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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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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偌大的宫殿里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看着屋外明晃晃的阳光,低头微微沉思,她要快些想办法偷偷去凤栩宫一趟,景韵帝必然是在那里放了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景韵帝将玉玺放在了那里,如果祁禹能够拿到玉玺,那么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夜里,安婳已经睡下了,屋外忽然传阵阵的敲门声,安婳一惊,睁开了眼睛,蹭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抬起眸子,惊恐的看向颤动的大门。
祁叹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进来,“婳婳……开、开门……”
安婳的心里一抖,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外衫穿好,然后把枕头下的匕首抽出来放到袖子里。
“婳婳……听话,开门……是我……”
屋外的祁叹已经不耐烦的踹了几脚门,见门仍然纹丝不动,他转头命太监过来强制把门打开。
安婳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目光忐忑不安的紧紧盯在门栓上,就像在盯着什么能吃人的洪水猛兽一样。
门被打开的瞬间,冷风吹了进来,安婳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
太监将屋内的烛火点燃,没有多看,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祁叹看了安婳一眼,然后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打了一个酒嗝道:“婳婳,过来陪我喝一杯。”
安婳站着没动,他也没有强求,一个人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安婳屏息看着他。
祁叹拿着酒杯抵在唇边,声音有些低沉的道:“今日是紫秀出去和亲的日子。”
安婳不言不语,他便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她在怪我,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等过几年,事情淡下来,我会把她接回来的。”
“越王殿下做都做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你觉得紫秀公主会领情吗?”安婳嗓音清冷,声音毫不留情。
祁叹面色僵了片刻,不想自找难堪,只好把接下来的话都咽了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再说话,静默了半盏茶的时间。
祁叹再次将一杯酒饮尽,然后抬头看向安婳。
烛火跳跃着,安婳静谧柔和的立在烛光里,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于脑后,娇唇殷红,面色稍微有些苍白,眉心凝着害怕的褶皱。
祁叹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是她这副柔弱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这样害怕的神情反而更加勾人,祁叹的眼神不由暗了暗,明明喝刚刚喝了许多酒,却仍然觉得喉咙干涩。
祁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安婳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冷到极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祁叹放下酒杯朝安婳一步步走了过去,寂静的夜里,脚步声显得格外沉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双眼睛里是□□裸的神色,他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
就在他要走到近前时,安婳骤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抵在颈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大声喝道:“你别再过来。”
祁叹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她,“婳婳,你冷静一些。”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焦急,他不信安婳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敢对自己下狠手。
安婳毫不动摇的看着他,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祁叹试探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安婳手上用力,匕首立刻划破脖子上柔嫩的肌肤,血珠涌出。
“你住手!”祁叹瞳孔猛的放大,脸色大变,再也不见了刚才的淡定。
安婳神色冰冷的看着他,“滚。”
安婳的声音里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怒,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
祁叹后退几步,被酒气冲的火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他是想要得到安婳,而不是逼死安婳,他声音放柔了一些,低声劝哄:“我不过去,不碰你,你把匕首放下。”
安婳不动,勃颈上鲜红的血衬着雪白的肌肤,显得越发妖艳,仿若凤凰啼血一般,美得令人心惊。
祁叹看着她,忽然笑了,“婳婳,你现在不从也没有关系,我就这么关着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祁禹,你只能看着我,一日复一日,你总有一天会死心塌地的从了我,现在整个天下都要是我的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祁叹笑完,目光沉沉的看了安婳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太子妃意外受伤,去找太医前来诊治。”
安婳听着祁叹夹杂着愤怒的声音,和渐渐走远的脚步声,蓦地松了一口气,手脱力的放了下来,匕首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太医踏着夜色赶了过来,安婳一看,竟然是李太医,瞳孔不由晃了晃,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李太医躬身行礼,不动神色的与安婳对视一眼。
宫女们都在屋里,安婳不能多说什么,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变得灵活了一些。
李太医先是皱眉看了看安婳脖颈上的伤口,然后指挥宫女给安婳上药、包扎,最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太子妃,您要保重身体啊。”
安婳轻轻颔首,她刚刚不过是想要吓唬祁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死,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要保护好孩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死。
祁叹既然想得到她,暂时便不会让她死,所以她只能用这一招逼迫他停手。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还能够瞒多久,最近她反胃的厉害,偶尔肚子还会有些疼。
李太医看出安婳的担忧,看了眼两边的宫女,微微皱眉,让宫女出去,单独留下他与安婳在屋内,与理不合,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只能不动声色的道:“太子妃,老夫顺便给你把个平安脉。”
安婳刚想把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如果李太医给她诊过脉,之后祁叹一旦发现她有孕,必会怀疑李太医。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不用了,李太医帮我开些药吃就好。”
李太医明白过来,沉吟片刻道:“太子妃要放宽心,老夫看你的面色,气血有些不足,等老夫给您开两幅药,在太医院熬好了给您送来,养养气血,让伤口也好的快一些。”
安婳知道他煮的药应该是安胎药,不由心里一松,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偷偷的伸手摸了摸肚子,感觉安心了一些,这段时间她总担心胎儿会有事,这次倒是因祸得福,可以让李太医趁机送安胎药给她喝。
李太医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背着药箱告退。
夜已经过了将近一半,宫女们都退了下去,她们全都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听过吩咐,从不与安婳多说一句话。
屋内静谧,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火炭燃烧的噼啪声,安婳很累,可是刚才紧绷的情绪却没有散去,她无心再睡,就那么在桌前,让自己沉浸在黑夜中,呆呆坐了一夜,直到晨光熹微,外面露出艳阳,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宫女们听到声响,以为她才睡醒,进来伺候,宫女将李太医送来的汤药,端给安婳喝。
安婳闻到熟悉的味道便知是安胎药,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了下去。
宫女伺候完她喝药,低声说卫贵妃得知安婳受伤,将这里伺候的宫女都罚了一遍,说她们没伺候好主子,然后派了一位身边的宫女来照顾安婳。
安婳低笑,卫海棠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派一个人过来监视她罢了,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能随便出入,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左右她都是没有自由的。
她摆摆手,让宫女把人带进来,宫女领着人走进来,安婳才发现竟然是钟灵素,钟灵素之前因为跟卫海棠做过的那些勾当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之前并未被处罚,她也没有出卖过卫海棠,因此卫海棠并没有记恨她。
看来如今卫海棠得势,又把她召回了身边伺候。
钟灵素见到安婳依旧恭敬,老老实实的见礼,面容沉静,没有过分热切,也没有冷淡。
安婳淡淡的点了点头,她对卫海棠的人,实在是摆不出多余的表情来,而且昨夜一夜没睡,她整个人都不太精神,有些恹恹的,钟灵素也没有多言,恭恭敬敬的站到安婳身边伺候。
晌午,用饭的时候,祁叹又来了。
安婳微微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不由染上了几分不耐烦。
祁叹脸上挂着有些讨好的笑容,柔声道:“婳婳,昨夜是我醉酒,无礼了,你不要怪我,都是我酒意上头,扰了你的清静,日后再不会那样了,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逼迫于你。”
安婳未置可否,沉默的坐着。
祁叹看着安婳包扎着的白颈,十分关心的问:“婳婳,脖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地方?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找太医来再给你看一看。”
他说着便想伸手摸安婳的脖子,安婳微微侧头躲开,眉头蹙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还好。”
祁叹略微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点了点头,笑容不变的道:“那就好,你以后千万不要伤到自己,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你跟我说就好。”
安婳嗤笑,“我不愿意待在这里,可以吗?”
祁叹面色僵硬了一瞬,然后道:“婳婳,除了这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我是最爱你的人,我不会逼迫你的,我愿意等你,只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就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也不可以伤害你自己,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生气了。”
祁叹半真半假的道,语气里隐隐带着威胁,安婳只好轻轻颔首,暂时不想再惹怒他,否则将他逼急了,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安婳现在只想多拖一日是一日,等到祁禹回来,她相信祁禹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的来救她和孩子。
宫女们将饭菜端了上来,菜色十分丰富,色香味俱全,可是闻在安婳的鼻子中,只觉得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恶心难受,安婳使劲忍着,才没有露出异样来。
祁叹和昨夜放狠话时狰狞的表情不同,此时他面上的笑容十分温柔,“婳婳,吃饭吧,我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太好,每天吃的都很少,所以我今日才特别过来陪你用饭,你今天可要多吃点才行,也不枉费我一片苦心。”
安婳心口一震,就怕被他察觉到什么。
祁叹抬手把筷子递给安婳,安婳这次没有拒绝,接过筷子,拿在手里,逼着自己今日一定要多吃一些。
本就没滋没味的饭菜,因为对面坐着祁叹,变得更加难以下咽,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能味同嚼蜡的勉强吃下去,一口一口不间断,甚至表现得吃得十分急切,好像对桌上的饭菜极为满意一样。
祁叹坐在她对面,看她吃的这么畅快,不由露出笑容来,不时给她夹几筷子菜,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安婳好不容易将一碗饭都吃了下去,甚至强迫自己把祁叹夹到她碗里的菜一一吃了下去。
祁叹见此场景,十分欣慰的笑了笑。
他忍不住柔声道:“果然有我陪着,婳婳吃的更多,日后等我有时间便多来陪你用饭,那样你一定会吃得比平日都多,你最近瘦了,我看着十分心疼。”
安婳抿唇不语,她胸口恶心的厉害,勉强靠一口气硬撑着,才没有流露出难受的神情来,可是胸口堵着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祁叹以为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置气,倒是没有多怀疑,只是放下筷子,笑了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忙,便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陪你用饭。”
安婳仍旧沉默不语,祁叹面色黯了黯,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吩咐宫女时声音却有些冰冷,“好好照顾太子妃,若是人有什么闪失,我定是饶不了你们。”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好不容易捱到祁叹离开,安婳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面色苍白,好一会儿才止住恶心。
“婳婳,我忘了跟你说……”祁叹走进门,看到安婳的模样不由一愣,笑容猛地僵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
安婳正攥着帕子捂着胸口,止住那种不断蔓延的恶心,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祁叹就站在门口,不由面色一白,心里咯噔一声,勉强缓了缓,努力装作自然的漱了漱口,然后道:“刚刚吃多了,胃不舒服。”
祁叹显然并没有相信,面色阴沉的看了她片刻,然后沉声吩咐宫女:“叫太医来。”
安婳的手不由一抖,佯装镇定的笑了笑道:“不用了,我缓缓就好了,我以前就有这个毛病,每次吃多了,便想要吐一吐。”
她说的情真意切,祁叹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缓和,只是抿唇沉默的看着她不说话,李文儿怀过两个孩子,他又因为被关禁闭,所以不得不留在王府里,日日看着,他怎会不知女人有子时是何种模样?
他的面色不由难看的厉害,只要一想到安婳有可能肚子正怀着祁禹的孩子,他的胸口便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痛得他想立刻亲手去杀了祁禹,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第136章
安婳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一下又一下,仿佛要从胸口里蹦出来,她心知这次可能真的要瞒不过了。
她张口试图掩饰,祁叹却毫不犹豫的背过身去,黑沉着脸,声音冰冷的道:“不必再多言。”
安婳的心猛缩,忐忑不安的看向门口,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期盼前来看诊的会是李太医。
不一会儿,一名太医就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可是安婳却失望了,来的不是李太医,而是另一位面生的太医。
安婳的心猛坠谷底,看着那面生的太医, 眼里满是绝望, 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祁叹寒声吩咐那名太医:“给太子妃诊脉。”
“是。”太医躬着身子转头对安婳道:“太子妃,请伸手。”
安婳攥着手腕, 一动也不动,倔强的看着祁叹,一瞬间竟然感到头晕目眩,差点站立不住, 面色苍白如纸, 摇摇欲坠。
祁叹脸色阴晴不定, 声音是彻骨的寒意,“婳婳,需要我将你绑起来,让太医把脉吗?”
安婳的手就像被灌了铅一般,她闭了闭眼睛,心里清楚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丝力气,她抿了抿干燥的唇,抬手将皓白的手腕递了出去。
太医将手指搭了上去,眯着眼睛诊脉。
屋里的香炉静静的吐着薄薄的清烟,可屋内的人,却没有一个心是静的。
祁叹双拳握紧,一双幽深的眼睛凉凉的盯着太医。
过了许久,又或者只是过了片刻,是安婳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太医微微敛眉,站起身,低声拱手道:“回王爷,太子妃是喜脉,已有身孕两月有余。”
祁叹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控制不住面庞的扭曲,猛的抬头看向安婳,目光里射出同浓烈的愤怒。
他的眼里是难以置信的怒不可遏,一颗心仿佛被烈火灼烧。
安婳竟然瞒了他这么久!天天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肚子里却藏着祁禹的种!
祁叹面颊气得青紫,怒火攻心,额头上的青筋凸了起来。
安婳沉静的回望他,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手忍不住攥紧了腹部的衣裙。
祁叹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一口气憋在他的胸口,怒气死窜,眼里冒出狰狞的血丝。
屋内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一屋子的人全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许久,祁叹突然抬脚踹在一名婢女的腿上,目光却阴沉的盯着安婳,好像那一脚是踹在安婳的身上一样。
婢女惊叫一声,扑倒在地,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祁叹稍微缓了缓满腔的怒火,他转头看着安婳一字一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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