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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女-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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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樘始一口酒“噗”的喷出来,“你说什么?”说罢伸手探了探霍白川额头,“嘶,没问题呀。”
自言自语的,又将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霍白川看他浮夸的表演,仰头饮尽杯中清酒,“嘭”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你没听错,我要娶妻了。”
再次强调后,秋樘始也收了脸上的浮夸表情,一本正经的问:“你要娶谁?”
“赵淑。”霍白川撩眼看他,说得很是没羞没臊,仿佛天经地义般的正常。
秋樘始乍一听着两字,不知是谁,想了片刻才问:“是谁?”
“永王他闺女。”霍白川咬着牙说出来,看着秋樘始的眼神,便是足足的不满,至于要自己说得那么清楚吗!
秋樘始看他吃瘪,实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对面霍白川一张冷漠脸,杵在那,脸都青了。
笑了好一会儿,眼泪都流出来了,才勉强收住,红着脖子道:“你是突然顿悟?还是皇上要把她许配给你?”
“我求娶,满意了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丢人吗?
然,秋樘始眼里,却是*裸的嘲笑,以及幸灾乐祸,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她不是一纸婚书能娶到的吧?”这些年秋樘始对赵淑亦是有一定了解,这女子不简单,有她娘当年的风范,甚至比她娘还狠,可不是区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娶到手的。
话毕,不等霍白川再说,他又接着道:“这些年你的爱慕者也不少吧,她跟你似乎还挺熟,我看人家对你好像也没多特别……噗……哈哈哈哈……”想到眼界高到没边的霍白川,将来要费尽心思的讨好赵淑,他不厚道的笑了。
对面霍白川依旧冷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把年纪,都要做祖父了的秋樘始,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那幸灾乐祸看好戏般的眼神,让他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笑够了没有?”
秋樘始也不是那太在意形象的人,尤其是在霍白川面前,两人若生在同代,定是知己好友,不过年纪虽差了些,却关系融洽,是朝中公认的一对忘年交。
收了笑,努力压住心中那邪恶的幻想,努力挤出一句:“赐婚了?”
“没有。”霍白川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不过我已向太后禀明,我要娶她。”
想起太后那呆愣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心塞,合着太后还很看不上他,觉得他不如贤儿!
秋樘始细细观察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冷不丁来一句:“太后不同意?”
“太后怎么可能不同意,太后只是舍不得宝贝孙女嫁人,说是要留两年,让我与赵淑多接触接触。”他嘴硬的说,然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放太后那满满的不乐意眼神,心口就像插了把刀般难受。
秋樘始做了十几年的朝廷命官,从一开始的摸爬打滚,混到如今的风生水起,哪里不知太后在想什么,偏偏此刻他不准备给霍白川面子,审视的道:“你这些年都未娶妻,太后不会怀疑你不行吧?或者是……哎,说话就说话,你撒酒做什么,这可是银子!”
对面霍白川也不是故意撒酒,只是怒火中烧,没控制住手,扫到了酒壶,一壶酒便撒了满地。
顿时,酒香四溢,霍白川站起来:“要打仗了,皇上定会择一粮草官,这事别人做我不放心,你准备准备,到时候我请奏你来任这粮草官。”
秋樘始有些不情愿,“打赢了别人的功劳,名垂青史万人敬仰,没我什么事,打不赢说不得还得连累我,不做。”他书院的事还没落成,难道要他放下手头工作去帮人追美?
别以为他不知,卫廷司也去了江南,这分明便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想把卫廷司调开,然后乘机下手,真是够卑劣的,想他虽有个狐狸的称号,但人品还是蛮高尚的,怎能做此等没原则之事。
不做,坚决不做。
霍白川却不急,只道:“书院拨款的事……”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大家都是同僚,国朝有难,需要我等挺身而出之时,本官怎能袖手旁观,你放心,粮草官一职,愚兄必定好生去办。”
变脸比翻书还快,且义正言辞,仿佛浩然正气加身,一副忧国忧民良臣模样,若不明真相的人见了,定为之动容,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好官!
时逢乱世将起,不做些准备,便不好意思出来分一杯羹,霍白川与秋樘始离开了酒楼,各自归家。
而,此时四皇子府,赵弼正在书房里练字,纯白的纸张上,写着的是一个大大的安字,也不知字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旁边小阮子抱着拂尘,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磨着墨。
“四郎。”书房门响起孙娇的声音。
这一声‘四郎’成功让赵弼眉梢一皱,但却又不得不放下笔,吩咐小阮子:“去开门。”
小阮子面无表情,闻言躬身下去开门,开门脸露出去的那一刹那,嘴角上扬,荡起恭敬的笑意,“四皇子妃来了,殿下在里边等您呢,您里边请。”
孙娇今时比之之前更为娇羞了,一副幸福小女人模样,亲自提了食盒走进来,“天热,给四郎熬了薄荷粥,是取了荷叶上的露珠,煲了三个时辰,又用冰镇了才拿过来的,四郎尝尝。”
赵弼接过粥放在一边,将孙娇拉进他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手搭在她腰上,“今儿洗了什么花浴?”
“四郎猜。”孙娇软弱无骨的贴在赵弼身上,小阮子很自觉的退出了书房,并带上门,走远一些,免得听到不该听的。
赵弼将孙娇摆正,两人对视,他轻咬了一下孙娇的嘴唇,“为夫猜不出来,不如娇娇帮帮为夫?”
“四郎……”孙娇经不起撩拨,素手扶在赵弼肩上,气息已变得粗重起来。
孙娇虽不及孙云貌美,却也是端正的女子,身子该有肉的地方也绝不含糊,赵弼的手停在她胸脯上,顿时满室春光无限。
一番****后,孙娇坐在赵弼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赵弼整个头都靠在她胸口,“娇娇近日来都不出门,你那些小姐妹怕是要将你忘了。”
孙娇懒懒的回话,“不是出不去吗?”
赵弼脸色一冷,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为夫对不起你,让你与我受苦了。”
“四郎说什么话,你我是夫妻,本是一体,哪里要说这些无用的话。”孙娇傻傻的抱紧赵弼,脸上满满的是幸福。
“你如此深明大义,让为夫更愧疚了。”他说罢在孙娇胸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直惹得孙娇娇喘连连,“为夫怎能忍心让娇娇你受苦,不如这样,咱们给你的小姐妹们下帖子,邀他们到府上来做客,陪你说说话,如何?”
“四郎莫不是看上我那些小姐妹了吧。”孙娇装作吃醋的样子,嘟着嘴,却并无心中所想的可爱。
男人用下半身思考起来,有时是不会看脸的,赵弼一把将她放在桌上,欺身压上去,“为夫一颗心都是你的,你却要如此揣测为夫,冤枉为夫,该罚!”
“四郎,不要啦,四郎……”她整个身体都被赵弼撩得酥麻难耐,嘴里说着不要,手却将赵弼抓得紧紧的。
又一番颠鸾倒凤,两人都已累得大汗淋漓,孙娇更是差点散架,赵弼抱着她,语气依旧有些不满的,“还冤不冤枉为夫?”
孙娇哪里还有空去思考其他,立刻缴械投降,“好好好,明儿妾身便下帖子,不冤枉四郎了,可好?”
“这样才对嘛,为夫唯一的愿望便是娇娇人如其名,在娘家是岳父岳母身边的娇娇女,在为夫身边是娇妻,为夫看不得你受半点委屈,这几日看着你与为夫一起被关在府上,为夫心里疼。”他说得及其认真,除了他自己,换做任何人看了,都觉得此话好真。
孙娇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觉得一切的努力都不是白费,甚至于已在心中感谢上苍,让她找到了生命中那个相濡以沫死后可同穴的人。
第二日,四皇子妃的帖子如水般发出来,京中所有贵女都收到了,自然除了孙云。
不过纵是也给孙云下帖子,她也收不到,自那日送永王出京,便遇到了麻烦。
“姑娘,好像除了二爷的人,还有另外一拨人。”马安道。
在一处山涧里,脚下流水淙淙,身后还有一个巴掌宽的小瀑布,从山崖上滴落下来。
小瀑布虽无吞没一切的豪气,亦无震耳欲聋的水声,但却能供给几人几日内不渴死。
“二舅舅还不死心。”孙云已将所有朱钗都拔了下来,发鬓也不梳,一头乌黑的亮发扎成马尾垂在身后,也不知她是哪里学的,马尾甩了几下,嫌麻烦,便又将马尾绕成一个丸子,簪子一插,干净利落。
半束永远都要为自家姑娘的形象而操心,但又管不住,此时便哭着一张脸,外面有人正在地毯式搜山,她也不敢多说,只在一旁干着急。
“也不知王爷有没有事,想来已到楚地了。”孙云蹲下来洗了把手,自言自语的道。
此话恰好被半束听着,接话道:“若王爷在便好了,起码有人想着来救他,姑娘咱们怎么办?”她心中焦急,赵淑不在京城,谁会来救无亲无故的孙云?
那日出城后,为掩人耳目,孙云便多送了半里路,永王刚从马车下来,骑了马直奔楚郡而去,永王走后不到半刻钟,道旁早已埋伏好的杀手便蜂拥而来,堵住了来路和去路。
不得已,孙云领着人躲入密林,消息送不出去,孙家的家丁全死了,而永王府的府兵又没跟来,此时她身边只剩下半束、马安、马贵、马福,几人身手虽然都极好,但抵不过对方人多。
听了半束的话,孙云不语,捡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放心,死不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遇袭
楚郡的地理位置,与观州颇为相似,不过不同的是,楚郡比邻川蜀,会打仗的人都知道,楚郡是中原与蜀地之间的一大要塞。
并不是说楚郡不在中原境内,应该说是,楚郡是中原的门户之一。
当初蜀国未灭前,楚郡一直是军事重地,后来蜀国被灭,楚郡便也荒置了下来。
不过,这只是明眼人以为的荒置,事实上楚郡乃是一大军事重地。
从先皇将楚郡分封给十一皇子燕王便可知晓,地方是个好地方,但抵不住蜀王与他有仇。
蜀王是先皇的胞弟,明德帝与永王的亲皇叔,如今早已逝世,继承王位的是长子赵毅荇,这赵毅荇的母妃与燕王赵崇基的母妃是世仇。
可见,先皇也不是那疼爱儿子的人。
不过也有利于国朝稳定,不会出现拉山头的现象。
但百密一疏,这燕王的封地与景王的封地又比邻,故此在赵淑的上一世,这二位可有过一阵子互帮互助。
就是这么复杂的势分割,让人捉摸不透,复杂在何处?此番明德帝便有些为难了。
他看着桌上放着的情报,“蜀王的人拦截了信差?哼。”这样的障眼法,三岁小儿都不信,他如何能信?
秦吉站在一旁,接话道:“皇上,楚郡水患并不严重,可恨的是燕王将难民赶出城,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故此灾民才纷纷涌入京城。”
“这个老十一,说他蠢都是客气的。”明德帝龙颜大怒,将茶杯放得哐哐响,“等一下。”他大怒之余,似乎想到了什么。
重新拿起情报,喃喃自语道:“蜀王的人拦截了信差,老十一在将难民赶出城,十二那边有没有情况?”
“有,景王在广开城门,放粮赈灾,如今名声已在楚郡传遍了,蜀中也有许多难民往西凉去。”秦吉将实情说出来,心中暗暗佩服景王,真会挑时候收买人心。
明德帝听罢嘭的一脚踢在一旁的蒲扇上,蒲扇倒下,连带着也带倒了盛放冰块的高脚鼎,一鼎的冰块被踢翻在地。
还好鼎不算大,冰块也不多。
“哼,朕忍他很久了,去,召你徒弟回来。”
从先皇开始便在筹划的事,秦吉自是知晓的,要召卫廷司回来,便是时候到了,他躬身退下,不多会便回了深宫禁地。
一条条命令从深宫中发出去,从这一刻起,大庸的格局将彻底改变,或是天下归一,或是如战国时各方称霸争雄,没有人知道。
而刚到楚郡的永王,此时打马停在指路碑前,久久不动。
福伯落后一步,也停在指路碑前,将水壶递到永王面前,“王爷,您喝口水。”
永王摇摇头,翻身下马,朝不远处的一个难民走去,“这位老丈,敢问可是从楚地而来?”
难民六十多了,虽破衣褴褛,脸上也没一处干净的,甚至连那手亦满是污浊,像是在山里挖野菜,没来及洗。
唯一违和的地方,便是指甲内极为干净。
“回贵人的话,确是从楚地而来。”他话不多,却咬字清楚,眼眸烁烁有神。
福伯不放心,也翻身下马护在永王旁边,那难民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永王的扫视他周身,又问:“老丈一人?家中可还有亲人?”
“哪里还有什么亲人,老汉我孤身一人。”他说罢眼眶竟红了,神色悲戚起来,这般突变,也带动了永王与福伯,以及一众府兵,诸人都耸起耳朵听他接下来的故事。
老汉也不辜众望,悲悲切切的说:“家中原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被燕王征去当了兵,老二昨儿想要去城里乞讨,却被燕王下令打死,女儿女婿也不知逃到了何处。”
说到此处,他再看永王,“贵人要去楚城?”
永王颔首,“确要去楚城。”他并未穿蟒袍,而是一席织锦暗纹白衣,手中拿着马鞭,并不是折扇。
不认识他的人,定不知这便是当朝大名鼎鼎的永王殿下。
老汉闻言摆摆手,“贵人还是掉头罢,莫要去楚城,燕王如今封了城,去了也进不去。”
永王皱眉,脸上已浮上怒气,“老丈此言如何讲?燕王是何时封的城?”
“哎,一发大水便已封了,邻居们都去了西凉,老汉孤身一人,便是死也要死在楚地。”他说得极其悲凉。
永王听罢怒容更盛,拱手对老汉道:“多谢老丈,在下告辞。”他深深的看了那老汉一眼,折身回到指路碑前,并不回去,也不入楚地。
那老汉却是一直拿余光偷看他,就连福伯也不知永王在等什么,大约是等前去探路的莫钦,或者是怕了?
这个念头闪过,他连忙甩开,王爷这些年虽荒唐,却不是那胆小怕事的。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便听到马蹄声传来,同时伴随着莫钦的声音。
入楚郡的路,是一条极宽的官道,莫钦的马拐过山坳,便见到永王与福伯等人已等在岔路口。
不多会,便策马来到永王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手上已呈了份情报,“王爷,燕王封了城,将难民往外赶,如今楚地的难民,都纷纷前往西凉。”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却正好落入那老汉的耳里,他眼睛一亮,原来是永王来了!
不过,他却装作没听到,仿佛浑浑噩噩般在那里望着天。
莫钦话虽如此说,但写在纸上的情报却并非如此,而是——燕王不在楚地。
燕王不在楚地!那么他在哪里?楚地发了大水,但却并不严重,按理说当地官府便能搞定,只需上奏报备即可,并不需多派人手过来,堂堂亲王更是没有必要。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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