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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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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就给大人定了罪!”
赵拾跟在赵寒灼身边多年,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皆得了他十分真传,这一开口,便在气势上给了苏青极大的震慑。
苏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是见过赵拾的,之前只觉得赵拾不过是赵寒灼的一个马夫罢了,没什么好忌惮的,如今听了赵拾的话,像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暴露了一样。
这可是他精心谋划好了的,怎么会出乱子?难道有人供出了他?
苏青一时想不到缘由,后背却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旬三人和大理寺的官差一起把之前抓到的那几个黑衣人全部带进苏府。
黑衣人个个被卸了下巴,口不能言,脸上多少都带着伤,血迹斑斑,苏青还没如何,刘氏先吓得惨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到底是内宅妇人,没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
苏青皱眉,一脸不满:“瞎叫唤什么,还不给我退下!”
刘氏脸色发白,手脚虚软无力,根本爬不起来,还是外面的丫鬟有眼力见,连忙进来掺扶着她离开。
苏青面不改色的扫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冲着赵拾冷笑:“这几个是什么人?你们大理寺的把他们带到我苏府来做什么?”
“自然是跟苏大人有关系,才会带来和苏大人当面对峙!”
苏旬冷声回答,把手里的黑衣人推到地上,走到苏梨身边站好。
苏青太阳穴的青筋暴鼓,跳了一下,等着苏旬怒道:“空口无凭,你最好不要……”
话音未落,一个冷幽的声音插进来:“不要做什么?”
苏青回头,看见楚怀安穿着一身青色朝服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
那男人生得贼眉鼠眼,一看见苏青立刻大叫:“大人救我!大人快救我!”
蠢货!
苏青暗骂,恨得咬牙切齿:“你这疯狗,乱叫什么!”
楚怀安抬手把那男人丢到苏青脚边,不知他使了什么巧劲,那男人后背落地,骨头在地上磕得一声脆响,痛得面目狰狞,猛抽着冷气竟是没能爬起来。
楚怀安慢悠悠的走到苏梨身边,见她虎口处有一条裂痕,隐隐还有血渍浸出,眉间染上戾色。
“苏大人唆使宵小到我逍遥侯府乱传消息,引我夫人焦急出府,伺机将她掳劫,意欲害她性命,苏大人是想被千刀万剐,还是想被挫骨扬灰?”
楚怀安只给出这两个选择,苏青面色铁青:“侯爷,做事要讲证据,下官……”
楚怀安举起苏梨的手,亮出她虎口处的伤:“铁证如山。”
他的妻受伤了,这在他眼里就是铁证,他不管别人是怎么设计伤的,只要替她报仇就好。
苏青被楚怀安一句话怼得没了言语,瞪大眼睛看着赵拾,似乎想说你们大理寺就这么看着逍遥侯恣意妄为?
赵拾由着他看着并不说话,楚怀安微微眯着眼,泄出两分杀气,手一抬,苏旬立刻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他。
楚怀安拿着剑,手腕一翻,长剑出鞘,同时身形一动,朝苏青袭去。
苏青没料到楚怀安说动手真的就动起手来,又是文官,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只能打着滚避开,外面的下人失声惊呼,却也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楚怀安一剑斩了他的朝服后摆,又一剑砍下他的官帽,苏青顿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眼看楚怀安要一剑砍了苏青的脑袋,赵寒灼的声音传来:“侯爷,住手!”
楚怀安没停下,只是手里的剑偏了半寸,从苏青脸上划过,削下一片血肉来。
苏青痛呼一声,捂着脸扑到赵寒灼脚边:“赵大人,逍遥侯目无王法,欲图杀害朝廷命官,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其心可诛啊!”
苏青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完全把赵寒灼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楚怀安狞笑:“其心可诛?爷今天要是不宰了你的狗头当球踢,还真是对不起你说的这句话了!”
楚怀安说着又要提剑,暗处一个石头掷来,他下意识的提剑一挡,下一刻,顾炤挡在了苏青面前。
“你也要拦我?”
楚怀安的语气有些意外,顾炤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到更适合他的死法。”
看见顾炤,苏青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切的意识到,他自以为那些精心谋划的妙计,早就被人识破了,也许在顾炤进宫触怒龙颜之前,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引他出洞的局。
顾炤揪着苏青的衣领把他拖出了前厅,外面院子里,苏珏被人压着跪在地上,满嘴的血,正不停地呜咽着,在苏珏旁边,摆着铁匠隔壁那个寡妇的尸体。
头身分离,寡妇死得和铁匠一家四口一模一样。
“你们对我二弟做了什么?”
苏青冷声质问,想扑过去看看苏珏,被顾炤一脚踩在地上。
“他太吵了。”顾炤轻飘飘的说。
苏青瞪大眼睛,猛然意识到顾炤竟然隔了苏珏的舌头!
“顾炤,你这个禽兽!你戕害朝廷命官,陛下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的!”
“禽兽?”顾炤重复这两个字,唇角微勾,眼底闪过愉悦:“既然知道我是禽兽,就该明白,动了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岳烟被活埋进飞鹰寨的棺材里的时候,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止是禽兽了。
“胡人该死,苏良行,也死得不冤!”
顾炤一字一句的说,当着苏青的面,一剑砍了苏珏的脑袋。
殷红的血溅了苏青一脸,他发了狂的谩骂诅咒顾炤不得好死,顾炤一脚把他踢开,像踢开一个肮脏龌蹉的玩意儿。
顾炤那一脚看似轻飘飘的,苏青却被踢得胸腔剧痛,爬不起来。
楚怀安提着剑走出来,想一剑了结了苏青,被苏梨拉住。
刚刚扶刘氏离开的丫鬟满手是血,慌乱无措的跑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产了!流了好多血……”
丫鬟看见满院的血腥,吓得没了声音,苏青怔愣了片刻,发狂的笑起:“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在他看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做错事的只有苏梨!
如果没有苏梨,苏家不会家破人亡,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楚怀安挣开苏梨的手,一剑了结了苏青。
远昭国恒泽年初夏,工部侍郎苏青勾结胡人叛贼欲图谋害逍遥侯夫人,事情败露后,畏罪自杀,大理寺展开了新一轮的清扫审查。
同年秋,昭冤使顾炤迎娶仁贤郡主,天子亲自赐婚,丞相顾远风主婚,婚礼当日,到场的宾客不多,只坐了两桌。
那场婚礼虽无高朋满座,但相当温馨甜蜜。
岳烟在京中没有别的朋友,从头到尾都是苏梨陪着她,从换上嫁衣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一直是红的。
顾漓死后,她没想过这辈子能和顾炤有什么好结果。
可现在她换上嫁衣,要成为他的妻了。
“阿梨,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梨用手帮她扇着风:“好姐姐,这会儿可别哭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要高高兴兴的才是,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苏梨说完低头认真的翻袖袋,最终在岳烟一脸的好奇中,拿出一盒软膏,那盒子上的刻花岳烟都是十分熟悉的,脸瞬间爆红。
“阿梨,我……我用不上这个。”
岳烟红着脸推拒,苏梨以过来人的惨痛经验劝告:“好姐姐,你别不好意思,顾炤可比楚怀安当初憋得久多了,这东西该用你就得用,不然你怕是要受大罪!”
“……不……不至于吧。”
岳烟有点忐忑,苏梨不由分说的把药膏塞进她手里。
反正至不至于,她自己试过就知道了。
苏梨一路陪着岳烟进了顾府,看着她跟顾炤拜堂的时候,苏梨哭得跟嫁女儿似的,楚怀安肩上骑着楚悦安,一手抱着楚瓜,沉着一张脸还要拿出帕子给苏梨擦眼泪。
“别哭了。”
这人硬邦邦的开口,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啊,以后悦儿嫁人的时候我要是也这样怎么办?”
“那就不嫁!谁敢上门提亲我就宰了谁!”
“……”
苏梨被楚怀安干脆利落的回答噎住,好不容易止了哭,过了一会儿轻轻拉了拉楚怀安的衣袖:“我们再给悦儿生个弟弟好不好?以后瓜瓜走了,悦儿一个人太孤独了。”
楚瓜现在说话能说明白了,听见娘亲说话,下意识的学舌:“弟弟。”说完被楚怀安弹了一脑瓜。
臭小子,要什么弟弟,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吗,屁事不懂还瞎凑热闹。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手捏了捏:“你生了女儿身子还没复原,以后再说。”
“……”
女儿都这么大了,哪里还能没有复原?
苏梨无语,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平复了情绪继续观礼。
赵寒灼因为大理寺事务繁忙,婚礼开始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来,隔着老远就看见顾府的院墙上趴着一个人,走得近些,还能听见那人在小声的啜泣。
赵寒灼让赵拾把人拎下来,果不其然看见张枝枝哭得脏兮兮的脸。
赵寒灼暗叹了口气,让赵拾把贺礼送进去,自己则领着张枝枝回了大理寺。
之前因为夜闯大理寺被关过,这次张枝枝以为赵寒灼又要以擅闯昭冤使府邸的名头把自己关两天,哭得越发惨绝人寰,赵寒灼丝毫不受影响,兀自在一旁看着卷宗。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枝枝终于哭累了,口干舌燥,偷摸着看着赵寒灼两眼,见他没有反应,便悄悄挪到桌边,给自己倒了口茶喝。
茶是花茶,入口清香,一口下肚,张枝枝便惬意的舒展了眉头,不曾想耳边传来一声低问:“好喝么?”
“好喝!”
答完,张枝枝僵住,有种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正不知该如何挽回面子,赵寒灼递了一方帕子给她。
帕子是纯白的,洗得很干净,面料柔软,意外的显得这人的手掌修润好看。
“把脸擦下。”
他说,张枝枝讷讷的接过帕子擦脸摁鼻涕,摁完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欲哭无泪。
啊啊啊,太丢脸了!
默默捏紧帕子,张枝枝硬着头皮开口:“我……我拿回去洗了再还给你。”
“嗯。”
赵寒灼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继续看卷宗。
张枝枝如坐针毡,咬着牙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我……我回家了。”
“……”
赵寒灼专注的看着卷宗没应声,张枝枝试探着打开门往外面跨了一步,然后惊讶的扭头看向赵寒灼:“你真的放我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走?”
“那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
向来沉默寡言的赵大人又不做声了,耳尖诡异的发红,不过向来神经大条的张枝枝没有发现,默默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开口:“刚刚我没想破坏他的婚礼,不过你把我带回来,也算是避免我被别人看见再闹笑话,那之前你关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说完,张枝枝潇洒的挥了挥手离开。
赵寒灼坐在屋里拿着那份卷宗一直没有翻页,半晌低笑着呢喃了一句:“傻丫头。”
……
辰时一刻,夜色刚降下来,丫鬟阿兰给屋里点上红烛,烛光亮起,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丫鬟出去,关上了门。
今天来的宾客不多,也没人灌他的酒,岳烟盖着盖头坐在那里,还不知道他进来了。
咕噜。
岳烟的肚子叫了一声,她抓紧手里的苹果,犹豫片刻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阿兰,我……有点饿了,你去帮我拿点吃的吧。”
早上苏梨拿了不少东西让她多吃点,但她那时因为太紧张,一点食欲都没有,就没吃几口,饿了整整一天,这会儿便有些受不住了。
不知是不是太饿,她的声音软得很,让顾炤的心也跟着软了一下,又听见她懊恼道:“算了算了,不能坏了规矩,还是等顾炤来了再说吧。”
说着话,她乖乖捧好苹果,背脊也挺得笔直。
“已经成了亲拜了堂,怎么能直呼其名,该改口唤夫君了。”
顾炤低声说,岳烟正要点头,随即僵住:“顾……顾炤?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炤不答,端起桌上的一盘绿豆糕递给岳烟,岳烟下意识的要扯下盖头,手背被顾炤拍了一下。
“盖头要让我揭,这么着急做什么?”
“……”
岳烟一张脸烫得能煎鸡蛋,捧着苹果不敢动弹,讷讷道:“那……你先帮我把盖头揭下,我再吃东西。”
“盖头揭下,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东西了。”
“……”
岳烟脸红到脖颈处,手心浸出汗来,这些日子苏梨给她绘声绘色的讲了不少房中事,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沙哑和情动,犹豫良久,还是伸手去拿那糕点。
糕点做得极精细,入口即化,一块吃完,岳烟食指大开,有些停不下来,顾炤也不着急,稳稳地端着盘子慢慢等着她。
不知不觉吃完一盘糕点,岳烟打了个饱嗝儿,这下全身都滚烫起来。
“还吃么?”
岳烟一个劲摇头,听见顾炤放了盘子,片刻后,一竿喜秤伸到盖头下面,岳烟又紧张起来,心脏随着那喜秤一点点悬空。
仿佛过了千百年,大红盖头被挑开,昏黄的烛光和那张熟悉的银色面具映入眼帘。
他穿着与她成套的大红喜袍,身姿如玉立在她面前,银色面具掩了他脸上的伤,却掩不住他一身的风华。
在她眼里,他还是当年那个外冷内热,叫她心悸不止的少年。
她仰头看着他,摇曳的烛火将他卷入她的眸,化作熠熠星辉,勾得他失了心魄。
顾炤忍不住俯身在她眉心印了一吻,岳烟受惊的想要后退,顾炤已撤身离开,倒了两杯酒折返回来。
岳烟知道,这叫合卺酒,喝了以后,才算真正礼成,往后余生,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岳烟主动接过酒,挽过顾炤的手腕,与他一起喝下这杯酒。
出乎岳烟的意料,这酒是边关的烈酒,入口极辣,岳烟皱着眉喝下,从喉咙到胃里都火辣辣的。
阿梨不是说这次的酒都准备的不醉人的果酒吗?
岳烟疑惑,但酒意很快上头,整个人的意识都飘忽起来,顾炤从她手里拿走酒杯的时候,她还晕乎乎的说了声谢谢。
“头冠重不重?”
“好重呀。”
“我帮你取下来。”
“好呀,谢谢你呀顾炤。”
于是头冠被取了下来,一头青丝披在肩上。
“衣服厚不厚?热不热?”
“好热呀,你也帮我脱好不好?”
她还学会了抢答,顾炤亲了亲她的鼻尖作为奖励:“好。”
红帐飘落,将融融的柔情全部关在其中。
顾炤拥着岳烟躺下,岳烟在他怀里拱了拱,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顾炤,谢谢你呀。”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生我的气,谢谢你还愿意娶我,谢谢你……唔!”
岳烟闷哼一声,顾炤在她肩上那处寸长的伤疤上吻了一下。
那伤拜他所赐,一剑贯穿的时候,他可一点都没犹豫留情。
顾炤没问她疼不疼,也没做任何解释,岳烟一下子哭起来:“顾炤,你刺我那一剑的时候,我的心好疼啊,好像真的被你杀死一回。”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恨死了她,把两人之间所有的过往和感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哭得喘不过气,顾炤闷着声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她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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