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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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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安是踩着苏梨这一句话的尾音踏进房间的,视线一转,看见张岭正抱着苏梨对她上下其手,唇角咧开一抹狞笑。
张岭被苏梨那一声挠得心痒难耐,连声答应:“好好好,就听美人的,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说完嘟着嘴凑近想一亲芳泽,楚怀安的手横空插进来,张岭的唇落在他手背上,卖力的嘬着,发出羞人的声响。
亲完,张岭还没发现不对劲,猴急的追问:“美人,你不是说要玩点别致的吗?还不快给我瞧瞧!”
“好啊!”
苏梨冷冷的回答,抬手掀了桌布兜头盖在张岭身上,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啊!什么人?竟敢打老子!”
张岭倒在地上惊呼,守在门口的小厮要进来,楚怀安转身把门关上,那两人直接被门撞得满脸血。
苏梨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今天才初三,这人还被关着禁闭都敢偷溜出来,可见平日有多嚣张,想到之前绿袖说他对苏唤月做的种种,苏梨打起来更不留情。
然而才刚打了几拳,手腕被楚怀安扣住,苏梨抬头气红了眼,正要发怒,楚怀安抄起旁边的一只凳子呼在张岭身上。
凳子嘭的一声碎裂,木渣四溅,也不知道打到了哪儿,张岭闷哼一声没了声音。
楚怀安蹲下把桌布打了个死结,然后把人丢到床上,拉开门,两个小厮捂着鼻子惊疑不定的看着楚怀安,却不敢直接闯进去。
楚怀安丢了两个银裸子给两人,低声开口:“刚刚你们看见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先是一愣,见楚怀安的脸色沉了下去,立刻动作一致的摇头:“没……没有,少爷来喝花酒,我们一直在门外守着。”
刚说完,一早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老鸨摇着臀走过来,楚怀安也没废话,丢给她一锭金元宝:“你也不是第一天开门做生意,该怎么处理不用我交代吧?”
老鸨乐开了花,摇着手绢道:“哎哟,知道知道!”说完又凑到楚怀安身边挤眉弄眼道:“侯爷打得还过瘾吗?若是不过瘾,奴家帮侯爷再补几脚?”
张岭身份地位不比楚怀安,平日里到阁里来,出手虽然也阔绰,可颐使气指的,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他来一回,点的姑娘几乎要在床上躺半个月,老鸨赚那点钱都给姑娘看病了,自然对张岭一万个不满意。
“什么过瘾不过瘾?本侯今日不是来看花魁的吗?”
楚怀安满脸无辜的问,老鸨立刻从善如流的附和,楚怀安没再有其他交代,拉着苏梨回了刚刚的房间,那花魁正坐立不安,一见他们立刻站起来,眼眶红彤彤的,隐隐有泪光闪现。
“激动什么,坐!”
楚怀安随口说着,把苏梨按在凳子上坐下,皱眉掀开她手上的纱布看了看,伤口愈合得挺好,刚刚的动作那样剧烈,也只裂开了一点点,渗出血珠,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血流不止。
“奴……奴家那里有药,可以给公子用!”花魁结结巴巴的说,说完涨红了脸,又垂下头去:“奴婢越矩了,请侯爷责罚!”
“无事,劳烦姑娘把药给我用下。”
苏梨温声开口,冲那花魁笑了笑。
这种地方的药不是多金贵,药效倒是极好的,毕竟阁里姑娘命贱,伤得再重,老鸨也会想法子让她们尽快好了接客。
得了苏梨的准许,花魁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瓶药膏。
药膏也带着股子俗世的脂粉味儿,腻人得慌,苏梨抬手接过,丝毫没表现出嫌弃,拧开瓶塞就挖了一坨抹在伤口上。
药膏触到伤口,初时微凉,很快便火辣辣的烧起来,像在伤口上敷了一层辣椒水,却并不刺痛。
苏梨面不改色,还要再涂,楚怀安一把抢过药瓶:“什么东西都往手上涂,爷批准了吗?”
他低声说着,将药瓶放到鼻尖闻了闻,味道并不像太医院的药膏总是透着芳香,略有点刺鼻,不过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这药膏很……很有效的,还能祛除疤痕,我……我用过的。”
花魁小声解释,眼底闪着急切,生怕楚怀安误会她一般。
她这性子,和风尘之地倒是格格不入。
楚怀安把药瓶扔还给苏梨,抬手边帮她拆除纱布,边开口询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话音刚落,那花魁立刻‘噗通’一声跪在楚怀安面前:“民女求侯爷救救民女!”
花魁说着漂亮的眸子滚落大滴晶莹的泪珠,楚怀安挖了一坨药膏在苏梨伤口处涂了厚厚的一层复又将纱布缠上,动作优雅温吞,完全没有要怜香惜玉将花魁扶起来的意思。
等把纱布打了个蝴蝶结捆好,他才懒洋洋的看向花魁,低笑出声:“爷来这儿是找乐子的,你想鸣冤,当去京兆尹击鼓,若冤情实在重大,可去宫门前告御状,有的是法子。”
他的语气里含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却很淡漠,似乎对花魁的悲惨故事毫不感兴趣,更不想多管闲事。
花魁被他漠然的态度弄得一愣,含着泪傻傻的看着楚怀安脱口而出:“阁里的姐姐说侯爷心善,平日点了她们也只是喝酒聊天,从不做旁的事,侯爷是个好人!”
楚怀安:“……”
苏梨:“……”
威名响彻京都的混世大魔王平生头一回被人夸是个好人,内心有些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亲耳听见混世大魔王到勾栏院不颠鸾倒凤,只喝酒聊天,苏梨受到的冲击也不小,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人身份高贵,自是看不上风尘女子,况且他心有所属,旁人更是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苏梨没想到,他竟深情到会为了一个人‘守身如玉’。
苏梨默默消化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楚怀安也从五味杂陈中反应过来,故意绷着脸冷着声反驳:“笑话,爷又没什么不能言于口的隐疾,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不做旁的事?”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梨和那花魁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腰腹一下的位置,楚怀安浑身一僵,偏头恶狠狠的瞪着苏梨:“看什么看?想替爷降火验身?”
他像是恼羞成怒,苏梨想起前两日他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场景,果断摇头,违心夸赞:“侯爷年轻力盛,定是雄风过人,金枪不倒!”
这马屁拍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楚怀安翻了个白眼:“自是比你那个死鬼好!”
苏梨:“……”
苏梨低下头不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楚怀安又将目光落在那花魁身上,花魁低垂着头,眼泪扑簌簌的掉个不停,知道今日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侯爷,民女温陵本是良家女子,未婚夫君前些日子举家迁到京中,安顿好以后,便派人将民女从老家接到京中,原想不日与民女成婚,岂料途中投宿到一家黑店,醒来后便被关在这勾栏院的地下室里。”
说到这里,温陵的情绪激动起来,身体也跟着发抖,想是在这里受了些非人的待遇。
“民女尚未失身,可身子被人看了,已配不上未婚夫君,即便如此,民女也不想在这腌臜地苟活下去,求侯爷带民女离开这里,待民女与未婚夫君解除婚约后,定当牛做马报答侯爷!”
这番话女子说得砸地有声,看着怯弱,骨子里却是极贞烈傲气的。
“当牛做马?本侯也不缺你一个,若是今日本侯不带你走呢?”
“侯爷踏出这个门,民女就撞柱而亡!”
温陵决绝的说,眼底抱着必死的决心,像攒着两个火把。
莫名的,苏梨想到五年前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那时她不曾想过要以死明志,可苏良行和赵氏要她死。
她是苏家落在外人口中的笑柄,当被沉塘毁尸灭迹,最好谁都不要再记得有她这个人才好。
胸中涌起气恼,苏梨握紧拳头不由自主的开口:“错不在你,你为何要死?”
竭力克制着,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温陵诧异的抬头看向苏梨,又听见她道:“即便要死,也该先让害你之人认罪伏诛才好!”
温陵被苏梨震得说不出话,苏梨起身走到她面前,从容不破的分析:“依你所言,那黑店与这勾栏院必定暗中有勾结,是黑店店主做惯了人肉买卖,还是那店主本就是这勾栏院掳劫良家女子的工具?只要用心去查,总是能查到的。”
她的眼底泛着冷睿的光芒,无比强大却不具有任何侵略性,反倒给人一种安全感,叫人安定下来。
温陵怔怔的看着苏梨,从她清亮的眸底似乎又看见自己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被长相丑陋的男人调教折磨,那场景是她这段时日挥之不去的噩梦,如今看来却有种奇异的致命吸引力。
“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找他们索命?”
苏梨在她耳边蛊惑,温陵浑身颤抖得越发厉害,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的兴奋,她直勾勾的看着苏梨,内心充盈着期待:“公子可以帮我复仇?”
苏梨垂眸,掩下眸底翻涌的情绪,回头看向楚怀安时,又恢复平日冷清乖顺的模样:“此事,要侯爷说了算。”
温陵也不是傻子,她都能想办法接近楚怀安向他求情,自然能听懂苏梨的意思,当即朝着楚怀安‘嘭嘭嘭’用力磕了三个头。
“只要侯爷帮我揪出幕后黑手,无论侯爷想做什么,民女都愿替侯爷去做!”
话落,抬起头来,白皙的额头上出现一片红肿,好像随时都会破皮涌出血来,足见她的心性有多坚定。
楚怀安眼神复杂的看了苏梨一眼,他本来想了不少好处准备收买温陵,没想到苏梨三言两语就收服了人心,并且还猜到了他是想利用温陵做事。
苏梨聪明他知道,善于揣度旁人的心思他也知道,只是他不知道她竟然聪明到了这种地步。
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只要他困了就能递上一只绵软的枕头。
楚怀安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隐隐发现他和苏梨之间的距离,远得叫他看不清身边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思绪只在脑海里打了个旋就被压置,楚怀安还是按照最初的想法对温陵说:“你刚刚说的事,本侯可以应允你,只是本侯要你继续待在这里!”
“可……”
“你放心,本侯自会打点妥当,不会让你接客。”
“侯爷可是要我在此探听什么消息?”温陵立刻了然,这勾栏院最是颓靡肮脏,却又最是能泄露秘密的地方,床帏之间,尽了兴,便赤果果了没了隐秘可言。
“没什么特别的,你便先替你自己查查这勾栏院与黑店之间的关系吧。”
楚怀安随意地说,这事听起来对温陵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像是天上砸了个馅饼下来,有人替她点了灯,指了路,只差塞把剑到她手里让她去报仇。
“那……查清之后呢?”
温陵试探着问,从她向楚怀安提出要求,就已经把这条命抵给他,就算楚怀安要她在这里待到死,她也没有二话。
“之后的事随你,到时你想远走高飞还是悬梁自尽,本侯都不拦着你。”
“……”
温陵震惊,不过片刻之后又反应过来,对着楚怀安又是一个猛磕头:“温陵谢侯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事情谈妥了,楚怀安又恢复平日放荡不羁的形象,抬脚踢了踢温陵的肩膀:“行了,换身衣服,爷带你出去逛逛。”
“是!”
温陵应着起身去了内室换衣服,楚怀安撑着脑袋看着苏梨,目光带着探究,却始终没有开口问什么。
没一会儿,温陵换了一身玫红色纱裙出来,阁中女子平日穿得都是这样轻薄,她也找不到什么厚衣服,只在外面穿了一件同色披风,刚刚哭过,她上了点妆,又戴上面纱,依稀看得出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倒是比之前更惹人怜爱。
楚怀安打了个响指,起身走出门外,苏梨下巴微抬,示意温陵跟上,自己走在最后。
一出门,老鸨又扑过来:“侯爷,玩得可还尽兴?”
楚怀安没说话,直接丢了一锭银裸子,老鸨笑得见眉不见眼,目光一转看见温陵的装扮,顿时沉下脸去,压着怒气问:“陵儿,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温陵还是害怕,往楚怀安身后挪了挪,小声开口:“侯……侯爷说带我出去逛逛!”
“你这个贱蹄子,得了侯爷一点宠爱就无法无天了?竟敢缠着侯爷要出门逛,侯爷什么身份,能带着你出去丢人现眼?”
老鸨嘴皮子利索得很,三两句将过错推到温陵身上,说完扬手就要打人,苏梨上前一步,轻松抓住她的手腕。
“方才陵儿姑娘伺候得侯爷很是满意,侯爷要带她出去逛逛,你有意见?”
苏梨的力气不大不小,却叫老鸨挣脱不开,她脸上扑着厚重的脂粉,眼珠急切的转来转去,片刻后扯开笑脸:“侯爷喜欢自是奴家千求百跪都求不来的福气,可阁里有规矩,刚破了身子的花魁,得在阁里静养三日,这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这里她既也要静养三日,那随本侯回逍遥侯府静养三日也不耽误买卖不是吗?”
楚怀安开口打断老鸨的话,用折扇轻佻的挑起温陵的下巴:“陵儿觉得可好?”
他拿出平日撩拨姑娘的轻浮痞气,与之前截然不同,那目光露骨又暧昧,瞬间叫温陵羞红了脸,眼底露出迷茫,只随着他的问题道:“陵儿觉得甚好!”
声音柔柔怯怯,倒是完美的演绎了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
老鸨也是被楚怀安惊着了,楚怀安这些年在揽月阁什么样,她心里能没有数?
这么多年阁里就没一个能入了他的眼,承了他雨露的人,今儿突然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还要带回家里去,这也未免太反常了。
可楚怀安既然亲自开口要了,老鸨也不能拦着不放人,只能赔着笑道:“侯爷喜欢就好。”说完又反手在温陵臀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到了侯府好生伺候侯爷,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仔细你的脑袋!”
警告完,老鸨点头哈腰的将三人送出门,阁里的伙计还体贴的准备了马车。
待三人上了马车离开,老鸨沉下脸回到阁里,随手招了个伙计到身旁耳语:“立刻回去告诉少爷,侯爷从咱们这儿提了个丫头走。”
伙计听完,身影很快闪入后院不见,老鸨又看向人来人往的门口,抬手捏了捏眉心,总觉得这年过完没有要开春回暖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冷了。
且说楚怀安三人坐着马车回了逍遥侯府,刚下马车,就看见来送礼拜访的人被管家温言软语的劝出来。
那人垂着头颅本以为要失望而归,不期然看见楚怀安回来,立刻兴冲冲的跑过来见礼:“下官拜见侯爷!”
这人看着不过四十出头,身上穿着浅灰色官服,头上戴着方方正正的乌纱帽,帽檐中间镶着一颗乌黑的玉石,折射着光,成色中上,是内务局统一定制的,不过是个七品县官。
这几日来侯府拜访的人很多,这人却是第一个把官服官帽都穿戴齐整的。
“嗯?你是……”楚怀安疑惑了一声,伸手将人扶起来,对着这人的老脸看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李勇李大人,好久不见!”
楚怀安那句好久不见只是客套,那李勇却当了真,认真道:“侯爷日理万机,这几日总不得闲,下官又只有这几日才能回京,自是难以与侯爷见面。”
“无妨无妨,李大人不在京都,令郞与本侯却是十分交好,半个时辰前令郞还买了个花魁送给本侯呢!”
楚怀安毫不介意的将方才的事说出来,更像是显摆一般,守在后面的管家听得老脸一抽,这才初三就去逛勾栏院,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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