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进士-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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饫镆丫�算是富贵人家居住的地方了。

这里之所以如此与众不同的原因就在于。这里不是一座普通的大牢，这里所关押的人物，每一个在外面都是赫赫威名的人物，现在这里关押的人不多。除了在汉中兵败被俘的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之外，还有就是刚刚被关入这里没有多长时间的满清朝廷第一位汉人大学生，洪承畴了。

刚开始的时候，洪承畴心中还是非常忐忑不安的，对于陕西明军对待汉奸的下场。他是非常了解的，可后来，如此平淡的过了几天之后，他也就慢慢的习惯了，甚至时不时的还跟一边早就憋坏了的李定国谈论起来，虽然李定国比起洪承畴的学问跟见识来说，那是有天壤之别，可李定国毕竟也算是一能人，一番交谈之下，让洪承畴对他大有好感。甚至引为平生知己，相见恨晚呀！

“来来来，定国呀，喝，今天这酒可真不错，可惜，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喝到如此美酒了。”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洪承畴跟李定国慢慢的喝了起来。

因为这里关押的人身份不一样，所以这里看管的人都是石磊专门安排的，也正是因此。他们的任务就是看着这里的人不让他们出任何事情就行，至于别的方面，那是不会多加管束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能够关在这里的人，都是石磊特别看重的，甚至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得到重用，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得罪未来的大佬。

听到洪承畴的话，李定国也只是笑笑，随即将手中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才开口说道“美酒佳肴晚辈还真不在乎，只是可惜，晚辈这一生就要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面，郁郁而过，如此生活，早死晚死又有何不可呢？”

洪承畴听完李定国的话，愣了一下，才无奈的点头，说道“你小小年纪又何必说出如此颓废之言，以老夫看来，那个石磊能够将你关在这里，很有可能是想要招降于你，只要你愿意归顺他们，凭借你的本事，将领高官厚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现在的陕西朝廷可谓是蓬勃发展时候，只要那个石磊不出什么昏招，那么将来最不济也能够跟大清来一个相互对峙的局面，比起你明珠暗投的跟着张献忠可要好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么前辈又为何不投降于他们，要知道，凭借前辈的身份，名望，比起晚辈来说，那可是天壤之别，如此一来，前辈即能够留下性命，还能够得到好名声，您又何必如此坚持呢？”李定国听完洪承畴的话，顿时开口反驳道。

“老夫，哈哈哈，还是算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老夫即使投降也没有不算什么的大事，可现在，老夫既然已经背叛了大明，那么就只能一心一意的效忠大清了，老夫已经年近花甲了，如果因为担心性命而再次投降的话，那么老夫就真的成了三姓家奴，到时候，即使死了，千百年后，那一身骂名，也会让老夫死不瞑目的，所以，还是算了，到了现在，一切都听天命吧，最后是死是活，老夫也就不在考虑了。”洪承畴笑着说道。

听完洪承畴的话，李定国也只是感叹一番，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对于洪承畴，李定国心中还是有些不屑一顾的，毕竟，对于大明的官员百姓来说，洪承畴居然投降给了满是腥膻是异族鞑子，这简直就是有辱祖宗的行为，那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人，都不能够接受的，可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对于洪承畴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甚至心中对他还有一些惋惜的意思，可惜，也仅仅只是有些同情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就在洪承畴跟李定国喝酒谈论的时候，猛地听到那原本仅仅关闭的牢房大门，被人缓缓的打开，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都有些好奇，要知道，因为这个牢房的重要性，所以，平时这个大门是很少打开的，除了重要人物进出之外，那就只有押送人犯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都有些好奇，到底是重要人物进来了，还是他们有新伙伴过来，无论那样，对于枯燥的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关注。

276英雄母亲，汉奸儿子

看着眼前那华丽的宅院，洪承畴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刚才还在南城牢房跟李定国喝酒聊天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一群人给拉着出了牢房，开始的时候，洪承畴还以为自己的大限到了，弘光朝廷终于做出决定，要杀了自己，一路之上，他的心中随着马上的晃动，而不断的起伏，同时这一生的景象，也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过了一遍。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半天之后，他就在这里被人给拉下了马车，看着眼前人潮如织，附近都是一些高宅大院，他顿时迷惑了，要知道，杀人都是有规定的，不是在城外的法场上面，就是在城中的闹市口，历朝历代只要是明令处斩的犯人，都是在这两个地方被斩首的，可这里一看就不是城外的法场，从周围这环境来看，这里也不是闹市口，难道，他们不准备杀我，洪承畴想了半天，心中做出了这个总结。

就在他愣着的时候，一边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模样的明军，开口对他说道“洪承畴，一会有大人要见你，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下手狠了。”

听到这个明军首领的话，洪承畴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虽然他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去，再说了，洪承畴也不像是能够英勇就义的人物。

穿过大门，在明军的带领下，洪承畴快速的向着宅院里面行去，很快，一座宽大的客厅就出现在洪承畴的面前，当到了这里，原本心中还有些疑惑的洪承畴，却猛地感到心中一震，随即，他的双腿像是绑了千斤重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当然了，一座客厅在豪华，也不可能让洪承畴如此模样，真正让他感受如此深刻的是一个人。客厅门口站着的一个人。

就看到此人穿着士子服，带着书生巾，挺鼻阔口，看起来也算是气质不凡，可真正让人感道好奇的是。此人居然长得跟洪承畴有五六分相似，除了比洪承畴看起来年轻一些之外，面孔居然诸多相向，当然了，天下间能够如此相像的人，除了巧合之外，那就只有亲生兄弟了，此人正是洪承畴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洪承畯。

洪承畯此人，乃是洪承畴的三弟。可跟洪承畴不一样的是，此人虽然在才学，能力上不如洪承畴，可在气节道德上面，比起洪承畴却要强过千万倍，历史上最有名的‘素月孤舟’说的就是他的故事，在大明亡国后，他有感于国破兄降，因此，发誓“头不顶清朝天。脚不踏清朝地“。在家乡英都造了一只船，然后携母亲坐在船里，泛于江上，过着隐居生活。

也正是因此。后世之人，在谈起洪承畴之时，都会说起洪承畯之事，以告诫子孙后代，要之荣辱，懂善恶。

“三。。。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们是被石磊那恶贼所擒来的不成，母亲呢，母亲大人在哪里，莫非母亲大人也来了不成。”走到大厅门口，洪承畴看着对着自己怒目圆瞪的洪承畯，禁不住心中焦急的说道。

真要说起来，洪承畴此人虽然本身道义有问题，为了自己的生死，而投降敌国，可他在对待母亲的孝道上面，还是可圈可点的，可惜，在大节亏损之下，他别的事情也彻底被抹黑了。

听到洪承畴的问话，一边的洪承畯张了张口，半天之后，才说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有脸提母亲，大哥，你从小就是我等兄弟的楷模，可没有想到，你今日却坐下如此之事，不仅连累母亲，甚至连我洪家几世的清明也一起玷污了，想当初听到你投降满清鞑子的事情之后，母亲差点气死过去，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我看看你如何有脸面在见母亲。”

听完洪承畯的话，洪承畴原本就有些混乱的脑子变得更加混乱了，想到洪承畴话中所表达的意思，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进大堂，进门之后，他就看到首位处做了两人，一男一女，其中男的他还有些印象，正是曾经的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当年他还在朝中的时候，曾经也跟史可法共过事的。

而当他看到另外一位女人的时候，浑身就像是过电一样，一阵阵颤抖之后，终于忍不住的抽泣着跪了下来，对着那个女人不住的磕起了头。

就看到这个女人年纪越有六七十岁，穿着一身大明朝廷的二品诰命夫人的衣服，手拿一根拐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一看就是有些勉强的意思，并且，当这个老妇人看到进入大厅的洪承畴之后，脸上更是变得冷若寒冰。能够让洪承畴变得如此异常的，也只有洪承畴的母亲，洪老妇人，傅氏了。跟历史上一样的是，洪老妇人傅氏，真的可算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女中豪杰了，他不仅没有向一般的妇人一样，在洪承畴投降满清，并且身居高位之时，欣喜若狂，反倒数次讽刺洪承畴。

“孩儿，孩儿叩见母亲大人，孩儿不孝，您这么大岁数了不仅不能让您安度晚年，还连累您奔波数千里，孩儿该死，孩儿该死呀！”一边磕着头，洪承畴嘴里不断的说道。

可惜，对于洪承畴的行为，傅氏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表情淡淡的说道“你是何人，岂敢冒充我的孩儿，我孩儿早就已经报国身死了，也是你这种汉奸能够冒名顶替的，像你这种不知羞耻，辱没祖宗，卖祖求荣的汉奸，都应该满门抄斩，也省的遗祸后世，给天下百姓造成祸害。”

听完傅氏的话，正在磕头的洪承畴顿时愣住了，随即，满脸羞愧异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说出如此羞辱他的话，可对于母亲的话，他却无从反驳，只得跪趴在哪里，不敢抬头。

277坚持不降的汉奸

“老夫人息怒，老夫人快快息怒，亨九兄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如此错事，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悔悟了，那么将来只要改邪归正，就行了，老夫人前往不可因为此事而过于生气，如果真的因为此事而有所意外的话，那么不仅让亨九兄悔恨终生，对于我大明朝廷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呀！”看到大厅中陷入僵局的场面，史可法知道开口劝解道。

说实话，在史可法的内心深处，对于洪承畴是非常不屑甚至于鄙视的，对于当时的士大夫阶级来说，忠君爱国是最高的道德标准，而洪承畴既然已经投递叛国了，那他这个人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无耻小人，一个毫无道德廉耻的人了。

可心中的想法是想法，史可法却知道，这个时候，却并不是追究洪承畴曾经那些过错的时候，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首先是如何尽快扩大陕西弘光朝廷的实力，如果连大明朝廷都没有了，在来计较那些虚名又有什么意义，也正是因此，在得到石磊从太原城传来的计划之后，史可法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并且，在洪老妇人傅氏，来到西安城之后，他亲自出城迎接，并且将她接到自己的府邸里面安顿下来。

果然，这些天的接触，让傅氏对史可法的感官还是非常不错的，在加上她心中虽然痛恨自己这个投敌叛国的儿子，可这毕竟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她又怎么会真的想要让他死去呢？因此，在史可法的一番劝解下，傅氏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下来。

“亨九兄，快快请起吧，这些天因为特殊原因，小弟到今天才跟你见面，还请亨九兄谅解。”安抚了洪老妇人，史可法又将跪在那里的洪承畴给搀扶了起来。

“多谢宪之贤弟了。为兄现在是罪人，当不得宪之贤弟如此对待，贤弟有话就直说吧，是杀是剐。为兄也认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史可法，洪承畴满脸羞愧的说道。

看到洪承畴的样子，史可法觉得在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原本的意思就是想要招降洪承畴，更何况现在还有洪老夫人在这里。现在开口的话，也是一个最好的时候。

“亨九兄既然如此说话，那么小弟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其实，现在的情况亨九兄应该也明白，虽然现在满清朝廷气势如虹，看起来实力强大，可那也只是烈火烹油，根本就长久不了，想当年大元朝又是何等强大。可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天下，更可怕，现在我大明圣天子在位，下面又有石大人辅佐，这段时间，屡次打得满清鞑掳是狼狈而逃，就说这刚刚结束的河南之战吧，你们大军压境，逼得我军连连溃退。可最后如何，十多万大军，还不是兵败如山，到最后。连你这个钦差大臣也落到我们手中，所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相信亨九兄应该非常明白了。”史可法说道。

“哈哈哈，宪之贤弟，你的话为兄听明白了。你是想要招降于为兄，可说实话，洪某原本就是朝廷的罪臣，按理来说，应该早在当年松锦之战失败后，就应该已死以谢天恩，可惜，为兄当时心中胆怯，因此投降于敌，从而苟活于世，为兄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无数人痛骂我为汉奸，卖国贼，虽然每次为兄听见之后，心中都是异常痛苦，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就没有后悔药可吃，为兄也只能这么艰难的走下去。

为兄也知道，满清身为异族，想要入主中原，一统江山，那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没有陕西崛起的话，恐怕面对一团乱沙一样的中原之地，他们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有了陕西的崛起，他们在想要一统天下，那无异于难上加难，可即使这样，为兄也不曾放弃，不为别的，因为为兄想要证明给世人看看，不是为兄没有能力，而是天不佑我。

按理来说，今天宪之贤弟前来劝降于我，我应该感恩戴德的顺势归降，可为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背叛了先帝已经算是一个不忠不义之徒，如果在背叛厚待于我的摄政王的话，那么我洪承畴就真的无脸在活在这世上了，到时候不仅那我最后一点尊严损失殆尽，即使死了，史书上我也会留下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声，所以说，宪之贤弟就不要说那么多了，今天无论是生是死，我洪承畴绝对不会背叛大清的。”洪承畴坐在地上，神情悲哀的说道。

听完洪承畴的话，史可法顿时心中也充满了感叹，他虽然不理解现在洪承畴的心情，可从洪承畴的话中他却听出了那种充满了痛苦跟挣扎的矛盾，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了。

虽然史可法没有说话，可一边的洪老妇人却早就已经怒去冲天了，洪老夫人也算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了，他父亲也是一位举人，不说从小熟读史书，可基本的一些人伦纲常还是知道的，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教导出洪承畴三兄弟，当然了，洪承畴的人品就不说了。

洪老夫人原本对于儿子投靠满清那是恨不得亲生杀了他，可这次被夜莺的人从福建老家请到陕西后，终于知道自己儿子被明军给生擒了，而大明朝廷想要劝降自己的儿子，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洪老夫人那是激动的几天几夜都静不下来，原本以为儿子看到自己出面之后，能够顺势重新归降大明朝廷，以洗刷过去的耻辱，可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一番毫无廉耻的话，这如何能够不让他感到羞愧跟生气呢？

“你。。。。你。。。。你真是混账东西，我如果早知道你会有今天的下场，当初生下你以后，还不如直接扔了为狗，也总比留下你祸乱天下为好，先前你为了自己的生死，而投降敌寇，卖国求荣，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报销朝廷，你却不尽不知道加以珍惜，反倒还如此信口雌黄的说什么不背叛那些鞑子，你这些年的圣人经典，难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