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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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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错落着飞檐翘角的数重楼舍,漆黑光亮的瓦片反射着日光,正闪烁着夺目的华光。
洛庭柯独坐轿中,听着外头的喧嚣声渐归静谧,就知道丞相府快到了。
杨皆送了洛雅柯回来,独自骑着马在前头领路,远远已能看到丞相府气派不凡的大门,几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守在丞相府管家的后头,沉默的等着他们走近。
杨皆一看这阵仗不对,不由皱了下眉。
丞相府管家笼着袖子,不吭不卑的冲着他行了一礼,“杨统领,宋相让小的知会您一声,陛下和他去宫里了。”
“啊?”
“御花园风景秀丽,御膳房佳肴无双,怎么都比丞相府更适合招待远道而来的洛中特使。”丞相府管家慢条斯理的转达着宋清昀的原话,“所以,还得劳杨统领再辛苦些,带特使大人去皇宫。”
杨皆倒是觉得没什么,事实上做为直接授东临帝管辖的禁军统领,他早就习惯了陛下的想起一出是一出,可洛大人那边……
他觉得有些伤脑筋了。
洛庭柯在轿子里等了很久都不见动弹,不由奇怪,撩帘询问道:“杨统领,是到了吗?”
“啊,确实是到丞相府了,”杨皆见他出来,不由汗颜,“可是……可是陛下已经回宫了。”
洛庭柯:“???”
杨皆愈发觉得尴尬,“那个……陛下决定在宫内与您见面。”
——怎么总有种陛下是在耍着人特使玩的感觉?
洛庭柯面上神色倒还是如常,点头表示了解后,就重新坐回了轿子里。
杨皆见状,连忙像丞相府管家告辞,上马领着轿子往皇宫方向赶。
等到他们走远了,管家后头的一名护卫才有些奇怪的问道:“其实咱们府上的美景和佳肴……不比御花园、御膳房差吧?”
管家慢悠悠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另一名护卫有眼力劲,暗地里捅了发问的人一下,压低声音道:“你笨啊!在咱们府上设宴,用的是府上的银子;而在皇宫设宴,那可是用陛下的银子。”
“……”丞相也太抠了吧,请客吃顿饭而已,能花多少钱啊。
***
东临帝设宴的地点定在御花园的浮碧水阁。
在御花园的东北角,有一片湖泊,而浮碧水阁,正是坐落在湖泊的正中央。
水面上有水廊高跨,高低错落的曲折蜿蜒,廊柱之间挂着的黄绢面竹枝灯笼被夜风吹得飘荡,衔挂其下的成串细铃来回敲撞,发出的声音泠泠清脆,绕梁不绝。
暮色渐深,御花园内却是灯火通明一片,宫女太监们步履匆匆的准备着晚宴的一应用具,宋清昀带来的那些舞姬乐伶则呆在温暖的厢房内,或描眉换装,或试乐器音色,总之除了宋清昀和东临帝以外,所有人的都在忙碌着。
在浮碧水阁的东面,是东临帝歇息之所,名为绎雪轩,轩前种有五株海棠树,每到花季,花瓣飘落,宛如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遂取名绎雪。
屋内烧了地龙,暖洋洋的让人只穿得住单薄春衫,东临帝半躺在软塌之上,身上只着了件黄底龙纹的宽袍,那款式一看就是就寝所用,边上的精致矮柜上放着几盆新鲜瓜果,和若干糕点,一名杏脸桃腮的宫娥服侍在侧,正将剥了皮的橘子送进东临帝的嘴里。
相较于东临帝的懒散享受,宋清昀倒还是端端正正的样子,东临帝抬眼望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宫娥过去伺候宋清昀,“宋卿,尝尝这福橘,这可是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宋清昀接过宫娥手中的福橘,却制止了她的伺候,“陛下言重了。”
他手指修长白皙,那圆润光亮的福橘被拈在指尖,倒是衬得肤色愈发柔白,“陛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叫了舞姬和乐伶进来奏上一曲,以做解闷?”
东临帝眉峰一挑,“怎么,陪朕聊天让你觉得闷?”
宋清昀微微垂了眼,不吭不卑道:“是有点。”
东临帝一噎,半响才道:“宋卿,你这么直接让朕很没面子。”
“臣有罪。”宋清昀习以为常的表露着毫无诚意的惶恐,继而又补充了句:“所以要不要上歌舞?”
东临帝思索了下,点头应允了,“宣。”
数名腰肢纤纤舞裙迤逦,手持绢扇的舞姬步履轻盈的走进富丽奢华的大殿,姣好的面容上艳妆逼人,云鬓生烟,容彩焕丽有如仙旖。
随着乐伶的指尖轻拨,雅致优美的笙箫如月光流泻,舞姬随之翩翩起舞,东临帝高坐上位,面色陶然欲醉,明显是十分满意这场歌舞古乐。
乐声由缓至急,舞姬们亦在不停回旋,金线绣出繁复花纹的舞裙随着她们的步伐盛开,璀璨如流金的般连成灿金光束,一时间整个大殿明艳生辉,熠熠令人目眩神移。
东临帝不知不觉间坐直了起来,他直直看着那些轻盈旋转着的舞姬们,眸色沉迷而虚渺,似是坠入神幻梦境,“宋卿,你府上的这些个歌舞乐伶,可真是……妙啊。”
宋清昀倒是丝毫未受影响,他眸色清正,执杯轻啜着美酒,薄唇轻轻一翘,露出抹淡淡的笑意,“谢陛下称赞。”
“前些日子宫里进了批舞婢和乐婢,跟你的这些人妙人儿比,可真是差得远了。”东临帝轻轻叹息着,却是舍不得移开视线,“宋卿,最近政事是否繁忙啊?”
这话一出,宋清昀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放下酒杯,遥遥拜了一礼,“劳陛下挂念,一切尚好。”
“嗯,那朕的那些新来的舞婢和乐婢……”
“陛下找个时间将她们送到臣府上便好。”
东临帝很满意宋清昀的聪慧,“嗯,那场上这些人就留在宫里吧,省的你府上人多拥挤。”
“谢陛下。”
此刻舞乐已休,东临帝迈步下了汉白玉台阶,走到那群舞姬当中,一边细细的查看她们的样貌,忽然,他被身侧的一名舞姬吸引了注意。
东临帝脚下步伐一顿,“抬起头来。”
那舞姬轻颤了下,慢慢抬起头来,一张精致如画,我见犹怜的面容霎时撞入东临帝眼底,特别是那双眼睛,波光流转间满是春情,一下就让东临帝心生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东临帝的声音一下子就变的柔和了下来。
那名瞧着弱质纤纤的舞姬微微张嘴,轻轻道:“奴名折柳。”
“折柳,好名字。”东临帝笑了起来,一手执了她细白的皓腕,领着她坐回九龙金漆宝座。
宋清昀见怪不怪的看着这幕,慢慢饮尽杯中美酒。
就在这时,一名臂搭拂尘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陛下,洛中国的特使到了。”
东临帝怀搂美人,眉峰一挑,“哦?终于来了,宣他进来吧。”
宋清昀示意边上候着的太监可以上菜了。
当洛庭柯着一身深靛常服步入浮碧水阁时,瞬间就被金碧辉煌的大厅给晃花了眼。
殿内金砖铺地,七十二根金丝楠木的粗柱拔地而起,有致分布各处,支撑着整座水阁,一把九龙金漆的宝座居中而立,两侧立了六根沥粉贴金云龙宝柱,前置有象征国家安定政权巩固的宝象,祥瑞兽音录端,长寿仙鹤和江山稳固香亭,宝座的正上方位置雕有伏卧云渊的黄金巨龙,口衔宝珠,无比气派。
洛庭柯先是被东临国用金子当砖块的豪气给震撼了下,等他目光扫过了整座大殿,在脑子里快速计算了通所需银子后,他觉得心颤的更厉害了。
——如此巨款,竟用来建造玩乐场所而非用作军需……简直、简直不知所谓!
洛庭柯勉强压抑住内心想要暴走的冲动,在金灿灿的金砖地面上跪了下来,“洛中洛庭柯,参见陛下。”
东临帝‘嗯’了声,漫不经心的咽下怀中舞姬喂他的橘瓣,“洛卿平身吧,你远道而来,辛苦了。”
“多谢陛下挂心,臣受命而来,不敢言累。”
“那就好,今晚的这场宴席乃是宋相为你准备的,”东临帝说着,替他引荐了宋清昀,“这位就是我东临的丞相,宋清昀。”
宋清昀起身,洛庭柯连忙向他行礼,“有劳宋相了。”
宋清昀位极人臣,自是不会像洛庭柯回礼,只微微颔首,语气温和道:“希望这场宴席不会令洛使失望。”
“宋相言重了。”
说话间,宫婢和小太监已经将酒菜上齐,东临帝示意众人落座,奢靡风气浓重的晚宴正式开始。
***
青吟巷,江府。
浓墨染就的天空上星辰零碎,一轮弯月遥遥高挂,看上去孤凉又冷薄。
人声鼎沸的江家前院,酒意正酣,江一轩平日里就是个喜欢呼朋喝友之人,是以这场为庆祝侄子慕臻参考春试的酒宴上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在为将要上考场的慕臻打气,期盼他能夺得功名。
江慕灵早就厌烦了众人来回说的那几句,趁人不备悄悄的溜了开去,金元看了,赶忙跟上,“小姐,您要去哪?”
“去茅房。”
“可您刚才从茅房出来。”
“本小姐拉肚子不行啊。”
……
她快走几步,将金元甩到脑后,不一会儿就晃过了垂花门,往中庭方向去了。
金元被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也不敢跟,只小声嘟哝了句:“茅房也不是那个方向啊。”
“金元。”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温柔的男声。
卷一:东临 第五章:月下
金元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表少爷。”
说话之人正是慕臻,做为这场宴席的重要人员,也不知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望着江慕灵离去的方向,问道:“表妹这是要去哪?”
大概是被灌了不少酒,他清秀白净的面容上浮着红晕,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好在那双眼眸看上去还很清很亮,湛湛然有如星光外露。
金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也是,江慕灵做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去茅房方便这种事,怎么好说得出口呢。
慕臻发觉他的迟疑,“怎么了?不能说?”
金元点头,严肃道:“小姐是去办重要的事。”
***
江慕灵穿过花木扶疏的中庭,直接来到了后院的澄心湖。
澄心湖边建有长廊一座,高高悬于湖上,直通对岸。长廊上满缠紫藤,此刻花期未到,只有青翠欲滴的绿叶成片蔓延,江慕灵刚走上长廊,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表妹。”
江慕灵回头,见来人墨发青衫,容颜端丽,不由惊讶,“表哥,你怎么会过来?”
来人正是慕臻,他走向江慕灵,嗓音温和,“喝的有点多了,出来吹吹风,刚好就看到你了。”
江慕灵点点头,不再问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过绿叶繁茂的长廊,月光如水流泻,天地间仿佛都被那淡淡的银白所覆,江慕灵不由自主的仰头,刚好看到那轮挂在天边的莹月,不由惊叹,“今晚的月色真美。”
慕臻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嗯’了声。
“噢,对了。”江慕灵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慕臻眸带不解,可江慕灵却突然往前跑了起来,“我马上回来,你不要走开啊,马上——”
慕臻看她边跑还能边回头,不由心惊胆战,“知道了,你看着点路,别摔着了。”
江慕灵冲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周遭再度安静,慕臻忽而有些无所适从,四下望了眼,走到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小假山边坐下,一边看着月色下的澄心湖,一边等着江慕灵回来。
不多时,江慕灵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个精致四方的缎盒,她跑得气喘吁吁,秀丽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喏,看看喜不喜欢。”
慕臻接过,打开一看,才发现里头放着块砚台。
“这是……”他的神色陡然间变得凝重起来,那砚台触手温润细腻,感觉已是不凡,走到檐下就着灯笼光仔细查看,更是验证心中猜想。
以老坑端石雕就的端砚,一面平整,一面则雕刻出缥缈飞旋的夔龙盘绕纹,上有篆书刻‘金榜题名’四字,寓意十分好。
慕臻心中乍惊乍喜,“如此珍贵之物,你从何处得来的?”
“我是谁?这世间有我弄不到的东西吗?”江慕灵见他喜欢,满心得意洋洋,若是人有尾巴,此刻恐怕是早就翘上了天,不过她这关子没卖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解释道:“早在年前我就托人去端州寻砚,好不容易才寻得一方称心的,表哥你用这方砚台参加春试,定能拔得头筹!”
“拔得头筹不是这么用的。”慕臻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好笑,“你该说科举及第。”
“好,科举及第!”
慕臻在酒宴上喝的有点多,此刻夜风一吹,心上人又伴在身侧,顿时就让他有些上头了,他平日里本是极为自律克制之人,但现在心里压抑许久的万千情绪,竟是有了要冲破巢笼一吐为快的冲动。
“表妹。”
“嗯?”
“若是我高中……”嫁我为妻可好?
慕臻看着在月光映照下更显柔美秀丽的江慕灵,喉间忽而一梗,后面那几个字辗转在口中打转,就是没能说出口。
——如果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太过唐突?
——她会不会吓到?
——或许,待真正科举及第的那刻,再来说这个比较好吧……
短短片刻的功夫,慕臻脑子里已考虑了数种可能,最后,他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没什么。”
江慕灵不满的皱起了小脸,“唉……为什么说话说一半!”
慕臻面上笑意更深,眸色清亮,“真的没什么,就是想科举及第以后在哪里办酒宴比较好。”
“哦哦哦,楼外楼怎么样?”江慕灵来劲了,“近段日子楼外楼在西湖上扩建,等科举成绩出来的时候,水上楼阁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
慕臻见她说的开心,心里不由也柔了下来:“可以啊。”
江慕灵连连点头,拍着小胸脯坚定道:“等到那日,我一定给要给你办个轰动临安的庆贺会!我要让百里西湖之上,全是祝贺你金榜题名的花灯;六桥苏堤两岸,被盛大炫丽的烟火所覆!”
“好。”慕臻被她说的心中豪气顿生,“春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表哥,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哈哈。”
……
金元看着江慕灵和慕臻相谈甚欢,悄悄捅了银锭一下,贼兮兮道:“你觉得咱们小姐跟表少爷……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般配啊?”
银锭惊讶的看着他,没说话。
金元被她这么一看,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那话是有损江慕灵名节的,不由张嘴结舌,“那个,咳……我瞎说的,你、你你就当没听见吧。”
银锭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困惑,“不是,小姐不是本来就跟表少爷是一对吗?”
“啊?是吗?”
“不是吗?”
……
因为与慕臻聊得太过尽兴,江慕灵到了寅时才歇下,自然而然的,第二天就起的迟了。
“完了完了,这个点叔叔一定要被别人约走了。”江慕灵瞧着窗外天光大亮,心急火燎的招呼着屋子里的婢女们给她梳洗打扮,金元早就安排好了软轿在房外,银锭一边给匆匆往外跑的江慕灵插上凤尾缠丝点翠步摇,一边还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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