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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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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人的名字,她就算死,都不能说出口。
  “陛下多虑了,长姐十岁便与陛下定了婚约,鲜少出府与男子接触,怎可能心仪旁人?”苏梨压着胸腔奔涌的情绪尽可能镇定的说,她其实害怕极了,怕苏挽月跟楚凌昭说过什么,亦或者楚凌昭自己查出了什么。
  楚怀安对苏挽月的感情一直很克制,哪怕当初有苏梨帮衬着,他们最多也就牵了下手而已。
  两人从未做过越矩之事,可放在今时今日,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这些旧事被翻出来,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
  今日多云,没有太阳,这会儿已是下午,起风了,偌大的校场似乎只有苏梨和楚凌昭两个人,风挟裹着凉意,吹得两人的衣摆猎猎作响。
  楚凌昭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苏梨那句话听进去。
  风势渐大,地上扬起尘土,有宫人壮着胆子提醒楚凌昭回宫休息,楚凌昭也没动,良久忽的看向苏梨问了一句:“阿梨可知,五年前谨之为何下聘纳你为妾,而不娶你为妻?”
  “……”
  这五年楚怀安流连花丛,一直不曾娶妻,众人一开始以为他是被苏梨退聘伤了面子,后来渐渐有流言猜测他身体有隐疾,不能人道,如今苏梨回来,楚怀安大张旗鼓的将她带在身边,连她有个孩子都不嫌弃,众人便以为他爱惨了她,这五年都是在等着她回来。
  可如果他爱惨了苏梨,当年为何只是纳苏梨为妾?他的正妻之位想留给谁?
  这些问题,不想还好,一旦细想,便哪哪儿都经不起推敲。
  “陛下,民女是庶女,且当年已毁了清白,侯爷在那个时候还不嫌弃民女,高调下聘已是情深义重,民女已无颜面对世人,更遑论奢求正妻之位。”
  苏梨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风刮得越来越大,风尘入眼,逼得苏梨不得不抬手用衣袖做挡。
  “谨之那人,向来活得恣意,他若想给你正妻之位,不论旁人如何说三道四,你如何推辞拒绝,他都一定会给。”
  楚凌昭笃定,他与楚怀安的关系比与其他皇子还要亲密许多,在这一点上还是十分了解。
  楚怀安当年没给苏梨正妻之位,说明对她还没有在意到那种程度。
  既是如此,这五年,他也不可能是为了苏梨而迟迟不肯娶妻。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凌昭在怀疑什么已经呼之欲出。
  用衣袖挡着,苏梨看不到楚凌昭现在的表情,却知道今日若不打消楚凌昭的怀疑,楚怀安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恐怕不日就要暴露在阳光之下。
  思及此,苏梨咬牙跪下:“陛下明鉴,侯爷当年之所以没有给民女正妻之位,是因为民女之前与先生走得太近,民女失节以后,先生对民女的关切尤甚,侯爷来府上探望民女时,曾撞破民女与先生举止亲昵,侯爷误以为民女要与先生私奔,一怒之下才下聘要纳民女为妾!”
  这一番话,终是毁了顾远风的名声,不过好在这里只有苏梨和楚凌昭两个人,这样隐秘的对话,楚凌昭不会找人求证,自然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解释合情合理,时间和事件全都对得上,楚凌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是如此。”
  言语之间似乎相信了苏梨的说法,苏梨暗暗松了口气,身体仍紧绷着不敢放松。
  就这么跪了一会儿,候在远处的太监朝这边张望,得了楚凌昭准许以后跑过来:“陛下,高御医说人救下来了,但身体还很虚弱,要在宫里将养几日才能清醒问话。”
  这太监口中说的定是岳烟,苏梨心中担忧,想过去看看,因着刚刚的敏感话题不敢轻易开口。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楚凌昭善解人意的提议:“阿梨若是不放心,不妨在宫中陪她几日,也好与你长姐好好叙叙旧。”
  “民女谢陛下隆恩!”
  苏梨跪下,能留在宫中照看岳烟,她自是再感激不过。
  谢了恩,楚凌昭没有再闲聊的意思,摆摆手让宫人将苏梨带走。
  等人走远,张德凑到楚凌昭面前,一脸担忧:“陛下,您手上这伤,可要再让老奴宣医女来重新帮您包扎一下?”
  “不必。”楚凌昭回绝,起身朝校场外面走去,张德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张德,苏贵妃这几日寝居如何?胎像可稳?”
  “稳着呢,娘娘每日都吃着进补的药膳,要将腹中的龙嗣养得白白胖胖!”张德张口就答。
  他是御前的老人,也见过楚凌昭和苏挽月闹别扭,权当这几日两人也是拌了几句嘴,这会儿楚凌昭问了,他便顺势提议:“陛下今夜可要去贵妃屋里坐坐?”
  那夜楚凌昭去苏挽月宫里坐了片刻又走,几乎是在苏挽月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话落,楚凌昭停下,看着从不远处缓缓而来的窈窕身影。
  他目力极好,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都能看清她手上提着精致的食盒,里面定然装着他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
  “张德,你说,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如果总是出现在一个女子面前,而男子又对女子无意的话,女子会喜欢那个男子吗?”
  “……老……老奴不知。”
  张德僵着脸回答,楚凌昭面上已挤出温和从容的笑,三两步上前,客套有礼的揽住他的贵妃。
  苏梨刚刚只证明了楚怀安不曾觊觎苏挽月,却不能保证苏挽月没对楚怀安动心过!


第64章 当众羞辱
  苏梨陪着岳烟在宫里住下了。
  岳烟左肩中箭,伤了一寸心室,发了两天高热,苏梨和高太医衣不解带的一直照顾她,到第三日,她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苏梨两天两夜没合过眼,被高太医轰去休息,宫人贴心的帮她打了热水,送来换洗衣物。
  苏梨简单洗了下身子,还是放心不下,索性在岳烟床边趴着睡下。
  她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儿,可眼睛一闭上就睁不开了,睡得绵长悠远,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小榻上,周围很安静,她怔愣了片刻,猛地坐起身。
  “嘛呢,诈尸呢?”
  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卸了苏梨一身戒备,下一刻,脸上被从天而降的热帕子盖住。
  苏梨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脸,将最后一点睡意抹去,扭头,不出意外的看见楚怀安坐在屋里,正悠然自得的吃着油酥花生。
  “侯爷什么时候来的?”
  苏梨问着下床,洗了帕子晾在洗脸架上,脑子里对于自己怎么从岳烟的床边到这榻上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怀安把花生嚼得嘎嘣脆:“这宫里又不是什么禁地,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他这语气里带着股子骄傲的恣意,苏梨点点头表示认同。
  睡得太久,脑子有些昏沉,肚子也犯起饿来,苏梨揉着脑袋走到楚怀安面前坐下,有人敲门,楚怀安伸手把装花生的小碟子挪到一边,随口喊了一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四五个宫人端着饭菜涌入。
  饭食下面都用小暖炉煨着,放到桌上时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苏梨本来只是感觉有一点饿,香气涌入鼻尖,肚子顿时唱起空城计。
  宫人奉上银筷,苏梨接过,也不客套,夹了菜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只准备了一副碗筷,楚怀安照旧吃着他的花生粒。
  这种感觉很奇怪,宫人上了饭菜就退出去了,安静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交流,只有银筷与瓷盘相击和花生粒在口腔炸开发出的磕哒声,却意外的和谐,透着两分安定。
  苏梨嘴巴小,但吃东西很快,前两天消耗过大,她一个人竟把饭菜基本都吃了个干净,吃完还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儿。
  听见这声儿,楚怀安掀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这也是跟陆戟学的?”
  “……”
  这人怎么现在什么都要往别人身上扯?
  苏梨闷着声没说话,楚怀安也没继续追问,目光在她肩头扫了扫:“上药了没?”
  “一点小伤,已经结痂了。”
  又是这话,楚怀安拍拍手,拍去指尖的花生皮,忽的倾身扣住苏梨的下巴。
  预料到苏梨会想要挣脱,他微微用了些力,压得指腹下那寸肌肤微微发白,与红润油亮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那唇越发透亮诱人。
  “侯爷!”
  苏梨低唤一声,抬手抓住楚怀安的手腕,以防他有其他动作。
  楚怀安眸色清亮的看着她,从光洁的额头,细长的柳眉划过,最后落在那漂亮的唇瓣上。
  受到蛊惑似的,他凑得更近,呼吸交缠间,可以闻到苏梨刚刚吃下的红烧肉的味道。
  “在军情处,他碰你哪儿了?”
  楚怀安问,他没提安珏的名字,像是不屑于提两个字。
  这样的距离过近,苏梨偏头避开一些:“没有。”
  那些细节她并不想再跟楚怀安细说,反正她已经还了一脚,够安珏喝一壶了,没必要再小题大做。
  然而楚怀安显然不这么想,他微微撤开一点距离,另一只手虚虚的来到苏梨脖颈间:“没有碰,衣服怎么散开的?”
  不仅是衣服,连肚兜都被勾破了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让苏梨就这样蒙混过关??
  “不小心划破的。”
  苏梨含糊的回答,伸手想推开楚怀安,胸前忽的一软,这人竟是如安珏那日一般,从领口探了进去!
  苏梨下意识的屈膝,像对安珏那样进行攻击,不过楚怀安并没有和安珏一样失去警惕,他松开苏梨的下巴,侧身避开,然而捞住苏梨的腰,几个旋转之间,将苏梨带回榻上压住。
  男人的身材高高大大,压在身上跟小山似的,更可气的是他那只手根本没有抽出来,反而趁着苏梨挣扎的时候,感受了一番柔软细腻。
  “楚怀安!”
  苏梨压低声音怒吼,这里可不是在逍遥侯府,她不敢太过造次。
  她的语气羞恼,脸颊泛起红晕,恨不得低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
  “我在。”
  楚怀安回答,声音变了调,有些沙哑,染上欲念,眸子却仍是一片清明,倒映出苏梨咬唇愤怒的脸,鲜活极了。
  “阿梨不是宣称自己早已看惯风尘了么?怎么旁人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他问得轻佻,像真的拿苏梨当成那种随便的女子。
  苏梨想像前几次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心却瘀滞得发疼,委屈又难受。
  眼角热得发红,她垂眸偏头看向一边,不说话也不挣扎,放松身体任由他胡来,脸上却倔强得叫人心疼。
  “明明这么在意,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云淡风轻?”
  楚怀安低声问,放开苏梨,抽出手又将苏梨的衣领拉好。
  苏梨坐起来,胸口被触碰的感觉仍萦绕不散,甚至还残留着男人指尖温凉的体温。
  “安主蔚是朝廷命官,侯爷还能为了我剁了他的手不成?”
  苏梨反问,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还是隐约透出一丝哽咽。
  楚怀安捻捻指尖,暗暗叹了口气:“你没跟爷说过,怎么知道爷不能??”
  一语双关,暗指她私下办的好多事,都不曾告诉他,寻求他的庇护。
  “侯爷不欠我什么,不敢太过劳烦侯爷。”
  这话,是他之前问过苏梨的,他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帮她替陆戟洗清罪名?可那时他还不知自己五年前曾对苏梨说过什么混账话。
  话题到此似乎终结了,苏梨抿着唇不再开口,楚怀安在屋里来回踱步,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楚怀安抬手按住苏梨的肩膀,无比郑重的承诺:“老实待着,五年前的事,我给你一个说法!”
  这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慢,看向苏梨的眼神也很诚恳,苏梨完全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的诚意,和艰难下定的决心。
  他不是在骗她。
  这话若是放在五年前那个夜晚说给苏梨听,哪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过完后半生,苏梨也会咬牙熬下来,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现在已经迟了。
  那些伤和磨难她都已经受了,说法不说法的她已经不在意了。
  他现在要给她的,是她已经不想要的。
  况且,他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不希望苏梨伤害苏挽月,归根结底,他还是站在苏挽月那边,若真发生点什么万一,他会护着的,也必然是她。
  苏梨心里看得比什么都明白,可对着楚怀安这样诚恳的眼神,她还是很给配合的答应:“好。”
  岳烟伤得这样严重,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梨不会去主动招惹苏挽月。
  不过她不主动招惹,并不代表苏挽月也会对她视而不见。
  岳烟苏醒后第三日,苏梨被一个宫女引去了御花园。
  那个宫女用的借口很简单,说高太医去给贵妃娘娘诊胎去了,让苏梨随她去太医院拿药。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苏梨便信了,走到半路发现不是去太医院的路,苏梨转身就往回走,那宫女来了个假摔,嗷嗷的痛呼起来,很快引来侍卫。
  苏梨不敢与侍卫起冲突,任由侍卫将她拿下押到御花园中。
  那天天气颇为阴沉,蓄了几日的雨化作黑沉的云垂在天边,安若澜和一众妃嫔正悠闲地在御花园赏花。
  安若澜的品阶最高,坐在最中间,其他妃嫔众星拱月似的环绕在她身边。
  瞧见苏梨,安若澜脸上绽出笑来,笑里没有暖意,像逮着猎物一般。
  安珏在苏梨和楚怀安身上栽了大跟头,不仅吃了痛,还被暂停了军情处主蔚一职,这事不仅让安珏丢脸,也让安家面上无光,捎带着连安若澜在太后那里都不可避免的挨了几次训;安若澜自是对苏梨印象深刻。
  “哟,这不是苏三小姐么?”安若澜笑盈盈的开口,等侍卫摁着苏梨给她下了跪才假惺惺的看向那侍卫:“苏小姐这几日是奉命住在宫里,她犯了什么错,你们竟敢如此对她?”
  “回贵妃娘娘,方才有人在御花园外喧哗惊扰了娘娘和诸位贵人,卑职职责所在,这才将她押来。”
  “原来是苏小姐呀,本宫刚刚还以为有刺客闯进来了呢。”安若澜说着用丝帕掩唇笑起来,笑过瘾了才余兴未了道:“都是误会,还不快放开苏小姐。”
  侍卫听命放开,苏梨仍跪在地上没起来,刚过那个宫女早就没了踪影。
  知道自己入了套,苏梨也没过多狡辩,开口认错:“民女粗鲁无状,贵妃娘娘宽宏大量不与民女一般见识,民女定谨记于心!”
  “不过是个误会,苏小姐何必如此介意。”安若澜柔柔的说,给贴身伺候的宫婢使了个眼神,那宫婢立刻上前将苏梨扶起来。
  苏梨站到一边,微微垂头,再低眉顺眼不过,安若澜也没发话让她走。
  几个妃嫔在旁边坐着,都知道安家最近出了什么事,目光均在苏梨身上流连,风渐渐刮起来,出了自个儿的寝殿,指不定会不会遇到皇帝,众人穿得都不是很厚,被风一吹便有些冷了。
  安若澜慢悠悠的喝了口热茶,方才闲聊的话题也都因为苏梨的加入搁置下来,几个妃嫔看看苏梨再看看安若澜,互相暗中递着眼色。
  苏挽月从侧妃到贵妃,因为有楚凌昭暗中护着,一路都走得很顺,而安若澜呢,有太后这个姑母罩着,自然也是顺顺当当。
  宫里的人谁没有点手段?
  苏挽月会跟楚凌昭撒娇,安若澜不会,她的手段更高明,毕竟帝王的宠爱太难得,太后的庇护却总是会有的,有太后在,她想做什么,自有人上赶着替她做。
  这不,沉默了一会儿,一个贵人打扮的女子瞧着苏梨夸张的开口:“贵妃娘娘口中的苏三小姐,可是除夕那日大出风头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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