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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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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回,可以么?”
她等着这一刻等了很久了,为了探求苏家的恩怨她必须把奇香研制出来,之前以为红鬼双杀把香囊拿走她错失了机会,没想到太子重新给了她契机她怎么能放弃?前一刻她不敢忤逆门主,便想着如何与太子约见,眼下长安走入给她离开的理由,再合适不过!
太子也没想到会有此转机,与丹毓暗中较量可不仅仅为了苏青禾,当然最初因苏姑娘而起,然而眼见丹毓如此张狂霸道,他便忍不住要挫一挫他的锐气,没想到老天也帮他,太子忍不住呵呵呵地笑了。
丹毓原先也没这般小器量,可卫渊澈笑得太过放肆,他忽然不想那么轻易随他的愿了,故意独占苏青禾道:“阿禾,你哪儿也不许去,便在此处替长安搭把手。”
苏青禾很难为情,想辩解,可看到门主灼灼盯着太子,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便知门主心意已定,可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更改,她只能忍气吞声答应了。
她真不知门主与太子怎么了呢,方才那一番话真是剑拔弩张,不就是她与太子研香么,两人怎么纠缠不休?真坏了她的好事,她可还想着为苏家查明原因呢!
丹毓成功地把苏青禾拦下,硬是不让太子半分,即便他敷药之时也让苏青禾在旁侍奉巾栉汤药,寸步不离。
太子百无聊赖地在祈云殿外欣赏美景,啧啧称奇,他真是第一次见识丹毓了,原来不论多大的人物小心眼起来可以比针孔还小!
他守了一阵子,见苏青禾端着药罐子走出来,忍不住打量她。
苏青禾关上门之后,回身撞见太子,惊奇道:“殿下,您还在此处,不回宫歇息么?”
太子道:“门主的病情这般令人紧张,需要许多人伺候,本宫怎么能歇息?”实则他语气调侃。
苏青禾却不知情地善良安抚:“有长安在,门主已然无碍了,殿下请放心,门主定会好转的!”
太子笑笑,也不回应。
苏青禾因要去取药,便告辞了。太子目光随着她移动了片刻,看着她走下九凤高台,宽袖飘飞,百褶裙曳地,曲裾裳完好地包裹她的身体更显得纤长婀娜。她极少穿女装,因此这道背影令他心头一亮。
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推门而入走进寝宫,恰巧长安收了医具打算离开,他便等着长安告退之后,大大喇喇地坐在罗汉床上与丹毓平起平坐。
丹毓外衣刚刚穿上,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领口,垂眸俯视,表情平静,也不瞧太子一眼便沉冷说道:“白渊有何事?”
太子捻起棋桌上的黑子摩挲打量,微微含笑:“趁阿禾不在,与子凤说说话。”
“阿禾可不是你叫的,白渊何时这般不分情况?”丹毓揶揄,整理好了袖扣抬头瞥了太子一眼,神情自在。
太子目含春光斜睨着他,轻轻把黑子一抛投入罐里:“我十分好奇……子凤何时对苏姑娘动了心思,又是怎么动的心思?”
“恐怕与你无关。”
“也是,与我无关,只是我每一次似乎都和你盯着同一位姑娘,实乃同病相怜……”
“本座不害相思病,白渊,你若打阿禾的心思……”丹毓扬起唇角,眸光冷湛而犀利,“本座劝你趁早收了这条心思吧,阿禾是画扇门的人,也迟早是本座身旁之人。”
“唉……”太子摇头叹息,干脆一把抓起罐子里的黑子,摩挲得咯吱作响,微微笑道,“子凤,往时我对你惺惺相惜,此时愈加地惺惺相惜了。君子坦荡,无需遮掩,你我对于苏姑娘可公平较量,然而本宫想说,阿禾并不合适你。”
丹毓斜眼打量他。
太子又道:“或许,你不能给她更好的!”
“此话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与门主大战几回合之后终于摆到台面上较量了。
我第一次写文男主男配能这么和谐地讨论一起看上的姑娘的,也是醉了。
但也证明,门主和太子其实可以成为朋友,虽然有竞争但行为都比较坦荡,放*里他们绝对组cp了。
为啥之前经常露脸的小伙伴不见了,兔爷呢?我每天都想看到熟悉的小伙伴们在啊,这样才知道大家没抛弃我。。。。对手指。
☆、第43章 四十三试探
太子的手随意拨弄棋罐子里的黑子;语气亦如那动作一般闲散;只是随性地开口:“苏姑娘谨小慎微;极有自知之明,或许与她早年的经历有关。她虽然单纯懂事;可也并不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本宫对她稍示好意,她便疑狐躲闪;更何况门主你了。”
他起身;远远打量丹毓搁在茶几上的狻猊香炉;那炉子鎏金镂空纹彩;缓缓吐出几缕香烟,袅袅升腾,为这宽敞的殿中增添一丝安逸;正是丹毓随身携带极少离开身旁的祁合香金炉。
太子的眸光映着鎏金色,漆黑中亮点星火似暗夜里的孤星;璀璨而清亮;引人注目;他的思绪皆集中于那一双眼了,温润中而透着淡淡的敏锐。
“这些年我虽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但我想,你必定与常人不同。父皇亲手把画扇门扶持起,你缔造了它的辉煌,父皇又对你如此信任,你应当与父皇之间有什么协议。”
太子并不得宠,甚至丹毓承旨的机会比他好多,皇帝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即便众位儿子里,庶子出身的九皇子也比他更得宠。可他提起这些事情并无多大情绪,没有不甘心,没有愤慨,好像权力在他眼里只是过眼烟云。他不会为了权力痴迷疯狂,但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因此这些年他肆无忌惮宠爱着郭云澜,可也不耽搁政务,在太子的职权上他一向做得自我而又极有分寸,也不失为一位特立独行的储君。
丹毓虽不明白此人的心思,但有时候他也会对他流露出几分赞赏。
太子对丹毓亦是如此,捉摸不透,可有时候又惺惺相惜。他转过身来语气颇为琢磨道:“门主的背后藏着一个很大的谜团,以至于你的种种言行皆惹人猜疑,我虽不知道你为何喜欢苏姑娘,但必定不简单的,从你把她带入画扇门起,便预示着某种目的,即便你后来……真的对苏姑娘上心了,可苏姑娘也不会相信……”说到此处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无法使她安定信任,又如何与她共度一生?”
丹毓并不为他的打击所动,只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质问:“那么白渊以为,本座无法给阿禾的这些,你能做到?”
太子苦笑:“苏姑娘避你,亦避我……但我不会强迫她,她若是不选择,我也不为难。”
“这便是你与本座的不同了。”丹毓嘴角仍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颇为犀利。
太子走向罗汉塌:“难怪苏姑娘近日有些变化,子凤如此怎么不另她迷茫?”
“迷茫?”
太子坐于罗汉塌之上,微微叹息,也不看丹毓,只望着远方的天光道:“你过分地接近她,只会令她惶恐不知所措,苏姑娘的反应可不像子凤想得这么明朗,她未必真的接受子凤了呢。”
此话倒让丹毓沉默了,丹毓垂眸思索片刻,不再拿言语反驳太子,殿中难得地陷入片刻地平静。
太子转眸望着他,微微含笑:“子凤啊,苏姑娘单纯,可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说是么?”
这话怎么听着有几分嘲讽和自得呢?丹毓随手拿起一旁的茶盏慢饮,老神在在,先把太子晾在一边,许久才慢悠悠开口:“白渊,若没有种种原因,本座定与你成为知己。”
太子哈哈一笑:“即便真有种种原因,我亦可以与你成为知己啊!”太子以为丹毓想开了呢,不再像孔雀一样开屏处处彰显自己的能耐。
谁知丹毓不为所动,抿了一口茶,把茶盏搁在桌上忽然说道:“你这样是无法讨得了女孩子欢心的。”
太子此时若站起必被丹毓的话绊得一个踉跄,直摇头叹息:冥顽不灵,他与丹毓真是没话可说了!
…… ……
苏青禾不知两人在大殿中讨论得如此激烈,她奉了门主之命前去取药时,路过仕女馆,听着殿中的琴声有几分熟悉便驻足。
自从沈屏走后她便极少往仕女馆走动了。这儿皆是京中的贵女,抱着学习的心态前来画扇门学艺,因身为特殊,画扇门特地建立仕女馆捧若上宾,仕女馆内紫气氤氲,随便一人皆可能是簪缨士族之女,这些女子有些是大家闺秀明理通达,但也有些娇生惯养娇生自持身份倨傲自负的,沈屏身为西席时就曾受贵女的刁难,苏青禾听闻了事迹便极少往仕女馆走动了。
今日沈屏不在,按理,她即便路过仕女馆也不停留的,可今日难得地驻足听了一会儿,只因这琴声十分悦耳,音律耳熟,她应当在哪儿听过。
琴声罢,仕女馆内走出来两人,苏青禾便抱着门主的药罐子低头走了,可是当她听到身后的说话声之后又忍不住回头。
仕女馆内走出来两名女子,一名白衣披着雪缎斗篷的女子在前,一名青衣婢子在后,此时婢子问白衣女子可还要去飞天舞馆。白衣女子回答:“不必了,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去吧。”
“姑娘,你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更无需在意这些贵女的言论,九殿下待你还是不同的。”
白衣女子苦笑,低头步下台阶,没有回应。
苏青禾看着白衣女子,僵得离在当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怜香。
白衣女子没看到苏青禾,正要往一条小径走去了。苏青禾迟疑片刻,最终上前道:“姑娘请留步!”
怜香回头,十分疑狐。
苏青禾走上前两步,站定在她面前:“怜香姑娘,你还记得我么?”
怜香打量了她片刻,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可不知在哪儿见过:“你……你……我们见过么?”
苏青禾点头:“在金城公主府上,彼时我是男装打扮,你还记得么?”
怜香细细盯着她,忽然想起来了:“你……竟是女儿身?”
苏青禾点头:“那一日唐突了,没想到今日在此地遇见姑娘,幸会。”
“可是,可是,姑娘我……我们认识么?”
苏青禾有些心痛,自己的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便她站在面前也不认得呢,真不知这几年里她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又怎么到九殿下府上。
画扇门仕女馆供仕女使用,往来这儿的仕女只有两个目的,若不是即将入宫选秀便是指盼着将来嫁王侯贵族,然而怜香这样身份的女子出入仕女馆,实属第一次,难怪怜香受仕女的排挤了。可是怜香好端端的为何入仕女馆学艺?
苏青禾道:“怜香姑娘失忆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然而我们早年真的相熟。”
怜香点头,却对陌生人犹有几分排斥,不知如何相与。
“怜香姑娘几时来的画扇门,也是拜师学艺而来么,这一次呆到几时?”
怜香礼貌性地回应:“今日才来的,可能小住几日便回去了。”
“姑娘,你若是练不好名扬舞只怕九殿下不让您回去呢。”丫鬟撅着嘴劝道,有些担心,因为她家姑娘懒散,受不得几句冷言冷语就走了,也不去飞天舞馆,如此下去几时才能练到好呢?画扇门在高山上,不适应的人水土不服,一点也不好呆呢。
苏青禾知道名扬舞是西域舞女擅使的舞蹈,画扇门里也有西域天女,舞艺高超,怜香来此地是对了,然而怜香为何要学名扬舞?
“姑娘学名扬舞有何用处呢,我倒是认识一位舞艺极好的西域天女,若不介意,我可帮忙姑娘引荐一番,也不必呆在仕女馆里?”
怜香摇头拒绝了,柔声细语道:“多谢姑娘好意了……怜香并不需要,怜香告辞了!”
她走了,小丫鬟极不满地撅着嘴,十分不情愿。
苏青禾更疑惑不解,直至墙头上传来几声嘲讽:“一个婢子也出入仕女馆,未免有些无自知之明。”
“那是九殿下安排的。”
墙头上,仕女馆二楼有两名执着团扇的贵女闲聊。
“九殿下为何作此安排?”
令一人掩嘴轻笑,凑近倨傲少女的耳朵低语。
倨傲少女立即停了团扇瞪眼道:“九殿下怎么把她送来仕女馆?一个玩物,脏了大家的眼儿!”说罢,便快速挥舞团扇离开了,生怕多看怜香一眼都肮脏不堪。
苏青禾皱了皱眉,十分疑惑,不知道怜香怎么了,但也提心吊胆。九皇子既然已经收留了自己的姐姐,为何不好好收着还要送来仕女馆,难道还有别的安排么?可是九殿下能给怜香安排什么,为何要学习歌舞?
她回头瞧了怜香一眼,愈加瞧出怜香身影落寞,必然有事,苏青禾更加担心了,改日她一定要找怜香试探清楚。眼下她持着药罐子,先回祈云殿吧。苏青禾便心事沉沉地走了。
她回了祈云殿,很意外,太子已经走了,长安也不在,唯有门主盘腿坐在罗汉榻上清修。
苏青禾担心自己来得迟了,让门主久等,眼下门主又闭目养神,她不知是否该打扰,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候。
丹毓许是察觉到她来了,眼不睁,悠然说道:“阿禾来了?”
苏青禾愣然道:“是的,门主,属下回来了。”她回答得小心翼翼,还生怕他责怪了她。
丹毓蹙了蹙眉,心想太子说得果然是对的。心中叹息,便收了动作,双腿放下罗汉塌。
苏青云以为他要穿舄,便上前搁了药罐子低头上前伺候。丹毓捉了她的手:“阿禾,别做那些,你在本座面前便无需做那下人之事。”
苏青禾愣然不解,丹毓拉了她一同坐到罗汉塌之上,揉着她的小手:“为何去了这么久?”
苏青禾真以为他要责罚她了,便低头小声解释:“路过仕女馆,听那琴声甚为动听,便驻足了片刻。”
丹毓拢了拢她耳际的发,声音低沉而轻柔道:“你怕我?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太子与门主论泡妞的技巧。
唉,门主现在也挺捉急的,想着要不要再强势一点直接把阿禾收了,阿禾会不会就开窍了,还是真的像太子一样温吞吞地展开温柔攻势捏?
明天是周末了,终于可以好好想着怎么展开后面的剧情了,其实后面才是大戏,现在一直打不开。
………………………………………………
你们一定无法想象,发完这章我就要百米冲刺出门上班,写文太耗费时间精力了……
☆、第44章 四十四自由修文
丹毓拢了拢她耳际的发,声音低沉而轻柔道:“你怕我?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我?”
门主近在咫尺,气息带着淡淡的药味拂过她的脸颊;令她面颊发痒,殿中烛火昏暗,以至于他的半边阴影垂到她的身上;她感觉到他的高大;正似树包裹着她,让她无处可逃。然而她又有些抗拒这样的亲近;原先她对门主还有一点期待;可如今只是不安居多,或许源于她内心深处的不自信,或许源于苏蓉的话语,她觉得她与门主不该如此;真的不该如此。
苏青禾下意识地抗拒了;收回了手。
丹毓紧紧扣着她;忽然皱了皱眉:“阿禾?”
他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拒绝他了;每一次他稍加亲近她便退缩;这一日愈加明显,令他不悦。他原以为她是个乖巧的姑娘在,只要他哄着她,她便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然而今日他才发现她不是,她的意志很坚定,原来他不曾改变过她的想法。
苏蓉的话成了一道鸿沟,隔在他和她之间了,这种感觉丹毓并不喜欢,他第一次体验到了担忧,之前二十几年任何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从不会担心,然而如今面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他竟然不安起来。
苏青禾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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