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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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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试探地问,“殿下,北地可是又有大麻烦了?”
  云迟沉声说,“没有。”
  云影疑惑,“那殿下这是……”
  云迟不语,他没办法对云影说出口他是想到了他对花颜的感情对比花颜对怀玉帝的感情,两相比较之下,他又疼又醋,没办法告诉云影在这种情形下在看到苏子斩名字时,一下子就打翻了醋坛子,想到了曾经花颜弃他而选苏子斩。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花家这个人做什么事情,喜欢干干脆脆,答应了他要嫁给他后,就不会出尔反尔再对苏子斩做些背后掖着藏着的心思,她面对苏子斩,一定是坦坦荡荡的,她说是知己之交,那么一定是知己之交。
  尽管他心中清楚,如今花颜在北地与苏子斩联手肃清北地,避免不了的与他来信说北地的事情一定会提到苏子斩,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生气醋意和嫉妒。
  因为,他如今见不着她摸不着她碰不着她,在他想的已经心疼肺疼肝疼时,苏子斩却能够陪在她身边,每日看得见她,且与她说话商议事情,且两人联手默契,他只能靠着书信才能知道她的情况。
  尽管,他明白他们是为了南楚的江山,为了他的肩上,累死累活地担负了他的事情,但他明白是一回事儿,就是控制不住私人的感情不想接受。
  他觉得,他快要疯了,快要被煎熬折磨的疯了。
  他不敢现在给花颜立即回信,他怕他会把这种要疯了的心情传递给她,他的手在袖中虚握成拳,攥了半晌,才缓缓松开,压制住一切情绪,嗓子微哑地说,“今日不回信了,你先下去吧。”
  云影担忧地看了云迟一眼,但他不会如小忠子那般多话,应是退了下去。
  ------题外话------
  给你们想的云迟^_^
  月票给力点宝贝们~


第九十九章 (一更)
  云迟一夜未眠,第二日天明,冷静平静下来,才给花颜写了回信。
  因这一夜又受了凉,所以,第二日风寒似严重了些。
  小忠子已不敢再对太子殿下不顾忌自己身体不满,连忙派人请了太医来东宫。这一次,他不客气地对太医说,“太子殿下本是小小风寒,被你治来治去,反而加重了,杂家问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想谋害太子殿下。”
  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当即险些给小忠子跪了,脸色发白地说,“小忠子公公,天地可鉴,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也万万不敢谋害太子殿下啊。”
  小忠子绷着脸说,“口说无凭,有本事你就把太子殿下的伤寒赶紧治好了,否则,就等着掉脑袋吧。”话落,他威胁地说,“被推出去午门外斩首的户部尚书,事情刚过去没多久,你还记着吧?”
  太医两股打颤,连忙说,“记得,下官记得。”
  满京城甚至满天下,没有谁会不记着这件事儿,户部尚书被斩首那日,震惊了朝堂和天下,是第一个未经过三司会审而被推出去五门斩首的朝中重臣。哪怕事情过去了,满朝文武提起那日,依旧胆战心惊。
  小忠子板着脸说,“记得就好,赶紧的治好殿下。”
  太医连连应是,见到云迟时,发现果然他风寒不但没有痊愈,反而似更严重了,他后背冷汗森森,给云迟见礼时,牙齿还忍不住打颤。
  云迟一夜未睡,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疲惫且气色差,本来偶尔的咳嗽,也连续连贯起来,见太医对着他连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他瞥了小忠子一眼,没说话。
  小忠子腰板挺得笔直,死死地盯着太医,小小身板,气势到硬,是跟随云迟长年累月养成的,压的太医大气都不敢喘。
  太医给云迟把完脉,咬着牙说,“殿下,下官再重新给您开一个方子。”
  云迟“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太医出了内殿,在画堂给云迟开方子,小忠子跟了出去,对他不放心地说,“殿下的病情可严重?你如今这方子,几日能好?”
  太医小声说,“殿下是染了风寒,又着了凉,才加重了病情,不是十分打紧,小忠子公公放心,这个方子下官用药重些,三日就好。”
  “嗯?三日?”小忠子不满意。
  太医汗湿夹背,连忙改口,“保守地说三日,也许两日就能好。”
  小忠子点头,“行,你说两三日就两三日,杂家给你记着,若是不好,杂家绕不了你。”
  太医点头,给云迟开药方,再不敢谨慎保守,以他的医术,开了个十成十的药方,递给小忠子,嘱咐,“一定要殿下好生休息,不可再着凉了。”
  小忠子接过药方,暗暗地想着殿下要自己折腾自己,他昨日催了好几次,最后都被殿下赶了回去,谁能管得了殿下?若是太子妃在就好了,一定能管的了。
  可又想到殿下昨日之所以折腾自己,也是因为太子妃,他又深深地叹气。
  太医出了东宫,冷风一吹,浑身发冷,抖了三抖,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太子殿下风寒好了,他估计也病倒了。
  小忠子一边吩咐人煎药,一边对云迟劝说,“殿下,今日别早朝了吧?”
  云迟闲闲地看了小忠子一眼,凉凉地说,“昨日本宫才说你胆子大了,今日便不思悔改,胆子更大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敢威胁了。谁给你的狗胆?”
  小忠子一见云迟发怒,“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委委屈屈地说,“殿下息怒,奴才这不是着急吗?”
  云迟不理他的委屈,“罚奉半年。”
  小忠子不敢再顶嘴,“是。”
  云迟梳洗换衣,径自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小忠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了出去,再不敢吱声劝说。
  花颜尚不知云迟这边折腾自己,她想云迟想到累,躺去了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囫囵地便睡着了。
  采青悄悄地给花颜盖了被子,想着太子妃待太子殿下总归与旁人是不同的。
  第二日,花颜醒来,一夜浅眠未睡好,有些头疼。
  众人聚在饭厅用早膳,都看出了花颜今日明显气色不好,苏子斩蹙眉,“昨夜没睡好?”
  花颜揉揉脖子,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四嫂可是身体不适?”五皇子担忧地问。
  花颜摇头,随口说,“没有,就是昨日想你四哥了,想的心疼,今日落了后遗症。”
  五皇子愕然,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苏子斩嗤了一声,“你想他,他想你吗?”
  “想啊。”花颜懒洋洋地拿起筷子,“我感受到了,他昨日也在想我。”
  苏子斩冷哼一声,不再看她,似连话都懒得说了。
  程子笑乐呵地说,“我以为太子妃多洒脱,无论是情啊还是爱啊,都过眼如烟云,原来是我想错了。”
  花颜对他翻了个白眼,“看透的是和尚尼姑佛祖,我是个凡人,谢谢。”
  程子笑大乐。
  苏轻眠、苏轻枫、夏泽以及一众被请到这院落中暂住的公子们,都默默地吃着饭,听着几人不顾忌地言笑,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感慨。他们从来想不到会有一日与太子妃坐在一起用早膳,如一大家子,不分尊卑,不计较身份,不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寻寻常常。
  花颜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要撂筷子。
  苏子斩似看出了她的意图,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她面前,“吃掉。”
  花颜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她把要反驳的话噎了回去,慢慢地端起碗,将一碗小米粥喝了。
  苏子斩见她喝完,又将一碟枣糕递给她,枣糕不多,只一小碟,放了四小块。
  花颜刚要说不吃了,但见苏子斩盯着她,一双眸子冷冷清清,似乎只要她开口,他就有一大堆的话等着骂她,她无奈,收回视线,默默地低下头,将一小碟枣糕吃了。
  这一次,她吃的更慢,生怕这一小碟枣糕吃完,他还有什么东西要硬塞给她。
  真是惹不起他!
  她想快些回京,快些看到云迟,不想看见苏子斩了。
  一桌的人都注意到二人的动静,见惯了苏子斩冷着脸管着花颜的五皇子、程子笑、安十六等人都暗暗地心里发笑,默不作声,其余人都摸不透这中间的门道,只觉得太子妃似乎也很怕惹子斩公子,可见这活阎王是谁都怕的。
  众人都吃完了,但没有人离席,都默默地看着花颜。
  花颜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地吃完了一小碟枣糕,本来萎靡颓废和无精打采已消失不见,一肚子的东西吃下去,似让她空空荡荡的心被压了一层底,暖和了。她筷子一放,也硬气起来,对苏子斩说,“撑死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你就该给我收尸了。”
  苏子斩嗤笑一声,“如今粮食紧缺,你想撑死,也不会再给你吃了。”
  花颜一噎,又气又笑,“你说你这人什么时候开始非要气我才能让你自己心里舒畅?”话落,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精神劲儿十足地说,“都准备妥了吗?若是准备妥了,咱们去程家。”
  苏子斩不再与她计较,点头,“准备妥了,可以了。”
  “行,那走吧!”花颜站起身。
  采青立即拿来厚实的披风给花颜披上,又给她手里塞了个手炉,再不敢不仔细照顾,免得被苏子斩骂。
  五皇子、程子笑也立即起身,他们是要跟着一起去程家的。
  今日,对于北安城来说,是个可以预见的大日子,苏子斩和花颜早已经准备好,将敬国公府的五万兵马早在这几日内悄悄地暗中一批批地进了城。
  如今北安城十大世家被除尽了精锐暗卫,也等同于少了双眼眼睛。花家暗线有的是手段能遮蔽隐秘地暗中将五万兵马设伏好。
  花颜和苏子斩踏出院落后,设伏在北安城的五万兵马在调令下已有了动作,快速迅速地在花家暗线的配合下拿下了北安城三万守城士兵,同时,包围了十大世家。
  花颜坐着马车顺畅地来到了程家,下了车后,抱着手炉看着程家挂在门檐上的烫金牌匾,想着她与苏子斩今日站在这里,就算是拉开了云迟肃清世家门阀的序幕。


第一百章 (二更)
  五万兵马动作迅速,悄无声息,占领了北安城东南西北守城,又将十大世家的府邸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十大世家这几日都不约而同地失踪了府中的公子,本就因精锐暗卫被除尽而而心慌的人心愈发地惊惶。
  当被士兵困住府邸时,府中人一下子更惊惧了。
  府中年老的长者家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出门口询问,士兵们一个个颜色肃穆冷然,一言不发,无可奉告。
  程家、苏家、怀王府中一众人较其他世家更惊惧,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府外突然被士兵围住,且这般肃杀之气,似乎让他们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按理说,北安城一直就在他们的掌控中,三万兵马守城,近来又加强了防卫,可是这些士兵是哪里来的?
  程耀得知消息后,匆匆地赶到门口,果然见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怕是有五千之多。他吩咐人对外询问,无人应答他,那些士兵们就跟哑巴一般,笔直地肃杀而立。
  程家的一位幕僚跟在程耀身边,胆战心惊地说,“似乎是敬国公府在北安城的兵马。”
  程耀顿时竖起眉头,压低声音说,“北地的兵马不都听话得紧吗?怎么会来围困程家?更何况安阳军出事后,我已经让人盯紧敬国军和武威军那十万兵马了。”
  那位幕僚立即说,“卑职不会看错,大人再仔细瞧瞧,就是敬国军。”
  程耀顺着梯子爬上墙,探出头向外看了又看,脸色发白,“这不可能……难道我们安插在敬国军中的人叛变了?或者出事儿了?”
  那位幕僚抖着身子说,“北地三府军队与咱们牵扯的深,若是倒戈的话,不太可能,毕竟犯的都是杀头的大罪,大约是出事儿了,就跟府中的风灵卫一样。”
  程耀闻言身子晃了晃,腿打颤得有些站不住,“是啊,我早该想到,风灵卫都一夜之间被除尽了,更何况敬国军和武威军中安插的人,定然也被除了。”
  程耀说完这话,只觉得头顶一片黑,脑中蹦出一句话,程家怕是要完了。
  他踉跄地向程翔的院子跑去,一直以来,程家的老家主程翔,他的父亲,就是他的主心骨。
  程翔也听闻了士兵围困程家,他也惊惧不已,他没想到有人会动作这么快,在十大世家精锐暗卫被铲除的没几日,便有兵马围困了程家。这几日,陆陆续续地听闻各大世家有子嗣失踪,但是程家并没有出现此事,在人心惶惶中,他正在想着接下来的对策,同时等着上面的人指示该如何做。
  可是,他没想出对策,上面也没有来任何指示,却等来了士兵围困程家。
  程翔也同时觉得程家怕是要完了。
  他一把年纪了,这一生,该尝的都尝过了,但是其余程家的子孙并没有尝过一辈的各种滋味,他最疼爱的孙子程顾之,正当好年华,文武双全,程家完了,他也跑不了。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这几日不该犹豫舍不得找对策等待上面人施救,他最应该做的,是将程顾之逐出家门,至少,能保下他。
  他这样想着,哆嗦着,对人大喊,“来人,去把顾哥儿叫来。”
  听闻外面有士兵围困府邸,府中人全都慌了,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从,都吓破了胆。程家有史以来,立世以来,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没经历过,更恐惧。
  有忠心的奴仆虽也心慌,但还是听从程老家主去喊程顾之。
  程顾之也听闻了外面之事,但他并不惊惶,他只是难受,难受即将要面对的爷爷、父亲、以及凡是参与黑暗阴暗之事的叔伯们犯了大罪要被处置,这些人,他不能求情,也求不来这个情,花颜答应不诛程家九族,能免了程家无辜子孙的罪,已是法外开恩,格外宽厚了。
  这对程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程顾之站在窗前,这些日子,天色一直阴着,鲜少看到阳光,今日这天也不例外,阳光被云层遮住,隐隐约约,落不到地面。外面深秋的风颇有些凛冽,可以听到丝丝的风声,刮起落叶满天飞。
  打扫院子的小厮已在他的吩咐下换上了秋棉衣,但脸依旧被风刮的起皴皮,听闻府中被士兵包围,吓的扔了扫帚,在深秋的风中瑟瑟发抖,似秋棉衣也不管用了。
  程翔派人来喊后,程顾之收回视线,对来人平淡镇定地说,“告诉爷爷,我一会儿就过去。”
  那人见程顾之没有立即去的打算,立即急着说,“老家主喊的急。”
  程顾之点头,“我晓得了。”
  那人没想到二公子这般镇定,如今程家各房各院早已经乱了套,没有一个人是镇定的,上到老家主,下到仆从,他一路走来,乱糟糟慌张张惊惧惧,可是唯独见到了不一样的二公子。
  他想着,怪不得二公子会得老家主喜欢,就凭这份定力,谁也不及。
  他转身回去向程翔禀告,脚步比来时轻了不少,也许是二公子的这份镇定也感染了他,让他也不那么慌了。
  程顾之并没有立即去找程翔,也不打算现在就去,他能想到他爷爷找他做什么,无非是趁着现在,想一切办法,让他逃。
  直到现在,他爷爷也不会想到他已背叛了程家,不顾忌亲情,做了大义灭亲的那个不孝子孙。
  但是到现在,他也不后悔。
  人这一生,总会要做一个或者几个重大的决定,他的决定就是使得程家不被诛九族,保住程家无辜的人不受牵连,为程家留根留后。
  他知道如今被士兵围困只是第一步,他猜到花颜和苏子斩很快就会来程家。所以,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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