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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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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跟淑妃脾性相合,两人倒也渐渐有了些来往,一两月来也能坐一起喝喝茶谈谈天。
淑妃跟前的这个小丫头她见过好多次,确实姿色出众,她一眼便记住了。
“这丫头,及笄了吧?”
付巧言新换了发髻,一看便是十五了。
淑妃笑笑:“是呢,我这宫里的小丫头们,就她年纪最小。”
顺嫔遥遥看了一眼付巧言的窈窕背影,思索片刻道:“姐姐别怪我事多,只我来的次数多,见她也多,倒是觉得这丫头……挺合适的。”
她说的很含糊。
合适什么呢?她没有细讲。
但两个人是心里都有数。
光看样貌,她确实同八皇子十分相配,加之她仔细看过,这个小宫人稳重大方,有理有度,实在是很难得的。
她是宫里主位里资历最浅的,家世样貌都很一般,如果不是生了双生子,可能熬到今年这岁数才能做到主位。
且说她的一双儿女已是皇子公主里年纪最小的了,说不定在兄长手下过活的时间更长一些,至于是哪位兄长就有些说头了。
她一向同淑妃亲近,也多熟悉荣锦棠,她心里是很偏向八皇子的。
前头的几个,除了老二老三各有各的问题,以隆庆帝的性格必不会这样选。
但如今老二没了,老三……坏就坏在他母亲是贵妃。
苏蔓或许觉得这个贵妃的身份能让他儿子比其他皇子高贵,但在顺嫔看来却恰恰相反。
王皇后出身琅琊王氏,是世家中的世家,当年王皇后的父亲为了鼎立皇上才出山做阁老,十几年来一心只为皇上办事,一到年纪立即就致士了,多一天都没留在安和殿。
王氏虽与出敬淑皇贵妃的谢氏一般都是世家大族,但他们并未设立子弟不许为官的族规,不过几代以来却都拒了阁臣官位,最多只到六部尚书。
为了皇上这把龙椅能坐稳,王家很是出了力,除了女儿做了皇后,其余的真的没有多少实惠。
为着这个,皇上也不会叫贵妃生出的皇子做太子,将来他走了,贵妃成了太后,那王皇后又该如何在新帝手下讨生活?
隆庆帝从来都是念旧的人。
他能念着王皇后的好,也念着敬敏皇贵妃的,且看三公主婚事那般波折,最后还不是几位公主里嫁的最好也是最舒心的?
更不用说早逝的元后沈氏了。
且看前日里鸾凤宫里热火朝天,贵妃苏蔓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她怎么不去想,主持公主和亲确实是大事,可上京防务依旧捏在沈家手里,捏在八皇子手中。
越是因为旁观者清,她才越能看清一二。
是以对景玉宫的态度她又加了几分亲近。
淑妃仿佛是未觉出这些事的里里外外,她还同以前一样诗词歌赋那般过日子。只不过皇上近日来卧病在床,她比以前忧心不少,人确实有些清减了。
淑妃听她这般说,拍了拍她的手:“好妹妹,我知你关心我和棠儿,巧言……再看看吧。现在说什么都还早。”
顺嫔愣了一下,见付巧言已经取了书回来,便止住了话头。
刚才淑妃并未否认。
可付巧言已经及笄了,这年纪在宫里其实不算小了。荣锦棠也不过才十六岁,两个人的年纪是很相配的。
付巧言冲两位娘娘行了礼,把已经装好的书盒双手捧着放到桌上,这便又退到门边。
她知道自己发热了,这会儿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可她却不能显出半分来,只能强撑着等晚上回去休息。
顺嫔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紫檀喜鹊登枝书盒,又给淑妃使了个眼色。
淑妃只是让付巧言取书,她自作主张包好盒子,还选了一个顺嫔最喜欢的雕花,确实懂事又贴心。
见她作怪,淑妃用手指了指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急……什么都不急的。”
因着晚膳一向不用付巧言伺候,等顺嫔走了以后付巧言便去了外头找寒烟,同她说自己身体不适,想早些回后头。
寒烟一贯爽快,点头便叫她回去了。
当天夜里,付巧言便发起了高烧。
双莲是被她说的胡话惊醒的,起来一看付巧言一张小脸通红,脸上都是汗水。她皱着眉头呻吟着,仔细听似乎在喊“爹娘”。
这么看着实在是有些吓人了,双莲赶紧叫醒了桃蕊,可桃蕊手里也没有药了,她一咬牙,对双莲说:“你且先看着她,用湿帕子给她擦擦脸,我去求求福姑姑。”
双莲有些犹豫:“姐姐,这……”
桃蕊狠摇了摇头,艰难道:“即便只能挪出去,也得把命保住。她这样子明日里必伺候不了娘娘,到时候再说就不好看了。”
她说着披上斗篷,一头扎在寒冷的冬夜里。
沈福这会儿已经歇下了,今日是两个大宫女守夜,她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正做着美梦呢,便传来敲门声:“福姑姑,福姑姑,有要事。”
沈福猛地惊醒了。
“谁?何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披上衣服下了床。
景玉宫如果不是大事,宫人们可不敢大半夜叫醒她。
外面桃蕊压低声音道:“姑姑,我是桃蕊。”
沈福拉开门,叫她进了来。
桃蕊只穿了外衣和斗篷,这会儿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十分仓皇:“姑姑,我屋的付巧言不太好了,烧得很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她哀声道。
沈福心里一惊,忙说:“怎么不早说?”
桃蕊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姑姑,巧言那丫头胆子小,她不敢说自己难受,这才拖了些时日。但她没有坏心,求姑姑赏些药来。”
桃蕊来就是来求药的,沈福作为景玉宫的大姑姑,手里很是有些好东西。她也没别的宫里姑姑那般不讲情面,对下面的小宫女还是挺回护的。
付巧言这一年来在景玉宫很得人喜爱,沈福对她也还算和煦,桃蕊就是仗着这个才敢来求。
沈福皱起眉头,只道:“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回来。”
桃蕊一愣,转头边看她头也不回出了屋子,往正殿走去。
“姑姑……”桃蕊呢喃着,“救救她吧。”
第37章 醒来 加更
这会儿已是子时了; 正是万籁俱寂。
庞大的长信宫仿佛被套在厚重的盒子里; 每日的这个时候都是寂寥而又宁静的。
黑暗吞噬着恢弘挺拔的宫殿; 深深的夜里,只有长巷里的宫灯跳着灯花。
沈福轻手轻脚进了正殿; 侧身一拐几步就到了寝殿前头。
外面寒烟和寒絮正在守夜,这会儿醒着的正巧是寒烟。
她一见沈福来了,忙行了个礼小声道:“劳姑姑操心了,娘娘这边无事。”
沈福是操心的性子,对淑妃更是实打实的忠心。偶尔不用她守夜,半夜醒了睡不着觉也会过来探看。
听了寒烟的话沈福摇了摇头,她侧身撩开重锦帐帘,往寝宫里头瞧了一眼。
淑妃的寝宫布置的并不花哨; 不过窗边一把贵妃椅,对面一架梳妆台; 两盏宫灯正在床脚边静静燃着,床幔拢得很紧,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沈福有些犹豫了。
这景玉宫的事淑妃多半只会同她商量; 对付巧言的安排淑妃是说过只字片语的。
正因为知道了这个,她才想着要来问过淑妃再行事。
就在沈福犹豫的空挡,架子床里淑妃轻声问:“阿福; 怎么了?”
这些日子景玉宫是红火极了的,她面上淡然处之,可晚上却不怎么睡得好觉。
一个是皇上至今都未病愈,一个也是眼下宫里头乱的很。
而后者; 也是因为前者所致。
宫里头的夜极静,她一个人躺在精致的雕花木床上,却总是不能安眠。
难得听沈福夜里打扰她,淑妃便问了一声。
沈福轻手轻脚进了来,站在床边轻声回:“娘娘,刚桃蕊来报说付巧言伤寒发热,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这话一说完,屋里顿时静了一下。
好半天淑妃才掀开床幔,披着衣服靠在床边:“怎么回事?”
沈福挽起床幔,帮她理了理软枕,这才道:“桃蕊道付巧言病了有些时候了,胆子小不敢同我说,拖到今日就不是太好了。”
她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前几日我去永巷问过,付巧言在坤和宫里挨过罚,大冬天冻坏过身子,去岁病了好些时候才好的。”
淑妃微微皱起眉头。
说实在的,给儿子挑妃妾,先不说性子如何,最起码身子得康健。要不然整日的看病吃药病歪歪的,也妨碍皇嗣。
但付巧言无论如何都极合她心意。
在这宫里头讨生活最重要的便是心气。没了那股子心气,日子如何都过不下去。
大越并不讲究妃嫔出身,只要端庄贤惠都是可以,哪怕像贵妃那样只有一张脸,也照样宠冠后宫。
付巧言的父亲是书院的夫子,母亲又做过先生,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
就这出身已经好过许多宫女子了,加之她样貌顶尖,性格极好,才学品性无一不精,其实是相当适合做宫妃的。
当王皇后有了那等心思,而荣锦棠自己也有了以后,淑妃想的就深远了。
淑妃没想着让荣锦棠按着她的想法一下子就找个知心人,但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关心他,得有个稳重能干的看着这三宫六院。
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
隆庆帝的后宫还是轻减的,就这一年三节两寿的宫宴,也能凑出十来桌的场面,说少也不算少了。
要不是有王皇后那样的人镇着,说不定早就闹翻了天。
也就是王皇后没有亲生嫡子,如果她有,现在说不得宫里连这些个鸡飞狗跳都无。
如果荣锦棠最后真能成事,她很是希望他的后宫里有付巧言这般的女子的。
最起码,她是很喜欢这丫头的。
淑妃心里百转千回,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先给她吃些药压压,如果明日还不好,你安排请个御医使过来。”
御医使便是年轻些的御医,在宫里头只管小主们的事儿,主位们可轮不到他们瞧病。
沈福一听淑妃没叫挪出去还道请了御医使来治病,心里头就安稳了些,应了几声就出去了。
她房里,桃蕊还跪着。
沈福见她这样,也是要感叹一句付巧言人缘好。
她匆匆而来,从柜子里取了个乌木盒子便道:“你起来吧,带我过去瞧瞧。”
桃蕊蹒跚着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喜色:“多谢姑姑慈悲。”
沈福轻轻摇了摇头:“慈悲的并不是我。”
桃蕊没接话,只领着她去了后头自己屋子。
屋子里双莲和双菱姐妹两个正在炕上围着付巧言,见沈福也跟着一起来了,便都有些慌。
“姑姑安好。”两个人往旁边让了让。
沈福坐在炕沿上,俯身看付巧言的面色。
屋里点了灯,倒是不黑。
只见昏黄的宫灯映着付巧言苍白的脸,她此时皱着眉满脸都是汗水,一头长发凌乱地散在鬓边,菱唇泛着粉白,看起来娇弱又可怜。
沈福摸了摸她白皙的小手,确实烫的很。
她是宫里老人了,自看得出这孩子不过是伤寒入体冻病了,心里安稳了些,转头便从盒子里拿出两颗药来:“待会儿给她用一颗,压了厚被子别凉着。明日早起她要是能醒,就再用一颗。晚点我去请了御医使来给她瞧瞧,放心吧。”
她这般说,桃蕊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里。
“多谢福姑姑,多谢娘娘。”桃蕊双手捧过药丸,领着双生子冲沈福行了大礼。
沈福摇了摇头,双手撑在炕上正待下来,触手却是冰凉的。
“怎么炕这般凉?不说是她了,这么熬下来你们都要病倒。”
桃蕊白了脸,对着沈福还是敢说些话的:“姑姑,不是我们不想烧,只是今岁分下来的银丝炭少了一半,这几日天暖和些,我们便省着没舍得烧。”
宫里说是衣食用度减半,衣食上还好一些,那银丝炭分下来就连半数都不足了。
这几日还不算是最冷的,要是过几天大寒那日没了炭,那才要更不好过。
沈福皱了皱眉,终是没说什么。
年年岁岁的宫里都是这般过日子,好过不好过全凭主子一念之间,今年是难熬了些,可到底没短吃穿。就跟前朝末年那般民不聊生的,才真是活地狱了。
“先把炉子埋上吧,等她熬过这几日,我再想想办法。”
沈福回头看了一眼付巧言苍白的小脸,还是心软说了一句。
这大年下的,就当是为两位小殿下祈福了。
她安排好便走了,剩下桃蕊让双莲给付巧言喂了药,才道:“你俩先休息吧,我来看着她。”
双莲道:“哪能劳动姐姐,明日姐姐还要去给娘娘做大礼服,今日里我先守着吧,前头双菱丫头身子不好,我是会照顾人的。”
桃蕊这些时日也是累极了,眼看就是年根,淑妃的大礼服改了又改,还未曾做完。
她也没坚持,盖上被子便睡了。
双菱让姐姐看着巧言,自己披了衣服去外屋加了炭,炉子里的炭火渐渐燃起,映红了她的脸。
“让巧言好起来吧。”双菱对着炭火祈祷着。
或许是炕热了起来,又或许是沈福给的药好,总之付巧言渐渐安稳下来,脸上的汗也干了。
双莲坐在她边上改衣裳,少发了一身冬衣,只能将就着改去年的了。
窗外晨光微晞,又是一日来到。
这一夜里付巧言做了许多梦。
她梦到一家四口仍旧住在青石巷里,父亲每日从书院归家,总会带些街上的小玩意。
有时是甜嘴的糖瓜,有时是小巧的木簪,又或者是几块漂亮的花布,好叫母亲给她做裙子。
弟弟年纪比她小得多,却异常的懂事乖巧,他打小是极聪明的,也一向很听姐姐的话。
偶尔父亲未给他带礼物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坐在一旁读书。
几岁的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
母亲倒是喜欢念叨父亲大手大脚,可每每总问父亲手里银钱够不够,她管着这一家老小吃穿,生活虽不奢华,却也和和美美。
她是镇上有名的女先生,君子六艺琴棋书画样样都拿手,偶尔有那富人家请了去,一月得的银钱比父亲还多。
他们家的日子在青石巷里是极好的,有那邻里懒汉笑话父亲没本事叫女人养家,父亲便笑眯眯说:“多亏我长得好看哩,要不得我家夫人可不愿意养我。”
一句话,便把那些懒汉气的仰倒。
十二岁,付巧言考上了镇学。
一家子是高兴极了的,母亲狠狠做了一桌子好菜,要庆贺大姑娘的喜事。
席上父亲问她:“囡囡将来想做什么?”
付巧言记得自己当时答:“囡囡将来也要做桃李满天下的女先生,像父亲母亲这般厉害。”
父亲是斯文俊美的长相,他总是笑眯眯的,脾气好极了。
听女儿这壮志豪情,只说:“那你得用工呀,要不然考不上秀才,哪里能请你做老师。”
付巧言用力点点头:“好!”
大越女子可为官,可科举,但到底读书之事艰难。女人困于内宅,生就不如男人得家族看中,大越推行女官百多年来才渐渐有了些许成效。
付巧言幼时倒是不想当官,她父母亲都是先生,她自然也想做先生的。
可这个愿望却实现不了了。
她至今记得那个炎热的午后,蝉鸣恼人,闷热无风,她从镇学放学归家,远远却看到院门大开。
那门里一阵呜咽之声,惊得她整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来。
她踟蹰地挪着步子,呆呆往家里走。
“别过去,别进去!”
付巧言听着自己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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