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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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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齐布待欢呼声稍竭,才接着宣布比武规矩。
比武采用擂台制,同时设十处擂台,连续比武三天,最后胜出的十名擂主将被直接任命为新编十营精锐绿营的营官!其余表现出色的,将视表现优劣分别授予哨官、哨长、什长等职,原有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等军官以及普通士兵皆可参加比武。
塔齐布此话一出,围观百姓和普通士兵都是欢呼雀跃,而一些能力平平靠着关系爬上高位的军官则显得心愤愤不平。大比武之后,一些原本只是自己下属的家伙很可能就要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是当上自己上司了,这让他们如何甘愿?
其实塔齐布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没有宣布,他没有说明新编十营绿营从何而来?是重新征集十营新兵?还是将原有十二营绿营拆散了重新整编?征集新兵,朝廷可能不会允准,重新整编,被剥夺军权的军官们也不会善罢干休……
第十章 鲍超
“塔大人,方才所说当真算数?”
塔齐布话音方落,人群里陡然响起惊雷似的一声巨响,直震得就近的人们耳鼓发痛,退避不迭,塔齐布和一群官员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一条铁塔似的大汉,大汉身高臂长、满脸虬须且相貌恶劣,站在那里十分醒目。
塔齐布神色凝重,霍地拔出腰刀,再撩起衣袍,只听嘶地一声便割下了一截,沉声道:“本督若是言而无信,当如同此袍!”
“那好。”大汉顿时仰天嚎叫一声,撩起衣袖厉声道,“我鲍超第一个报名参加。”
鲍超大喝一声,竟直接从看台上纵了下来,几个兔起狐落便已经到了比武台下,再一个旱地拨葱纵身上台,环眼四顾,凶相毕露,厉声道:“谁敢和我鲍超一决高下?”
“我来会你。”
绿营方阵里,一名守备恼羞成怒,翻身上了擂台,也不招呼,直接一拳砸向鲍超的太阳穴。鲍超嘿嘿一笑,健臂轻轻一挡便格住了守备的铁拳,两人便在比武台上你来我往地开始厮杀起来,一时间却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候,其余的擂台上也开始了比武,受到鲍超的鼓舞,一些自负勇悍的乡民踊跃上台,打得不亦热乎,反倒是十二营绿营将士,还算冷静,除了被鲍超所激的那名守备,竟无一人上台比试。
庞清看那守备和鲍超势均力敌,便低声向秦汉道:“只怕不到百招开外难以分出胜负。”
秦汉冷静地摇摇头,说道:“未必,那鲍超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如果我没有看走眼,不出十招王守备必然落败。”
庞清不信地问道:“何以见得?”
秦汉答道:“王守备的武艺属于勇烈路数,每招每式必然拼尽全力,由于体质原因必然难以持久,十招已经是他的极限。而那鲍超却体壮如牛,后劲绵长,十招后此消彼长,胜负自然不消多说。”
眨眼间,数招又过。一号擂台上的王守备,招式明显地生硬起来,一张白净的脸庞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王守备心中暗暗叫苦,由于这几年养尊处优,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今天只怕是难得讨好了。
鲍超瞅准时机,大喝一声,一记重拳毫无花巧地直取王守备胸口。
王守备闪避不及,只能伸手硬格,却是没能挡住,这势大力沉的一拳顿时便狠狠地砸在他胸口上。惨哼一声,王守备再立身不住,蹭蹭蹭连退十步,从擂台上摔了下来,半天爬不起来,一张脸也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看台上的乡民们暴出震天般的欢呼声,替鲍超呐喊助威。
人群里,碧儿也兴奋得拍着小手欢叫起来,一回头却发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刚刚还站在旁边的小姐已经不知去向。碧儿也不甚着急,以为是小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独自去寻去了,过不多久想必便会返回,便也自顾着看打擂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攻擂开始热烈起来。
除了鲍超死守着一号擂台之外,其余的九个擂台都是走马灯似地换人,从没有人能够在上面守擂三轮以上。慢慢地,挑战者再也不敢选择一号擂台了,鲍超反而空闲了下来,竟然站在台上无聊地观看起附近擂台的比武来。
这会儿,绿营的将士也开始按捺不住,陆续加入了攻擂的行列。
庞清和秦汉没有行动,绿营的大部分军官们也没有动静。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擂台赛举行整整三天,除非你自信能够像鲍超一样震慑住所有的挑战者,让别人知难而退,否则你不可能撑住整整三天而不给累死。
比武第一天,除了鲍超让人眼前一亮之外,其余的却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在擂台上走马灯地变换,塔齐布也不气馁,这才是刚开始,各路好手都还没有上台呢。
***
当塔齐布憧憬着要趁这次大比武机会完成对绿营的整顿,同时发掘几员虎将的时候,有人却已经在思考着要挖他的墙角了。
水陆洲,湘勇大营。
曾国藩从城南大营观摩完比武回来之后便显得闷闷不乐,心事重重,不时在签押房内长吁短叹。
罗泽南的一双小眼随着曾国藩的身影转来转去,识趣地没有说话扰乱曾国藩的思绪。此人是曾麾下头号骨干,曾国藩的湘勇便是以他的三营湘乡团练为骨干编练的,而且他的弟子王鑫、李续宾、李续宜等人也已经成长为曾国藩麾下的得力虎将。
“泽南,那个鲍超是员难得的虎将,这样的人才绝不能任他埋没在绿营那帮废物之中,一定要想办法将他招进湘勇才是。”曾国藩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凝视着罗泽南,说道,“塔齐布虽然有心整顿绿营,却未必能够成功。”
“大人,不如卑将这就趁夜前往拜访鲍超?”罗泽南试探性地问曾国藩。
“不妥。”曾国藩摇了摇头,“此事若是传进了塔齐布耳里,难免伤了两家和气,此事还需巧妙安排,你过来。”
罗泽南会意,附耳到曾国藩身边,曾国藩贴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话,罗泽南听得连连点头。
***
直到人群都已经走光了,整个看台上都差不多空了,碧儿都没有发现小姐的影子,这才慌了手脚,她知道小姐是不可能扔下她独自回府的,既便要独自回府也定会跟她说一声的。但正是因为如此,碧儿才越发害怕,害怕小姐会出事。
“小姐,你在哪儿呀?你不要吓碧儿了,小姐……”
碧儿一面焦急地呼唤着,一面像无头苍蝇似地在军营里乱窜。
“什么人?站住!”三名勾肩搭背的绿营兵正好经过,领头的把总立时喝住女扮男妆的碧儿,“大胆刁民,竟敢私入军营,定是发逆的奸细,兄弟们,给我抓起来。”
碧儿一介弱质女流如何逃得脱?顿时被一伙如狼似皮的绿营兵给抓了起来,一名士兵眼尖,瞧见碧儿细皮嫩肉的很是可疑,再看脖子上居然光洁滑溜,忍不住顺手一摸她的胸脯,顿时惹来碧儿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那绿营兵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向把总献功道:“大人,那个雌儿,嘿嘿。”
“是吗?”把总的双眼霎时亮了起来,直直地瞪着碧儿。直看得碧儿毛骨悚然,厉声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不想干什么,嘿嘿,就想干你。”把总淫笑着捏了一把碧儿粉嫩的下巴,“兄弟们,把她带营外野地里去,别人问起就说是抓到了奸细,要送往巡抚衙门问罪,都给我放机灵点,谁要是走漏了风声老子割了谁的屌。”
见一伙凶神恶煞的兵痞将自己往野地里拉,碧儿终于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可她现在已经再不能呼救了,一名士兵早已经用一团布塞住了她的嘴巴,任凭她如何使劲挣扎,又如何是三名汉子的对手?
一伙人心急难奈地将碧儿押到了大营外的野地里,这里的茅草丛足有一人多高,只要往里面一钻,在里面便是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发现。想到美处,那把总不由回头看着泪眼汪汪的碧儿嘿嘿淫笑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
就在他们猫腰钻进茅草丛之前,一道人影突然毫无征兆地从暗处闪了出来,幽灵一样挡在那伙绿营兵跟前。
那伙绿营兵骤然吃了一惊,但看清来人之后马上便镇定下来,显得不屑一顾,那把总也冷哼道:“老子抓到一名奸细,正准备押去审讯。”
来人闷哼道:“刑讯室在大营之内,为何反将奸细押往营外野地?”
把总语塞,旋即恼羞成怒,厉声道:“秦汉,你也只是个小小的把总,凭什么管老子的事?别以为提督大人赏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老子便已经提着砍刀杀人了。”
“是吗?那卑将真是失敬了。”秦汉瞥了一眼被两名绿营兵紧紧摁住的碧儿,见碧儿美目里已经沁出泪来,只是急得连连摇头,眸子里那哀求的意味当真是我见犹怜。
“知道就好。”那把总冷哼一声,“该干吗还干吗去,别挡老子的道。”
秦汉淡淡一笑,下一刻神色一变,突然冷不丁地喝道:“大胆胡有标,竟敢强抢民女,诬陷以奸细罪名,并且意图聚众轮奸意图不轨,当真是狗胆包天,论罪当斩!”
这一声断喝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词严,顿时惊得另外两名绿营兵心胆俱裂,双手不经意间一松,碧儿也趁机挣脱出手,受惊的小兔般逃到了秦汉的身后,几乎是本能地,碧儿觉得秦汉一定会保护她。
那把总胡有标也是心下一惊,但总算当兵多年,早已经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兵油子了,马上便镇定自若地回击道:“秦汉你休要血口喷人,竟无中生有诬陷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第十一章 立威
胡有标突然拨出腰刀,高高擎起,本意只是威吓一下秦汉,让他知难而退少管闲事,可惜他打错了算盘,这次秦汉本就是有备而来。
秦汉后发制人,在胡有标将砍未砍之际,迅速拨刀抢先出招,狠狠一斩便撞飞了胡有标的腰刀,然后刀锋顺势一拖,已经紧紧地抵在胡有标的脖子上。
直到冰冷的刀刃架在脖子上,胡有标才突地一颤、脸色发白,发现死亡离他竟是如此之近!
“秦汉……你,你要干什么?军中严禁持械私斗,你敢是不想活了吗?”
秦汉不理,狼一样的眼神突然回顾胡有标左右的两名士卒,脸上杀机大盛,厉声道:“把胡有标给本将绑起来。”
那两名绿营兵是典型的兵痞子,平时作威作福、气焰嚣张,可一旦遇上真正的杀身之祸,立时便矮了半截。秦汉脸上的杀机令两人胆战心惊,唯恐他凶念一闪将他们砍了,当下不折不扣地执行了秦汉的命令。
“把他押回大营,听候塔督台发落。”秦汉闷哼一声,指挥两名士卒押起胡有标,这才转身回顾碧儿,伸手扯去她嘴里的布条,和声道,“小姐,请你随本将前往营中为证。”
碧儿粉脸上泛起焦虑之色,但还是点头答应。
***
城南大营,塔齐布帅帐。
塔齐布的亲兵严阵以待,拒绝任何人出入,帅账内,塔齐布和秦汉正在密谋。
“秦汉,现在正是大比武的非常时期,事关整顿绿营全局,胡有标一事是否就不要过于深究了,以免横生枝节。”
“不然。”秦汉摇头,说道,“大人想过没有,这正是天赐良机,大人正好可以趁十二营营兵齐聚长沙之际,树立您的绝对权威,同时还可以彻底扭转乡民们对我们绿营的看法,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怎能错过?”
塔齐布的眸子亮了起来,道:“说来听听。”
“大人你想,胡有标公然带兵强抢民女,意图聚众轮奸,况且又是在大营之内掳人,还是大比武的非常时期,三罪并罚,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这次只怕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他的命了。”
塔齐布轻轻点头,脸上忧郁之色甚浓:“话虽如此,但胡有标此人不可小看哪。”
秦汉森然说道:“胡有标虽然职位不高,却是参军二十多年的老兵,在镇湘营内,连参将、游击、都司们都得礼让他三分,算得上是个人物!而这——恰恰就是大人要借他脑袋立威的原因。”
塔齐布道:“只怕不那么容易,一旦官兵们闹将起来,此事难以收场。”
“大人尽可放心,卑将已有计较。”
秦汉淡然说出一番话来,塔齐布默然,似是认可了他的想法。
两人刚商议罢,帐外响起亲兵的声音:“大人,张巡抚有急事来访。”
塔齐布一咬牙,向秦汉道:“好,那就照你说的办,明天办得利索线,既然要做就索性做得漂亮些。”
说罢,塔齐布大步出营而去,望着塔齐布的背影,秦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意。
***
“哎呀,巡抚大人连夜前来,卑职有失远迎,多请恕罪。”
塔齐布脸上带笑,人未进声先入。刚进门,湖南巡抚张亮基已经一脸急色地迎了上来,劈头便问:“塔大人,营中巡查兵卒可曾见过小女踪迹?”
“令媛?”塔齐布被问得满头雾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亮基嘿了一声,脸上焦虑之色愈浓,连声道:“塔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和婢女碧儿瞒着本官,今早前来大营观看比武,至今未归,下人们几乎已经找遍了该找的地方,都未曾发现小女的踪影,万不得已,只能打扰大人了。”
塔齐布正色道:“巡抚大人说那里话来,此事卑职理应效劳,来人,把今日轮值的守备给本督找来。”
片刻功夫,负责巡查的守备来到,还带来了十名把总。
张亮基将张雨涵的模样大致说了一番,可那十名把总只是摇头,今天前来观看比武的人虽然多如牛毛,却也绝没有巡抚大人所说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大多是些粗鲁不堪的乡民汉子以及市井百姓罢了。
“抚台大人,卑职马上派出一百队十人小队,将长沙城方圆十里之内搜索个遍。”
“不必了。”张亮基的神色逐渐冷静下来,婉拒道,“小女若是走丢早晚自会返家,若是真落入了歹人手里,想必也是冲着本官而来。”
塔市布心下一沉,知道张亮基不要绿营兵帮助是假,害怕绿营兵趁机抢劫扰民是真。
“老爷。”一把清脆的声音忽然传入张亮基的耳际,张亮基轻轻一颤,转头看着门外,却是碧儿泪眼汪汪地站在那儿,轻轻抽泣道,“奴婢该死,小姐丢了。”
“碧儿!?”张亮基望着碧儿,镇定地说道,“你慢慢说,小姐是如何走丢的?”
“今天上午,奴婢只顾着看比武,一回头不见了小姐身影,起初也不以为意,以为小姐一个人买什么小玩意去了,可到了傍晚天色将近黑了,比武也早已经散场了,奴婢还是没找着小姐,奴婢……呜呜……”
“你……你怎么不把此事早些告诉我?”张亮基气得捶胸顿足,若是碧儿能早些将情况告诉他,那时歹人想必未能走远,或者还能截回雨儿亦未可知,而眼下已经将近深夜,那歹人劫了雨儿早不知潜往何处了?
碧儿只是抽泣道:“奴婢当时也是慌了手脚,一时想不起那许多了。”
“罢了。”张亮基长叹一声,向塔齐布道,“本官告辞了,方才多有打搅。”
塔齐布起身送客,真诚地道:“抚如大人,如果有什么差谴,请尽管吩咐,若是卑职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全力以赴。”
“多谢提督大人好意,本官先替小女谢过。”张亮基客气一番,向碧儿道,“我们走,回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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