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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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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摔的很重,一时间站不起来,简玉珩剑势凌厉,飞快地追了下来,他翻腕送剑,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而林子夙此时手无寸铁,腿上也受了严重的伤,全无半点招架之力。
“你……”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味道,“你什么时候,这样厉害。”
“林子夙!”简玉珩怒气未消,他只要一看见林子夙这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脑子里就浮现出容雪一身青紫的身子,他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后撤半步剑尖朝下,大吼一声,手腕下送,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血光四溅,声嘶力竭地吼叫声响了起来,外头御林军冲了进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林子夙红了眼睛,他像发疯了的狮子,大吼大叫地,“将他抓起来,剁碎了,不,把他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
御林军得了他的号令,纷纷拔剑挺身,简玉珩霎地转头,两道寒芒瞬时射出,他喉咙沙哑,振声道:“我看谁敢!”
“给我杀,御林军听令,杀了他!”林子夙突然冷笑了起来,先是小声地,后是仰头大笑,“简玉珩,我真是没料到,你竟有这样深的城府,真是小看了你。”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断掉的手臂,面目一刹狰狞起来,他大声地喊叫着,像是要将嗓子喊破一般:“给我卸了他的胳膊,杀了他!”
“我看谁敢!”简玉珩长剑往里送了半寸,蹭破了林子夙脖子上的肉皮儿,血珠顺着剑刃流下,耀红耀红的,和地上喷涌出来的鲜血汇成一片。
“你怕了。”林子夙冷笑,他全然不顾身上的疼,蔑视地看着简玉珩,“就算你在这儿杀了我,御林军也会把你碾碎,我料到你早晚要杀我,最坏的打算就是这样,大不了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林子夙见他不说话,便笑的更加嚣张了,“你还真是个少年才俊,容雪这招险棋让你用的真是妙,只可惜啊,可惜了她这好颜色了,她被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一声一声地,叫的可都是你的名字呢!”
简玉珩最后的底线被林子夙捅破了,他手上倏地一抖,手腕翻转,扬起一剑斩下他的另一条手臂,眼睛里血红一片,他发出如狮子一般低沉的怒吼,“你给我闭嘴!”
林子夙整个脸都白了,他近乎疯狂地喊着,嗓音带着愤恨与凄厉:“杀了他!”
御林军高手云集,长剑出鞘在手,凌厉的剑锋朝着他挥舞过来。
简玉珩一声轻笑,他扔了剑,一脸的蔑视,只见他毫无畏惧的,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来,手臂一横,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御林军听令!”
最前头的将士看清了简玉珩手上的玉牌,惊讶之余弓身压剑:“属下参见绯王!”
“属下参见绯王殿下!”
整个品花楼上下回荡着御林军低沉的吼声,简玉珩鼻子微微抽动,看着地上表情错愕的林子夙,他嘴唇轻轻地抖了一下,手指抬起,指着地上残破不堪的人,缓缓吐出两个字:“杀了。”
御林军得令,顿时鲜血四溢,整个品花楼都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简玉珩胃里有点恶心,脑子里一阵接一阵的眩晕,胳膊腿也开始发软,他从楼梯上走上去,抱起容雪,轻声安慰她:“结束了,我杀了他,都结束了。”
容雪一声接一声地抽泣,每一下都似一记血淋淋的鞭子抽在简玉珩的心里,他的愧疚荡。漾开来,变成了一滴滴滚烫的泪珠。
容雪抬手,那雪白的手上头都挂了伤,红啊肿啊的,没一处好地方,她轻轻擦了简玉珩的眼泪,强忍着伤痛挤出一个笑来,轻轻安慰他道:“主人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为了女人哭。”
“容雪,对不起,我……我来晚了,我来晚了。”简玉珩饶是没能忍住,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送她到林子夙身边,哪怕再多花上几年的心思,也不想容雪受到这种侮辱。
他抱着她,心里又想到莞尔噙着泪望他的样子,一阵巨大的愧疚又涌了上来,他刚刚居然觉得有点庆幸,庆幸怀里的人不是莞尔,他不敢去想,若此刻换了莞尔躺在那儿,他会变成怎样一副样子。
爱情总是自私的,就像容雪,她因着爱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出卖自己身体,限住自己的自由,哪怕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属于她,却还是抱着那一丝一毫的幻想,这就是爱啊,多可怕,简玉珩原本是不想沾染的,却没想到会遇见她。
那时候他去找念夏,正巧就看见了她,她眼巴巴地望着长街上的糖葫芦串,她似乎是偷跑出来的,身上没钱,那渴望的眼神儿和轻轻舔嘴唇的样子,尽数落在简玉珩眼底,他歪头看她,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只见她环顾四周,贼头贼脑地凑过去,轻轻地拔了一根,卖家没察觉,她拉着念夏跑,小脸上一瞬间绽放出来的笑容,冰消雪融的,远远望去像开在清水里的芙蓉花,干净的没半点杂质在里头。
他那刻就突然想起来念夏的话,少爷若是娶了她呀,后半辈子肯定就不会无趣了。
爱上她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却是他这辈子最美的意外,简玉珩体会到了爱,才理解容雪理解的透彻。
☆、第46章 原是故人来(一)
莞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回想起简玉珩拉她衣服的场景; 脸红的发烫; 总觉得自己怎么待着都不自在,她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 两人拜堂都没拜,怎么能随便圆房呢; 她翻身下床; 心里头乱腾腾的,于是伸手捞过衣服来穿好; 准备出去转悠转悠。
她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床; 歪头思索了下,复又走回去; 弓起身子把床上的被子捣鼓出一个人形来; 若是简玉珩回来了,一定以为她钻在被窝里睡大觉,等他往上一压; 压个空; 想想他那错愕的样子; 一定好笑极了。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随后踮着脚尖走出了屋子。
一双脚上踩着软鞋; 悄末没声的,掌灯的小厮也没发现这边的动静,莞尔想去找念夏; 自己仿佛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她了,那小丫头胆小的很,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睡会不会怕。
夜已经深了,冷冷的风直往脖子里灌,她顺着廊道走,走了没一会儿脚就冻得发麻,莞尔此时的身子不如往常,强撑着走了几步,到了内宅和外宅的交汇处,实在是挪不动脚了,只好坐下来在石椅上休息。
蝉声微弱,万物静谧,天空黑的深沉,好似在酝酿着什么了不得的阴谋。
莞尔喘了几口气,回了些力气正要起身,那边儿竹山的声音响了起来,惹的她猫儿似的一个激灵,八成是简玉珩回来了,这要是看见她乱跑估计又要发火,她吓得六神无主,左顾右盼了会儿,一弯腰躲到了石椅下头。
莞尔躲好后露了半个脑袋出来,果然看见简玉珩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她转身就要回去,余光却瞥见了他怀里躺着的人儿。
“雪儿。”莞尔掩住嘴,诧异地望着容雪,她整个身子缩在简玉珩怀里,身上还裹着他的外衣,莞尔离得远,看的不太清楚,但那小女儿温顺柔旖的样子还是印在了她的眼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容雪这样的女子,谁又能不喜欢呢。”莞尔小声地念叨着,遂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圆,她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不过现在看来,她回不回去,去了哪里简玉珩都不会知道,容雪受伤了,他的心里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简玉珩和竹山进了屋子,门嘭的一声关了,空气再一次沉闷起来,莞尔咬唇,心里头痒的难受。
鬼使神差般地,她缓缓挪动脚步,来到简玉珩房间侧面的窗子旁,她知道不该过去的,可心里一阵一阵的怅然,让她觉得很是不踏实,她舔舔干涩的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巴巴地走上前去。
窗子关的不严实,露着一条小缝,莞尔猫着腰儿往里看,简玉珩侧着身子坐在床上,紧紧握着容雪的手。
莞尔感觉心里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赶紧深吸了一口冷气,侧耳凝神,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前的台儿上,简玉珩背对着她,完全没发现窗子那边的异样。
诚然简玉珩也顾不上别的,容雪被林子夙要了身子,还受了很重的伤,气息已经弱到了一个极致,活不活的下来都是问题,简玉珩搭她的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眼神沉郁,像个刚从修罗场走出来的煞神。
他被子给她拢好,转头喊竹山,“霜凡呢,叫她来伺候。”
竹山说霜凡不在,“请命探亲去了,前天就走了。”
“那就念夏!”简玉珩回过头,两手撑在容雪的两侧,仔细问她,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不用觉得尴尬,都告诉我。”
容雪不说话,神情有些呆滞,静静地将他望着,眼泪依旧在流,像流不干的小河,蜿蜒滑落在枕边,简玉珩伸手擦她的眼泪,心疼道:“你有什么愿望吗,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林子夙实在禽兽,简玉珩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的愤怒再次翻涌上来,他对一个弱质女子,竟然能狠心至此,就这么杀了他真是便宜了他!
“容雪什么都可以做,只求,只求……”容雪终于说了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简玉珩俯身到她嘴旁,她说:“只求能一辈子跟着公子,服侍您,报答您,容雪自被您从水下救起的那一刻,就在心里默许了公子,只、只求……”
“好,我娶你。”简玉珩声音斩钉截铁,在诺大的房间里起了回声,容雪终于笑了,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发自真心的笑容,像甜甜的蜜堵在心头上,她一霎之间,仿佛浑身都是舒坦的,甜软的,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她双眼雪亮,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一个吻落在简玉珩的唇角,她笑着,声音低的只有简玉珩能听见,她说:“不要你娶,只求你好好的活着。”
耳边顿时寒风呼啸。
莞尔原本还觉得冷,可现在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咬着嘴唇,看着屋子里亲在一起的两个人,脑子一霎地停滞,她呆呆地看,过了好久才觉得脸上有点凉,一摸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决堤。
“莞尔,今儿是咱俩成亲的日子。”
“莞尔,咱们圆房吧。”
“莞尔,莞尔莞尔……”
他的声音好听极了,可此时回荡在莞尔耳边却变得刺耳,那些承诺,都变成了飞扬的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疼的她几乎哭不出声。
都是假的,假的,简玉珩是个大骗子,她掩着嘴巴,防止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她心里慌乱极了,转身想要赶紧离开,却猝不及防地听到念夏的声音在里头响了起来。
对,她还有念夏,带上念夏走,离开这里,莞尔停了脚,睁着泪眼模糊的眼睛,准备等她出来,却望见她朝简玉珩蹲身行礼,唤了一声主人。
“主人。”莞尔喃喃,霎时心如死灰般平静。
莞尔闭了眼,身子轻飘飘的,像断线木偶般再也没法儿站稳,她靠着墙,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她原本觉得,自己虽然不幸,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清楚,但也是幸福的,她有爱着的人,也有爱着她的人,可突然发生的一切太汹涌,让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就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念夏的背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将她彻底打垮了,所有这些幻想都像泡沫似的虚幻,轻轻一碰就会碎,那一瞬间,莞尔心上涌出了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她脸上涨的通红,只想快点逃开这里,省的被人当个傻子笑话。
“夫人?”竹山过来关窗,微微听见外头有抽泣的动静,他掀开窗,正想重新阖上,正好看见莞尔坐在下头,他有点诧异,夸张地皱着眉,“您在这儿做什么。”
莞尔突然站起身,像受惊的鸟,慌乱的鹿,撒开腿就跑,竹山在后头叫她,见她不听,又回头焦急地喊简玉珩,“少爷,您快来啊,夫人跑了。”
“莞尔!”
这是她离开简家听见的最后一声,是简玉珩略带沙哑的嗓子,她听了这声跑的更急了,撞了门口值夜的小厮,小小的影子踉跄地消失在深夜里,简玉珩追了出来,已经看不见莞尔的身影,他整个人都要炸了,一把揪住值夜小厮的衣领,“她往哪跑了!”
那小家伙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被简玉珩这么一凶,丢了灯,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没看清那人往哪里跑了,可又怕极了简玉珩,伸手往左一指,哆哆嗦嗦地说了句:“那边儿。”
简玉珩一把松了手,迈开步就追了出去,那小厮被撞得退开好几步,才踉跄地稳住了身子,他紧咬着嘴唇,跟着跑出了宅子,朝简玉珩喊道:“也可能是另一边,我没看清啊!”
夜色黑深,秋风席卷落叶,天边云层下炸开银龙般的闪电,轰轰隆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沉闷的让人害怕,莞尔站在品花楼门口,被那儿一地未干的血迹诧的说不出话。
“什么人!”一身甲胄的御林军警惕地看着她,他心里疑惑极了,深更半夜的,一个衣衫单薄的小丫头站在这是非之地,却看不出丝毫惊慌,平静的让人害怕。
她没说话,那士兵不敢掉以轻心,拔了剑抵住莞尔的脖子,大声地质问:“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爹爹。”
莞尔依旧没看他,目光直直地望着里头瞬间苍老了的人,她嗓子艰难地发出声,哽咽地叫出这两个字来,那士兵睁大眼,追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林记成一眼,“林大人,这里有……”
“莞尔。”林记成眼中布满血丝,眼眶深陷,他喊了莞尔的名字,发干的嘴唇挤出一个凄惨的笑,他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抚着儿子苍白到没了血色的脸,轻声道:“莞尔,过来。”
士兵收了剑,示意莞尔可以进去,她抬脚走近,看到被白布遮了大半个身子的林子夙,人死如灯灭,此时的他哪里还有生前威风凛凛的样子,脸上因着惊恐扭曲着,白布透着血痕,恍然刺目,她手落在林记成的肩头,“爹爹,您不要太伤心。”
☆、第47章 原是故人来(二)
“我怎么能不伤心!”林记成一甩手,将莞尔推开; 她的身子弱; 这么一推直接推飞了出去,脑袋撞在后头的柱子上; 眼前霎时一阵黑一阵白,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林子夙扭曲着脸; 里头是无穷的怒火; 他拿着剑,指着莞尔; 一步一颤地走过来,“你; 你这个禽兽!”
“爹爹。”莞尔没有多余的力气爬起来,只能微微撑着身子; 扬起脸看着无比陌生的林记成; “到底怎么了,哥哥……”
“你还敢叫我爹爹!”林记成终于爆发了出来,他疯了似的挥剑; 剑身削过莞尔耳边; 深深地刺入她身后的柱内; 莞尔错愕地望着林记成的剑,不明白自己向来温和的父亲为何突然如此暴戾; 她拼命地摇头,颤抖着想去拉他的衣角。
“看看这幅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银色面具后发出无情的嘲讽; 风扬侧身上前,搀扶着林记成的胳膊,“你是谁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这声爹爹叫的亏不亏心!”
“风扬?”眼前的少年虽然戴着面具,但那声音她不会忘,莞尔一下子就了然了,身份被识破,只要风扬和花烛在,那都是早晚的事情,她对真正的林家小小姐一直心存愧疚,正好,现在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她把全身的力气全都韵致在手上,小小的身子摇晃地站了起来,靠着柱子,缓缓地倒了几口气,“对不起,莞尔任凭爹爹处置。”
“好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林家养育你两年,你竟然会如此薄情,林家对你的恩情你丝毫不念,竟还和简玉珩联手杀了子夙少爷!”风扬披头就是一顿教训,莞尔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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