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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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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跟着吃罪掉脑袋。”
周夫人连连点头,“老爷放心,妾身晓得的。”
周大人交代完,话音一转,“太子殿下抱着太子妃往里面走时,我瞧着了一眼,太子妃十分面善,不知是不是……”
周夫人眼睛一亮,“老爷可瞧清楚了?您是不是说太子妃有可能是昔年红梅的小恩人?”
周大人犹豫道,“没瞧的太清。”话落,摆手,“罢了,这事儿先不提,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咱们这里待着时安安稳稳才是正经。”
周夫人点点头。
二人商议妥当后,周大人命人给那些官员们都传了话,说太子殿下交代了,今日谁也不见,让他们都回去,不必守着了,然后,将他的几个子女叫到了书房,叮嘱了一番话。周夫人则召集了府中下人们,训话了一番。
云迟打发了周大人和周夫人,将花颜放在床上,低声说,“先歇一会儿,十六和十七去准备了,稍后就有热乎饭菜和热水来,先吃了东西再沐浴。”
花颜嫌弃地看着自己,“先沐浴吧,脏的吃不下东西。”
云迟瞧着她,有些好笑,“早先赶路时,你也不嫌弃脏,如今到嫌弃起自己来了。”
花颜伸手抱住他胳膊,娇气地说,“到了干净的地方,就忍不住讲究了。”话落,十分不讲理地说,“反正都是你惯的。”
云迟顺着她拉扯的手臂坐下身,拢了拢她额角的碎发,暗暗地想着,原来其实她在他面前,也是这副喜欢耍赖调皮的模样的,大约他以前没发觉,所以,那一日才钻了牛角尖,乍然见了她与苏子斩相处,有些受不住。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想着,目光温柔似水地看着花颜,低下头,去吻他。
花颜眼睛睁大了些,动作飞快地拿手一挡,“我刚嫌弃完自己,你就来惹我嫌弃。”话落,伸手推他,“快去,你也去收拾自己,堂堂太子殿下,今日可失了威仪了。”
云迟无奈地笑,瞅了一眼自己,也露出颇有些嫌弃的眼神,“稍后水来了,我与你一起沐浴。”
花颜眨眨眼睛,有些犯愁地小声说,“我又不能伺候你,身子用不了,手也没力气……哎……美色当前,可惜吃不得,你不是故意惹我难受吗?”
云迟气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眉心,然后又收拢手臂抱紧她,脑袋埋在她颈窝,低声道,“花颜,你还爱着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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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君小可爱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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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五十八章
以前,云迟不敢肯定花颜有多爱他,爱他多少,但在知道了他与苏子斩的纠葛,见了他与苏子斩相处后,她依旧选择等着他去找到她接她回家,义无反顾地回到他身边,他才真正地知道了,花颜爱他之深。
也许是经历了上一辈飞蛾扑火的爱恨,所以,这一辈子花颜对他的爱,不声不响,没惊天动地,也没山河晃荡,更不见肝肠寸断,亦不见肝胆俱裂。
似乎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拉着她,一步步地占有她的心。
就如一把上好的琴,他弹奏,本来该与他琴箫合奏的那个人没发出声音。
如今,他方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子,她的爱可以可歌可泣,山崩地裂,也可以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花颜对他的爱,不声不响的,便已如海深了。
她放不下的,不是情,而是那个故人而已。
花颜被云迟抱着,先是一愣,继而无声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挠了挠他腋下的痒痒肉,云迟的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但没躲,却一下子破了功,她才笑嘻嘻地说,“那是当然了,我不爱你的话,爱谁呢?”说完,她笑容渐轻,“云迟,这个世上,南楚天下,除了你,没人能让我爱了。”
云迟抓住她作怪的手,听着她说的话,心里虽一轻,但也跟着为她失去的那些东西而沉重,低声说,“我会让你不负所爱的。”
“嗯。”花颜将头埋在他怀里,“我相信。”
她相信云迟,一个人所走的路,与一个人的秉性密不可分,云迟是这样的人。
安十六站在门外,小声说,“殿下,少主,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沐浴。”云迟吩咐。
安十六点头,转身拎了一桶水进了屋,放去了屏风后,安十七抱了一摞衣物进屋,放在了床头,二人前后脚默不作声地做好一切,然后,体贴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云迟抱起花颜,去了屏风后。
云迟虽然嘴上说说,但自然不敢与花颜一起沐浴,浴桶虽宽敞,但花颜到底是孕妇,且早先差一点儿就出事儿,他虽然能守得住自己,但却不敢进去挤她。便小心翼翼地为她解了衣衫,将她放进了浴桶里,然后自己站在一旁,侍候她。
花颜待在浴桶里,任温暖的水流包裹周身,早先虽然只见了一点儿红,但也足够吓的她三魂丢了七魄,如今自然不敢自己作着招惹云迟,也不敢起别的心思都弄他,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地任云迟侍候完,将她抱出浴桶,给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将她放回床上,才发现这侍候人的活计他不擅长,出了一身的汗。
花颜瞧着他,明明不擅长,偏偏还做的慢条斯理有条不紊,这个人可真是聪明,她沐浴后,懒洋洋的没力气,催促他,“喊十六换了水,你再沐浴。”
云迟摇头,给她盖上被子,立即去了屏风后,用她用过的水,本就不脏,他也不嫌弃。
花颜躺在床上,听着屏风后传出水声,想着她用过的水,脸红了红,然后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暖融融的,她摸着小腹,轻声说,“你爹不嫌弃娘呢。”
云迟在屏风内听到了,笑了笑,面色柔和。
云迟没用多久,便快速地洗完了,换了干净的衣袍后,走出屏风后,对外面喊,“将饭菜端进来吧。”
安十六和安十七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二人很快端了两个大托盘,托盘里盛满了饭菜,逐一摆在桌子上,便要退去。
云迟摆手,“一起吃吧!”
花颜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是城守府的厨娘做的?”
安十七点头,摊摊手,“我与十六哥只会做些家常菜,这些菜品,都是上等难做的菜,自然得专门的厨娘做才做的来。还别说,这城守府的厨子可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花颜自己要下地,还没挪到床沿,云迟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抱到了桌前。
安十六和安十七这一顿饭吃的,都想娶媳妇儿了。
用过饭后,花颜又吃了安胎药,云迟又喊韩大夫来给花颜把了一次脉,问他是否给开些药,韩大夫摇头,直说太子妃服用的这安胎药就是最好的,天不绝师叔手里出来的药丸,就没有不好的东西,他的医术不够看,他顶多能给太子妃以后的吃食上尽点心,安排每日三餐搭配药膳。
云迟安下心,打发走了韩大夫,便与花颜早早歇下了。
花颜窝在云迟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腰,云迟怕挤到她肚子,一动不敢动,浑身僵硬,看的花颜直乐,“你动一动,不怕的。”
云迟这才试着动了一下。
花颜拉着他的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柔声说,“你先摸摸他,等他会动了,就会与你打招呼的。”
云迟慢慢地轻轻地摸了摸,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错过他许久,再见都这么大了。”
花颜笑着说,“就是跟气球一样,慢慢地吹着,就鼓起来了,没什么特别的。如今他还不会动,等会动时,每天活动活动小胳膊小腿,踢踢踹踹,那才是有意思,你错过这么两个月不要紧。”
云迟也知道,无论如何遗憾愧疚,也无法时光倒流到那一日宫宴,他低头,吻住花颜,吻一下说一句,“我会看着他出生,我们一起看着他长大,好不好?”
“好。”花颜也回吻他,清清浅浅,深深重重,无论多少煎熬,总归是彼此回到了彼此身边,为了这一刻的同床共枕,两心相依,那些苦苦挣扎和坚持本心,都是值得的。
一夜好眠。
第二日,花颜醒时,天色已大亮,她睁开眼睛,云迟不再身边,她伸手摸摸被褥,已凉了,她慢慢地坐起身,自己穿戴好衣服,下了床。
也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安十七在门外喊,“少主,您醒了吗?”
“嗯。”花颜点头,慢慢地挪动脚步来到门口,打开房门,瞅着安十七,问,“云迟呢?”
安十七见她下地,立即说,“少主,您快去床上躺着,太子殿下去了前面府衙,在见庆远城的官员呢,特意嘱咐我,等你醒来喊他,他立马回来。”
花颜笑了笑,“没那么娇气,韩大夫说的卧床,又不是连地也不能下了,不奔波劳累就成,无碍的。”说完,她看了一眼天色,“快晌午了,他早上用饭了吗?”
“吃了一碗粥一个素包子。”安十七尽职尽责地充当了云迟的打杂的。
花颜点头,“不必告诉他了,估计他也快回来了。”说完,她歪着头想了想,“我今天想吃玉米卷饼,再配几样庆远城的特色菜。”
“行,我这就去安排。”安十七点头,瞧着花颜,“少主,真不用去喊殿下吗?您自己净面梳洗行吗?”
“行。”花颜对他干脆地摆手。
安十七见她歇了一晚上,好吃好睡,气色好多了,看起来不错,不像风一刮就倒的模样,他给花颜倒了一盆温水,转身去了。
花颜自己净了面,又坐在梳妆镜前简单地梳了头,暗想着她如今出来了,也该想法子打探出采青在哪里,将她救出来。
又想到十五伯,她眼神黯了黯,昨日苏子折既然能带着人追来庆远城,十五伯显然没拦住,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刚放下梳子,外面有脚步声急匆匆而来,她抬头看去,见是云迟回来了,她转过身等着他进屋。
云迟大步进了外间堂屋,来到里屋门口,想起自己一身寒气,脚步猛地顿住,拂了拂衣袖。等寒气散了个差不多,才挑开帘子走进来,对花颜问,“想什么呢?眉眼笼着愁色?”
花颜伸手摸摸眉目,“这么明显?”
“嗯。”云迟点头。
花颜叹了口气,“我在想十五伯,对不住他,他本来该安享晚年的,连累了他。”
云迟闻言立即道,“我知道你今日醒来,便会想起十五伯,昨晚你睡着后,我特意让十六打探了消息,十五伯受了重伤,不过没死,而是被苏子折的人带走了。既然苏子折当时没杀他,就有救。”
花颜闻言心下一松,没死,总有救的希望,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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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用过午膳后,花颜对云迟询问,问他是如何打算安排的。
云迟握着她的手说,“我在救你之前,暗中收服了苏子折养在雾濛山的二十万兵马,苏子折没拦截住我们,回去后,一定会调兵前来,他一旦调兵,就会发现被我收服的二十万兵马,震怒之下,一定会带兵来攻庆远城。”
花颜笑,“苏子折若是知道好不容易养的二十万兵马,被你轻而易举收服了,且收服的不声不响,他估计会气死。”
一想到苏子折气的脸色铁青震怒不已心里吐血,她就高兴。
云迟见她笑的开心,捏了捏她的脸颊,“苏子折在九环山养兵三十万,在擎凤山不知养兵多少,云灭带着人去查探了,应该很快就有信息传回。待他回来,再做定夺。”
花颜想了想,思忖道,“苏子折养在九环山的兵马,不知你见过没有,三十万兵马,皆是精兵,对比普通兵马,可以以一敌十。即便你收服了他二十万兵马,但若再加上擎凤山的兵马,少说怕是也有二十万,如今苏轻枫带着的五十万兵马,怕是守不住庆远城,毕竟庆远城不占地势,不是兵之必守之地。”
云迟点头,“庆远城的确不是,但我想在这里守着,诱惑着苏子折带兵前来。”
花颜眼珠一转,便了然了,“九环山占据天险,易守难攻,所以,主动攻打苏子折,事倍功半,怕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若是引得苏子折主动发兵前来的话,他得天独厚的地势便没了,只看兵力了。”
云迟点头,“不错。”
“所以,哪怕这庆远城不是易守之地,也肯定守不住,但还是要短时间待在这里。苏子折知道我们待在这里,一定气怒不甘心前来,只要他带兵来了……”
云迟接过她的话,“我们就撤,撤到北安城,然后,以北安城做防守,调陆之凌带着西南境地的兵马前来,合北安城的兵马与西南境地的兵马一起对付他。”
花颜颔首,寻思道,“苏子折这个人,虽看着脾气不好,易震怒,但却极其有谋算,我就怕他不上档,不受诱惑。”
“嗯?”云迟偏头瞅着她。
花颜抿唇,“就拿他昨日看到大军来救我们,调转马头立即果断离开来说,就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只不过很多时候,我们都轻易被他阴狠易冲动的表象蒙蔽,对于杀你我,他更想的是如何夺下南楚江山,所以,明知道自己占有天时地利,怕是不会轻易被诱惑出兵前来,而是从别处迂回曲线谋划。”
云迟闻言若有所思,一时没言语。
花颜也不打扰他,他与苏子折算起来至今还没真正打过照面,唯一的一次是在皇宫,而苏子折以假乱真地扮作了苏子斩的脾气性情模样,与苏子斩一般无二,所以,他所看到的苏子折,不是真的苏子折。
真正的苏子折,自然是想杀了她与他,但更想的,是夺下这南楚江山,复国后梁。为他从小到大从白骨山里辛苦倾扎爬出来,画个“值得”的句号。
他虽嗜血阴狠,但心底的最深处,也想堂堂正正。
这么长时间,若说她看透了苏子折,到不全面,但这一点,她却肯定。
“你说的曲线谋划是指岭南王府?”云迟琢磨片刻,对花颜问。
花颜点头,“也许,毕竟岭南王府私造兵器案已露了头,且因为梅舒毓,弄的天下皆知。叶兰盈是岭南王的养女,岭南王逃不开。更何况,他早就有反意。所以,他哪怕没筹谋好,如今也会公然反了。”说完,她问云迟,“岭南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云迟摇头,“今日上午,我收到了安书离传信,请示关于岭南王府私造兵器案一事,问我是否发兵岭南?该如何处置岭南王府?”
花颜道,“子折曾对我说,云让进京救叶兰盈了。”
云迟看着她。
花颜道,“据我所知,云让素来不参与岭南王府中事儿,但是若岭南王被逼急了,一定非要让云让出手的话,事情就难办了。云让对岭南王妃与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十分爱护,若岭南王挟持岭南王妃和他妹妹逼迫他,还真说不好他会如何?”
“云让很厉害?”云迟扬眉。
“花颜瞅了他一眼,识时务地说,“自然没有你厉害,不过,也的确……”他顿了顿,“云让脾性比之安书离,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得远避纷扰之外,他早慧,怕是早就知道岭南王府的背后勾当,所以,这么多年,从不曾理会沾手岭南王府诸事。”
云迟点点头,沉思,“事关亲娘胞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云让有两条路选,一条路是投鼠忌器,被岭南王逼迫出手,协助岭南王,公然反了朝廷,一条路是他既有本事,那么,岭南王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他大义灭亲。你觉得,云让会大义灭亲吗?”
花颜摇摇头,“我多年没见他了,也说不准,不过大义灭亲,不是人人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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