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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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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荣明海直接拒绝,他觉得自己语气好似有些冷硬,末了又补了一句:“那儿太远,而且特冷,你一个女人家,不合适。”
“可是,可是,”沈晚冬咬着唇,手抓住荣明海的袖子,就是不放,委屈地都哭了:“我不愿与他再共处一室,他欺负我。”
“好办,”荣明海扭头,看向花厅,淡淡说道:“让人连夜在花厅中间砌一堵墙,你好生住着。这段时间仔细想想,到底想要什么,等我回来时,给我说。”
沈晚冬瞧见章谦溢脸色难看的厉害,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同时,饥饿与高烧的眩晕也接踵而来。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仰头看着荣明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个准话。”
荣明海沉吟了片刻,道:“最多一个半月。”
“我,我等”
那个你字,沈晚冬再也没力气说出口,就软软晕倒过去。
第33章 羊白肠
一个月后
出了正月; 日子就渐渐暖了。风不再像带寒冬里那样,像带着刺儿似得刮得人脸生疼,慢慢地变温柔了许多; 庭下的枯草只等着一口春风; 再次绽绿,各种虫儿也都活了过来。
人呢; 因为这春回大地,也都有了些盼头; 日子过的舒心不少。
厨房里暖烘烘的; 灶膛里塞了两根老柴; 火苗慢悠悠地吞吐着热,煮沸灶台上大锅里的水。
沈晚冬今儿穿的倒是素净,月白色的袄和裙; 上面用浅粉色的线绣了好些翩翩起舞的蝴蝶,袖口用金线滚了边,显得人秀气文静。她系上围裙,把袖子挽起; 用菜刀将前两日新做的羊白肠切成片,码在盘中。随后又从簸箕中捡了头新蒜,仔细地剥皮; 剥好后再拿刀背拍烂、剁碎,盛在碗中,再往里头加醋、一点辣椒油,蘸碗就做好了。
沈晚冬拿筷子夹了片羊白肠; 在蘸碗里沾了下,放入口中细品。这羊白肠是将肥羊的大肠洗净,往里面灌注羊血,再加些羊油而制成,故而又有羊霜肠之称。单吃有些腻,一定要蘸些醋蒜,这样才好。
鲜美在舌尖绽开,沈晚冬微笑着点头,心想下回可以把这羊肠拿姜蒜末爆炒一下,等侯爷回来后,做给他吃,他一定会喜欢。
还记得那天夜里,她体力不支昏倒在地。等醒来后,天竟然还黑着,她发现荣明海也在屋里,正坐在寝书桌那边闭眼假寐,而章谦溢则闷头坐在床尾,手里端着个药碗,长吁短叹。
当看见她睁眼后,章谦溢登时大喜,药汁子倒在身上都浑然不觉,急忙凑过来,手附在她额上,担忧道: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吓死我了。
她当时没什么力气,身上也还热着,喉咙又干又疼,但强撑着坐起来,悄声问:侯爷是不是一直守着?
章谦溢的脸当时就黑了,只是哦了声,没有再说别的话。默默地端着药碗出去,说是请大夫来给你再诊一下脉。
大夫来后,说:姑娘因惊惧过度和体力透支,再加上受了风寒,这才发热晕倒,这两日好生吃药调养着,身边千万别离开人。
她听了这话,用袖子捂着口使劲儿咳,喘着气看向荣明海。这男人瞧见后,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可却吩咐道:公子,你送大夫出去。这两日本侯暂且留在大梁,常常过来照看冬子。
章谦溢的脸色极难看,可什么都不敢说,只有闷着头退出去,并且把门也带上了。
这口憋在胸中的气啊,终于解了些,真是太畅快了。
当时她平躺在床上,对着床顶傻笑。荣明海瞧见后,给她舀了碗粥过来,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其实章公子对你挺不错的,他不眠不休地守在床边,
她冷笑着打断这男人的话,反问:既然如此,那侯爷为何顺着妾身,赶公子出去?
荣明海当时一愣,眉头微皱,什么话都没说,将粥碗放下就拧身出去了。
她笑的更开心了,这口气,怎么越来越顺呢。
那两天,荣明海果真守约,只要一得空儿就过来看护她。她身子不爽,下不了床,吃了药就躺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荣明海闲着无事,就从书架上抽了本宋词来读,谁知刚打开书本,就从里面掉出张桃花笺。
那是她之前写的,顺手夹进书里,没想到竟被这男人给翻出来了。
荣明海十分好奇,两指夹起落在地上的桃花笺,在得到她的许可后,从容打开,轻声念上面的词:
“夜满青樽,蚀寸心,酣歌花下。春如醉、长袖流霜,爚乱猖披。驰骛饿蚁附膻来,铁马金堤须臾摧。抬眼望,断壁颓垣,恨断肠。”
还记得当时荣明海念罢词后,眼前一亮,疾步走到床边,竟忘了礼数,一屁股坐到床边,激动地笑着问她:“这首《满江红》可是姑娘写的?字遒劲有力,词痛骂贪腐之气,真是痛快!”
她笑着摇摇头,说:字是我写的,词却不是。
荣明海忙问:那是谁?此人将荣某心中郁闷一语道出,可谓知己了。
她从荣明海手中拿过那封桃花笺,叹了口气,道:这是妾身一位叫令冬的叔叔所写。
荣明海疑惑,问:这位令冬先生是谁?如今是在做官,还是读书人?能否为本侯引见。
她又摇了摇头,叹道:妾身原本不叫晚冬,叫小婉。听母亲说,当年妾身有位远房叔叔,在家中住了数年,可有一日忽然失踪,下落全无。这位小叔的名字,妾身是不知道叫什么的,只记得小字“令冬”。先父对小叔失踪的事耿耿于怀,直到去世前还念叨着,临终前,嘱咐娘和妾身,日后一定要找到小叔,并且取了小叔字里的一个冬字,将妾身的名儿改为晚冬。
荣明海听了此话,亦叹了口气,无奈笑道:人有悲欢离合,希望姑娘以后能找到小叔,将这首《满江红》填圆满。
是啊,这也只能是希望了,如今的她朝不保夕,有什么能力去找小叔。
两日转瞬即逝,荣明海得动身去定阳了。
在走之前,她央荣明海帮她做了两件事。
其一,在花厅中间砌了堵墙,把章谦溢的邪心与恶心彻底隔绝;
其二,她说需要个能信得过得的人伺候,就把玉梁母子接进来吧。
荣明海听了这话,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点头笑道:玉梁仗义,你也仗义。安心养病,等我回来。
好,就等你回来。
沈晚冬每当想起这些事,唇角都会不自觉地勾出抹甜笑,她将羊白肠和蘸料搁在木盘中,端着朝梅香小院走去。
如今梅花已经凋落了,她没叫下人扫了去,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本就是梅的心愿,不是么?
抬眼看去,玉梁此时正在院中给她晾被子,玉梁脱了风尘后,不再浓妆艳抹,人瞧着也精神秀美,仿佛一口气年轻了五岁。玉梁瞧见她端着吃食进来了,忙疾步走过来,笑着嗔怪:“姑娘应该好好将养着,病去如抽丝,快别下厨了,仔细烟熏坏了你。”
听了这话,沈晚冬笑笑,道:“我总得在侯爷回来前,学几道硬菜,好做给他吃。”
玉梁抿着唇会心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木盘接过去,将吃食端进屋里去了。
沈晚冬立在一棵梅树跟前,瞧着玉梁的背影,淡淡笑了。
她知道,虽然荣明海出面保了她的小命,但玉梁谁来保?何、曹两家拿她没办法,万一将气出在玉梁身上怎么办。玉梁虽是风尘中人,可为人颇有侠气,敢豁出性命帮她逃走,这份仗义与气概,多少束冠男人都比不上。
所以,她一旦有了能力,就一定要帮衬玉梁跳出风尘。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的确不错。
这些日子里,章谦溢时常过来聒噪,都是玉梁笑吟吟地挡在头里,她最是知道用什么话送男人走,又不会失了分寸、惹人恨。
可章谦溢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一想起章谦溢,不知为何,沈晚冬就忍不住泛恶心。倒不是这人又怎么轻薄她,而是这些日子他对她实在太好了,简直有些过。
荣明海去定阳后,她心里就不踏实了。
章谦溢每天早上都给她端早饭来,唠唠叨叨地嘱咐她被子要盖好,就将马桶放屋里,别出门,仔细吹了风。非但如此,他连她的手脚指甲都管上了。
那日中午,玉梁照顾小儿子午睡去了,她看了会子书犯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脚有些凉,而且还痒痒的,睁眼一瞧,吓了一大跳,原来章谦溢正捧着她的脚,拿着剪子给她铰脚指甲。
瞧见她醒了,章谦溢笑着凑过来,轻轻捏了下她的左脸,笑道:醒了呀,要不要吃点粥?中午的药还没吃吧。
她恨这人的猥琐痴缠,心里窝了气却没法发出来,只有别过脸,淡淡说道:等侯爷回来,他会代妾身谢公子。妾身吃喝公子的,侯爷都会帮妾身还,
话还未说完,她就瞧见章谦溢恨地将剪子狠狠摔到地上,气道:怎么,就这么想和我两清?都说婊。子无情,本公子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她一愣,噗哧一笑,手指向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不想与这个男人说一个字。
章谦溢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忙不迭地轻打自己的嘴巴,抓住她的手,摇晃:小妹,我真是嘴贱,怎么又伤了你。可,可我真是怕……
这男人忽然不说话了,他低着头,叹了半天气,才道:怕你走。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将手从章谦溢手中抽出,扯着脖子,高声喊玉梁进来。
章谦溢见她这样,登时急了,两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儿摇她,大声喊叫: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究竟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在这男人发疯的时候,玉梁跑进来了,慌忙地扯开章谦溢,将她护在身后,笑道:好好说着话,公子怎么就生气了。咱们姑娘的病才刚有了些起色,别再又给吓出些别的毛病来。
章谦溢听了这话,如同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身子气的颤抖,手指着她,又恨又舍不得,大骂: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她白了眼这男人,打断他的话,冷笑:侯爷将妾身安置在哪儿都不放心,所以才托公子代为照顾。既然公子看妾身不顺眼,妾身走就是了。
那男人急了,忙说:我何时要你走的。
还记得章谦溢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半天才冷笑着说:你还真以为荣明海是什么好人了?我告诉你,当年他的好兄弟为了救他而死,而他呢,转头就娶了他兄弟的未婚妻。你别觉得我是在骗你,这事在大梁早都传了多年,谁不知道。
她淡淡笑了:那这又关公子什么事。
章谦溢听了这话,气的拂袖而去。
待屋子又安静后,她闷着头,有些委屈地问玉梁:姐姐身在大梁多年,你觉得侯爷真如公子所说,是个绝情寡义的人么?
玉梁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姑娘是聪明人,怎么能从别人口中认识侯爷呢。
是啊,耳听为虚,要认识一个人,那就亲自去体会交往,别从他人口中认识。
想到此,沈晚冬叹了口气。她抬头看天,已经擦黑了,还有半个月,荣明海就要回来了,这半个月,她能等。
刚要回屋,小院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清瘦俊朗的男子提着壶酒健步走了进来,正是章谦溢。
“小妹,你是在专门等我么?”章谦溢眼里全是笑意,柔声打趣。
沈晚冬漠然转身,她并不想与这男人多说一句话。
谁知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章谦溢紧紧抓住。
“别走。”章谦溢的手用力了几分,痛苦道:“咱们好久没一起吃宵夜了,才刚听厨娘说,你做了些白羊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我头有点疼。”沈晚冬淡淡拒绝。这些日子,章谦溢去铺子的时间逐渐缩短,以前半夜才回家,这些日子天还未黑就赶回来,说想和她一起像往常那样吃宵夜,但怕她睡的早,见不着她,所以就早早回来。
“就今天,好不好。”章谦溢扬了扬手中的酒瓶,语气中有三分痛苦七分哀求:“咱们像以前那样,搬个小炉子,坐在院子里的梅树下喝酒说话,行不行。”
沈晚冬皱眉,别过脸,厌恶道:“你拿了什么酒,怎么一股子浓郁的花香胭脂味儿,太呛人了,我好像在哪儿闻过。”
章谦溢定定地看着女人的侧脸,古怪地笑了下,道:“这不过是百花酒罢了,正好,我要给你说几件关乎麒麟和戚夫人的事,一起喝两杯吧。”
一听见麒麟,沈晚冬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她真的是太想去看麒麟了,可是不能,不是么。
“进屋吧。”
沈晚冬妥协,挣脱开男人的手,闷头走在前面。忽然,沈晚冬猛地停下脚步,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她记起这种花香味在哪儿闻过了,当日翩红来找章谦溢欢好,走之后屋里可不就这个味儿么。还记得当时章谦溢坏笑着说,他吃了点春。药助兴,药力太大,即使同过房许久之后还没散去。
而这男人此时提的酒散发出的味道,和当日的那股花香味一模一样!
他,难不成竟想要?
第34章 百花酒
想到此; 沈晚冬不禁淡淡笑了笑,她走到屋子前,并不进去; 只是仰头看着屋檐下那盏随风轻摇的灯笼出神。
“怎么不进去?”章谦溢上前来; 他轻推了下女人的背,柔声笑道:“想什么呢。”
“想翩红姑娘。”沈晚冬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
“想她作甚。”章谦溢干咳了声; 有些不自在。
沈晚冬往前走了两步,稍微远离男人; 她手指轻抚着发痛的太阳穴; 嗅着那流散在空气中带有浓郁胭脂的酒味儿; 噗哧一笑,嘲讽道:
“当日翩红姑娘大驾光临,走的时候留下股味道; 和公子此时提的酒一模一样。”
章谦溢见沈晚冬并未恼,而且还似乎察觉出点东西,男人挑眉一笑:“你觉得我要给你喝春。酒?那如果真的是,你敢不敢喝。”
沈晚冬转身; 故意歪着头媚笑:“当日公子曾说过,生平只睡两种女人,一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另一种是喜欢的人,敢问公子,妾身如今算第几种。”
听了这话,章谦溢愣住; 半响没言语,他竟不知如何回答,那天在酒楼他其实已经说过,她怎么还问。
“看来这酒,没必要喝了。”
沈晚冬鄙夷一笑,拧身就往屋里走,可胳膊忽然被男人抓住。
“结果很重要?”男人的手,不自觉用力了几分,他脸上那抹玩世不恭地笑逐渐凝固,目中多了几许真诚:“若我说了,你会不会释怀含姝的事?会不会原谅我逼你做头牌的事?会不会忘了当日福满楼毒酒之事?”
沈晚冬胳膊一扬,挣脱开男人的手,她只是笑,并不说话。是啊,往事就像一根刺,永远地扎在心里了,即使时过境迁,也不会消解疼痛半分。
所以,这些日子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应该说,一次次被人伤害买卖,她早都不似过去那样单蠢天真。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更知道自己会选择什么。
即使不择手段。
“公子,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屋歇着了。近些日子,请您不要来打扰。”
说罢这话,沈晚冬扬声将玉梁喊出来,扶她进屋。有玉梁在,想必章谦溢会顾忌些,即使用强也不会轻易得逞。
“小妹!”章谦溢忽然冲上前来,从背后将沈晚冬环抱住,不让她走,他想将她揉进肉里,喃喃低语:“果真留不住你了?别走,你难道忘了梅花树下品酒饮茶的欢愉?你难道忘了我对你的好?”
“放开。”
“不!”
“呦,这是怎么了?”从屋里出来的玉梁瞧见院中这对男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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