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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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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沈连城,他便苦着脸低低地咒骂,“你把我家世子,都逼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可恶至极。”
沈连城闻得他身上一阵酒气,看起来形容不善,意外之余,也生了些许警惕心。
“你家世子怎么了?”沈连城心猜李霁从她这里离开后,回去发疯了阿则才会喝了酒跑到自己这里来撒野。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话音刚落,阿则突然发起狠冲向沈连城,猝不及防地捅向她……
沈连城惊觉躲闪。然而,他的匕首,还是刺在了她的腰侧。
几个嬷嬷忙是上前,将阿则制住了。看着瘫倒在地的沈连城,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与其活着叫我家世子痛不欲生,你倒不如死了干净!死了,我家世子对你便再无念想了!”
沈连城冷汗直冒,被刺伤的地方,鲜血直往外渗。
屋内,呼天抢地之声,立时大作。外边的士兵闯进来,皆吓破了胆儿,忙有人跑去请李霁。
玉荷哭着,用帕子紧按着沈连城的伤口,看着不断渗出的血,吓得手脚发颤,口里不停地说着“女公子您不能死!不能死……”
看着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沈连城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一时之间,念吾苑乱作一团。
看守的人唯恐沈连城若真的死了,个个都别想活命,便有人自作主张,跑去请大夫了。
李霁喝了太多酒,去通禀的人却是如何也唤不醒他。
赤风赤羽听闻此事,很快赶了过来。
见躺在血泊之中,唇色苍白已然不省人事的沈连城,赤羽惊忙上前,封住了她伤口周围的经络,一边问:“请大夫了吗?”
“去请了。”兵士答。
“大将军还不知道吗?”赤羽又问。
“大将军酒喝多了,怎么也叫不醒。”
“快去!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叫醒大将军。”赤羽厉色道,“若夫人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是,是!”忙又有人应声,跑去喊李霁了。
赤羽又来至阿则跟前,不无愠怒道:“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事?”
“她难道不该死吗?”阿则笑着,毫无悔意,只恨自己运气差了点儿,没能将沈连城一刀毙命了。
“她的性命,由不得你放肆!待会世子来了,你等着受死吧!”赤羽很有些气恼。
一直没有说话的赤风上前,拍了一下赤羽的肩膀,道:“不是还有一口气么?你急什么?便是死了,你又急什么?”
赤羽猛地回头,怒道:“世子对夫人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
赤风被他冲得有些恼,侧过了身去。
大夫很快来了,见沈连城倒在血泊中,忙进屋为之看治。
止了血,消了毒,包扎好,已是一刻钟之后。
这时,李霁才急急忙忙赶了来。
大夫告诉他,“若那一刀不偏不倚,女公子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听闻这大夫称呼沈连城为“女公子”,沉浸于后怕中的玉荷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大夫年过半百,花白的胡子,小眼睛,看着倒有些面熟……
李霁听了他的话,一脚踹在了阿则的胸口,怒道:“谁给你的胆子!?”
阿则忍着痛,咬着牙没有一句辩解,只哭诉道:“阿则没有错!世子若认为阿则错了,就杀了阿则吧。”
“滚!”李霁暴喝一声,冷瞪着他。
阿则意外于他没有一刀结果了自己,不禁愣了愣。
“还不快走?”赤风好心劝他一句,叫他快些离开。
内室里,沈连城幽幽转醒了。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她知道上天垂怜,留了她一条性命。
玉荷欣喜万分,想了想忙走至大夫跟前,压低声音告诉他,“我家女公子醒了。”
见她端了几分神秘,那大夫不禁细细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竟是向她别有意味地点了一下头。
他来至沈连城的床前,为其请脉时,低声道,“女公子不记得余某了吗?几年前受太傅大人之命,给您看过蛊毒的苗疆大夫里头,就有余某。”
“是您?”经了这一提醒,玉荷立时想起来了。她忙提醒,“可别再一口一个女公子了!叫他们听到了定要防着您的。”
余大夫忙点头应是。
这时,李霁走了进来。
见沈连城虚弱的样子,他心里难受极了。但他没有表现得怎样关心与急切,只是问大夫,“有无大碍?”
余大夫忙回禀道:“没有性命之忧了。这几天,老夫再来予夫人换几次药,不出十日,夫人即可下床走得。”
☆、第385章:因祸得福
余大夫提出说这些天会来给沈连城换药,李霁却是拒绝。
“不必了。”他自会从宫里请太医为沈连城看治。
闻言,余大夫忙作笑道:“老夫用的药,是老夫家中祖传的,见效显着。不然,老夫也不敢妄言说夫人不出十日便可下床走动。”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神情自若。
见他如此自信满满,又长着一双鼠目,李霁并不喜欢。
“不如老夫把家传的药和使用法子留下?大将军多给我一些酬金就是了。”余大夫说着这样的话,搓了搓手,做出一副贪财的样子,又道:“想必大将军也希望夫人早些好起来,少受几天伤痛之苦吧?”
莫说伤在腰侧,便是稍重一点的皮肉之伤,也需十天半月伤口方能愈合。这个大夫能保证让沈连城十天之内下得床榻走动,左右不过图个钱财。趋利者,往往反能尽心尽力。
如是想着,李霁终于答应了。“那便无需麻烦了,就由你每日里过来换药。”
“多谢大将军信任。”余大夫忙高兴施礼,“敝姓余,家离大将军府也近,来回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李霁唤了一个奴子进来,命他带余大夫去账房领些赏钱。
余大夫高兴极了,匆匆嘱咐了玉荷几句该如何仔细伺候沈连城,便随那奴子告退了去。
李霁命屋内伺候的奴子都退下,而后便坐在了沈连城的床边。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且痛得厉害。而看着卧躺在床的沈连城,他纵是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知从何说起。便是一句关心的话,也很难启齿。
“我想睡了。”沈连城也不希望他这样待在身边,说罢撇过了脸去。
李霁却没有起身。
良久过去,沈连城不禁催促,“你还不走?”
“你睡你的。”他不想走。
他还不自觉伸手,掖了掖沈连城的被角。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沈连城感到他的举动,不禁微皱了皱眉。她没有说什么,终于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目。
她身子虚弱得很,很快便睡着了。
她睡着了,李霁就可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了,心里头也轻松了些许。他没有打算离去,一直守着,直至趴在床侧,也睡着了。
外头玉荷许久不见李霁出来,又不听屋里有动静,便进屋瞧了瞧。见李霁伏在床侧睡着了,她便要上前,将其叫醒请出去。
“玉荷……”一位年长的嬷嬷却是拦了她,劝道,“算了。想必女公子挨此一遭,也非他所愿。到底是对女公子情根深种的,你就别冲动了,免得把他叫醒了,他要对你耍狠。”
玉荷想了想作罢了。但她强调道:“我不是怕他,也就看他可怜罢了!”
翌日天快亮时,李霁才醒过来。
看着沈连城熟睡的样子,他心中酸楚。重又为她掖好被角,给她盖严实了,他方才离去。
或许是昨夜吃了药的缘故,沈连城这一觉睡得不错。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不多时,余大夫就来了。
沈连城见了他,大为高兴。“余大夫,此番能有你为我诊治,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余大夫听言笑了笑,“女公子怎知遇到老夫,就一定是福事?”
“且不说我当初身中蛊毒你也到太傅府给我看过,就凭你是苗疆人这一点,我就可断定,有些事,你会帮我。”沈连城话语肯定。
当年的苗疆,便是陈国的领地。苗疆人与陈国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大部分人,该是盼着陈襄好的,现在逢着他的妻子落难,自然要伸出援手。
“话虽如此,不过,我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帮女公子逃出去。”余大夫说着脸上的笑容淡了去,露出了几分忧虑之色。
“无需逃出去。”沈连城却道,“我只需您帮我向外头传递传递消息即可。”
“噢?”余大夫倒有些意外。
“我这里有一封信。”沈连城看了玉荷一眼,玉荷便将一早伺候她写好的信交给了余大夫。
余大夫先且什么也不问,便快速地将信件收进了怀里。
沈连城接着道:“麻烦你帮我送到与开国郡公府隔了两道街的越幼居。”
“好说。”余大夫爽然答应了。
有了这个余大夫,沈连城便不再是笼中鸟、井底蛙。
午间,越幼居。
余大夫将信交给了越石。越石看后,发现信中有信。其间的信,是沈连城要他交给住在向宅的楚霸天的。
沈连城在给他和幼度的信上并未谈及自己险些命丧阿则一事。他和幼度知道此事,还是他们在问及余大夫的来时,余大夫无意说到的。
听得这样的事,越石担忧非常,天黑之前便想办法混进向宅,见到了楚霸天。
他一直等楚霸天将沈连城的信看完,以为对方会有何交代的,却不料楚霸天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你请回吧!”
越石皱眉,不肯走。
“你还有事?”楚霸天面带笑意望着他。
“可有救女公子出来的法子?”越石问。
“她没让我救。”楚霸天脱口而出,想了想接着道:“便是要救她,也不是现在。想必,她在大将军府养伤,是最好的。李霁他,定不会苛待于她。”
“那……”越石欲言又止,想了想也不怕失礼问:“那女公子在信中与你说了些什么?”
“你想看?”楚霸天眼中,更添了几分调笑。
越石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双眸。
“不过让我传个消息给陈襄罢了。”楚霸天收了捉弄人的神气,颇正经了些告诉他,“李霁一直没对洛城动武,陈襄那边也按兵不动,顾及的,恐怕就是沈阿蛮。沈阿蛮要我传信给他,唯有洛城那面先发制人,她方有逃离李霁桎梏的机会。”
“女公子她如何逃得掉?”越石只怕,沈连城这么说,是为了不让陈襄因为她而有所迟疑。“战事一开,李霁必会以女公子为最大的筹码。”
“但无论如何,速战速决,总好过现在的一拖再拖。”楚霸天早盼着这一天了。沈连城能有这个意识,他很高兴。
☆、第386章:发起战事
而要让陈襄相信,战事一发沈连城就可全身而退,却并非沈连城托付楚霸天传一个消息去往洛城就能成的。
要想让他相信沈连城是平安的,楚霸天认为,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
他在写给陈襄的信中说道:“我已携尊夫人顺利逃往秦州,可战。”
与此同时,他还让张奎找了京都的能人,模仿沈连城的笔迹,给陈襄写了一封饱含思念之情的信件。
信中内容,无外乎“霸天将我照顾得很好”、“我在秦州很好”、“很想早日与夫君重聚”云云,倒是情真意切得很。
远在洛城的陈襄,收到这两封信后,果然无所顾忌,以四皇子的名义,发下了夺城的诏令。
各地陈国旧人,皆应势而起。力量大的,能占了地方上的衙门,力量弱的,四处煽风点火,扰得地方上的官员不得安宁。
前头有所谓的“陈襄叛军”不断推进,攻城伐地,后头是这些所谓的“鼠辈”,惹是生非,大闹地方。一时之间,京都朝堂众说纷纭,有主张调遣边防军队去攻打洛城的,也有主张与洛城和谈,先一致对外的,更有大部分人,保持着缄默。
“大将军,”夏官府副官小司马袁樊力谏道,“虎威军驻守西境,离洛城是最近的。大将军何不将虎威军调往洛城,趁着叛军向京都集结,一举歼灭叛军腹地?”
然而,他此言一出,便得到了“攘外”人士的强烈反对。
“虎威军驻守西境,西戎才不敢过分猖獗!一旦将虎威军调往洛城,西戎必定在我边境大肆烧杀抢掠,攻我城池。届时,恐怕国将不国啊!”
袁樊却不以为然,怒道:“叛军都要打到京都城来了!我们守住了边境,到时叛军若攻入城,这江山还是大周的江山吗?”
“国内又不是没有兵将可用?叛军攻来,不是还有三军将士吗?”
“叛军如此气势汹汹……”
“都别争了。”李霁打断大家的争论,深深地看了袁樊一眼,冷声道:“边陲的将士,不可调回。”
这件事,他已说过多遍了。
他接着宣告满朝文武,“三日后,我将亲率两万大军出征,西去支援,讨伐叛军。”
与他看来,这场征战,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正统”与“叛军”的征战,而是他与陈襄之间的较量。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他甚至想过,自己未必能战赢陈襄。
邻国生事,地方上陈国欲孽生事,叛军起事,哪一件哪一桩,不是陈襄的阴谋?他的力量,远超乎人想象。
既然决意亲自上阵,那必抱着莫大的决心。要么赢,要么输,绝无其他选择。
出征之事定下来之后,他回到大将军府,便直奔了念吾苑。
他告诉沈连城,“三日后,我要带兵亲上战场。”
他竟然要亲自去?沈连城是有些意外的。
他的身份,现如今其实就如同北周天子。叛军而已,然何还值得他亲自去?
陈襄集结的军队虽然厉害,常常能够以少胜多,一开始占尽了鳌头。但其实到底是寡不敌众,越到后头,战线拉得越长,越有力不从心之势了。李霁,本不必亲自去的。
“我此番去,”他接着道,“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非要走这条绝路不可吗?”沈连城上前一步,不无怜悯地看他。
“未必是我的绝路,也未必是他的生路。”李霁轻笑了一下,“一切,还未有定数。”
“李霁,”沈连城认真地叫了他一声,更是走至他跟前,“你我夫妻一场,恩恩怨怨都过去了。我其实……希望你好好活着。”
“从你走向他那天起,我就已经死了。”李霁看着她,眸光寒厉得如同腊月里的冰窖。
他这么说,沈连城心里感到特别难过。她不确切地知道为什么,但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良久,李霁移开了紧看沈连城的视线,道:“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太傅府。”
沈连城一惊。他竟要送她回太傅府?她本以为,便是上战场,他也会带着她。有必要的时候,他就会用她来要挟陈襄。
“要么我死,要么……”他又凝视了她,话语微滞,半晌之后方才说出后面的话来,“我再娶你一次,无论你愿与不愿。”
说罢,他转过身去,丢下一句“半个时辰后,我在门口等你”便离开了。
不仅是沈连城,便是屋里伺候的玉荷等人听了他的话,也都觉得震惊和不真实。
玉荷不禁上前,疑惑道:“他竟突然转了性了?”
“不是转了性。”沈连城喃喃,“而是做了赴死的准备。”
但他并没打算让她跟之一起死——如果他败的话。
太傅府内,沈括与老妻萧氏以为李霁必定会带着沈连城一起出征,而他们这些人,想出门一趟都难,根本没有劫下沈连城的可能。
正是唉声叹气之时,门房欣喜来报说李霁送了他们孙女儿回来了,皆是惊异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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