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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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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头瞅了瞅外面呼啸的风雪,对柳盼道:“盼儿,辛苦你这一趟,把她送回后殿,让她跪在殿前反省,日头落了才能进屋。别忘了跟你李姑姑说一声,好让她知道清楚。”
  柳盼甜甜应了一声,她最爱看别人倒霉,这大雪的天被安排外出的差事也没生气,反倒笑脸迎人。
  她办事虽然有些小性子,不如她姐姐强,可到底也跟了自己好几年,瞧瞧就是懂事些。
  叶真点点头:“你最听话的,回来姑姑重重有赏,领她下去吧,记得把沈安如叫进来。”
  柳盼冲她行了礼,转身就把付巧言拽了起来,扯着她出了内间。
  沈安如等在两个回廊之外,见到付巧言一张脸都看不出原来样子,眼睛又红了。
  她迎上来,想要跟柳盼说些好话,可柳盼最是讨厌她,见她这样更是厌恶:“姑姑叫你呢,别跟我这哭丧脸。”
  沈安如想要说些什么,付巧言轻轻冲她摇摇头,给她比了个口型“听话,等我”。
  她一向很听付巧言的,虽然两人认识至今还不到一年,就是打心底里把她当姐姐。
  这会儿得了付巧言的吩咐,她乖乖点点头,又冲柳盼行了礼,这才错身走过。
  柳盼得意洋洋冲付巧言道:“你瞧瞧,你们这些小丫头,最是欠收拾。”
  然而她并未看到,在她身后沈安如回过头来冷冷盯着她,那目光跟刚才的叶真倒有几分相似。
  柳盼有意折磨付巧言,拖着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付巧言本就看不清脚下的路,跟着她磕磕绊绊几番都要摔倒。
  好不容易走到殿外,不巧外面风雪更大,就算眼睛好些的都瞧不清路,更何况是付巧言了。
  她这一路东倒西歪,两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柳盼就撑着伞披着斗篷站在一边看她,发出愉悦的笑声。
  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后殿门前,柳盼找了个四下不靠透风的地儿,让她就穿着棉袄跪了下去。
  那雪地又湿又凉,只眨眼的功夫便湿透了付巧言的裙子,寒冷仿佛带着无边的恶意,钻进付巧言的膝盖里。
  柳盼自然不愿意站在这跟她一起受冻,叫了看殿门的小宫人让她盯着付巧言,便裹着斗篷去找李兰了。
  付巧言一个人跪在那,天色昏暗,风雪如刀,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一生就要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间,一把清亮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怎么跪在这里?不冷吗?”
  付巧言昏沉沉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那人灿若星辰的眼眸。


第17章 永巷修
  风雪交加,天色晴好,可那人的眼眸仿佛带了点点星光,照亮了付巧言已半埋入深渊的心。
  刚柳盼打她太用力,她耳朵时好时坏,此刻只能勉强听到这人对她说的话。
  这人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大抵是因为尚未束发,他的低沉的嗓音还有些浮,竟有少年人难得的清亮。
  付巧言努力睁着眼睛,想要从风雪间看清他的面容。
  那是一个穿着青竹颜色锦袍的少年。
  他并未束冠,一头长发散散披在身后,像是刚刚十四五的年纪。
  少年未披斗篷,只撑一把墨色油纸伞,抵挡了些风雪。
  长发如墨,眉长如峰,眸似星河,唇红如丹。
  好一个俊秀无双修长挺拔的少年郎。
  付巧言这会儿已经有些发热,但她理智还在,多少有些判断。
  青竹长衫是大越皇子的学服,未出勤学殿的皇子多着学服。他散发未束发,年纪不到十五,显然只能是最近宫里突然炙手可热的八皇子。
  付巧言微微冲他弯弯腰,哑着嗓子答:“回八殿下话,奴婢受了罚,姑姑让跪这反省。”
  她脸上红肿一片,嘴里满满都是血味,加上许久未饮水,声音干涩低哑,难听得很。
  八殿下荣锦棠淡淡看着她,仿佛在看宫门口的石狮,那双璀璨的眼眸没有多余的情绪,倒是跟他刚才搭话行为相悖。
  付巧言昏昏沉沉想起宫人们对他的说法,大多讲他十分沉默寡言,面容英俊非凡,其他便没有了。
  荣锦棠走到她身边,突然蹲在她身前,把手中的油纸伞往她头上斜了斜:“冷吗?”
  付巧言肿着脸冲他笑笑,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主子问话是必须要答的。
  她说:“冷得很。”
  荣锦棠目光从她发顶往后看去,只见一个高瘦的姑姑正往这里赶,便突然站起身来,把手伸到付巧言眼前。
  付巧言默默看着他的手,没有动。
  “起来。”
  姑姑权利是很大,但哪里大的过宫里的皇子们,付巧言不想让自己冻废一双腿,便顺势站了起来。
  她并未搭上荣锦棠伸过来的那只手。
  荣锦棠见她自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淡漠的眼眸里闪了闪,面无表情收回手,只冲她身后低声道:“父皇可不喜这般。”
  他说完,看都没看付巧言一眼,转身往前殿去了。
  付巧言呆立在那,不明所以地沉默片刻,便被身后一把尖锐的嗓子打断:“贱皮子,脸难看成这样也好意思勾三搭四,还不滚过来。”
  她回头一看,只看到李兰冷冷的脸。
  付巧言赶忙拖着麻木的腿磕磕绊绊往后殿大门走,好半天才走到李兰跟前。
  李兰今日打扮依旧十分晃眼,硕大的碧玺发簪挽着高高的发髻,一双宝葫芦金耳环晃荡在她尖细的脖颈两侧,闪着耀眼的光。
  宫中无品宫人是不许用金玉之物的,只有做到正八品女官才可佩戴,但须为主子赏赐,不准私造。
  李兰戴出来的几件头面,大多都是当年在王皇后跟前伺候时得的赏赐。
  王皇后赏赐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哪怕只是个鎏金的耳坠子,也是贵气逼人,样子精致少见。
  付巧言此刻头晕眼花,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显然是冻得发了寒。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李兰样貌她几乎都看不清了,只得那对耳坠在在眼前晃荡。
  “瞧瞧,挨了打吃了苦才知尊敬姑姑,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贱,非得训一遭才知道错。”李兰声音尖锐,也不知刚才柳盼同她讲了什么,总之没有什么好话。
  付巧言站在雪里抖,她身上衣服几乎全湿了,冷风一吹简直要命。
  一重风雪一重寒,付巧言冻了大半个下午,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姑姑,奴婢知错了。”
  付巧言反复说着这一句话。
  她虽说不是书香门第,大户闺秀,也是读书人家的娘子。
  从小到大,年年岁岁,这是她第一次受这么大的磋磨。
  这些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嘴上却一句都不肯饶人,非叫她不停哀求才肯罢休。
  付巧言模糊的双眼望着前方,觉得如今只剩下一口气撑着她不要倒下。
  她不想倒在这些人的面前。
  她们原本还算好看的样貌此刻都扭曲得不堪入目,魑魅魍魉尽出脏心,暮色将至,风雪未停,却已是鬼魅尽出时。
  付巧言低声呢喃:“可我没有错。”
  她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被风一下子卷进夕阳里,只剩落日余晖漫漫。
  她知道这后殿李兰权利最大,每个月发的那点月银大多都打点了李兰,然而她却翻脸不认人,拿人钱财却并未与人消灾,非要把付巧言往死里作弄才畅快。
  李兰掂了掂柳盼刚孝敬给她的一环戒子,一边暗自高兴,一边嫌弃地看了看付巧言。
  这些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凭着自己年轻貌美就尽是偷懒耍滑,忒是不要脸的。
  她眼珠一转,大概明白了叶真那点子不可言说的心思,便冷哼一声道:“你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我们后殿也是不能要的,滚回你屋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便去永巷伺候吧。”
  付巧言双手一抖,紧紧攥成拳头。
  进了永巷,除非她能熬到二十五岁时出宫,否则……便是一坯黄土,死无葬身之地。
  叶真不想叫她活着,李兰自然也懒得管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小宫女的死活。
  她就如水中芦苇,任由旁人折下把玩,片刻之后就被踩到泥里。
  付巧言茫然地看着李兰,她眼睛里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好似埋怨,又好似怨恨,李兰却仿佛都没瞧见,只看到她在无声乞求。
  她最喜欢这些小宫人求她。
  可每当人家求了,她却偏偏不点头应下,只乐呵呵看她们绝望地被拉走。
  多么有趣。
  她抿了抿鬓角有些花白的发丝,得意洋洋等着付巧言来求她。
  要说她进宫三十几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最美的当然便是凤鸾宫贵妃苏蔓,而仅次于她的,便是这个零落到泥里的无品宫人付巧言。
  这丫头如今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假以时日实在难以想象。
  可她哪怕便是天仙下凡,落到永巷也只得白白凋零,不用说得见天颜了,她能撑得住永巷那般劳作再说。
  李兰一边恶毒地想着付巧言悲惨的下场,一边等着她前来求饶。
  然而她等了许久,却未等到付巧言说一言半语,眯着眼睛去看,只见她早就撑不住似得靠在廊柱上不知生死。
  李兰觉得无趣,她冷哼一声,回头叫了彩屏随意吩咐几句,便径自回了屋。
  天寒地冻的,叶真可真会找事。
  跟在她身后彩屏倒是有那么一分好心,她见付巧言已经烧糊涂了,便一把搀起她把她往屋里送。
  这会儿付巧言屋里的人都在,宫里已经通了火炕,她们都围坐在炕上打络子。
  见彩屏亲自把付巧言送了回来,三个人都有些吃惊,三月机灵些,忙叫小丫下炕帮忙把付巧言扶到炕上。
  彩屏没搭理她们,也没去看付巧言病成什么样子,只淡淡对郑淑道:“小郑,姑姑讲明日要送她去永巷,今日里她要是醒不过来,你们便帮她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我便来领她。”
  郑淑听罢猛地咳嗽两声,她没问彩屏为何,也没有当即帮付巧言求情,只下炕冲彩屏行礼,口中称谢。
  彩屏点点头,终于看了一眼脸蛋红肿的付巧言,转身离开了。
  剩下屋里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郑淑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帮她收拾好东西吧,这可怜见的,连扫洗处都待不下去了。”
  三月和小丫跟付巧言虽然并未特别交好,但一起住了半年,又一同干活,多少有些情分。
  此番听她要被贬去永巷,都红了眼睛。
  “姐姐,小言可怎么办,那边的姑姑可狠着呢。”
  郑淑也可怜付巧言,可她们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哪里能帮付巧言求情。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帮她收拾好东西,我们……凑些能用的什物给她带着吧。”
  三月哽咽一声,先打了热水同小丫一起给付巧言烫了手脚,又用厚厚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让她躺在炕上最热的地方,这才一起帮她收拾东西。
  付巧言包袱很小,她就穿了一身衣裳进的宫,几个月的月银都进了姐姐姑姑的口袋里,如今只剩下一两银子傍身。
  扫洗处的宫人工作繁重,衣裳破的很快,付巧言包袱里只有两身能看些的春衫和一套棉袄,再多的就是这两个月跟掌衣宫女学着绣的帕子,布料自然很差,倒是纹样精巧些,显然是她自己攒着想换银子的。
  郑淑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红肿一片,生了重病也安安静静的,一声痛都不叫,倒是个可怜孩子。
  郑淑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件年轻时的旧棉袄,让三月打在包袱里。
  永巷不比她们这,主子跟前伺候当然有好处,宫正司的人自是不敢克扣,永巷那些粗使便不一定了。
  一年四季新衣和吃穿用度自是难以维系,夏日里还好,冬日没了棉衣可就难熬。
  郑淑自己个身子不好,月银几乎都换了药,能找出这件棉衣已经是拿出压箱底的体几了。
  三月和小丫存的东西不多,倒是有些银钱傍身,两个人凑了凑给付巧言凑了五钱银子,相当于两人半月的月银了。
  而沉在梦境之中的付巧言却什么都不知。
  梦里她还在家中,是父母的乖女、弟弟的好姐,那时她家中虽无大富大贵,但一家人和和乐乐,那种幸福不可言说。
  付巧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会儿冷得浑身发抖,一会儿却又热的压不住汗。
  仿佛有千金重的东西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一夜里,她熬着挨着,终究熬到了晨曦时分。
  第二日的付巧言自然还未好,但后殿她已经待不得了。她揣着同屋人满心的好意,顶着红肿的脸摇摇晃晃磕磕绊绊地跟着彩屏离开了坤和宫。
  当她一脚踏出坤和宫时,还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朗洲城楼被鞑子铁骑踏碎,被大越称为蛮人之属的乌鞑第一次踏入中原,踏入这万里江山。
  当日,一匹快马从朗洲奔出,一路往上京疾驰。


第18章 将军
  朗洲府属北塞郡,旧与乌鞑、连从、鹤翅接壤,隆庆四十一年冬,乌鞑少族长胡尔汗接过狼牙旗,正式升帐成为大汗。
  隆庆四十二年春,他突然率领三万铁骑从西部入侵连从,三月后攻入连从王城,杀尽连从皇族赫连氏,从此连从国灭。
  因连从只与大越在朗洲西北部小部分接壤,王都离大越太过遥远,连从皇族还没来得及往大越发求救函书便被攻入王都,当时朗洲府知府徐清风和戍边大将军沈长溪一同上报,询问隆庆帝是否出兵“协助”。
  胡尔汗来势汹汹,他虽然进攻的是连从,可其中深意实在睹著知微。
  朗洲府外土地贫瘠,不适宜种植庄稼,大越早年各部混战,扰的边城百姓民不聊生。百多年前大越文帝时终于决心治理,曾与其缔结国书约定大越每年以粮食换三国胡马,从此便一直安稳到今日。
  然而新大汗胡尔汗并不觉得每年三次的粮马交易能满足他的子民。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沈长溪戍边十年,对这位还未升帐时就打得兄长俯首称臣的新大汗多少有些了解。
  他不安于贫瘠的漠北,他想要沃野千里的中原。
  这些,沈长溪已经都在军报中明里暗里写了。
  然而隆庆帝并未作出更多旨意,他只让沈长溪加强守备,“勿扰他国之政”。
  看着这几个字,知府徐清风和沈长溪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这位大越历代在位时间最长的九五之尊,曾经叱咤方琼,如今也已迟迟垂暮。
  圣上不让出兵,他们便只能严防死守,然而胡尔汗却仿佛累了一般,并未继续进攻鹤翅,反而率部返回乌鞑王都丰泽休养生息。
  鹤翅也一如既往缩在东北处,没有任何动静。
  这一晃就是半年,到了十一月上旬,正是喜庆年根。
  这一日正是立冬,百姓们刚刚扫了今年第一场雪,家家户户烧起热炕,夜幕降临后一家人围在炕桌边吃洪福。
  所谓洪福,便是用炉子烤熟的各种食物。香香的红皮花生,透着甜劲儿的紫皮红薯,圆圆滚滚的澄黄洋芋,没有一个不好吃的。有的父母长辈疼宠娃娃,还会准备一碗羊杂汤,让孩子们能美美吃上一顿饱饭。
  午夜时分,正是万籁俱寂,百姓们高高兴兴过了一天,正是沉浸美梦之时。
  而朗洲外三十里处的戍边守备瞭望塔突然燃起烽火,热烈的火苗映红天际,令星辉都失了颜色。
  黑暗里,马蹄声仿佛地狱的鬼歌,鞑子的铁蹄仿佛从深渊而来,直逼朗洲外城楼。
  沈长溪的戍边军并未全部驻扎在朗洲,还有部分将士驻守在与大月接壤的平阳和与沙都、北山部接壤的川西。
  大越幅员辽阔,西北之外是大片沙漠寒山。东南又有海洋,海洋之外依然有数个岛国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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