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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红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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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手腕上确实上有一道疤印,这是在几年前皇兄生辰时,为了给本宫的皇兄烧菜留下的,”席昱若抬起了自己的手腕,一边坦然的将自己的伤口公之于众,一边好笑着解释,“看大家都这般反应,难不成是席妃姐姐之前手腕上也有个小疤印?”
殿内照旧非常安静,并无一人答话,席昱若也不见怪,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了,“想来也是遗憾,本宫与席妃姐姐的相似之处如此之多,却无缘和姐姐见上一面,陛下,听闻之前您与姐姐的感情甚好,可曾也见过她手腕的疤印,我们二人竟如此有缘,当真是连个疤印都生在了一样的地方吗?”
陌晟尧抬眼仔细地看了看她手腕上的那道疤印,眸光深深浅浅,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寡人从来不知席妃的手腕上有过疤痕。”
话虽说完,他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她的手腕上。
如她所说,那个疤印确实是有段时间了,因着是许多年的印痕,如今已经渐渐长好,只留下一点白色的印子,若不是观察细致还真是看不大出来。
“哦?陛下未曾见过,那母后您见过吗?”从陌晟尧这里得到答案后的席昱若又扭头去问了太后。
太后也是摇头,“不曾。”
“皇妹呢,可曾亲眼见到过席妃姐姐手上的疤痕?”席昱若又向晗月公主求证。
“没有,”晗月也不得不摇头。
“那你呢,黎妃妹妹?”席昱若最后才问到了黎妃。
“臣妾……”黎妃的态度明显犹豫了。
“妹妹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记错了才是,毕竟这席妃姐姐手上的疤痕可是连陛下都不曾见过的。”席昱若将黎妃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咸不淡地开口提醒。
“臣妾……”黎妃的脸上写着明显的为难,微微皱了眉,想要说什么,断在嘴边,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不定,好一会儿才说,“臣妾见过。”
“哦?”席昱若掩了掩嘴,摆出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
“席妃妹妹的疤痕是在……禁足期间有了的。”黎妃低着头,咬着牙道。
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起码,她现在已经能够完全确认,高位上坐着的那人的身份。
南宫景安,就是席妃无疑。
☆、疤印
疤印
“哦?”席昱若白嫩的脸颊上透露着惊讶的神情; 清澈的眸子里也适时地泛出诧异的神色。
“当年席妃妹妹禁足时; 臣妾去瑶卿宫看过她一回; 陛下您有所不知,这宫里的奴才都惯是个附炎趋势的,眼瞧着妹妹遭了冷落; 对她也就不像从前那般尊敬了。臣妾那日就正好赶上了妹妹被几个奴才欺负的一幕,虽然臣妾当即就处理了那几个奴才,可到底还是去的太晚; 妹妹手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黎妃虽然被席昱若猛得将了一军,却也不至于自乱阵脚。
“竟还有此事?”席昱若面上表现的更是惊讶,可是内心却平静无波。
席昱若手上的伤,明明是拜黎妃所赐。
她身为当事人; 又如何不知黎妃说的尽是假话。
可席昱若现在还不想拆穿她; 因为一旦拆穿了黎妃的谎言,也就意味着拆穿了自己的身份。
“确有此事。”黎妃望了席昱若一眼,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她的底气很足,显然也是吃准了席昱若不会拆穿她。
“可……这和本宫没有关系啊; ”席昱若轻飘飘地落了句话,微微笑道,“莫不是黎妃妹妹就凭着这一个莫须有的疤印就认准了本宫是席妃了?”
“娘娘和席妃妹妹年龄相仿; 容貌相同,就连疤印都一模一样……”后面的话黎妃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质疑。
是啊; 世上哪里会存在那么多巧合,还偏偏都让她和席妃两个人碰上了。
“经黎妃娘娘这么一说,臣妹也觉得皇嫂和当年的席妃娘娘相似极了,”一直看戏的晗月也及时的上前来添了把火,“前阵子我们出去春猎,皇兄的坐骑御风看到皇嫂也表现得很是亲近,要知道,御风可是认主的,晗月这么多年来也就只见它肯主动和两人亲近,一个是皇兄,另一个便是席妃娘娘。”
不得不说,晗月这把火添得甚是时候,两句话下来更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向席昱若的方向看去。
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太后,也明显的皱了下眉头。
大宣的每代帝王都有专属的坐骑,御风便是陌晟尧的坐骑,极其有灵性,除了帝王外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对一个人示好,除非,对方是它曾经的主人。
而在场的众所周知的是,在陌晟尧还没有登基为帝的时候,御风可是被极受先帝疼爱的卿若郡主养大的。
而卿若郡主,可不就是和当今皇后娘娘生得一模一样的席妃嘛。
窗外偶有蝉声鸣叫,衬托得殿内愈发静谧。
席昱若的手微微收紧,甚至,她都不敢抬眼去看旁边的陌晟尧一眼。
御风,她怎么会忘了御风这一茬。
半晌,她勉强一笑,刚要开口,却被陌晟尧给抢了白。
“闹了这么久,也是够了,”陌晟尧神色不悦地环视了一圈众人,不咸不淡地帮席昱若解了围,“其一,席妃是寡人的女人,身上有没有疤印寡人最是清楚,黎妃的话不可信,其二,御风认主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任你们这些当人的都会把皇后错认成席妃,就别提一匹马了,御风纵是再通灵性也只是个畜生,初次看到皇后难免会花了眼,把她当成席妃亲近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陛下,可是席妃妹妹身上的疤痕是臣妾亲眼所见,不会有假。”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就要落空,黎妃并不是很甘心。
陌晟尧冷笑两声,不屑道,“可是在场的人都没见过。”
席妃禁足的那段时间没见过任何人,在场的人除了黎妃和婢女外,确实是都没见过席妃手上的疤印。
陌晟尧一句话堵的她哑口无言,黎妃终于悻悻闭上了嘴。
“折腾够了吗?”陌晟尧冷冷睨了旁边的晗月一眼,声音寒若玄冰,“折腾够了就回到正题。”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尧哥哥帅炸了有木有哈哈哈~
考试太忙,忙到炸,忙到飞起,最近冷落了我的小天使们,么么么~大凉赔罪赔罪赔罪~
以后恢复正常日更~
☆、解围
解围1
陌晟尧的不耐烦尽数写在了脸上; 晗月自然也不会再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讪讪的笑了一下便也识趣的不再言语。
虽然有陌晟尧替自己解了围; 可席昱若的一颗心却更是越揪越紧,半晌,才强装镇定地把案情给审理了下去。
方才已经审理的差不多; 如今人证物证通通指向清罗,明面上案情已经趋向明朗化,实际上却照旧疑点重重。
经过刚刚的一场风波; 席昱若也没心思再与这些人多做纠缠,索性命人将清罗带了下去,待到伤势好些再重新审理,席昱若的态度很明确; 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黎妃; 起码,在清罗的意识清醒之前,她不会。
眼瞧着一幕戏就这样草草结束,众人终于纷纷散场。
陌晟尧眸色复杂地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后,也没有在关雎宫多呆; 便回了御书房,偌大的关雎宫里,转眼间就只剩下席昱若一人望着空旷的门棂发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种慢慢地而又有力地使她的心冷得紧缩起来的感觉; 只能任由这种感觉滋生起来,升到她的喉咙口,直至嘴里充满了干燥的苦味。
她不觉得紧张; 只是感到难过,难过到觉得这炎热的天气里有种异常的冷意,不知道是不是取暖过度,她的手心也在冒着冷冷的汗,湿湿的。
席昱若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意味着重新开始。
一个,属于席昱若的重新开始。
入夜,窗外夏虫脆鸣,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关雎宫内殿里,烛光摇曳,微弱的光芒映着席昱若的侧脸,她正在哄着瑷熙睡觉。
“母后,粉宝儿会好起来吗?”兴许是午睡睡得久了,瑷熙现在没有一点儿睡意,不安分地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她那长长睫毛下的那一对水汪汪的瞳仁骨碌碌地转,像闪光的露珠在绿荷上晃,又像晶莹的珍珠在玉盘里溜,像会说话的精灵一样,每一忽闪,都会传出小女孩儿家飘忽莫测的心绪。
“会。”席昱若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瑷熙毛茸茸的头发,看出她心里不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真的吗?可是粉宝儿伤的那么重。”瑷熙瘪了瘪小嘴,只要一想起粉宝儿的伤她便会变得怏怏不乐。
“是真的,御医说了,粉宝儿过些日子便能好起来。”席昱若微微笑道,看着她的目光里盛满了疼爱。
“瑷熙希望粉宝能快些好起来。”瑷熙拉过席昱若的手认认真真的把玩着,语气中尽是真诚。
“快了,很快就能实现了。”席昱若任由瑷熙拉着自己的手,满眼都是温柔。
“那母后……等到粉宝儿的伤养好了,你会不会带着瑷熙和粉宝儿一起去看小哥哥?”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跳跃,前一秒的注意力还在粉宝儿身上,下一秒便转移到了聿儿身上。
“……”再次从瑷熙口中听到聿儿的名字,席昱若有些失神。
“母后……母后……”面对席昱若的沉默不语,瑷熙摇了摇席昱若的手。
“瑷熙……”席昱若被瑷熙摇得回过神来,“你很想见小哥哥吗?”
“是啊。”瑷熙用力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母后带你去见了小哥哥以后,你就见不到你父皇了,那你还要去见你的小哥哥吗?”席昱若望着瑷熙,言语中带着隐隐的试探。
“为什么见了小哥哥就不能再见到父皇了?”瑷熙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席昱若。
“因为小哥哥很喜欢瑷熙,他想和瑷熙住在一块玩啊。”席昱若反手把瑷熙的小手握在掌心,脸上笑意不改。
“瑷熙可以让父皇把小哥哥接到宫里来。”瑷熙的小脑袋瓜子转的也是很快,思索两秒后便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可以。”席昱若摇摇头。
“嗯?为什么不可以?”瑷熙一脸问号,在她的认知里,父皇是父皇,小哥哥是小哥哥,完全不存在冲突。
解围2
“瑷熙,母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如果有一天……罢了。”如果有一天,一定要你在父皇和母后之间选一个人一起生活,你会选择谁,席昱若措辞良久,还是决定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不忍心问出口。
瑷熙年纪还太小,现在来让她做这种选择,未免太过残酷。
望着眼前的女儿,席昱若揉了揉眉心,再一次地感觉到了无力。
“母后,你到底想说什么?”瑷熙那一双懵懂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呀眨的,不解地望着席昱若,她觉得母后今天的表现甚是反常。
“没什么。”席昱若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朝着瑷熙露出一抹笑,把她不安分的小身子重新按回被子里,柔柔哄道,“早些睡吧,明天早些起床,趁着天气凉快,母后教你踢毽子。”
“好。”瑷熙虽小,却是个妥妥的小人精,一贯是个会懂得察言观色的,她从席昱若的神情中多多少少能判断出席昱若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开心,所以为了能够不给自己母后增添烦恼,她很顺从地躺回床上,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个小孩子,瑷熙没躺回床上多久就真的睡着了,还传来了香甜的酣声。
席昱若一直守在瑷熙的床边,怔怔的坐了一晚,整夜未眠。
席昱若这边一夜未眠,陌晟尧又何尝不是。
自从那日回来以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陌晟尧就陷入了一种恐慌当中,他怕,怕若儿会再次离开自己,他在逃避,逃避即将到来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陌晟尧一次也没有踏足过后宫,尤其是关雎宫。
而陌晟尧不入后宫,席昱若自然也不会主动上御书房找他。
他们两人之间,现在就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窗户纸,只剩戳破了。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平静地过了几天后,瑷熙的伤势在席昱若的亲自治疗下也开始慢慢好转,虽然照旧不能说话,却是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提笔写字已经不成问题。
这日正午,席昱若终于派人前去御书房请了陌晟尧。
此时已经快进入盛夏,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面烤得滚烫滚烫。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让人们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太阳,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屋顶、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可就在这样的透着燥热的天气里,陌晟尧一路从御书房走进关雎宫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热意,反倒是掌心里出了少许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你萌能不能看的出来这是若儿要和尧哥哥撕破脸的前兆捏?
晚安~
☆、重审
重审
陌晟尧到的时候关雎宫的正殿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太后; 晗月; 黎妃,清罗,倚翠; 夏荷等人全都在,他扫视一圈,先是在席昱若身上停了几秒; 而后定格在了太后身上,眼中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母后也在?”
“是啊,哀家也在; 人老了; 难免有些待不住,在长寿宫闷的紧,正巧遇上今个儿皇后派人来请,哀家就来皇后宫里转转。”太后微微一笑,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实际上却是在告诉陌晟尧,今天这可不是我想来凑这份热闹的,是你那宝贝皇后请我来的。
“母后的身子没有痊愈; 还是好生养着好些。”陌晟尧也扯出了一抹笑容,言语之间尽是“关心”,两句话的工夫已经在主位上稳稳落坐; 正好坐在了太后的身侧。
太后在后宫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又怎会听不懂陌晟尧的话外之意。
这五年来,陌晟尧明里暗里一直在打压她的势力,眼看她如今都几乎已经被他给架成了一个空壳子,可他还是没有一点罢休的意思。
尤其是在席昱若回宫以后,陌晟尧做的愈发明显,先是控制黎妃,如今又想控制于她。
其实说白了,他做的这么多,无非就是怕五年前的旧事重演,毕竟,眼前这位“南宫景安”现在的身份已经十分明显。
“只在这儿待上一会儿,要不了多久,哀家看着皇后把这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去,累不着。”太后朝着陌晟尧嗔笑,仿佛她面对的就是一个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扭过头去看向了一边坐着的席昱若,“皇后不是说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吗,快些开始吧,可别耽误了正事。”
“是,母后,”席昱若点了点头,应下,抬眼去看殿下跪着的三人,“你们三个,说罢。”
“是,皇后娘娘。”三人齐声应下,你看我,我看她,相互对视了几秒后,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回禀娘娘,其实这件事情是黎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倚翠带头说道,从外观上看,这三人谁也比谁好不到哪里去,倚翠的左眼虽然看上去没有前几日那般的恐怖,却是实实在在废掉了的,兴许是怕再次污了眼前各位贵人的眼,这次把她带上来前还做了一番包扎,如今被那医用白布朝着,让人看着确实是自在多了。
“回禀娘娘,奴婢也是受黎妃娘娘指使。”夏荷紧跟着道,她之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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