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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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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迟这些日子吃什么饭菜都没味道,所以,并不觉得,如今听花灼这样说,他也夹了一口菜,面色如常,“很奇怪吗?我吃的挺好吃。”
  花灼嘴角抽了抽,撂下筷子,“我可吃不下。”话落,问方嬷嬷,“还有别的菜吗?”
  方嬷嬷机敏,立即回话,“回花灼公子,有的,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您……想吃什么?”
  “照着以前妹妹初来东宫时的口味。”花灼比较能接受以前的花颜。
  方嬷嬷自然记得,连忙点头,立即去了。
  安书离陪着云迟吃了好些日子这些菜,听闻有别的菜可吃,也不拿筷子了。
  梅舒延看了看云迟,又看了看花灼和安书离,默默拿起筷子,陪着云迟用膳。
  云迟没意见,神色都不曾变一下。
  花灼瞧着云迟,心里啧啧了两声,他从进京后,昏睡了三日,与云迟算上这一顿饭统共见了两面,但这两面,已经让他觉得,云迟这样的人,若是花颜真对他没了良心,怕是狗都嫌弃会咬死她。
  就冲他这份心,别说要一个女子的真心以待,就是挖她的心,估计都会捧出来交给他。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了,想放也放不开。
  梅舒延觉得,这是他吃的最口味奇特的一顿饭,吃完后,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味蕾。不由心下敬佩云迟,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面不改色。
  花灼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待东宫的厨子做了一桌子正常的饭菜,他才动筷。用过饭后,他懒洋洋地对云迟说,“夏缘有法子联络她,是她们二人昔年躲避我用的联络法子,你要不要找她试试她的法子?”
  ------题外话------
  新的一卷~
  有人想花颜吗?想的话,我就早点儿放她出来,不想的话,就继续关她禁闭~


第二章 
  云迟听了花灼的话,喝茶的手一顿。
  花灼看着他,“就算有这个法子,这个时候,她被人劫持,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不过总好过没有法子找她。”
  云迟抿唇,一时间没说话。
  花灼看着他,挑眉,“怎么?真不打算找她?”
  云迟放下茶盏,“找是自然要找的,不过嫂子既然也怀有身孕,就不必劳烦她了。昔日花颜受伤,提笔给我写信,我尚且能从信中知道她受伤故意瞒我,若是你这时候动笔写信,嫂子也一定也能知道,毕竟,她也不是不聪明。”
  花灼看着他,不知可否,“你找你的人,我自然不会帮你写信问的,若找她问,也是你自己问。”
  云迟摇头,“既是她们躲避你的联络法子,她自然是不希望被你知道的。”
  言外之意,他若是问了,那就被花灼也知道了,既然如此,他也不用。
  花灼气笑,站起身,“行,你自己慢慢找吧!”说完,径自去歇着了。
  他身体损耗太过,容易疲累,与安书离、梅舒延又叙话半晌,用了午膳,自然累了。
  梅舒延告辞回了梅府,安书离自从醒来后还没见过安阳王妃,也打算回安阳王府瞅瞅,天不绝累了好多天,总算能缓缓了,也去午睡了。
  云迟出了凤凰西苑,走在青石砖上,想着被他放走的云幻说的话。
  苏子斩记忆苏醒,找到花颜的话,他会如何?任谁有了上一辈子的记忆,恐怕也难以当作没有吧?更何况是陪伴七年的记忆。
  哪怕隔着四百年时间,哪怕沧海苍天,也难以磨灭。
  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云迟身后,恭敬道,“殿下,云意传回消息,他在三百里地外跟丢了云幻。”
  云迟“嗯”了一声,“他能混迹在太祖暗卫中多年,策反了数百太祖暗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跟丢了也不奇怪。”话落,吩咐,“给云意传消息,让他不必回京了,带着人去岭南查岭南王府,若截杀梅舒延的人是岭南王府的人,那么,顺藤摸瓜,便能摸到苏子折的下落。”
  “是!”
  云迟又吩咐,“大婚前,她体内的冰寒之气在云山禁地被治好了,可是,那一日,本宫感同身受时,感到她身体似乎冷的厉害。若是在南方,这个时节,已是春暖花开,是不会冷的,所以,本宫怀疑,她如今在北方。”
  云影一怔,猜测道,“殿下感觉到太子妃身体冷的厉害,是不是也许不是身体上,是心里发冷?所以才觉得冷?与南方北方无关。”
  云迟蹙眉,沉思半晌,摇头,“不,心里虽冷,但身体也是极冷的。本宫的感觉不会错。自从大婚后,这一段冬日里,无论屋中的暖炉多么的暖和,她手足都是冰冷的。她说过,这是她身体自小娘胎里带出来的,冬日里冻手冻脚,夏日里便会好很多,就不会冷了。由此而推测,她如今大约在京城以北的地方。”
  云影闻言肃然道,“难道太子妃如今被带去了北地?”
  北地这时节,是比京城还要冷的,京城如今倒春寒,以北千里怕是还在下雪呢!况且,当初在北安城下建有地下城,后来苏子折带着兵马从北地失踪了,显然,北地怕是不止北安城一处据点,太子妃和子斩公子肃清北地时,估计时日太短,也未曾全部彻查肃清干净。
  云迟思忖片刻,没说话,去了书房。
  云影跟去了书房。
  云迟在一幅舆图前站定,看着京城以北大片南楚国土,西北、东北、正北,从京城到极北的苦寒之地最远三千里,北方历史以来便人烟稀少,不比江南岭南,人流聚集,更不如京城繁华,北地最大的城,便是北安城,在北安城以北,大片人烟稀少之地,朝廷设立的州郡县也是稀少几个。
  这么大的面积,还真不如南方好找个人。
  看到这幅舆图,他愈发肯定,苏子折劫持了花颜,应该是去了北方。因为,临安在南,花家世代累积势大,南方不是个好选择,难以藏匿太久,万一出了纰漏,就会被花家发现。而北方就不同了,偌大的国土山河,荒凉的很,找个人太不容易。
  云迟沉声吩咐,“云影,你亲自带着人,化整为零,去京北。”说着,他随手一指,划出一道线来,“沿着黑龙河,向北查找,西北、正北、东北,都不能放过,不查太子妃,查苏子斩。”
  云影迟疑,“殿下,我若是离开,那您身边……”
  “没事儿,天下少有人能近本宫的身,你只管去。”云迟吩咐,“顺便可以查查云暗,他是太祖暗卫首领,没那么轻易被云幻害死,也许,是追着踪迹去了,怕被人发现,没留下痕迹也说不定。”
  “是!”
  云影见云迟坚持,躬身领命。
  接了命令的云影,很快带着人离开了东宫。
  云迟负手而立,站在床前,晌午阳光烈的很,哪怕这天气倒春寒冷的很,但丝毫不影响这阳光的浓烈,天依旧冷,风依旧寒,阳光却夺目。
  云迟想着花颜现在不知在做什么,可有一丝一毫地想他?或者说想起他?
  花颜依旧昏迷未醒,七日过去,她依旧睡着,苏子斩每日白日里守在床前,什么也不做,便就那样看着花颜,脑中蹦出的不属于他这一辈子的事儿,他也不刻意地压制,任其汹涌的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在他眼前放映。
  四百年前的花颜,在人前是端庄贤淑的,宫仪规训,挑不出半丝错来,否则也不会得了个淑静的封号。
  但只有他知道,他性子活泼,称得上古灵精怪,没人的时候,爱睡懒觉,有些小懒散,且爱玩,投壶、蹴鞠、击鼓传花、骑射,她都玩的很是精通,但她为了顾及皇室规矩仪态,嫁给他后,很多爱玩的东西都扔了。
  她压制着自己的性子,凡事对他很是迁就,陪着他忧国忧民的让人心疼。
  那时,他比她年长几岁,怎么忍心她一天的好日子没过,就那么随他去?
  后来,起死复生,最后悔的也就是这“不忍心”三个字。
  如今……
  他摊开手掌,攥了攥,又松开,苦笑,还是“不忍心”。
  大约人的秉性无论活了多少世,都是难改的。
  “公子,不能让……夫人再这么睡下去了。”青魂压低声音,“只靠参汤,也不足以保胎。”
  苏子斩抬起眼皮,“去问问苏子折,他当日是怎么喊醒的人?”
  青魂立即说,“大公子是靠一碗打胎药。”
  苏子斩沉默,能用一碗打胎药喊醒,说明她即便睡着,大约也是隐约有感知的,只不过不愿意醒来。片刻后,他对花颜哑声说,“你不愿意醒来见我是不是?你大可以当作我是个死人,死的透透的,化成灰的那种,从没醒过来过,也没有记忆。”
  青魂退去了门口,默默地垂下头,心疼不已。
  苏子斩又道,“如今已不是四百年前,如今是南楚天下,我是苏子斩,你是花颜,你大可不必想太多,我认识你时,是在顺方赌坊,你认识我时,亦是。苏子斩对花颜有的是三十里地背负之情,花颜还的是救命之恩。”
  花颜依旧睡着,睫毛都不动一下。
  苏子斩又说,“你醒来,你若是不愿意见我,我……”
  花颜攸地睁开了眼睛,盯住苏子折,昏睡许久,嗓音哑到发不出声音,“你怎样?你自刎死在我面前?”话落,她气的喘不上气,“苏子斩,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再敢死给我,你试试看看。”
  苏子斩见她醒来,先是一喜,随后沉默地看着她。
  花颜瞳孔缩了缩,费力地抬手,“我是不愿意见你,你……”
  “我这就出去!”苏子斩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向外走去。
  “站住!”花颜哑着嗓子怒喝一声,伸手指着他,“有本事,你将我脑子里那些记忆帮我清除了,你再说我当作你是个死人,死的透透的,化成灰的那种。”
  苏子斩停住脚步,身子僵硬,默然的无言以对。
  魂咒,刻进灵魂里的记忆,如何清除?他能做到的,就是将命给她,但偏偏是这将命给她,才最是伤她。
  花颜想坐起身,躺的太久,身子又软了下去,一时间气血不顺,捂住心口,咳嗽起来。
  苏子斩立即走回床前,伸手去扶她,被她不客气地伸手打开。
  ------题外话------
  哎,不虐不虐不虐不虐~跟我说一百遍,呼,好了,不虐了~


第三章 
  花颜的确是不愿意醒来见苏子斩,但她更不愿意他死在她面前。不,不止是不能死在他面前,是死都不能,死在哪里都不能。
  她捂着心口咳嗽半晌,见苏子斩被她打开木讷地站在床前,她心中恨恨的同时,看着他脸色苍白瘦成竹竿模样,整个人没了意气风发,飞扬神色,颓废黯然的不成体统,又升起怒意,“你就这么想死吗?不能杀了自己,就折腾自己?你折腾给谁看呢?”
  苏子斩动了动嘴角,哑声说,“大夫说你情绪不宜过激,对身体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好,切莫激动。我没想死,你吐血昏迷,我心中难安,这几日,便囫囵地过来了。”
  花颜听着他的话,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悲凉,眼眶攸地发红,伸手指着他,“苏子斩,你还说什么让我当作你是个死人,死的透透的,化成灰的那种,说什么你是苏子斩,我是花颜,可是你看看你,苏子斩怎么会与我这般说话?你可还记得苏子斩怎么与我说话吗?”
  苏子斩面色一僵,身子也瞬间僵直了。
  花颜恼怒又嘲讽地看着他,“若你真是苏子斩,你会与我说,不就是前世今生阴差阳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死都不怕,更遑论旁的,瞧你这点儿出息,至于连见我都不敢见了!又怎么会与我说切莫激动的话。”
  苏子斩闭了闭眼睛,哑然,“是,你说的没错,我如今……”
  “呦,这刚醒,就吵起来了?”苏子折冷笑的声音忽然从外面响起,“够热闹啊!苏子斩,你行不行啊?一个女人都摆不平,要不然,将她让给我?”
  苏子斩猛地转过身,脸色顷刻间难看至极,“你来做什么?”
  苏子折冷笑地看着他,“自然是来看看你,都七日了,你再喊不醒人,人就要睡死过去了。我过来看看,用不用帮你准备一碗堕胎药。”话落,他啧啧一声,“看你这副邋遢的样子,两辈子活过,原来也不过如此,多比别人吃了盐,也没什么用,还是照样窝囊废。”
  他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对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苏子折眸光一厉,扬手接住,眯着眼睛看向床上坐着的花颜,她躺着的床上已没了枕头,他眸子缩了缩,语气森然,“怎么?护着他?”
  花颜抿唇不语,绷着脸看着他。
  苏子折掂了掂枕头,冷笑,“力气不小啊!睡了这七日,都能用枕头砸人了。”
  花颜一怔,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枕头上,荞麦皮的枕头,装了二斤,还是有些分量的,她刚刚是怎么扔出去的?她蜷了蜷手指,忽然没了怒意,对他说,“你扔回来给我。”
  苏子折扬眉,“你确定?”
  花颜点头,“废什么话!你扔回来!”
  苏子折冷哼一声,当即将枕头对着花颜的脑袋扬手砸了过去,他用了自己三分气劲和力道,若是砸中花颜,她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定然能再被砸晕过去。
  苏子斩伸手截住了枕头,冷眼看了苏子折一眼,将枕头递给花颜。
  花颜伸手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压的手腕疼,她受不住,软软地扔在了床上,虚弱地吐了一口气。
  苏子折嘲讽地看着她,“我倒想知道,若是云迟在这里,你护着谁?”
  花颜脸色冷下来,“热闹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苏子折偏不走,靠着门框而立,冷寒地说,“关于云迟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别有了旧爱,就真忘了新欢吧?”话落,又改口,故意道,“也许我说错了,这新欢旧爱,以如今的你来说,着实难分,到底谁算新欢,谁算旧爱?”
  花颜攥了攥手,指甲扣进手心的肉里,疼痛钻心,她面色平静,冷声道,“什么新欢旧爱,我临安花颜,只有一个夫君,就是太子云迟。你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就滚。”
  苏子折眯起眸子,眸光瞬间迸发出森寒的利剑,“怎么?我看你活的太好了是不是?倒了如今,在我的地盘上,还学不乖吗?”话落,凌厉杀气地说,“我告诉你,我已说过,后梁的女人,轮不到南楚太子。你若是学不乖,还认不清形势,我便教给你怎么学乖。”
  花颜冷笑,“那你教我啊!”
  苏子折直起身,抬步迈进门槛。
  他刚走一步,苏子斩伸出手臂烂在他面前,冷声说,“出去!”
  苏子折寒着脸看着他,“苏子斩,你这七日里,根本不曾养伤,如今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苏子斩冰冷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杀了你。”话落,他眸中也聚上寒光,“后梁的武学,梁慕当时年幼,未学多少,传到至今,融汇百家杂学,却也不是纯正的传承。但四百年前我虽身体不好,该学的却都学了。如今,我更是师从南阳山,即便我身上有伤,你也奈何不了我。”
  苏子折停住脚步,耻笑,“你冲着我来的这份能耐倒是厉害,在这个女人面前,怎么就成了怂包了?当年怀玉帝也这般低声下气过?亏天下传你惊才滟滟,冠绝古今,我看都是一派胡言。”
  苏子斩冷声道,“出去!”
  “出去可以,但我得说完要说的话。”苏子折又顺势倚在了门框上,不知是真怕苏子斩不要命与他对杀,还是无心与他硬打,冷笑着说,“那日我说的话,无论是你,还是这个女人,都给我记着。你敢将她送回去给云迟,我就一日屠一城。”
  说着,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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