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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妾青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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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太妃手中的盖碗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当啷啷地响了许久。
梅含蕾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垂首而立。
谢青瑶心下不以为然,无奈身份低微。也只得跟着起身,在她侧后方站下。
只听太妃冷声道:“去年有个婉夫人,今年又有个沈侧妃,一个两个都是吃错了东西,这府里哪有那么多收宫活血的东西可以吃!”
梅含蕾忙道:“厨房里往闲月居送过去的饭菜和果蔬都是精挑细选的,断不会有疏忽。除非……”
太妃从齐子里“哼”了一声,梅氏浑身一颤,顿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道:“除非是沈妹妹自己不小心。妾身听说沈妹妹今日因故获罪,被罚在闲月居思过。沈妹妹气性大,难保不是因为气恼伤了胎气……”
“可是我听说,闲月居的丫头到处嚷嚷,说是因为多吃了一碗粥的缘故?”太妃垂下眼睑,慢慢地转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问道。
梅含蕾微微侧过头看了谢青瑶一眼。陪笑道:“这定是奴才们信口开河了,青妹妹叫人送腊八粥过去,本是一片好意,却平白遭了这场不白之冤,连妾身都替青妹妹觉得委屈。”
没等谢青瑶开口,太妃已坐直了身子。不怒自威地向二人身上溜了一眼,淡淡地道:“委屈不委屈,可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的。”
梅含蕾忙低头应“是”。太妃便转向谢青瑶,平静地问:“你怎么说?”
谢青瑶垂首敛衽,轻声道:“腊八粥中十八种干果,象征十八罗汉。佛家慈悲为怀,只管度人救人,绝无害人之理。”
太妃轻叹了一声。闭目不语。
梅含蕾悄悄地回过头看了谢青瑶一眼,后者还她一个坦然的微笑,梅氏也只得回以笑容。
这个时候,静默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威慑,梅氏的笑容渐渐有些僵,谢青瑶却依旧若无其事。
许久之后。素衣忽然笑道:“谁说枕香阁的腊八粥有问题,那简直是一派胡言!青夫人今儿送过来的腊八粥,我们梅侧妃可是赞不绝口呢!”
梅含蕾忙接道:“正是,听说那粥是青妹妹亲自熬的?不但清香四溢,而且软糯适口,半碗下肚,连手脚都不觉得冷了。我记得青妹妹是懂一些药理的,这十八种干果,想必也大有讲究吧?”
谢青瑶听出梅含蕾主仆二人每句话都在往她的身上绕,心中正恼恨,君御涵忽然放下茶盏,淡淡地道:“红枣、栗子、榛子、霹雳果、腰果、核桃、瓜子、杏仁、白果、松仁、莲子、花生、胡桃、芝麻、扁桃、榧子、无花果、葡萄干。有什么问题吗?”
梅氏面色一僵,再不敢言语。
君御涵转向谢青瑶,微笑道:“说你懂药理,怕是太抬举你了,我倒是时常见你齐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依你看,闲月居中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谢青瑶垂首道:“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岂能叫我看到了?”
“你细想想。”君御涵唇角含笑,循循善诱。
谢青瑶撇了撇嘴:“王爷早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偏不说,看人着急你好高兴是不是?”
太妃笑吟吟地看着二人,向谢青瑶抱怨道:“我看你从容得很,哪里有半分着急的样子?”谢青瑶眨眨眼睛,调皮地道:“我一进来。梅姐姐就给我吃了定心丸,说是太妃不会委屈了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着急?”
梅含蕾忙陪笑凑趣,谢青瑶又沉吟了一下才道:“记得沈姐姐从前是喜欢苏合香的,近来倒是安息香用得较多了。说来也怪,今儿到闲月居去,却没见炉子里燃香,倒是药味儿重得吓人。许是沈姐姐嫌气味杂,叫人撤去了香炉?”
太妃微微冷笑,梅含蕾忙正色道:“事有反常必为妖,十有八九是今日用的香有问题!若非青妹妹提醒,我竟险些叫那贱……贱丫头们瞒哄了过去!”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48。所谓“恩宠”
太妃略一沉吟,叹道:“你一向是稳重的,只输在心眼太实,容易受小人蒙蔽。青儿聪明机敏,更难得的是心地纯良,不似那些一门心思往上爬的蠢材们。以后府里的事情你多教教她。日后也可以替你做个臂膀,免得你被人骗得团团转,自己还做梦呢!”
梅含蕾愣了一下,随即大喜道:“我正说府里杂事太多,我又极蠢笨,怕是应付不过来呢。青妹妹若肯帮我,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只不知道王爷舍不舍得叫青妹妹跟着妾身受累?”
君御涵微微一笑,淡淡道:“她也是成日闲着胡闹,你若肯管管她,自然是好的。”
谢青瑶的嘴巴撅得老高,跺脚抱怨道:“我再怎么胡闹,也只在自己的屋子里闹。何曾给你们添过麻烦?你们若觉得讨厌,我以后安分些就是了,何苦拿那些烦心事来折磨我!”
太妃板起面孔,威严地道:“我叫你跟着梅氏学点东西,那是替你的前程打算,怎么是折磨你了?你不肯学,自有旁人挤破了脑袋来求这个机会,你以为是叫你吃亏呢!”
谢青瑶怯怯地低下头,不敢多说。
梅含蕾见状忙过来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早说叫你过来帮帮我的忙,你只推脱不肯,这会儿太妃和王爷发了话,我看你还敢不敢躲懒了!”
谢青瑶叫苦连天,太妃绷不住笑了起来。君御涵也忍俊不禁,伸出手指朝谢青瑶的方向点了点,摇着头连连叹气。
谢青瑶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得苦着脸向梅含蕾福了福身:“我蠢得很,看来以后少不得要给梅姐姐添麻烦了。梅姐姐若是生气。可以打我板子,可也别打太重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伺候姐姐呢!”
梅含蕾含笑扶起她。轻笑道:“若说你蠢,这府里也没个聪明人了。我便是敢打你板子,太妃和王爷也舍不得不是?”
太妃含笑点了点头。事情就这样成了定局。梅含蕾虽然面上笑得开怀,暗地里却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
谢青瑶的心里,只会比梅含蕾更加烦恼。
太妃本来是对沈心妍腹中的孩子抱了很大期待的,如今那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她却言笑如常,好像浑不在意的样子。这件事本身就透着怪异。
本以为事情一定是梅侧妃所为,但看到太妃和君御涵漠不关心的态度,谢青瑶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也许这件事,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吧?太妃既然能想到她进王府的目的不纯,又怎么会对沈心妍完全放心?
想到那种最可怕的可能,谢青瑶不寒而栗。
各人心不在焉地说了一阵子闲话,君御涵便站起身来,笑道:“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太妃早些歇着吧。”
太妃点了点头。许久才叹道:“这也是沈氏无福……罢了,子嗣上的事,也是要看缘分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我不多说了。”
君御涵沉默地站了片刻,轻声道:“儿子明白。”
太妃挥了挥手。露出疲惫之色。梅含蕾见状便拉起谢青瑶的手,跟在君御涵的身后一起告辞走了出去。
倚翠园与枕香阁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一出萱福堂。梅含蕾便放开了谢青瑶的手,微笑道:“好好伺候王爷,明儿若是累了,可以晚些过来。”
谢青瑶先是微微一愣,直到梅含蕾意味深长地向君御涵的方向示意,她才猛然醒悟过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梅氏笑道:“你进府里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又不是个‘娇客’,怎么还这样脸嫩?沈氏比你得宠早,偏偏是个不争气的,今儿没了孩子,太妃和王爷面上装着不在意。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你如今得了王爷的眷顾,可要加倍留心,若能有好消息传出来,你就是咱们府里的大功臣了!”
谢青瑶心中一凛,只觉百味杂陈。
梅氏这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足够吓到她了。
她的身份只会比沈心妍更卑微、背景只会比沈心妍更复杂。如果太妃和君御涵连沈心妍的孩子都容不下,又岂能容得下她?
过了今日,梅、沈二人已经视她为眼中钉了,太妃显然还在变着法子试探她,再加上一个永远神秘莫测的君御涵……
谢青瑶忽然有了一种四面楚歌的觉悟。
这时梅含蕾已经笑吟吟地放开了手,跟在丫鬟身后走远了。谢青瑶愣愣地站在原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打算在这里站到天亮吗?”君御涵的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夜色之中看不清他的脸色,谢青瑶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极不真实的恍惚感。
一阵风来,谢青瑶打了个寒颤,忙藏起一肚子心事,缩了缩脖子跟了上去。
君御涵随手将她揽到怀里,皱眉抱怨道:“怎么穿得这么少?”谢青瑶讪笑一声,不敢多说话,只好闷头走路。
心慌意乱。
但这不能怪她。沈心妍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君御涵便是不肯在留闲月居安慰,也该到倚翠园去跟梅含蕾说话的,可他居然还是要回枕香阁,为什么?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谢青瑶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君御涵是真的看上她了!
太妃不信她。君御涵自然更加不会信。他的心里永远藏着很多事,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对一切都胸有成竹。正是因为如此,谢青瑶才会更加惴惴不安。
因为从来没有过信任,所以他的宠溺、他的偏爱,似乎都带了几分阴谋的味道,这让谢青瑶感到十分丧气。
或许,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的一生与一个不能相互信任的人绑在一起,不甘心这一辈子就这样浪费在一个没有心的人身上。
可是凭她的身份,有资格对别人安排的命运说“不”吗?
当日青媚被赐给他的时候,心里一定是不愿的,却还是不得不来,她自己今日的处境还不是一样?他的“恩宠”,既然说了要给,她就没有拒绝的权力,她心里是否喜欢,有谁会在意呢?
想到种种无奈,谢青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君御涵的手紧了紧,将她纤瘦的腰肢紧紧拥住,轻声问:“为什么叹气?”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49。二更天了,还不困?
“我在想沈姐姐……她现在一定很伤心。”谢青瑶试着往旁边挣了一下,低声道。
君御涵的手臂松开了一点,许久才叹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多想了。”
谢青瑶有些讶异:“王爷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君御涵笑得分外轻松。
谢青瑶哑然失笑。
他居然连谎话都可以说得这样坦然。
他是不信的,她也知道他不信,可偏偏两个人都要假装若无其事。这样活着岂不是很累?
一问一答之间,转眼已到了枕香阁的门口。
谢青瑶的脚下越走越慢,走两步恨不得再退三步,始终磨蹭着不肯进门。
君御涵终于有些不耐:“你这是遇上鬼打墙了吗?”
谢青瑶讪笑一声,不敢再磨蹭,硬着头皮被他拥着跨进了门槛。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小厮或者婆子这么“善解人意”,谢青瑶简直恨得牙痒痒了。
一路腹诽,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被君御涵揽着进了房门。
转过屏风,就是她的卧室了。
碧纱橱中铺着厚厚的锦被,掩在或粉白或淡青的重重帷幕之中。只看一眼便知是温暖而舒适的,比从前在栖芳苑的住处,精致了不知多少倍。
但谢青瑶这会儿却巴不得高床软枕换成家里的旧木床破棉被,“布衾多年冷似铁”的那种,若能顺便再爬出个虱子跳蚤啥的,让人一见恶心再见反胃三见这辈子都不想再来,抱头鼠窜逃之夭夭,那就更妙了。
可是现实永远不会像理想那么美好,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依旧是温软的锦被,谢青瑶便知道自己可以死心了。
这是现实,不是噩梦。
朱嬷嬷满脸堆笑地蹭了进来:“夫人可要沐浴更衣?老奴已叫春花秋月备好了热水……”
“不要!”谢青瑶黑着脸怒吼,只差没有随手把茶壶扔过去了。
等朱嬷嬷讪讪地出了门,君御涵已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慌什么?”
“谁慌了?”谢青瑶本能地嘴硬。
君御涵含笑不语,谢青瑶却没出息地自己红了脸。
她已经靠着锦屏站了很久,虽然背后生寒,她却半步也不想挪动。
因为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这会儿君御涵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就已经足够让她的脸烧起来了。
君御涵在窗下的软榻上坐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暗道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趣了。
宫廷教坊,并不单单是个学戏的地方。那里出来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君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谢青瑶完全不像是从那里出来的人。
他看到的她,和别人口中的她,几乎没有半点相同之处。如果这是引起他兴趣的手段。他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
有一个瞬间,君御涵的心里生出了一个莫名的冲动:事成之后,可不可以继续留下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君御涵知道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看见那个女人依旧靠着屏风默默地站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打算在那儿站到天亮?”
“我……我只是累了。歇歇脚而已!”谢青瑶被他笑得恼羞成怒。
君御涵露出一个“我全都明白”的神情,谢青瑶越发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她确实紧张了、害怕了、生气了,那个害得她紧张害怕的人非但不觉得理亏,反而明目张胆地在这里嘲笑她,这是什么道理?
欺负她很好玩,是不是?
谢青瑶越想越觉得憋屈,一时倒忘了害怕,忿忿地走到妆台前,扯下头上的簪环四处乱扔。妆台上顿时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等到发髻拆开,满头青丝散落在肩上的时候,谢青瑶忽然被自己吓住了:她这是在干什么?
没等她回过神来,君御涵的脸已经出现在了镜子里。谢青瑶只感到肩头一沉,一颗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君御涵伸手将她的发丝拢到肩后,俯下身子靠在了她的肩上。含笑耳语:“簪环珠翠,对旁人是装饰,对你却都成了累赘。出水芙蓉。还是天然去雕饰的好看。”
谢青瑶僵硬地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避开他温热的气息,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君御涵感觉到了,越发得寸进尺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双唇几乎要碰到了她的耳垂:“你在怕我?”
“谁怕你……”谢青瑶本能地嘴硬。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把一句话说完。
脑海深处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一遍一遍地提醒她保持冷静,可是慌乱的心里,早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了。
这样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
若非心底还有一丝对危险的本能警觉,谢青瑶简直不敢想象,此时的她还能不能保持一丝清明。
君御涵俯下身子。箍住谢青瑶的双肩,缓缓扶她站起身来。
谢青瑶被迫转向他,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好瞪大眼睛,警觉地与他保持着半臂远的距离。
“你瞪着我做什么?二更天了,还不困?”君御涵笑问。
谢青瑶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好像那帐中温暖的锦被下面藏着什么刀枪剑戟一样。
君御涵看着好笑,忽然起了玩心,也便不催她,径到床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又是那样的笑容!
谢青瑶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气。
她讨厌那样的笑容,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每当他露出那样笑容的时候,谢青瑶便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拴住了的猴子,处处出糗,只为博他一笑。
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谢青瑶顿时来了气,三步两步走到床边,扯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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