鸦青,双眉一皱:“是不是傻?我出宫自然会去找你的,何需冒着风特特跑来?”
他说着,把苏阆方才拨拉下去的兜帽拉上来,将带子紧了紧,苏阆突然从他怀中抬起头,郑重道:“我是真的有事,”她环顾一眼黑蒙蒙的四周,拉着他上马,“回去说。”
待回到苏府,苏阆不管早起洒扫的小厮们纷纷回顾的目光,拉着成斐便进了自己的房门,把昨晚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将那两页纸往他跟前一推:“那个张承允,我头一次见他就觉得不对劲,偏你当开门弟子亲信,你看看。”
成斐面色微沉,拿起来看了几眼,空气沉寂良久,才道:“陈义的事我会处理的。”
苏阆没想到他只这么一句话便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一愣,沉声道:“阿斐,这不单单是陈义的事,也不止于让张承允杀人偿命,我是怕他们真正图谋的是……”
“好了,”成斐将她揽在怀里,打断她的话,“这不是你要费心的事,”他亲一亲苏阆的额,温声道,“你只管把自己的身子养好,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其他的什么都不必想。”
“可……”
“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苏阆听见他这般不容置喙的口吻,眉心微锁,还是道:“好罢,我能想到的,你肯定也能想得到,朝中的事我也不想掺和,只是你要答应我,”她抬手,勾住成斐的脖子,深深望着他,认真道,“朝堂深险,你千万要好好的,不能有事。”
成斐眸色微动,握住了她的手:“有你在的一天,我都不会让自己有事,你放心。”
苏阆这才眉色见舒,点了点头。
成斐冲她一笑:“皇上给了我几日的假,礼部和泓学院都不用我忙,明天便是元宵,届时陪你一起去看花灯。”
第88章
苏阆却抬起眼来:“他……主动给你的?”
成斐点头唔了一声:“怎了?”
成斐能有空闲的时间; 原本她是该开心的,不知为何现下却提不起心思来,江涵此举; 还隐隐给她一种有意避免成斐插手朝事的感觉。
可江涵和成斐那样深的交情; 且他此次击退北狄,战功斐然; 小皇帝许真的不过是体贴臣子而已。
成斐见她沉思不语,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召回她的神思来; 笑笑道:“别多想了; 没事的,我得先回家一趟,从昨天归京; 还未见过父亲。”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咱们定亲的事,也该提起来了。”
。 。 。
自皇宫一个来回,天边已经隐隐破出了晨光。
先前接连半个月的行军劳顿; 苏二回到府里,得以躺在软塌上,着实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好觉; 一不留神便歇的过了头,天色大亮还不肯起来,裹在被衾里成了只软脚虾,直到吃完早饭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荞荞一边给他收拾那些他从军中带回来的东西; 一边细细碎碎的嘟囔:“走的时候找奴婢,回来自己也不拾掇,堆在房里也不嫌乱。”
苏二无赖的趴在案上,笑道:“我可没使唤你,是你自己看不过去的。”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一字不落的飘进了荞荞耳朵里,小丫头登时眉毛一挑:“嘿,还不乐意了,好好,我不管公子的闲事,你就让它们臭着吧。”说完放下手中活计,作势抬脚便往门外走,苏城忙爬起来,追上去扯住了她的袖角:“你哪知耳朵听见我不乐意了,回来回来,咱们一起收拾还不行。”
荞荞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鼻,被他强硬的推了回去。
苏城嘿然一笑,去拉压在箱奁里的毯子,荞荞忙活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公子不是有话要对奴婢说么?什么话?”
苏城拍打毡毯的手停了,片刻笑道:“就是…别总在阿棠院里憋着了,到我这里来吧。”
他语音放的很轻,荞荞刚好拿起他的战甲,上头的护心镜有些松了,才提溜起来,便和周边盔甲撞的叮铃一声响,荞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音落下,又重新想了一遍苏二的话,听清了。
她想也没想就道:“不要,奴婢是小姐的,公子有阿雨伺候。”
理着战甲的手突然被横空伸来的另一只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荞荞惑然抬起头。
苏二平日里没正经过几回的眼睛突然就郑重了:“我不是让过来当侍女,我想娶你。”
荞荞眼睛缓缓睁大了,动作却非常快,指尖一下从苏城掌心里抽离:“啥?”
房中突然寂静下来,两人都跪坐在地上,中间隔着一个凌乱的箱子堪堪相望,半晌,苏城伸手握住了她的肩:“我想让你过来做我的人,不是丫鬟,荞荞,做我的妻。”
对面的人傻愣愣的,好像被定住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城见她好像一只深夜里突然被明灯照住了的傻蛙,没忍住就笑了,见她睫毛一眨,慌忙又敛了笑意:“我认真的。”
荞荞咕咚咽了口口水,眼睛微微一闪,往上扯了扯唇角:“公子睡迷糊了,这会子说胡话呢。”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苏城一把按住:“我清醒的很,说的都是真的。”
荞荞身子僵住,苏城一把将隔在两人中间的箱奁推开,倾身至她近前:“这么多年,你别说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
“阿棠都要嫁人了,咱们两个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一提?”
荞荞一直低垂着眼睛,不去看他,苏城等不到回应,开始有些焦灼起来:“还是说,你对我无意,不喜欢我?”
荞荞猛地抬起眼:“不是…”
苏城恍然松了口气,朗然一笑,拉起她便往外走:“那你扭捏的什么,我现在便去和父亲说。”
荞荞却使劲拽住了他:“公子,等等…”她哪里有苏城的力气大,生生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眉心一锁,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脱了出来,“你听我说!”
苏城只觉手中一空,停了下来,转身去瞧她。
荞荞脸涨的通红,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儿:“我,我喜欢公子,只是…”她脑袋垂的更低了,“奴婢不过是一个丫鬟,不敢奢求做公子的妻,况且…奴婢有自知之明,没能力担起少夫人这个位子。”
苏嵃也不会答应的。
先前苏城拉着她回老家,让贴身小厮阿雨给瞒着,苏阆被苏嵃叫去书房时,那小子放心不下,便偷偷趴在窗户上听了一阵,正好把开头那几句听了进去,回来便把苏嵃的话告诉了她。
苏嵃的顾虑没有错,自己除了没事做做糯米糕翻翻话本子,什么也不会,苏城将来要继承将军府的家业,她这样不知事的人当了主母,对他来说只会是个拖累,况且将军府的人对自己这样好,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苏城身形顿住,荞荞闭眼,横心又道:“奴婢愿意跟着公子,只要公子心里有我,是不是妻都没关系,哪怕是侍妾通房都可…”话未说完,身子突然被人往前一带,便跌进了苏城怀里:“你这样看轻自己,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荞荞不说话了。
“听着,我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苏城的妻,只能是你,”他将她放开,对上她的眼,“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会的可以慢慢学,这次张承允的事,你就处理的很好,至于父亲那里,我去说。”
他顿了顿,又道:“去年开春回来,皇上原本要依功给我个军职,我找了个由头推了,今年我去谋一个,你就在府中跟着教习嬷嬷学些东西,可好?”
他的语调柔和而郑重,说的荞荞几欲落下泪来,红着眼圈使劲点头。
苏城悬着的心在看见她点头的那一刻,完全落了下去,笑着搂住了她:“父亲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让他满意了,他肯定会答应的,别担心。”
荞荞话里带了点些微的鼻音:“我都听你的…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先跟老爷说?我还没准备好,”她怂怂地低下头,“还有,要等小姐出嫁之后,我再到公子这里来。”
苏城拍拍她的肩:“好,等我供了职再给父亲说,等阿棠出嫁之后再娶你,行了吧?”
荞荞一笑,轻轻挣开了他:“我去给公子包汤圆儿,留着晚上吃。”
。 。 。
夜色溶溶沉下来时,小厮进来道,成斐已经在府门外等着了。
苏阆应了一声,摸起案边的海棠步摇簪进发里,起身出了房门。
成斐站在府门下,目光远远落在走过来的苏阆身上,一定。
她今日没把头发拢起,大把青丝用发簪斜绾着,留出一缕垂在胸前,一身对襟素绒裙裳,白衣红纹,衬得她肤色莹白,原本俊眉修眼,这般女儿装扮,更是顾盼生辉,直教人错不开神去。
苏阆走到成斐跟前,见他一直瞧着自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走么?”
成斐回神,捞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含笑道:“我的阿棠真好看。”
苏阆看向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今天鬼使神差的,打扮成这样就出来了。
她微微别开脸去:“那个…你也好看。”
成斐笑意更深,牵着她下了石阶:“走吧。”
外面玉壶光转,华灯初上,从街头看到巷尾,各式花灯重叠交错,喧嚣人声穿梭其间,十分热闹喜庆。
在战场的肃杀萧瑟中熬的久了,初踏入这般蕃昌祥和之景,总能给人异样的感动,饶是苏阆性子冷些,一颗心也被暖化了,兴致十分的高,扣着成斐的手穿梭其间,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洛长街上花灯最盛,人也最多,游人济济,成双入对的公子小姐也不少,偏苏阆和成斐走在街上,陷在人群里最是扎眼,顺目望去,郎君面如冠玉,姑娘巧笑目盼,相依而行,所经之处倒好似周围火树银花都失了颜色,惹得一众路人频频回首,当事者却完全没注意到,苏阆的眼睛初被花灯吸引了去,成斐满眼都是苏阆。
摊上几排莲灯扎的精巧,瓣瓣绯娇分明,簇成半开的芙蓉形状,红烛做芯,小哥儿殷勤热情的解释,这花灯底下是活的,待灯芯点燃,放进河里,花灯顺着水漂,花瓣就会一瓣瓣的打开来,跟真莲一样,成斐看着苏阆闪闪发亮饶有兴致的眸子,温声问她:“要几盏?”
小哥儿接口:“若要放灯祈福,一人一盏就够了,也可以不用银子买,”他往斜后方扬手一指,笑道,“那个灯棚里猜谜呐,客官猜着了,跟掌柜的去拿就成。”
苏阆闻言,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不远街角处搭了一个竹棚,中间挂着一个大灯,四周用红绳悬了许多三指宽的竹片,暖光辉映,人影攒动,十分热闹,顿时起了兴,放下手中花灯朝成斐道:“我们去看看。”
第89章
竹片削的齐整; 四边已经被打磨的光滑,莹润可爱,苏阆随手捞过一个; 上头写着两行墨字:陈雪化褪山两边; 无端坐落扁舟前。
苏阆略一思索,道:“慧嘛; 是不是?”她说着,扭头去看他; 成斐一笑; 抬手把那块竹摘了下来。
这就是猜对的表示了。
苏阆很有些始战告捷的小满足; 拉着成斐的手兴致勃勃在里头转,诸如此类,棚子里悬的都是这种普通的字谜; 哪里难得住她,一时收不住,没注意噼里啪啦的就收了八九枚,边扭头问:“你怎么干看着?”
成斐眉梢微挑:“你让我猜?”
苏阆一顿; 旋即笑了:“是哦,状元郎来的话,这灯棚估计得被包圆儿了。”
附近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但见一个好看的公子领着个同样好看的姑娘,字谜几乎是见一个收一个,煞是顺当养眼,原本猜谜的也不猜了; 都袖着手去瞧,苏阆猜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目光,又摸过一块竹牌来,念了一遍。
“悖者离窍其无后,举目谷上一线天。窍者,心也…是个睿吧?”她喃喃,抬头去瞧成斐,成斐才要点头,一旁老摊主却凑了上来,“姑娘当真冰雪聪明,最难的字都被姑娘猜着了,”他笑着搓了搓手,“大家说是不是啊?”
周围响起一阵附和的喝彩声,苏阆这才发现那么多人都看着这里,猜谜的兴致倒散了不少,又听一旁摊主小心翼翼哈腰道:“那个,姑娘可猜累了,去选个礼吧?”
自己这是猜的太多了?手上竹牌哗啦哗啦响,唔……果然猜的太多了。
苏阆瞧一眼成斐,听他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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