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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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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苏梨反握住温陵的手让她冷静下来,又给七宝递了眼色让她奉上热茶。
  温陵喝了一口情绪平复了许多:“今天我回去以后,便出城去了庄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下面的人把苏珩新写的颜料方子拿给我,我觉得有一道原料有些不妥,请人找他来商量一下,下面的人却没找到人,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我又让人去各家分店问了,也还是没人。”
  “他在京中可有朋友?”
  “没有!”温陵摇头:“他平时鲜少与人来往,而且,半个时辰前,有人往府上递了一封他的亲笔信。”
  温陵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苏梨,苏梨打开和楚怀安一起查看,苏珩在信上说他突然想起家中有些事,要去漓州查验一趟,不出十日就会回来。
  他恢复记忆后一直没有回漓州,如今怎么突然想回漓州了?
  苏梨不解,楚怀安看了那信也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派了个人去护城卫那里问苏珩今日有没有出城。
  问话的人很快回来,答案是没有。
  苏梨的眉头顿时拧了拧,隐隐有些不安,今天苏珩离开侯府时说苏梨眉心的图案和漓州那位长老面具上的图案很像,那时他的神情若有所思,像是从这花想到了什么,回去就出了事,苏梨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正思索着,苏旬从外面进来,得了楚怀安默许后高声道:“侯爷,阿姐,那位林小姐这几日被京兆尹禁足了,一直没有出过自己的闺房。”
  苏梨挑了下眉,没想到楚怀安直接派人监视林月霜。
  苏梨没有问楚怀安这样做的用意,思忖片刻问:“林月霜没有出门,那她身边那位奶娘可有出去过?”


第172章 需要验证一件事
  苏珩失踪的事很快被楚怀安派人告诉了赵寒灼和顾炤。
  顾炤第二天一大早就踩着晨露来了侯府,因为头天夜里楚怀安没闹苏梨,苏梨难得起了个大早,一走进偏厅,就被张枝枝抱了个满怀。
  “阿梨,我好想你啊!”
  张枝枝欢喜的说,近两年没见,她的性子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怎么也来了?”
  苏梨问,轻轻拉开张枝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她瘦了不少,五官也更加长开,皮肤晒成麦色,阳光活泼,眉眼发亮,端的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叫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这样的姑娘,的确叫人无法拒绝呢。
  苏梨在心里叹了口气,张枝枝下意识的看了顾炤一眼,故意挺直背脊,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苏珩是我嫂子铺子里的制香师,他在京中没有亲人,如今失踪了,我自是要来给你们提供情报的!”
  说完话,黑亮的眼珠左右转了转,抓着苏梨的胳膊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想来之前没少被顾炤赶。
  苏梨又看向顾炤,自回京以后,他嫌少露面,似乎连苏梨和楚怀安的喜酒都没来喝。
  他脸上戴着内务府新制的银色面具,因他不想穿内务府做的朝服,宫人便在他面具上刻了图案,以显示他的身份地位。
  那图案是一只狼头,制作工艺精湛,看上去栩栩如生,微微咧嘴露出獠牙,似乎随时都会腾起来咬断什么人的脖子,和顾炤身上那股子狠劲相得益彰。
  真狠。
  苏梨在心里想,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顾炤偏头朝她看过来,目光冷然,淡淡的落在她眉心的花上。
  张枝枝一直注意着顾炤的动向,见状也将目光投向苏梨,后知后觉的发现苏梨眉心的异样:“阿梨,你眉心的是……往生花?”
  这几日往生花的传说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楚怀安昨日还亲自抓了人,张枝枝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
  苏梨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真相,随意解释道:“是铺子里最新做的花钿颜料画的,我觉得颜色好看,就尝个鲜。”
  “画得真好啊。”
  张枝枝不疑有他,一脸惊艳的感叹,顾炤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伸手探向苏梨的眉心,在指尖快要碰到的苏梨的时候被楚怀安一把拍开。
  楚怀安把苏梨带进怀里,一脸不善的瞪着顾炤,顾炤神色未变,定定的看了苏梨一眼然后收手。
  “我去他住的地方看过了,干净整洁且十分简陋,他活得很无趣,不过我在他的书架上发现了这个。”
  顾炤说着从袖袋里拿了一本书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赵寒灼边问边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医书?”
  再往后翻,赵寒灼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因为书上所记载的内容越来越离奇古怪,虽然看着是治病救人的药名,用的药引子却全都是剧毒之物,不仅如此,施救的法子也极为凶险,多数是要开人头颅,剖人胸腹的。
  赵寒灼虽然不懂医,但办案多年,也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然而他现在越翻这本医书就越发觉得后背发凉,这书上的记载简直比那些心理扭曲的杀人惨案还要凶残。
  而且这本书后面还有很多地方空白着,分明是苏珩自己记录下来的。
  他一个制香师怎么会写下这样一本书?
  赵寒灼心惊,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把书递给楚怀安,苏梨想看,躲在她身后的张枝枝也跟着探头,赵寒灼下意识的抬手拦了一下。
  这书里记录的东西连他都会被吓到,更不要提女子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
  “不适合。”
  赵寒灼硬邦邦的说,楚怀安已翻开书浏览起来,张枝枝之前被顾炤手下的人轻视过,对赵寒灼的回答很是敏感,当即挺胸一脸不满:“赵大人,你这是在歧视我们!”
  话音刚落,楚怀安越过赵寒灼把苏梨捞进怀里,张枝枝一喜,正要夸他英明神武,果然不愧是阿梨的夫君,就被楚怀安毫不客气的甩了一记白眼:“他是在歧视你,没有‘们’。”
  张枝枝:“……”
  赵寒灼:“……”
  放完狠话,楚怀安拉着苏梨往前走了一步,这才细细的翻看起那本书来。
  书里内容的血腥程度超过苏梨的想象,但因为有楚怀安在,苏梨只是震惊,并没有如何恐惧。
  而且仔细阅读下来可以发现,书里记述的有些地方相当详尽,有些地方又空白含糊,并不像是苏珩自己亲自验证过,而是他曾经看过这样一本书,然后凭借自己的记忆勉强记录下来的。
  他在哪儿看见这本书,什么人给他的?这本书背后空白的地方又记录着什么内容?
  这些问题不断涌入苏梨脑海,苏梨隐隐觉得有些不好,心跳加快,呼吸也有点急。
  “怎么了?”
  楚怀安问,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苏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如实回答:“我有点不安。”
  苏梨很少对他说这样的话,楚怀安面色一沉,握紧苏梨的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两人说着话,岳烟从门外进来,苏梨立刻开口:“姐姐,来看看这个!”
  岳烟走到苏梨身边接过那本书细细阅读,张枝枝目光哀怨的看向苏梨:“阿梨,连你也歧视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看那本书,她却不可以?
  张枝枝腮帮子气得鼓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顾炤一个眼神制住。
  他说过,他不允许任何人成为破案的阻力。
  张枝枝默默闭嘴,乖巧后退一步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岳烟看这本书的表情并不像苏梨他们那样凝重,越往后翻,她的眼睛越亮,如同发现了一个稀世珍宝。
  “阿梨,这本书你从哪儿拿来的?你认识写这本书的人吗?”
  岳烟忍不住问,语气难掩兴奋,顾炤心念微动,冷声开口:“你觉得书上所列这些方法都是可行的?”
  进屋以后岳烟一直在努力忽略顾炤的存在,这会儿他主动开口,岳烟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
  “这上面记述的救治手段看上去非常血腥残忍,但其中一项说若有人突然腹中剧痛,且在左肋下方三寸的位置,乃小肠淤积发炎,可剖腹,辨其小肠位置,以刀割除发炎部位,缝合即可治愈,我祖父曾用这样的方法救过有同样病症的人,所以……”
  岳烟顿了顿,举起手里那本书:“我相信这本书里记述的方法都是用来救人的!”
  岳烟的医术是得了她祖父的嫡传,除了那个例子,根据她已有的医学经验来看,那些方法也定然是没有差错的。
  “如果这本书上所有的法子都是用来救人的,那写书之人为什么不努力推广实行书上之法,反而这么多年都默默无闻呢?”
  赵寒灼奇怪的问,苏梨也有同样的疑惑,岳烟和顾炤的表情却出奇的一致。
  “书上所写之法都是剑走偏锋的,一般人听见此法只会觉得惊骇,就连一些性格固执的大夫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方法,在他们看来,这是在拿病患的生命开玩笑,就像我祖父当时救了那个人,那个人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就连夜跑了,后来还在造谣说我祖父是妖怪。”
  岳烟说得很无奈,世人大多讳疾忌医,这种观念是数千年来根植在人的骨子里的。
  人人都怕死,在面对疾病的时候却又抱有一种诡异的侥幸心理。
  总是害怕自己不会被病害死,反而会被危言耸听的大夫害死。
  岳烟的祖父只做了一件与书上方法一致的事就被人说是妖怪,那撰写这本书的人又经历过什么呢?
  除了张枝枝,众人的神色俱是一凛,不敢继续往下想。
  正在这时,苏旬从外面跑进来:“侯爷,阿姐,林家那位大小姐要出城去上香礼佛,小楼已经跟过去了。”
  “谁跟着她一起去的?”
  “她和京兆尹夫人一起坐马车出城的。”苏旬回答,想起苏梨昨日问及林月霜身边的奶娘,立刻又加了一句:“奶娘这几日一直陪着京兆尹夫人,未曾出府走动,今日也没有出门。”
  这样一看,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苏梨皱眉,顾炤抬手在自己空荡荡的眼窝刮了一下:“我出城看看。”
  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这会儿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十分难得。
  说完,也没有要听其他人意见的意思转身就走,张枝枝立刻追过去:“我……我也去看看。”
  两人很快没了踪影,岳烟垂眸看着手里的书,表情很淡,只是抓着书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了白。
  “姐姐……”
  苏梨想安慰,刚起了个头就被岳烟温笑着打断:“我没事,这本书……可否借给我再看看?我觉得这上面有很多方法都非常有用。”
  书是顾炤找到的,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算是苏珩的私物。
  但……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
  “郡主可以看,但在案子结束,得到苏公子的许可之前,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和这本书有关的任何内容。”
  赵寒灼做主说,岳烟感激的答应,也不挑地方,大大方方坐在赵寒灼面前继续研读。
  苏梨心跳得厉害,眼皮也一个劲的蹦跶,她紧咬牙关,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想回京以后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她身体里长了一朵花,那花叫往生花,来自一个神秘的家族,传闻以花入药,会有奇效。
  从她被胡人巫师种下往生花种以后,她就一直在梦里看见一个小山村,和一个白衣男子,在梦里她分明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男子的脸,提笔却无法画下他的容貌。
  然后就在昨天,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男子。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苏梨皱眉,眼睛继而微微睁大。
  那个时候她被楚瓜,楚瓜咬了一口!是因为楚瓜的影响吗?
  心跳猛然加速,苏梨抓紧楚怀安的手:“我要见瓜瓜!”
  苏梨要求,语气有些急,楚怀安没有问为什么,让七宝把楚瓜抱过来。
  苏梨洗了手,轻轻用手指撬开楚瓜的嘴,楚瓜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很懵,不明白苏梨要做什么,但因为不大舒服,小手抱着苏梨的手腕不停地往外推。
  “瓜瓜,咬娘亲。”
  苏梨要求,楚瓜没明白她的意思,不满的哼哼起来。
  苏梨思索了一下,拔下头上的珠钗,然后手腕被楚怀安扣住:“做什么?”
  楚怀安问,眼神沉郁,好像苏梨要拿着那发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需要用一点血验证一件事。”
  “用我的!”
  楚怀安毫不犹豫的说,苏梨摇头:“你看不见他。”
  只有她看得见那个男人,也只有她能验证自己的猜想。
  “只要一点点血,我保证!”
  苏梨恳求,赵寒灼和岳烟虽然不明白苏梨要做什么,却没有阻止,只安静的站在旁边,片刻后,楚怀安松开手,苏梨用发钗在右手食指戳儿一下,等血珠冒出来立刻塞进楚瓜嘴里。
  腥甜的味道在味蕾漫开,楚瓜先是一愣,随即像吃到什么好吃的食物一样吮吸起来。
  指尖有片刻的刺痛,然后苏梨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
  她不再是在逍遥侯府的前厅,而是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她眉心的往生花在发热,并不烫,只是柔和的温暖,散发出莹莹的光泽。
  这里是哪里?她的梦境还是她通过楚瓜才能看见的世界?
  苏梨疑惑,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水面点了一下,昏黄的烛火如波纹一样向四周荡漾开来,一座巨大的宫殿伴随着烛火的光亮慢慢显现出来。
  宫殿的屋角不高,窗棂和房檐上都雕刻着奇特的图案,和胡地的建筑风格很像,但偌大的宫殿死气沉沉,好像一个活人也没有。
  分不清虚实,苏梨大着胆子朝前走去,每往前走一步,宫殿便鲜活了一分,渐渐有风声,蝉鸣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快点!”
  耳边刚听到这个声音,一个穿着胡人服饰的女子便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苏梨面前,她手里端着托盘,几乎是一出现就和苏梨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苏梨避无可避,一颗心高高悬起,连呼吸都忘了,苏梨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和左依河几乎一模一样。
  阿伊!
  苏梨以为下一刻她就会这样唤自己,然而‘左依河’并没有理她,而是端着托盘,穿过了苏梨的身体径直朝前走去。
  苏梨震惊,随后尝试去摸旁边的柱子,手也从柱子穿了过去。
  原来在这个世界,她是透明的。
  苏梨松了口气,在这个未知的世界有了一丝安全感。
  她迅速跟上‘左依河’,看见她步履轻快的端着托盘走进一个大殿。
  进入大殿以后,苏梨发现这个大殿和忽可多在忽伦王宫的寝殿有点相似,但这个大殿比忽可多的要恢弘霸气许多。
  “国师!”
  ‘左依河’在一扇巨大的玉石屏风前跪下,两手高高举起托盘,苏梨还站着,所以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托盘上呈着一杯血。
  只是不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拿过来!”
  屏风后面的人说,声音寡淡清冷,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左依河’依言跪着走过去,越靠近屏风她的脑袋便低得越狠,最后几乎要垂到地上。
  “请国师享用。”
  ‘左依河’恭敬地说,一只修长却苍白的手自屏风后伸出,将那杯血端走。
  这是什么人?
  苏梨好奇,越过‘左依河’绕过屏风,视线之内出现一个巨大的温泉池,池边坐着一个十七八的少年郎,他身上未着寸缕,大剌剌的靠坐在池边,正仰头将那杯血一饮而尽,然而他的视线和苏梨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明明‘左依河’刚刚并没有看见苏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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