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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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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舒延也觉得幕僚的建议可行,他本就打算放幕僚回京的,如今正好不会引起人怀疑。他当即果断地点头,将虎符给他,嘱咐,“路上小心,本官在你离开后,先什么也不做,当作不知此事,免得有丝毫动静,被人察觉,放出风声,等你调兵回来,杀叶兰盈一个措手不及,也能大动干戈揪出内鬼。”
  “好,在下这就离开。”幕僚揣好虎符,再不多言,转身出去了。
  他推开门,来到门口院中,走了两步,又转身,对站在门口送他出来的梅舒延深施一礼,一拜到底,大声道,“大人,就此拜别,兆原县公务繁重,请大人多保重身体,殿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器重大人的,大人可不能倒下。”
  梅舒延当即拱手,“祝公一路慢走,如今虽已春日,天气凉寒,请多保重。待回京后,替我与殿下说,也请殿下多保重身体,下官听闻殿下病倒,也甚是焦急挂念,请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为殿下守好兆原县。”
  “殿下骤然病倒,在下实在心急,慢走是不行了,得快马赶回去。”幕僚又拱了拱手,“大人保重。”
  二人一来一往,过了明话,敞亮地就此拜别。
  只有二人心中明白,幕僚是去调兵,还会回来,如今不过是做做样子。
  幕僚骑最快的马,出了兆原县,一路纵马,赶回京城。
  无人怀疑他是抱有目的回京,都以为他是出自东宫的幕僚,是东宫的人,听闻太子殿下病倒,自然是因为挂念太子殿下身体,才匆匆骑快马赶回京的。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题外话------
  二更,明天见~


第二十六章 (一更)
  一日后,幕僚回到了京城,此时已深夜,他直接前去了京麓兵马大营。
  梅舒毓在云迟离京后,回城内与安书离碰了个面,又见了赵清溪,见她虽然压力极大,但很是能顶住,一双水眸比以前清亮了许多,他心中不免又感慨,就算送给她多少珍奇珠宝首饰,她整日里穿着一身官服,怕是也没多少机会佩戴。
  以后可怎么办呦!愁死他了!
  赵清溪虽然聪明剔透,但也不知道原来男人心也是一样海底针,她看着梅舒毓一会儿眉目开朗,一会儿愁眉苦脸,瞅着她又是欢喜又是忧郁,她不解极了。
  二人虽不至于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但这些日子以来,也算了解的深厚不少。
  她还没从他脸上见过这么丰富的表情。
  于是,她趁着喝口茶的功夫出声低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的?”
  梅舒毓自然不想告诉赵清溪他在喜什么愁什么,但是觉得他若是不说,她难免会多想,万一多想偏了就有碍他们俩之间的情意。
  于是,他在内心里纠结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果断地将自己的喜和愁告诉她,喜的是,她那么有才,不输于男儿,又得太子表兄认可破格提拔入朝,开女子为官先列,这是要载入史册,千古留名的,他也替她欢喜高兴,但同时又觉得,她不用他封妻荫子,珠钗首饰因着每日穿官服,也佩戴不了,他该怎么对她好?
  这是他喜了好多天,又愁了好多天的事儿了。
  赵清溪一听,“扑哧”一下子乐了,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梅舒毓的俊脸,乐着说,“原来你在想这个。”
  梅舒毓见她笑的开心,虽然有些没面子,但也很是受用,他惆怅地点头,“是啊。”
  赵清溪好笑,笑够了,心里暖融融的,他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里,所以,一心地想对她好,她主动伸出手,握住梅舒毓的手,柔声说,“只要你有这份对我好的心,就够了,其余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自己能有的,会自己挣到,自己不能有的,你若是能做到,也给我更好,我就会很开心,你不能做到,也不必强求自己。如今京中虽然安定了,但朝事太重,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别想这些了。”
  梅舒毓反握著她的手,“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你不能有的,我又能做到的?或者,我做不到的,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也能有个努力的方向。”
  赵清溪看着他认真的脸,想着这件事儿快成了他的心结了,她觉得还真不能敷衍了他,也做不到对着一颗认真对她好的心行敷衍之事,于是,她低下头,当真认真地想了想。
  她想要什么呢?
  以前,想要做太子妃,如今,想要做好女官,让朝臣们真正地对女子入朝参政而改观认可,也要像天下人证明女子不是不如男子的,还想要和梅舒毓像如今这般,两情相悦,携手一生。
  她想了片刻,抬起头,见梅舒毓眼巴巴地等着她,她认真地说,“有一样东西,我很想要,但是对你来说,也许有些难。”
  “什么,你只管说?”梅舒毓立即问。
  “一生一世一双人。”赵清溪轻声开口,“我很羡慕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立誓,今日为太子妃空置东宫,明日便为太子妃空置六宫,此生只她一人。殿下是个一言九鼎,说到就做到之人。我相信,这一生,他会做到的。”
  梅舒毓心里攸地松了口气,有想要的就好,且对他来说,这还真不是难事儿。他立即郑重又欢喜地保证,“你放心,我所求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喜欢你好几年,如今求到你,又怎么会移情别恋?”话落,他不着调地担心地说,“我还担心你呢!就怕赵大人入朝后,多少少年郎仰慕你往你身边凑……”
  赵清溪脸一红,顿时轻呸,“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梅舒毓嘿嘿地笑,挠挠头说,“那咱们事先说好了,你我平等,我不招惹小姑娘,你也不准招惹少年郎。”
  赵清溪红着脸无语地看着他,半晌后,笑着点头,“好。”
  梅舒毓解决了郁闷多日在心里的大事儿,回到京麓兵马大营后,一身轻松,干劲儿十足,精神抖擞地操练京麓兵马。
  自从他接管京麓兵马,纪律严明,治军严谨,每日按时操练,以前懒懒散散的京麓兵马,总算像了个样子,能够拉得出去了。
  练兵场上,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梅舒毓与士兵们空手打赤膊,十个也不是他一个的对手。他短短时日,在士兵中已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信。
  没有人再说太子殿下重用梅舒毓是因为梅府的关系了,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年轻又有本事,家世好,前途无量似乎理所当然。
  幕僚来到京麓兵马大营时,听着深夜的军营依旧热火朝天,待被人领到了练兵场,他才开了眼界,想着梅舒毓果然是这块料。
  梅舒毓连着上场三轮下来,出了一身的汗,他接过衣服披在身上,见到一身风尘的幕僚,有些讶异,他在东宫时见过这名幕僚,姓祝,大家都称呼他祝公。
  他立即拱了拱手,“祝公不是去了兆原县?这是刚从兆原县回来?深夜来此寻我,可是我大哥又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兄弟二人虽是一母所生,但性情大不相同,梅舒延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梅舒毓则纨绔贪玩,不服管教。梅舒延占着长兄的位置,所以,他自小没少受他大哥教训,是以,梅舒延是除了梅老爷子外第二个让梅舒毓见了就想绕道走的人。
  梅舒延回京奔孝,差点儿丢了命,他在京麓兵马大营走不开,待能走开时,特意跑回京城看了,那时,他已被花灼救好了,回了梅府。
  兄弟二人在梅老爷子的灵堂前抱头痛哭了一场,嗯……主要是梅舒延抱着梅舒毓痛哭,梅舒毓说不在梅老爷子面前哭,就没哭,红了眼眶而已。
  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发丧了梅老爷子后,梅舒毓看着梅舒毓萎靡不振深受打击的模样,拍着他肩膀故意吊儿郎地当说,“大哥,老头子如今走了,以后可就只剩下你管我了,你可得振作点儿。”
  梅舒延抬起头,看着梅舒毓的模样,似乎像是又回到了以前,他又气又笑,板着脸说,“你若是做什么不着调的事儿,我一样对你动加法。”
  “行啊!那也得你好好活着,才能打得动我。”梅舒毓撤回手,“以后谨慎点儿,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你呢。”
  “那你呢?”梅舒延问。
  梅舒毓厚着脸皮说,“我好不容易骗到手的未婚妻,自然要每日小心谨慎不出错,操心未婚妻的事儿便够我耗费心神的了,哪有那么多精力管家里?再说你是长子长孙,就该支撑门庭,别不负责任地想扔给我,我是不会替你管的。”
  梅舒延无语,瞧着他,若非他涵养好,早一脚踢过去了。
  兄弟临别时的话历历在目,梅舒毓还真怕梅舒延再出点儿什么事儿,别说家里人吃不消,就是他也受不了。
  幕僚哪知道兄弟二人说过什么,如今见梅舒毓问起,连忙说,“不是梅大人出了事儿,只不过是有一桩要紧之事,梅大人派了我来寻将军。”话落,他四下看了一眼,“还请梅将军择个隐秘之处,你我细说。”
  梅舒毓一听,立即点头,“祝公跟我来。”
  于是,二人来到梅舒毓的房间,梅舒毓命随从守好门口,幕僚便与梅舒毓低声交谈起来。
  梅舒毓听完,觉得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儿,既然有太子殿下的令牌,调兵自然没问题,不过云迟离京时将诸事都托付给了安书离监国,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得跟安书离商量,听他安排。
  于是,他对幕僚道,“祝公,你跟我进城,我们去寻安宰辅,看看他怎么说。我们再行动。”
  “好。”幕僚点头。
  于是,梅舒毓叫来苏轻眠和两名副将,吩咐守好军营,他与幕僚连夜出了京麓大营,回了京城见安书离。
  ------题外话------
  一更~


第二十七章 (二更)
  深夜的东宫书房,安书离依旧在处理奏折。
  自云迟离开后,他肩上骤然压下了好大一个摊子,诸事都需要他定夺,他才深切地体会到云迟没离开时,压在他身上那么些重担根本就不算什么,如今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当储君真不是人干的活。
  小忠子如侍候云迟一般地守着书房侍候安书离,见安书离自云迟离开后,便一直苦着脸,他为太子殿下担心的同时,又十分同情安宰辅。
  梅舒毓进东宫和幕僚回东宫,根本就不需要人禀告,待二人一路顶着星夜来到书房外时,才一同停住脚步,吩咐一名护卫对安宰辅通禀一声。
  安书离闻声撂下笔,对小忠子吩咐,“快请!”
  派往兆原县的幕僚回京反而与梅舒毓一起这时候来,想必是有要紧事儿。
  小忠子连忙打开门,请二人进书房。
  安书离捶了捶肩膀,站起身,松缓着僵硬的身子,见二人进来对他见礼,口称“安宰辅”,他还了一礼,温声询问,“祝公何时回京的?与梅大人这时候一起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正是有一桩急事儿。”梅舒毓接过话,对安书离道,“我来说。祝公一路辛苦,刚刚进城,连口水还没喝上。”话落,对小忠子道,“劳烦小忠子公公,吩咐厨房弄些饭菜来让祝公吃。”
  小忠子自也瞧见了祝公一身灰尘扑扑,连忙说,“祝公跟杂家去沐浴换衣用膳吧!”
  幕僚摇头,“先不必讲究了,事情紧急,我就在这里吃口饭就好。”
  小忠子明白可见真是急事儿,否则祝公也是个讲究干净的人,不至于如今连先沐浴一番都顾不得了。他立即派人去了厨房吩咐。
  梅舒毓便将祝公与他说的事情对安书离说了。
  安书离听罢,神色郑重,琢磨道,“既是殿下派人传的信,想必是那叶兰盈被殿下遇到了。此事必须妥当。”他看着梅舒毓,“如今京中安稳,要不然你亲自走一趟?”
  梅舒毓一怔,“我亲自前去?”话落,他犹豫,“我去行是行,但京中的京麓兵马,谁来看顾?”
  “交给苏轻眠,另外再派两名幕僚辅助他。”安书离道,“否则派别人前去,我怕叶兰盈狡猾,脱了手。我也查过岭南王府,那女子的确聪明。这么多年岭南王没露出丝毫马脚,也有她的功劳。你暗中带十万兵马前去,截住叶兰盈,然后,亲自押解她进京,来京后,直接投入刑部天牢,不,投入东宫的大牢。”
  如今京中虽然已经安稳了,但刑部天牢他也不放心,还是他坐镇的东宫让他放心。
  话落,又道,“若是快的话,你来回只需四五日的时间,慢的话,也就七八日。苏轻眠早先跟着苏轻枫在军营历练过,安稳个七八日,应该没什么问题。”
  梅舒毓听安书离这样一说,果断地点头,“好,我亲自带兵去,必拿了那叶兰盈回来。”
  安书离拍拍他肩膀,“一切小心,切勿走漏消息,我还会当你还在京城一般,安排给你掩饰一番。”
  梅舒毓点头,“好。”
  安书离看向幕僚,“祝公,你可还受的住跟着梅大人奔波一番?”
  “受得住,我也懂些武功,再跑一个来回也没问题。”祝公点头,“我带路。”
  安书离颔首,“辛苦祝公了。”
  三人很快将此事敲定,厨房送来饭菜,梅舒毓陪着祝公吃了许多,用过饭菜,吃饱喝足后,二人一起又出了东宫。
  梅舒毓回到京麓兵马大营,找到苏轻眠与东宫的两名幕僚,交代了一番。
  苏轻眠心里有些没底,“梅二哥,你离开了,这军营就交给我了?我行吗?”
  他是个很会说话的少年,进了军营,与梅舒毓脾气相投,便称兄道弟,喊梅舒毓梅二哥。如今见梅舒毓要离开几日,他心里一万个没底,他才来军营两三日啊,刚熟悉情况。
  梅舒毓拍拍他肩膀,“相信自己,你能行的,我最快四五日就回来。”
  “那最慢呢?”苏轻眠不放心地问。
  “七八日吧!”梅舒毓道,“一个小娘们,我带着十万兵马前去,再拿不下他,我还能干什么?”
  除了赵清溪她舍不得下手外,花颜他不敢下手外,天下女子,他都不怕,也不会怜香惜玉。他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小娘们使美人计都没用,他铁面无私。
  “苏大人放心,还有我们呢,此事要紧,安宰辅让将军前去,一定是非他莫属。”一名留在军中的东宫幕僚开口。
  “好,好吧!”苏轻眠点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担起重任来了,他只是一个会造些玩具的男孩子,突然就被人一步步逼迫着成长了。
  当日深夜,梅舒毓点齐十万兵马,与祝公一起,离开了京麓兵马大营。
  十万兵马,走最近的通往兆原县的路。
  五百里地,行军了一日夜,这一日傍晚,来到了兆原县城外。
  这时,距离祝公离开兆原县已两日半,梅舒延等的望眼欲穿,没先等到祝公带着兵马来到,而是先等到了叶兰盈的商队。
  梅舒延听闻禀告有商队通关,他心神一凛,看了一眼天色,那时,太阳已偏西。他深吸一口气,吩咐师爷呈上通关文牒,只见,文牒上写的是“安氏布桩”。
  这“安氏布桩”他知道,是安阳王府的一位近支族亲再经营。
  他再仔细看这通关文牒,还真不是作假的。
  他想着,怪不得查不出丝毫纰漏,原来叶兰盈走的这商队,用的都是别人的名号,根本用的不是岭南王府的名号。而安氏一族背靠安阳王府,势大,所以,里面有些污秽的生意,经受的官员都看着安阳王府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各大世家,都有些污秽事儿,谁也不比谁干净。
  但是,自从他来接手兆原县,这等事情,就杜绝了。
  他受云迟所托,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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