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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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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必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笑问:“鳌大人,不如收了小女为义女,您若答应,便是她的福气了。”
鳌拜轻瞟一眼,摸了摸胡子笑而不语,遏必隆却催着侧夫人道:“快叫丫头磕头,喊义父。”
女娃娃眼眉清明,自小是老公主养在身边的孙女,骨子里透着傲气,但父命难为,她还是跪下磕头,喊了声“义父”。
鳌拜大笑,俯身将小姑娘搀扶起来,连声道:“好好,我鳌拜也有个漂亮闺女了,好孩子,你将来要做人中凤凰,那坤宁宫的宝座,必定是你的。”
遏必隆闻言,惊骇不已,忙命侧夫人将女儿带走,见四下没有闲杂之人,才谨慎地问:“鳌大人,您这话可不敢说啊,大清开国以来,中宫向来是科尔沁所出,轮也轮不到旁人。”
鳌拜道:“鄂硕的女儿快不行了,你听说了吗?”
遏必隆稍稍点头:“略有耳闻。”
鳌拜冷哼一声:“皇帝对中宫不满,由来已久,董鄂氏一死,他必定迁怒皇后,这小皇后早晚是保不住的。科尔沁如今大不如前,皇太后是识时务之人,比起早年要仪仗科尔沁支持她的儿子,现在我们这些大臣,此时大清的顶梁柱。我估摸着,小皇后一旦保不住,太后会从大臣的女儿中为皇帝另立新后。”
“那佟图赖的女儿,那位佟嫔娘娘?”遏必隆轻声道,“还生了个儿子,皇太后很喜欢不是吗?”
鳌拜摇头:“董鄂氏一死,宫里这些就都完了,佟图赖那个女儿,也难成气候。说来,你这闺女几岁了?”
遏必隆忙道:“七岁了。”
鳌拜嗯了一声:“依我看,董鄂氏的小命,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之后皇帝必然哀痛不已,两三年内难以恢复,接着再冷静个三四年,等他完全把董鄂氏忘了放下了,正好咱们的闺女,也到了适选的年纪。她的模样这样出挑,出身也好,你我合力,好好把这女儿,送上坤宁宫的宝座。”
遏必隆听得心驰神往,但又道:“大人,索尼也有个孙女,只比我家小一岁……”
鳌拜不屑地啐了一口:“你我钮祜禄氏、瓜尔佳氏,皆是满洲大族,岂是他赫舍里氏能比,不过是下人奴才出身。”
“索尼到底是位极人臣,德高望重,赫舍里氏从他这一代起,可不能再当下人看待了。”遏必隆苦笑,“太后还是他的学生呢。”
鳌拜却是笃然,说道:“你不知道吗,索尼那孙女的额头上有道疤,这样的女子,在初选时就会被筛下。从现在起,你就想法子去宣扬这件事,让人人都知道他孙女毁了容,别叫将来皇帝选秀时,他私下动什么手脚瞒了过去。”
“我明白了。”遏必隆笑道,“果然还是鳌大人英明。”
鳌拜长叹:“没法子,我对大清忠心耿耿,可是太后和皇上如今却……”
后面的话,他咽下了,拍了拍遏必隆的肩膀道:“眼下生儿子不如生女儿,就等董鄂氏闭眼,你等着做皇帝的老丈人吧。”
琼华岛上,静谧无声,永安寺前虽然有大臣进进出出,但半点动静都传不到后面来。
葭音时常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远处山水,看暖风将山林染成翠绿,看湖水映照蓝天白云,这样开朗安宁的景致之下,心情也跟着舒坦,的确比宫里强百倍。
此刻,添香熬好了汤药送来,温和地说:“小姐,该吃药了,您看这果脯,是太后派人送来的,说是苏麻喇姑姑亲手腌制,给您甜嘴用。”
“肚子里涨得很,吃不下了,能不能先放着?”葭音道,“早晨喝的药,仿佛还在喉咙口呢。”
“可是……”添香很为难,但更心疼小姐辛苦,还是答应了。
“皇上很忙吧?”葭音轻轻叹,“朝务啊,永远也做不完,可世人都以为,皇帝的日子有多富贵悠闲。”
添香道:“是啊,皇上一天能睡几个时辰,只怕比这世上大部分人都辛苦。”
葭音吩咐道:“给皇上准备玫瑰花茶,这个时节,最宜疏肝养气。山东的玫瑰花好,他们今年送来了吗。”
添香答应:“奴婢去问问,该是送来了。”
葭音颔首,说了这么几句话,就累了,闭上眼睛,缓缓呼吸着。
添香轻声道:“夫人传话来,说太祖爷的四公主故世了,她今日要带着少爷去钮祜禄府上致哀,不能来探望您,明日一早就来。”
“其实我见了额娘,也没什么话好说,看着她悲悲戚戚,心里也难受。”葭音道,“倒是费扬古,常常想见他,就怕将来再也见不到了。”
“小姐。”添香悲从中来,哭道,“您别说丧气话,您看您上岛之后,气色好多了。”
葭音苦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添香,我死了之后,不要让别人来收殓我的身体,你最后再伺候我一次,好吗?”
“小姐……”添香掩面大哭,伤心极了。
此刻,福临手里拿着宫人新摘的花,沿着花径小路而来,忽然听见添香大哭,吓得他以为葭音出了什么事,慌地冲了过来,看见心爱的人冲他微笑,才松了口气。
“添香,给皇上搬凳子。”葭音道,“下去洗把脸,别哭了。”
福临将手里的花束递给葭音:“好看吗,前门开的花。”
葭音含笑捧过,凑在鼻尖闻了闻:“真香啊。”
第658章 联姻
福临顺手从花束中摘下一朵,戴在葭音的发鬓上,葭音抬手摸了摸,柔声问:“皇上,好看吗?”
“好看,好看极了。”福临坐下来,顺手又抚摸葭音的额头,忧心地说,“还是烫的,还在发烧吗?”
“没有了,只是比常人烫一些吧。”葭音道,“皇上放心,臣妾没事。”
“随岛来伺候的太医不肯告诉朕,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朕也不再问了。”福临重复道,“朕不再问了。”
“皇上不要悲伤,我们好好地度过这些日子,臣妾会尽量活得长久些,多些日子陪着您。”葭音平静从容,已然无惧生死,“皇上,臣妾不疼了,也不辛苦,真的。”
“添香刚才怎么哭了?”福临问,“吓得朕以为你出事了。”
“她一个姑娘,哭笑随心,自然是这样了。”葭音道,“不像皇上,要为了家国天下隐忍各种各样的情绪,十分辛苦。”
“朕不辛苦,朕是个没用的皇帝,不能照顾好你,也不能照顾好天下。”福临道,“这些日子,朕一直在想,倘若朕没有接你来,倘若朕当年就干脆地为你指婚,倘若我们永远也不在一起,你是不是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朕后悔了……”
“皇上真的后悔了吗?”葭音问。
“朕……”福临犹豫了。
“倘若臣妾成为了和皇上毫不相干的人,此生活得好不好、长不长,也就不会影响皇上的悲喜。”葭音安抚着皇帝,“臣妾从未后悔。“
福临摇头:“朕知道,就算你后悔,你也不会对朕说,你的心太好了。”
葭音道:“皇上不要辜负臣妾的情意,不要。”
“好……”福临眼中含泪,捧着葭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长长久久地活下去,葭音,答应朕。”
“皇上,不要哭。”葭音抚摸皇帝的脸颊,“臣妾会好好吃药,那边的药您端给臣妾可好?”
福临僵硬地点头,端来药碗,小心翼翼地喂给葭音,葭音辛苦地喝下去,见边上的果脯,便道:“皇上也尝尝吗,是苏麻喇姑姑腌制的,可好吃了。”
福临却命太监前来,去取糖果蜜饯,顺带让他们把果脯带走,葭音担心地问:“皇上,怎么了?”
福临眸光阴沉:“往后慈宁宫送来的东西,都不要吃。”
葭音垂眸:“皇上,不是太后害臣妾得病,您若因此嫉恨太后,臣妾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福临固执地说:“朕自有决定,你安心养病,别的事就别管了,活着比什么都强。”
“是……”葭音无奈,还是答应了。
隔天,七福晋进宫向太后禀告钮祜禄府上的丧礼,玉儿道她辛苦了,七福晋则顺便道:“都在打听皇贵妃的病情,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都是冷血无情的东西,已经在算计着将来谁能取代皇贵妃娘娘,成为皇上的新宠了。”
玉儿心想,倒是心宽的一群人,他们是想不到皇帝对董鄂葭音的存在有多疯魔吗,董鄂氏一旦撒手人寰,玉儿最难的时期也就来临了,可他们还在做春秋大梦。
七福晋道:“太后,妾身本来什么就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敷衍她们。”
玉儿说:“难为你了,但还有一件事,要更为难你。”
七福晋心中一紧:“太后,您只管吩咐。”
玉儿道:“你家的柔嘉,我很喜欢,她生母英年早逝,虽说索尼的女儿是个善茬,又有你在,在家里不会吃亏,到底没亲娘的孩子可怜。你膝下那么多的孙儿孙女,总也有顾不过来的。”
“太后的意思,是要把柔嘉接进来?”七福晋道,“您虽说为难,却是成全了妾身和这个孩子呢。”
“自然还有为难的事。”玉儿道,“我打算今年就把和顺嫁到平南王府上,嫁给尚可喜的儿子尚之隆,和顺出嫁后,就把柔嘉接进宫,也为她把婚事订了。靖南王耿继茂的儿子耿聚忠,比柔嘉大两岁,年纪很是般配,我想嫁和顺的同时,把柔嘉的婚事也定了,算是喜上加喜。另有建宁早早嫁了吴应熊,如此,对三藩也是公允了。”
七福晋多少有些不舍,可皇太后这儿几个小公主都还那么小,人家是看得起自己才开口。
想来那孩子的生母不在了,家人若有顾及不周到的,将来长大出嫁少不得受些委屈。若是被太后养在身边,多些尊贵,再为了皇室去联姻,对岳乐对她的兄弟都有好处。
“你回去和岳乐商量吧,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玉儿道,“我不强求,我知道每个孩子都是你的命根子。”
七福晋识时务,忙道:“便是命根子,也要嫁人的,再没有比太后安排的婚事更体面了,这件事儿不必和岳乐商量,那小子管不过来。太后如此厚爱,妾身替岳乐和柔嘉,谢恩了。”
“你回去好好照应,过些日子就把柔嘉送来吧,让和顺带带她也好。”玉儿这般吩咐,又叮嘱,“这事儿先别说出去,到时候了,我和皇帝自然会下旨。”
七福晋领命谢恩,从内殿退出去,见院子里,巴尔娅福晋领着一双女儿,正和和顺一道踢毽子玩耍。
想到自己的孙女很快也要进宫,终究有些舍不得,便只远远点了点头没说话,匆匆离去了。
而七福晋走后不久,岛上的太医就回宫复命了,巴尔娅将太医引至太后跟前,退出来关了门,和顺在她边上轻声嘀咕:“姨娘,皇贵妃娘娘是不是不成了?”
巴尔娅比了个嘘声:“别提这事儿,太后要不高兴的。”
大姑娘叹道:“最不高兴的人,是皇阿玛吧,皇贵妃娘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天也要塌了。”
内殿中,太医行礼后,就向皇太后汇报皇贵妃的状况,说是如今全靠自身命数吊着,皇贵妃腹中疑似有腹水,饱胀难受,十分辛苦,医药已经送不下去。
玉儿无奈地闭上眼睛:“还能拖多久?”
太医道:“就算过了夏天,也过不了秋天,想要过冬,几乎不可能了。”
玉儿叹息:“好好照顾她,让她干净体面地养病,喝不下药就别强求,吃不下饭也不要逼迫她,至于皇帝跟前,你们看着敷衍吧。不必担心得罪皇上,真出了什么事,等皇上醒过神要找你们麻烦时,我早就为你们妥善周全了。这本是皇贵妃的心愿,不要辜负一个将死之人。”
太医退下时,元曦带着玄烨刚好走来,玄烨担心地问母亲:“皇祖母生病了吗?”
不等元曦回答,玄烨就跑进门,急冲冲来到祖母跟前,一脸关切地摸摸奶奶的胳膊:“皇祖母,您哪儿不舒服?”
玉儿笑:“那不是照顾皇祖母的太医,皇祖母没事儿。”
玄烨安心了,爬上坐榻来依偎着祖母:“皇祖母要好好吃饭,这两天,您胃口都不好,我可担心了。”
元曦跟进门,向太后行礼,玉儿嗔笑道:“真是随了你,小嘴巴甜的,我不吃饭也饱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贴心。”
“男孩子太黏糊也不好。”元曦道,“您还是要严苛教导他才行。”
说着便命玄烨下来,要他好好行礼,门外和顺来招呼弟弟去玩耍,到底是孩子,有的玩儿比什么都高兴,见祖母和额娘都点头,高高兴兴地跑了。
“玄烨的性子好,福全的性子也好。”玉儿道,“小哥儿俩感情好,是你和宁嫔的福气,你且放心,我会派人看好宁嫔,将来,不会允许她碍手碍脚。”
元曦垂眸道:“将来的事,臣妾还没有能力去想,眼门前……”
玉儿道:“董鄂葭音快不行了,太医说,一定熬不过冬天。”
元曦咬着唇,握紧了拳头。
“你要挺住。”玉儿冷漠地说,“我们要一起扶持福临,跨过这道坎,不论如何,都要闯过去。”
第659章 人在其位不谋其事
玄烨在门外与姐妹们玩耍,目光偶尔掠过窗口,都能看见母亲的悲伤。
他默默地藏在心里,之后福全也来了,玄烨就没再有机会留神母亲,再等陪皇祖母用膳,只见额娘平平如常,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离开慈宁宫,回书房与福全分开休息时,玄烨才问大李子:“皇贵妃娘娘,是不是要死了?”
大李子愣住,谨慎地说:“三阿哥,这话可说不得。”
玄烨说:“皇阿玛已经去岛上好久了,是不是等皇阿玛回来,皇贵妃娘娘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李子跪下道:“三阿哥,这事儿不该您搀和,会给佟嫔娘娘添麻烦的。”
玄烨垂下眼眸,失落地说:“反正皇阿玛,也不喜欢额娘和我。”
“没有的事儿。”大李子说,“皇上可喜欢佟嫔娘娘了,老早您还没出生的时候,娘娘她可风光了。”
“那也是老早的事情。”玄烨道,“阿玛现在只喜欢皇贵妃娘娘。”
大李子劝道:“大人的事儿,三阿哥您现在不能懂,等您将来长大了,一定就能明白。”
玄烨说:“我从来也没见额娘真正高兴过,也没见皇祖母真正高兴过,没意思极了。皇贵妃娘娘身体好的时候,皇阿玛不高兴,皇贵妃娘娘病了,他更不高兴,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高兴呢?”
大李子好生劝道:“三阿哥,做皇上可难了,每天都有烦恼的事,皇上不是不高兴,是忧心天下。您要相信奴才,倘若娘娘知道您对皇上如此多的抱怨,娘娘会伤心会自责,做娘的,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不和睦呢?”
玄烨说:“可是做儿子的,也不愿看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不和睦。”
大李子噎住,无言以对。
顺治十七年,像是福临命中的坎,葭音病重之外,流年不利,开春以来,各地大旱,老百姓播下的种子,无水发芽,眼看着都要旱死在地里。
四面八方的折子,飞向琼华岛,福临到后来已无心无力再审阅这些奏折,自此命翰林学士入职景运门值房,将全国各地的折子由他们先看,然后拣要紧的呈报皇帝。
六月时,眼看着酷暑之下,旱情不减,福临迫于压力,不得不开坛求雨,率众臣自紫禁城出发,步行至郊外向苍天祈雨。
这是春天以来,福临难得不在琼华岛上的日子,从紫禁城走到郊外,要走很远的路,天黑才能回来。
葭音早晨起来送别皇帝后,就命添香搀扶,来到永安寺大雄宝殿中,跪于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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