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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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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找了。”他面无表情,“家里那么多块好砚你不用,眼巴巴地又买来这样一块破砚,欲盖弥彰得也太明显了吧。”他手里把玩的那块砚台可不就是她在书斋里买的那块?
诶?她再度傻眼。
他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她呆掉的脸:“今天和贺子池那呆子去干什么了?他又拿什么东西诱你?让我猜猜,这个时节,贺子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他那一院子花花草草了吧。”
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心上人有时候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啊。她只好揽着他的脖子,一五一十全招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别为难贺子池好不好。”她还指望那满院的奇花异草呢。
他揽着她的腰,深色莫辩:“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他?给他派任务的是阎崶,又不是我。”
她愣了愣,也对啊,贺子池每次见了辜尨都如老鼠见了猫,可从头到尾辜尨什么也没对他做。
她又问:“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我今日没有去书斋。光凭那砚台可不算。”分明是借砚台为由虚张声势。难道那时他已经知道她就在假山后头?
他吻上她的脖颈,含糊道:“隔着假山的洞眼,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她不信:“胡说,我哪有什么味道。”就算有,隔那么远怎么可能闻到?
他却低低地笑了:“你的味道,我如何不知道。”说罢一俯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
“还有,下次记得把鞋子上沾到的泥土抖干净,那峄山红土可不是哪里都能见着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熄了灯。
她小小地抗议了一下,很快便没有了声音。
夜色正好。
第32章 Chapter06。 咸丰书局
南京城里有一条坞椿巷,巷子尽头有座老字号的书局。
半旧的匾额上题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咸丰一十二。
这咸丰书局的前堂除了卖些古往今来的小说话本,还兼做出版印刷工作。满室旧书味混着油墨味,倒也有几分别样的韵味。
书局客人不多,平日里接的订单却不少。
然只有书局内部人员才知道,那订单里的九成与出版印刷无关。
譬如,一张过了期的订单上载着寻回大总统秘书室里一位要员遗失的五封信函。再譬如,最近的一张订单上写着找回张警司走丢的一只猫。
订单纷纷杂杂,最机密的订单锁在书局内室的小阁楼,非核心成员不得入内查看。
坞椿巷的居民自然不知这书局的运作情况,只道那是个不错的消磨时光之地,兴许往那里逛上一逛便能找到几祯前朝孤本并几册乡野艳史。
书玉跨进书局时正是午间最清闲的时候,书局的前堂里只有两个年轻人。
一个戴着黑框大眼镜的瘦高年轻男子坐在打字机前噼噼啪啪地打字,嘴角叼着一根早就没了火星子的烟。另一个是扎着两绺麻花细辫的小姑娘,约莫十七八岁,正忙着对一摞书籍做标记。
两人看到书玉皆是一愣。继而,细麻花辫的小姑娘尖叫着抛掉了手里的书,一头扎进了书玉怀里:“玉姐姐你回来啦!”
书玉摸摸小姑娘的后脑勺:“小芸又在给书分类吗?真辛苦。”
黑框大眼镜的男子一手跨在椅背,一手把嘴里的烟拿出,望着书玉的眼里带笑:“她哪里辛苦,不过给书贴一贴标签而已,真正受累的是我好么?”
小芸气红了脸:“龙牙,你胡说!”
书玉莞尔。她抬头对龙牙道:“贺子池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龙牙撇了撇嘴:“找他做什么?我还以为你终于愿意回来了,哪知道居然只是为了找贺二傻。”
书玉笑了笑:“我已嫁人,自然遵从夫家的意思。既已辞职,就没有再回来的打算。不过因着想你们,我还是会回来看一看。”
龙牙的面色却更不郁了几分:“那北平辜尨有什么好,阴阳怪气霸道无理,哪里比得上组长?”
那凶巴巴的阎崶哪里都比不上辜尨好么?书玉腹诽,口中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不能指望我把一生都奉献在这里,最后孤独终老在这咸丰书局吧?”
龙牙语塞。
“好了,快告诉我贺子池在哪里。”书玉柳眉微挑。
龙牙不说话,只伸出三根指头指了指楼梯,复又转身噼噼啪啪地打起字来。
书玉也不介意,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咸丰书局的楼层错综复杂,楼梯的布局也令人眼花缭乱。明明一开始只有一条道,越往上,分开的岔口越多,每一个岔口通往的则是不一样的楼层。
按龙牙的手势,贺子池应该是在三层。
书玉默念了口诀,开始寻找通往三层的楼梯。
贺子池找到了十七姨太的画像,约她今日来看。
虽然辜尨并不支持她继续找夜猫,但他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于是只吩咐:“找到了相似十七姨太的女子就罢手,不要和张警司多作纠缠。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懦弱平庸。”
书玉糯糯地应下。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她要顺藤摸瓜,揪住藏在幕后企图嫁祸辜尨的人。
终于看到了三层的甬道。
书玉刻意放轻脚步,纵然如此,高跟鞋还是在木质的地板上敲出了笃笃的响声。
她正苦恼忘了问贺子池的房间号,下一秒却发现根本无须问。因为三楼的房间大多落了锁,锁面上无一例外蒙了厚厚一层灰,想来这些房间已荒置了不短的时间。只有最里间的房间没有挂着大锁,门把处亦没有半点灰尘,想来主人常常关顾。
她想也没想,便拧开门把,打开了门。
门内是一间宽敞的内室,正午的阳光透过浅棕色的窗帘缝隙打进来,在木头地板上晕开了一条长长的明亮色斑。色斑旁背对着门摆着一张宽背双扶手的藤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因背着光,看得不甚清楚。
虽然那个人背对着门而坐,但书玉已从屋子里的两面书架并书架上摆放的书籍猜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她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后悔自己的糊涂和大意。怎的偏偏撞到枪口上来了?
只听屋中那人开了口,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漠的味道:“小芸,过来帮我把茶满上。”
书玉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屋中人并不知道来的是她。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是她当机立断收回了预备要迈出去的右脚,手腕轻动,喀拉,房门再度关上。
门板隔开了她和屋中人,她险险地拍了拍胸口,蹑手蹑脚地向楼梯口退去。
谁知,楼梯口处冷不丁冒出了一张茫然中带着几分惊喜的脸。
“书玉,小芸说你来找我啊。可是你怎么跑到三楼来了?我的楼层在二楼呀。还好龙牙告诉我你去了三楼,你……”
书玉一掌捂住了贺子池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奈何贺子池洪亮的嗓音已在狭小的三楼楼道回荡了不下三个回合。
“唔唔唔……”贺子池挣扎着想说话,却被书玉眼里浓重的杀气吓掉了魂。
书玉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吖给我闭嘴!”
身后,楼道尽头的房间传来了响动。似乎有人从椅子上站起,往门的方向走来。沉稳的脚步声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踩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书玉吓得汗毛倒竖,再也顾不上贺子池,冲出楼梯口,就往楼下疾驰而去。
贺子池看情形不对,也跟着书玉往下跑。
书玉跑到了前堂,惊觉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她震诧:“你跑什么?”
贺子池一愣:“你跑我也跟着跑了呀。”
书玉无语凝咽。她匆匆瞥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再也顾不得其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咸丰书局。
贺子池赶紧跟上,一边跟还一边喊:“书玉!书玉!你等等我呀!”
小芸从书堆中抬起了脑袋,满脸问号:“玉姐姐为什么要跑呀?”
龙牙幸灾乐祸:“大概撞见了她害怕的人。”
“玉姐姐还有害怕的人?”小芸惊讶。
这时,楼梯上走下了一个人。
那人瞥了一眼前堂内的两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小芸,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三楼的房间没有茶具了么,为何还不送一套上来?”
小芸垂下了头:“我……我以为组长你不爱喝茶……”
那人只看了小芸一眼,小芸便说不出话了。
龙牙默默地把头低了低,装作认真打字的模样。
谁料楼梯上的那人又道:“龙牙,三楼的地板脏了,你去擦一下。顺便把四楼五楼的地板也一并擦一擦。”
龙牙抖了抖,终是垂头丧气地答了一声“是”。
第33章 Chapter07。 问柳天机
一帧小像,像上的女子温婉腼腆。
鹅蛋脸,远山眉,点朱唇,银贝齿。带牡丹纹样的贴身旗袍裹出了袅娜的身段,一双藕似的手臂半举着一个绣有牡丹图样的小圆扇。
一双单眼皮的眸子怯怯地看来,直叫人心头发软。
贺子池啧啧道:“漂亮吧?”
书玉瞥他一眼:“你得意个什么劲?”
贺子池讪讪地住了嘴。
“这画像哪来的?”书玉问。
贺子池答:“十七姨太太刚进张家时张警司请画师给做的小像。”
“你不觉得,这美人有些眼熟么?”书玉看了半天,皱眉问道。
贺子池不解:“我可没有见过。难不成你见过?”
书玉摇头:“并不是说她的五官,而是她的装扮。你不觉得这位美人的衣着和饰物都和张警司的太太有几分相似么?”
这么一说,贺子池醒悟过来。还真像。那旗袍,那圆扇,甚至那妆容,都像极了张警司的原配。他下意识地往美人的脚看去,奈何小像并没有绘全身,堪堪截在了美人的脚踝处。
画师没有着笔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一双缎面镶水钻的高跟鞋呢?
“难道说,张太太和十七姨太有什么关联吗?”贺子池推测道。
书玉蹙眉:“难说。”
半晌,她又问:“叶猫儿和张警司是怎么认识的?”
贺子池答:“传闻说是在赌场认识的。”
“赌场?”书玉惊讶。
贺子池继续道:“当时叶猫儿赢了张警司所有的筹金,张警司从未接触过那般赌技惊人的美人,一见钟情。”
书玉更惊讶了。她虽不懂赌技,但她晓得赌技不单单是手腕上的技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面部肌肉的拉伸都要调整得恰到好处,才能于豪赌中完胜。画像上的美人眼神这样娇怯,实在不像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赌客。
难道叶猫儿对眼神的操控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能于每一个场景转换不同的风情?
虽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面对极擅长捕捉人神韵的画师,能于作画的整个过程都保持伪装的眼神而不露出半点端倪,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要么传闻有误,要么这个叶猫儿不简单。
书玉问:“你那传闻可有凭证?”
贺子池答:“张宅里的下人传的。我去赌场调查过,那里的工作人员也记得确有此事。”
书玉盯着小像上的温婉美人,没了言语。
叶猫儿是个怎样的人、她与张警司的原配间有什么纠葛、她的死因又是什么,书玉半点也不关心。只是要想模仿这个已逝的美人,委实要费上一番功夫。
“张警司和叶猫儿初见的赌场是哪一家?”许久,书玉开了口。
贺子池答得很快:“天机阁。”
天机阁?书玉蹙眉。
张警司虽在警界混出了些名堂,但要想上天机阁,还有一定的距离。更遑论来一场邂逅美人的豪赌。
这位张警司,看来也有猫腻。
贺子池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去天机阁吧?”
书玉收起了小像,冲他吩咐道:“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去天机阁。”
能说不吗?贺子池郁卒,那样乌烟瘴气的赌博之地,书玉一个女人家却想要去?
可是她从来不是一般的女人。
贺子池在内心里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跟上了她的步伐。
******
天机阁并不是一家赌场,而是天一、天水、天岩三家赌场的最高赌阁。要么身家过硬、要么赌技过硬,否则没人敢到天机阁献丑。
贺子池紧张地凑近书玉耳语道:“咱们该不会也要赌吧?”
今日,书玉一身竖领水色旗袍,踩一双天青色细高跟,一颦一蹙间皆是隐世贵妇的派头。她执起扇柄封住贺子池的嘴,道:“少说,多看。”
贺子池懊恼。书玉说要在天机阁内找个与叶猫儿相仿的女子,一要沾染赌气,二要会一手赌技,三要有一张神似叶猫儿的花容月貌。谈何容易?
天机阁内倒比下方的三大赌场来得文雅,但昏暗的光线、来去无踪的服务生以及隐在暗处的赌客仍令贺子池微微发怵。他还有个要紧任务——看好书玉的安危。
前方传来小小的喧哗,似乎要有一场大赌。
书玉和贺子池随人流走过去围观。
中央的场地上是一张大赌桌,服务生已洗好了牌。赌桌旁坐着三个赌客,观其神色并手势,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身后,各对应着一个包厢,包厢的帘子后面坐着他们真正的东家。
人群里有小小的骚动。
“嗬,那不是裘老七吗?”
“那个新晋的赌王?”
“还真是,谁能请得起他做赌手?”
书玉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裘老七并不老,约莫二十出头,身量瘦小,戴着半截铁质面具,唯面具后透出的一双眸子淬满了与外表不符的深沉老练。
他身后的帘子里,坐的人是谁?
一声铃铛响起,正前方的幕布哗地落了下来,现出了此番大赌的赌注。
幕布后悬挂着一幅水墨画,左下角落了一枚红印,刻着“张僧繇”三个小篆字样。
画的一侧,端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端的肤如凝脂,纤腰长腿。一双眼只轻轻开阖了几下,便流露出魅人的妩媚。
书玉却注意到了蒙面美人的脚。
美人穿着一双缎面高跟,鞋尖细细密密地缀了一圈幽兰色的水钻。
书玉不由蹙眉。怎么回事?难道今年南京城内流行这样一款女鞋?怎的一个两个都穿这同一款鞋子。
贺子池有些兴奋:“你说那赌注到底是那幅画,还是画旁的美人?”
书玉把视线投向了水墨画。她微微一勾唇:“画不值钱。”
贺子池一愣。
书玉又道:“那《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的真迹不可能在这里。”顿了顿她喟叹道:“不过这赝品倒是把张僧繇的‘没骨’画法学了个十成十。”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那幅真迹在她所知道的地方挂着,她也没法光凭肉眼辨明真伪。
“这么说赌注是画旁的美人?”贺子池道。
书玉笑了:“既然美人和画都在上头摆着,赌注当然既包含画也包含美人了。”
又一声铃铛响起。开赌。
三位赌手一一接牌。这一接一按看似无甚特别,实际上内里另有乾坤。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更有围观者不看赌局,从头至尾眼睛便没离开台上的蒙面美人。
书玉这外行人却直勾勾地盯着裘老七的手出了神。
好漂亮的一双手。这样的长度,这样的骨节比例,分明天生就是用来抚琴的。
却原来也可以用来赌博。
上半场赌局已结束。裘老七的最后一张牌生生削走了另外两个赌手的三分之一筹金。
看客们啧啧称奇,有的摇头,有的兴奋。
而赌桌上的三个赌手,依旧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下半场正要开始,却听一位赌手身后的帘子里传出了一道声音。
“只这半盏茶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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