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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国师滚边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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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赫然就是她苏惊羽的翻版。
几乎相同的身形,相同的衣裳,相同的个子,就连那小版块银质面具,也是一模一样。
“像。”苏惊羽笑道,“等会儿回府,你就开始装病,苏怀柔或是苏相要看望你,你就说太累,想休息,感染了风寒怕传染了他们,明早就告个假,在家休息着。”
绿萝装成她走出谪仙殿的门,出了皇宫,那么她便可以留在这谪仙殿,等着明早的到来。
“小姐放心,那我去了。”绿萝轻笑一声,转身,走向殿外。
苏惊羽见她离开了,转身朝月光笑道:“国师大人,明天我又要借你的名义出去骗人了。”
“去吧。”月光声线轻慢,云淡风轻,“贺兰夕婉,原本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怎么个死法,都是一样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惊羽挑眉,“我睡偏殿,明早若是起得晚了,记得叫我。”
“没问题。”月光淡淡道,“记得给我准备了早点再出去骗人。”
“没问题。”
……
第二日。
清晨的养心殿内,传出一阵的咳嗽声。
“陛下,再喝口姜茶吧!”王总管站立在榻前,满面担忧,“要不,再传太医来?”
“不了,让朕睡一会儿。”皇帝轻轻摆了摆手,“睡着了,头才不会疼,只是这一整日的睡,也不是个办法……”
正在这时,有宫人忽然小跑进来,垂首道:“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来了。”
皇帝闻言,从榻上坐起了身,“请母后和皇后进来吧。”
不多时,皇后便携着太后从殿外进来了。
“皇帝,头还疼么?”太后一脸关切道。
“时而疼,时而又不疼。”皇帝扯了扯唇角,“母后别站着了,坐吧。皇后,你也坐。”
“陛下!”还不等二人坐下,之前那通报的宫人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总管见此,低骂一声,“蠢奴才!这么慌张作甚?没看见陛下在休息么?就不能小点儿声。”
“总管,国师来了!奴才见着国师,这才激动了些。”那宫人忙道,“国师正走进来了!”
皇帝有疾时,国师出入寝殿,素来都很自由,不需要经过批准。
一听国师到来,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寝殿之外——
一抹修长的白影缓步而来,一身白袍曳地,白色的玉冠束发,遮着整个脸庞的银质面具上似有冷光浮动。
国师帝无忧出现,便证明,皇帝的恶疾,有良药出现。
而白衣人也十分开门见山,一进来,便直接切入正题。
“陛下此次的恶疾复发,原因与前几次大不相同。”白衣人面具下的声线清凉如玉,“陛下年少时杀戮太重,千百冤魂尚在人间,形成恶气,直逼皇宫以东而来,可即便如此,帝王星的光芒依旧繁盛,未被掩盖,冤魂之气,无法对帝王星造成撼动,但凡是邪气作祟,陛下的病都不会持续太久。”
“莫非这一回的病情不那么好压制了?”皇帝沉吟片刻,道,“那依国师卜算,这次是何原因?”
“这一回,只怕陛下要狠下心来,舍弃手心肉了。”白衣人淡淡道,“昨夜帝王星南移,拱卫帝王星的北斗七星阵局已乱,帝王星光芒竟微微黯淡下来,原来是扫把星来犯,原先臣并未卜算出这扫把星的具体位置,只因它隐藏的过好,竟让它在帝王星附近浮游甚久。”
“国师。”皇帝神色微微一沉,“扫把星是何人?”
“陛下身边人。”对方语气悠悠,声线毫无起伏,“也是最近造成陛下颇多烦扰的人,扫把星近日光芒渐盛,有以下特征,第一,凡是与她所接触之人,近日必不得安宁。第二,此人若是靠陛下太近,陛下会有明显头晕不适的症状。臣如此说,陛下是否能猜到是谁?”
“你,你的意思是……”皇帝苍白的面容上难掩惊讶之色,“夕婉?”
他忽然想起,有几回贺兰夕婉喂汤喂药时,他会忽然出现一阵的头晕目眩。
当时他并没有往贺兰夕婉身上想,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对其他人,都不曾会如此。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未说话的太后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均大感惊讶。
“国师,能否允许本宫问一问?”皇后开口道,“凡是与她接触过的人,近日会不得安宁,国师能否告诉本宫,这不得安宁是怎么个不安宁?”
“东面养心殿,西面紫月宫,南面枕霞宫,北面永宁宫,西北玄轶司,西南邀月宫。”白衣人的声线不疾不徐,“这六处均受到牵连,皇后娘娘不妨好好想想。”
“养心殿受苦的是陛下,紫月宫,倒霉的是那庄妃,枕霞宫丽嫔中毒,险些丧命。玄轶司……听说苏玄衣卫病了,告病在家中休养。”皇后细细思索道,“邀月宫是夕婉自己的寝殿,又有谁遭殃了?对了,听说她的贴身侍女,名叫小桃的,昨夜半夜失足坠落在她宫里的鲤鱼湖里,淹死了。她也是平日里和夕婉接触颇多的人,至于永宁宫那儿,十皇子又出了什么事了?”
皇后话才说完,太后便冷哼了一声,“哀家今天本来要说这事儿的,小十宫中厨房里的菜和米,前天晚上都让人给下毒了,他宫里的小太监说,亲眼看见邀月宫的宫女进厨房了,只不过他不敢声张,不敢得罪了夕婉,你们也知道夕婉平时是个什么性格,谁敢去惹她?即便知道她要害人都不敢明说,哀家可没冤枉她,昨夜派人去她寝宫里搜查了一遍,在她床边的柜子里找到了几个药瓶,经太医验证,和永宁宫厨房里那些菜上的毒是一样的,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还是小十冤枉她?小十能有本事去她寝宫里放毒药么?”
“夕婉竟毒杀皇子?”皇后听着太后的话,面上颇为惊讶,“十皇子和她有何冤仇啊?”
“小十和她没有过节,但是惊羽和她有过节。你忘了皇帝不久前才给小十和惊羽赐的婚么?”太后冷笑,话语中带着一丝沉怒,“不顾念半分血缘亲情,如此草菅人命,阴狠毒辣,竟还让她在宫中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母后您先息怒。”皇后忙轻声劝慰,“咱们听听国师怎么说吧。”
此时此刻,倚靠在床榻上的皇帝已是满面阴沉,听着太后与皇后的对话,手不知何时紧紧扣上了床沿,手背青筋暴起。
“这个逆女!咳……”
“陛下!这时候可切莫动怒,对身子不好。”皇后见他咳嗽,忙转身到桌边倒上了一杯热茶,端着热茶走到了床沿边坐下,“陛下,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皇帝看也不看她,将茶轻轻推开了,目光望向床前的白衣人,“国师要说什么便说吧,对于她,朕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
对于皇帝口中的‘她’,众人心知肚明所指的是贺兰夕婉。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二公主,终究是惹得他厌烦,甚至……惹得众人厌烦。
她如今落魄,竟没有一个人为她开口求个情,说句话,可见她平日里多么过分了。
“天降扫把星,是天子之祸,也是我国之祸。”白衣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本不该拥有如此高贵的身份,加之她的所作所为,只能以一个‘恶’字来形容,惹得天怒,这才使得陛下如此受苦,要解决这扫把星,并不需要杀戮,将她驱逐即可,但在这之前,要祛除了她的贵气。”
“祛除贵气?”皇后面色不解,“皇家的贵气,要除去,是否废了她公主之位就算除了?”
“废去公主之位,不是本质上的去除贵气,无法解决根本的问题。须将公主许配一名身份卑贱之人,这才能算是冲去她一身贵气,方可除祸。”
“此人是谁?”皇帝沉声问道。
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在他看来,贺兰夕婉所犯的罪恶,即便是处决都不过分。
如果今日帝无忧的解决之法是将她处死,那么,他不会留着她。
如今,只是将她逐出皇宫,嫁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对于她来说,丝毫不过分,她甚至不需要受任何刑罚。
“今日午时,入帝都城门的第一个叫花子。”白衣人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陛下的恶疾,正午过后即可不药而愈。不过在这之后,陛下,再也不要见二公主了。”
“朕原本也不想再见她了。”皇帝转了个身,躺回了榻上,“便按照国师的意思办吧。”
“既是如此,微臣告退。”
……
“青菜萝卜干?这东西你也敢拿给本殿吃?!”太医院边上的药园子里,传出女子的怒斥,“本殿才不吃这鬼东西。”
“公主,您爱吃不吃。”贺兰夕婉身前的宫人望着她,悠悠道,“青菜萝卜不错了,您还想吃山珍海味呢?去跟太后娘娘说啊。”
“太后娘娘?”贺兰夕婉蹙眉,“这种食物是太后给我安排的?”
“二公主还不知道呢,您毒杀十殿下的事儿,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啊?”那宫人淡淡道,“得了,您也别嚎了,有青菜罗卜干不错了,将就着吃吧。”
那宫人说完后,转身便离开,不再理会贺兰夕婉。
“死老婆子,从小就偏心,枉我叫你一声皇祖母,这么对待我。”贺兰夕婉望着碗里的青菜罗卜干,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药园子外——
“五公主殿下。”看守贺兰夕婉的宫人朝着前来的女子行着礼。
“开锁,我来看望二公主,就说几句话。”贺兰诗雅说着,瞥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那宫女从衣袖中掏出了钱袋子,塞给守园子的宫人。
“公主您太客气了。”宫人收下了钱袋,转身开了锁,“五公主请。”
贺兰诗雅迈了进去。
“五妹妹?”贺兰夕婉眼见贺兰诗雅进来,忙上前道,“妹妹,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外面啊?”贺兰诗雅朝她淡淡一笑,“说姐姐您是扫把星转世。”
“你说什么?”贺兰夕婉面色一沉,“谁是扫把星?”
“国师亲口所言。细细想来,近日与姐姐有来往的人,都受到了牵连。”贺兰诗雅悠悠道,“东面养心殿,西面紫月宫,南面枕霞宫,北面永宁宫,西北玄轶司,西南邀月宫。这几处,据说都被姐姐这扫把星给不小心扫了……”
☆、第108章 下地狱?那就下吧
“住口!”贺兰诗雅话音还未落,贺兰夕婉便低斥一声。
她若是现在还看不出来,贺兰诗雅探望她是假,落井下石才是真,那么她就白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了。
原本还以为贺兰诗雅是真的好心来探望她,没想到……也是这副可恶的嘴脸。
“二姐你骂我作甚。”贺兰诗雅望着她,轻勾唇角,“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二姐想发火,别朝我发火啊,有本事,找国师大人去,二姐还不知道国师的原话是什么吧?”
说着,她也不顾及贺兰夕婉阴沉的脸色,继续悠悠道:“昨夜帝王星南移,拱卫帝王星的北斗七星阵局已乱,乃是因为扫把星来犯,二姐,原来父皇这次的恶疾是你引发的呢,并且比前几次都要严重,只要你靠近你,便会头晕目眩的难受……想不到二姐你还有这样的能力,那你可别靠我太近,我怕自己受牵……”
“啪!”
话音未落便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贺兰夕婉根本不给贺兰诗雅说完话的机会,扬手一个巴掌便招呼到了她的脸上。
“就知道这个神棍不会放过我,什么扫把星转世,妖言惑众,可笑至极!这样的借口,竟也有人相信。”贺兰夕婉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贺兰诗雅,“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这儿笑话我,真不知道是谁以前跟条狗似的跟在我身后,一个劲儿巴结奉承,一口一个二皇姐叫的那叫一个亲热,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等我出去了,非扒下你们一层皮不可。”
“出去?”贺兰诗雅捂着被打的脸颊,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是,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出去嫁给一个叫花子,妹妹先在这儿恭喜姐姐你了,你把父皇害成那样,父皇也没赐你什么刑罚,只将你削了公主之位,嫁一个叫花子,算是对你极好的了。”
“你说什么?”贺兰夕婉闻言,面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要我再重复一遍么?”贺兰诗雅低笑一声,“国师说……你这扫把星生在皇家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加上你作恶多端,你根本不配再做公主了,把你削了公主之位,嫁给一个身份卑微之人,方可祛除你身上皇家的贵气,将你这扫把星赶出皇宫,父皇的头疼之症自然便会不药而愈的。父皇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你很快便可以离开这儿。”
“不……不可能。”贺兰夕婉低喃着,“这不可能,父皇不可能对这么对待我的……你胡说,你胡说!”
“你若不信,等你出去后就知道了。不过好在你要嫁叫花子的这件事,对外是保密的,只有咱们这些兄弟姐妹知道,对外,所有人只会以为姐姐你只被贬为庶民,毕竟这事对于贺兰皇室来说,实在太不光彩,父皇特意交代我们不准说出去,并且,在姐姐你离宫之后,都要离你远一些,不要心软去探望你,省的被你这扫把星连累了。”贺兰诗雅说到这儿,讥讽一笑,“放心,念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一定会给你送份贺礼的,我这就走了,姐姐你好自为之。”
说着,她转身,捂着脸颊出去了。
贺兰夕婉依旧未回过身。
削了公主之位,逐出皇宫,嫁一个低贱的叫花子?!
父皇怎么可能如此对待她?
不多时,贺兰夕婉便听得身后响起宫人惊讶的声音,“五公主殿下,你的脸……”
“不碍事的。”贺兰诗雅的语气温和平静,“二公主心里苦,拿我发泄发泄也是正常的,你们不要多言。”
“二公主怎么能如此过分,五公主好心来探望她,她竟然如此对待公主,五公主,您就不应该来看她!”
“都落到了这般田地还猖狂,这二公主可真是无药可救了,且看她以后还能不能猖狂的起来!”
贺兰夕婉听着身后的声音,闭上了眼眸。
一群落井下石的狗奴才。
她如今落魄到这般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倏地,她睁开了眼,眸中厉光闪烁。
苏惊羽,帝无忧,宁若水,欧阳淳……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忘记你们带给我的耻辱!
总有一日,我要将你们这些人的白骨踩在脚下。
……
二公主是天降扫把星的事儿,仅仅一日的时间,传遍整个宫廷。
听到消息的众人无不大感惊讶,其中不乏有些人幸灾乐祸。
这位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主儿……以后总算是可以在皇宫里永远地消失了。
……
“这贺兰夕婉,人缘还真是糟糕透了啊。”
永宁宫中,三道身影坐在大树下悠闲地乘着凉风,乌啼边嗑着瓜子边悠悠叹息,“连个帮忙求情的人都没有,做人做到这份上,也是没的说了。”
“贺兰夕婉曾仗着陛下纵容,在宫中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别说是宫里,朝野上也没人帮她说情。”月落淡淡道,“想想她昔日的作威作福,飞扬跋扈,再看看她今日……当真是爬得越高,跌下来就摔得越惨。”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而一旁的贺兰尧像是根本没听见,只沐浴在阳光下闭目养神,一派惬意,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月落乌啼对视了一眼,齐齐挑了挑眉。
惊羽姐姐不在的时候,殿下的话格外少。
“月落啊,你说,惊羽姐姐明日会来么?”乌啼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而后瞄了一眼贺兰尧。
贺兰尧依旧没反应。
“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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