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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楼十二宫-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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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末佟看向邵锦衣,见她话语虽淡,可眼神中仍难掩恨意,这才意识到其实对于落绯烟的出现,邵锦衣此比自己更加愤怒,因为她的父亲,前武林盟主邵炳坤就是死在颜楼众人之手。
眼见杀父仇人就在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的人,说的也是她自己吧。
赤末佟心头有些闷闷的,想了想往邵锦衣身边靠了过去,状似无意的握住了她袖中的手掌。
邵锦衣身体一怔,眼眶有些发红,微微垂着脑袋,却是抿唇什么也没说。
“落姑娘,你今日是非要与我们四海镖局为难不成?”赤夫人眉头紧皱。
落绯烟道,“我从未想过与四海镖局为敌,我只是来这里带回我自己的男人而已!”转头又与赤末炎说,“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今日既然过来了,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赤末炎,如果你不想我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的话,我命你现在就跟我走!”说到后面,落绯烟的口气已经是完全的不耐烦和威胁了!
赤末炎当即怒火中烧,双目赤红的瞪着落绯烟,悲愤的大声喊,“落绯烟,你我之事早就已经了结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于你而言,我赤末炎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就算是念在我们曾共患难过,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落绯烟看着赤末炎,冷笑道,“放了你,除非我死!”
“你——”赤末炎震惊又绝望的看着落绯烟,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
就在这刹那之间,一个红色人影突然冲向落绯烟,大红色的盖头如同一片红霞飘过,眨眼间一柄雪亮的匕首刺入落绯烟的腹部。
“那你就去死吧!”女子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她咬牙切齿的抓着落绯烟的肩膀恶狠狠诅咒着,“贱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跟末炎哥哥在一起!”
鲜红的血沿着匕首一点一滴的往外涌了出来,落绯烟却如同得胜的将军,无情的讥笑着对方的落败,“可怜的女人,你不知道若我死了,他一样活不下去吗!”
女子瞳孔骤然紧缩,全身发抖的往后看去,只见赤末炎捂着腹部脚下趔趄着跪倒在地。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末炎哥哥?”女子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想要扶起赤末炎,却骤然感觉周身一僵,一步也动不了了。
落绯烟毫不犹豫的拔下肚子上的匕首,顿时血流如注,她仿若未察的越过那女子的身旁,径直走向赤末炎。
见赤末炎痛苦的样子,赤夫人更是心痛如绞,她早该料到会这样的,她怎么就忘了这妖女与炎儿身上的蛊毒呢,是她低估了这妖女的狠辣,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丝毫不避让那一刀,为了炎儿,她竟不惜以命相搏吗?!
“现在我后悔了。”落绯烟脸色有些惨白,她伸出手掌,雪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挑起赤末炎的下巴,她笑得像个嗜血的妖精,艳丽而致命。
她说,“就算我死了,一样不会放过你。”
江湖中的引人好奇的奇闻怪谈从不在少数,但是这二女争夫,血溅华堂之事却也从未见过,更是因为当事人的身份而变得非同一般。好好的一场喜事,最后落得满堂血雨。
十天后,四海镖局的门头上再次高悬白幡,府内诵经声三日未绝,黑色的灵柩置于厅中足有半月。
世人皆知,四海镖局的大少爷赤末炎去世了。
灵柩下葬那日,送灵的人却屈指可数。
看着邵锦衣和赤末佟搀扶着越发苍老的赤夫人缓缓离开坟地,两个人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现在,你如愿了?”男子看着墓碑上新刻的铭文,心头说不出的感觉,虽谈不上欢喜,却觉得比那日在大厅中与表妹成亲的时候要更加舒服畅快些,就像是压着胸口的石头被人打碎了一般。
红衣女子默默地看了眼男子,素手一翻,一柄扇子随即摊开,她掩口轻笑道,“还行。”话说完,她转身洒脱的摆手说,“你先回白漾里,我还有事要办。”
男子拧眉,他想起了昨日茶楼说书先生提及的那件事,说是南疆出现了一个容貌不输月止戈的美男子,当即怒火中烧,咬牙喊,“你去哪里?”
“南疆!”女子的甜腻的声音轻飘飘传来,转眼间已不见身影。
“该死的,色心不改!”男子暴跳如雷,提气追了上去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绾溪、屈拓枝番外
七月的天水城一片繁花似锦,城内花香四溢,空中飘落的花瓣如同翻飞的彩蝶,让人眼花缭乱。
倏地“轰隆”一声巨响,只见一个人影从旁边的酒楼突然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外面的小摊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少爷!”一个人影飞快的从屋里面跑了出来他急忙扶起地上的男子,惊慌问,“二少爷,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男人揉了揉胳膊,眼中满是怒色,咬牙问,“柴征,那两人究竟从哪里来的?”
柴征摇头,“属下也不清楚,昨天早上他们突然出现在了天水城,属下得到消息就立刻通知了少爷。”说到这儿,柴征想了想迟疑说,“少爷,那两人的武功极为高强,要不还是通知二少奶奶吧!”
就在柴征话才说完,就听得人群中一阵喧闹,众人齐齐朝两边散去,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
“溪儿?”见到来人,男子瞬间态度大转,脸上布满了笑意。
绾溪刚起床便听见婢女说城中有人在闹事,本以为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也未在意。可没成想姬尘鞅去了快一个多时辰都没回去,绾溪想着他平日腻人的性子断不会离开她这么久,不禁有些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实在忍不住,便让柴家小女儿悄悄带她出来看看。
看着姬尘鞅倒在地上的狼狈模样,绾溪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问柴征,“究竟怎么回事?”
姬尘鞅略显稚气的脸上瞬间满是委屈,他也顾不上拍打衣服上的灰尘,只蹭到绾溪身边气呼呼的说,“溪儿,里面那人好生厉害,我胳膊都快被打断了,疼死我了,夫人啊,你可要提为夫报仇雪恨啊!”
这话姬尘鞅说的可怜兮兮,再配上那双颤抖的双眸,活脱脱的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柴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视线,二少爷啊,你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是天水城的下一任家主,怎的一到了二少奶奶面前,整个人就怂成这个样子了。
绾溪恶寒的推开姬尘鞅,大步朝客栈里面走去。
外面围观的人见绾溪出面了,顿时都激动起来,大声叫嚷着要让屋里面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姬尘鞅拂过脸上的碎发,由着柴征搀扶着跟了上去。
“都滚开,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关你们什么事情,再这样纠缠下去,休怪老子不客气了!”熟悉的暴怒声从里面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桌椅板凳翻倒的声音。
听了这嚣张的话,所有人都气愤填膺的握拳,就等着自家二少奶奶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这声音莫非是”绾溪眉头微皱。
“溪儿怎么了?”姬尘鞅见绾溪面露迟疑,顿时心中警铃大响。
虽说溪儿已经同意与他呆在天水城,可是那时候溪儿身受重伤,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当时他唯恐失去了她,便央求着她与他在一起,纵然二人已经结为夫妻,可是他知道,溪儿的心从未在天水城停留过一天,她想离开这里,一直都想。
可是让他吃惊的是,溪儿竟然同意了,她就那样看着他,纵然气若游丝,却是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她愿意留下来。
“溪儿?”姬尘鞅忐忑的呢喃道。
绾溪仿若未闻,身影一闪,竟是已经不见了踪迹。
“溪儿!”姬尘鞅瞳孔骤缩,一把推开柴征,拔腿追了上去。
姬尘鞅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的溪儿竟然与那狂徒相识,不,不应该说是相识,应该说是一伙的!
“屈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绾溪兴奋地喊道,一袭紫衣在漫天灰尘的客栈里如一朵盛开的紫莲花。
一脚踏在桌子上的高大人影闻声回头看去,因为愤怒而涨红脸瞬间变了又变,愤怒,震惊,欣喜,随即如雷霆般的嗓音大吼一声,“绾溪妹妹?!”
自从极寒之地分别之后,绾溪便被姬尘鞅给救回了天水城,为了安抚绾溪,姬尘鞅不得不让人去外面打探颜楼的消息,可下面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人无比失望。
颜楼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只知道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翎玉山庄的下面的一座府邸。
传言说,有人曾见过钟琉璃从那府邸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以及数个年轻的男子,其中有位白衣公子最为绝色,他出现的一刹那,其他人好像都失了颜色。
曾在江湖上再次出现过的落绯烟、望月砂、屈拓枝、绾溪、玉均衡、陆枭、顾衿宁等人皆不见踪迹,有人说他们都死了。
可是姬尘鞅知道,至少绾溪还活着,至于屈拓枝,他念及那最后一场雪崩,心中也有些怀疑了。
“当时我也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没想到最后那一刹那我竟是被我的老伙计给救了,啧啧,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啊!”屈拓枝咽下嘴里的肉,极其自然的随手夹了一块递到旁边的碗里。
绾溪目光从那块肉转移到那一袭黑衣的女子身上,她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位莫非就是山鬼?”
黑衣女子五官极为清秀,眉目间满是冷漠,苍白的唇紧抿着,一双褐色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碗里堆满的蔡,若非那一道从左耳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脸颊的疤痕,她一定也是个十分好看的姑娘。
姬尘鞅喝酒的动作一顿,他想起了自己当时将山鬼从上面直接扔下去的情景,当即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喝了口酒。
屈拓枝大大咧咧的笑了一声,宽大的巴掌拍在山鬼的肩膀上,哥俩好的兴奋说,“哈哈哈,她就是山鬼,绾溪妹子是不是没想到啊?!不过说实话,当时我可是被唬了一跳呢,你说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偏要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对吧?!当时情况多紧急啊,雪都塌下来了,我当时就想着把她从雪里面扒出来,她倒好,竟然给了我一巴掌,还说我占她便宜,你说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可能占她便宜对吧,更何况朋友一场,我屈拓枝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屈拓枝兀自巴拉巴拉的说着,越说越兴奋,见到绾溪的欣喜俨然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绾溪倒是早就习惯了屈拓枝的聒噪,不过让她在意的是山鬼的态度,若是一般女子听了屈拓枝那满口胡言的话,定然要恼羞成怒了,她倒好,竟像是局外人一样,依旧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那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惋惜妹妹,既然你跟这里的人都熟悉,要不你跟他们说说,带我们出去呗,也不知道少主他们怎么样了。”屈拓枝话题一转,突然满脸忧虑的说道。
“不行!”姬尘鞅瞬间就变了脸色,情绪激动地说,“你们想离开可以,溪儿不能走!”
屈拓枝这才反应过来,他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打量的看向姬尘鞅,若有所思的说,“我听少主说,绾溪妹妹成亲了?难道这小白脸就是你的夫君?”
“你说谁小白脸呢!”姬尘鞅顿时气的跳脚,刚准备撸起袖子要将面前这该死的大块头暴打一顿,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家溪儿正坐在旁边看着呢。
“溪儿,你答应过为夫会留在天水城的,溪儿你可是想食言了?”姬尘鞅脸色一变,瞬间气势骤降,委屈巴巴的一把抱住绾溪,声音哽咽的质问。
绾溪嘴角抽搐,伸手推开姬尘鞅埋在她胸口的脑袋,有些不自然的说,“我知道了。”
姬尘鞅多贼啊,听了这话顿时激动地抓着绾溪的胳膊再三确认,“我听到了,溪儿我听到了,你说你会留下的!”他直接说“你会留下的”,而不是“你会留下的是不是”,他甚至都不给绾溪反驳的机会。
绾溪的手掌暗暗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无奈的暗暗叹息,她就算想要走,也走不了啊。
数日后,绾溪送屈拓枝和山鬼离开天水城。
“你真的不走了吗?”屈拓枝挠了挠脑袋,笑呵呵问。
绾溪摇头,笑着说,“嗯,不走了,至少现在还不能走!”
“以后也不许走!”姬尘鞅着急的抓着绾溪的胳膊说。
屈拓枝看了眼姬尘鞅,咧嘴说,“有这个小白脸在,你也走不了。”话说着,屈拓枝往四周看了一圈,感叹说,“嗯,不走也行,这地方还挺好看的,酒也好喝,肉也好吃,就是人人脾气不好。”
“屈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呢?”绾溪问。
屈拓枝笑着说,“不知道,暂时先去找到少主他们,我不在的时候,胖锣和瘦锣恐怕要哭死。”这话说完,屈拓枝又笑道,“你放心吧,我会代你跟少主说明白情况的,相信少主也不会怪责你。”
绾溪点头,心中暗暗发誓道,“等肚子里的小家伙出生之后,她一定要出一趟天水城,届时再亲自跟少主谢罪。”
“时间不早了,走了!”屈拓枝朝绾溪招了招手,走了两步又跑回来给了姬尘鞅一拳,打的姬尘鞅一脸懵。
就在姬尘鞅刚想发怒之际,就听屈拓枝语带不甘的说,“臭小子便宜你了,你要是敢对我绾溪妹妹有半点不好,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绝对会灭了你天山城!”
姬尘鞅脑中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有些恼怒,握拳发誓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的!”
“哼!”屈拓枝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眼绾溪,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密林之中。
绾溪的眼眶有些发红,这么多年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屈拓枝的心思,只是感情的事情终归是强求不来。
“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姬尘鞅用力的抱着绾溪,酸溜溜的说道。
绾溪将那股酸涩的情绪压回心底,抬头冲着姬尘鞅眨眼笑了笑低声说,“那可不一定”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大结局
天刚微亮,雾气还未散去。
白漾里昨夜下了一晚的暴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但随即就被一股浓烈的草药味给覆盖了。
“开始了吗?”温岑宁担忧的询问道。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前面的院子,那股草药味就是从那院子里传出来了的,这已经是第十五天了。
“放心吧,有月公子在,不会有事的。”望月砂抿唇说道,话语虽平淡,但是眉眼间的焦灼已是十分明显。
望忧担心的扯了扯望月砂的衣袖,小声问,“娘亲,修儿弟弟是不是生病了?”
望月砂摸了摸望忧的脑袋,沉声说,“嗯,不过很快就会好的。”月公子已经得到了三丝水玉神杯,而且他也说过,修儿现在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很好了,现在正是给他解毒的最好时机!
众人说着话的当会儿,只见寰笙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憔悴。
“望宫主,范宫主,属下有要事禀报。”寰笙说道。
“何事?”望月砂起身问,因为担心余修,大家的精神都有些紧绷,寰笙这一出现倒是缓和了大家的情绪。
寰笙神情复杂的说,“有客人。”
众人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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