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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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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多给冯哥哥戏份


第109章 计较
  冯怀露出来的脆弱, 如同昙花一现, 瞬息的功夫已经收的干干净净, 半点不留痕迹。
  宝馨望着手里的纸条, 心下百般陈杂,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朱承治终于是从南京回来了, 可回来了, 她也不在那儿了。
  冯怀看出她的心思, “太子这一路身体安康,至于他回京城之后, 还是不是和原来一样,那就没人知道了。”
  宝馨一惊,回首看他。冯怀的面貌在灯光下,蒙上了一层浅色的冷辉。
  他按住她的肩膀,在圈椅上坐下,“离开京城也好, 京城里头现在闹哄哄的。万福安那儿正使劲的闹腾,太子回了京城,受够了他的那些个大人, 摩拳擦掌等着弹劾他呢。”他手掌按在她肩膀上, 眉眼里浮上了笑意。
  “咱们这会子离了京城那个是非窝,躲到苏州来, 一来游上玩水修身养性,二来收拾点陈年往事,也好叫心头痛快痛快。”
  冯怀终究是冯怀, 愤恨无力只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展露无遗,可只有那么一瞬,瞬间过后,他又是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西厂厂公。
  宝馨明了他话语下的杀机,她点点头,没有出言阻拦,“只是冯家这事儿,要做的叫人都说不出个不字,还需要花些功夫。”
  当初逼迫冯怀的就有好几支,现在还有几个在苏州还算不错。和苏州甚至浙江道那边都有些牵扯,想要完完全全收拾他们,要话费一段功夫。
  冯怀伏低了身,她发丛里幽幽清香飘入鼻中,他眯眼魅惑一笑,“谁又有那个心思和他们玩那些,内阁里头的那些人才能叫咱们费功夫,这么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哪里值得咱们费半点的心思!”
  宝馨闻言回首,冯怀冲她笑,抬手给她把垂落到脸颊边的发丝顺到耳后,“馨姐儿,你就好好看。”
  过了四五天,宝馨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摆了几大桌的酒宴请冯家全族老小前来,西厂厂公摆酒,谁能去那都是天大的脸面,冯家人个个喜气洋洋,托家带小去了。冯家人这会都知道冯怀做了大太监,太监没法生儿育女传递香火,带着孩子去,希望自个家小子能被冯怀瞧上,到时候能给自个带个泼天的富贵。
  酒席吃到一半,冯怀持酒杯站起来,“这是诸位最后一顿,吃的饱饱的,到时候黄泉路上,别做个饿死鬼!”
  冯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四面八方涌出无数人,把男人们扑倒在地。一锅粥全都给炖了。
  当夜,冯家的族长还有那几个逼迫孤儿寡母的族人,被押解往县衙边的城隍庙里,由西厂的行刑老手,给干干净净的剥下一整张人皮来,人皮里头塞上干草,丢到冯家老小面前。
  十几个下来,刑手们忙了彻夜,双眼兴奋的鲜红。
  县衙边的城隍庙,原先就是剥皮的道场,冯家人进去,没一个能竖着出来。
  冯怀把这事儿说给宝馨听,眼底都有解恨的痛快,“那老东西,我记得他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说的比唱的好听多了,剥干净衣裳,连头猪都不如。还没等下刀,就已经尿了一泡。”
  冯家人的惨状,是他此时最好的疗药。当初人在京城,腾不出手来收拾这些人,没成想到了苏州,这群人反而全都送上门了。
  宝馨有点不适,这剥人皮的事,果然她不太适合听详细的,那边冯怀已经将如何下刀,刀顺着肌肉的肌理,游刃剥离,她反胃里一番翻山倒海。
  “冯哥哥,别说了,怪恶心的。”宝馨颦眉捂住嘴。
  冯怀停了口,也不怪她,姑娘家心软,除非有血海深仇,不然少有喜欢听行刑细节的。只不过多年大仇得报,他心头喜悦难当,总想着要找个人来分享。
  “吓着你了。”冯怀品了口香茶,“不过只有这么办,才能解心头之恨。那些人当初有多猖狂,瞧着他们那个下场,心头就越舒畅!”
  冯家老小上下,他没放过一个。外头嫁出去的,那就罢了,嫁出去的女儿算不得娘家的人了,但留在冯家的,不管男女老少,他一个都没放过。他是个绝户,凭什么他们就能妻妾齐全,儿女皆有?必须得和他一样,做个绝后的绝户那才好。哪里让他一个人品尝孤苦的滋味呢!
  冯怀由己推人,体贴问,“要不要我把你那嫂子寻来?她当年敢做主把你卖给豪绅做小妾,这会子正好,一块儿收拾了。”
  宝馨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得,“这个倒是不用,”她说着抬头,“不过能不能叫人上门赏她五十个大嘴巴?”
  打人不打脸,姑娘媳妇们最重脸面,打耳巴子可是最作践人的了。宝馨还没到非得把嫂子给剥皮实草的地步,但要说仁慈还算不是。
  冯怀仰首,“那还是叫她当众跪在那儿打嘴巴好了。叫人好生看着,作践小姑子,回头有个甚么下场。”
  那就该把她那个没用的哥哥一块打了,“把我哥哥也一块打板子吧。”
  冯怀半点也不犹豫,“甚好。”
  一路吩咐下去,宝馨嗤笑,“说起来,还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要不是皇后出的那个岔子,过不了几年,收拾他们的就该是你了。”冯怀说着,脸一侧,“那也麻烦,到时候恩推外戚,少不得要给他们官儿做。要顾全皇家的脸面,下手可没今天这样痛快了。”
  外戚们是皇家的脸面,都要赏赐个官儿做,宫里每年都有赏赐。到时候想要收拾他们,就得借科道官们的嘴,拉出去丢他们的脸,也丢自个的脸。干脆趁着这个时候,有怨报怨,一块儿全收拾了。
  宝馨幽幽叹气,“只可惜不能亲眼看着。”
  冯怀大笑,“你想亲自看,又有何妨!”
  说着,就令人准备一下,两人到外头去了。
  衙门里头好生热闹,住在闾门专诸巷子里头的冯家夫妻,一个跪在地上被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抓住头发打嘴巴,另外一个按在地上板子打在身上噼噼啪啪响。
  宝馨和冯怀混在围观的人群里头,为着防着人走散了,冯怀紧紧牵着她手。
  一男一女扯着嗓子尖叫,宝馨脸上浮出冷笑。
  五十下嘴巴子打完,女人被松开头发,脸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面貌,头发散乱,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男人哎哎叫个没完,丢脸丢尽了。
  她看了两下,掉头就走,冯怀道,“大仇得报了?”
  “心头舒服了。”宝馨扬起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看她那样儿,就想你还有今天!”
  冯怀笑,到底姑娘家,心还是软了些,若是换了他。不想起来也就罢了,若是想起来,不送到灵济宫的地牢里享受三百六十多刀,都对不住他冯阎王的名头。
  “冯哥哥,要是之后回京城,我干脆在你这儿算了?”宝馨突然半开玩笑的开口。
  她和朱承治,走入了一个怪圈,有了那层关系却叫她更加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而且她知道件事,朱承治再也不是那个情绪掌控在她手里的小孩子。他已经是个男人了,而且他手掌大权,可以决定她的未来。
  她突然不适应,尤其被强迫之后,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面对两人之间的关系。
  冯怀这儿,就没这么多烦恼。他是她的哥哥,或许两人这么简简单单的,反而更顺心些。
  冯怀一愣,而后略叹了口气,他手掌紧紧牵住她的手。那声叹息给她心头浇了一桶凉水。
  “傻孩子,”垂下的宽大袍袖把两人的手遮住,“你只是和太子闹别扭,所以想着和我一起。一时半会的还好,可是时间一长,你就会厌烦了。”
  宫里的太监宫女对食,都是孤寂下的产物,她不同,她品尝过真男人的滋味。现在或许不显,可是时日一长他这个废人又该怎么安抚她呢?
  而且,他属于宫廷。离了京城,没了皇帝的眷顾,他就什么都不是。
  长远的东西,他许诺不了。
  “……”宝馨甩开他的手,闷头混在人群里。
  冯怀打了个手势,番子们上前,不留痕迹的把她和其他人隔绝开来。冯怀没有追她,更没有哄她,像是一个高超的长辈对付发脾气的孩子,不哄也不责骂,只是静静的等她败下阵来。
  宝馨怒气冲冲走了好段路,她回头望他。冯怀面色如常,两人对峙似得对望着,宝馨认输,她小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我想吃馄饨了。”
  冯怀点头,“我记得有个地儿馄饨做的好,我带你去吃。”
  馄饨端上来,热气腾腾,上头飘着的葱花在热汤里不遗余力的散发自己诱人的香味。
  馄饨皮薄肉多,煮久了容易烂,下汤锅等浮在汤面上,就立刻捞起下汤。透过那层面皮儿瞧见里头粉嫩嫩的肉馅。
  冯怀瞧着她吃,自己的那碗却没怎么动,“说起来,太子回京,也该有消息回来了。”
  宝馨动作一顿,“冯哥哥,别提这事儿,我都吃得不香了!!”
  冯怀朗笑,“好好好,怪我。”说完,不忘用勺儿把自己面前碗里的馄饨舀出几只到她碗里头。
  他看她低头秀秀气气的吃,心里有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宝姐姐是真有心理阴影╮(╯▽╰)╭


第110章 决定
  慈庆宫内, 朱承治仰首站着, 四周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小翠匍匐于他脚下, 瑟瑟发抖。
  勤勋宫里死寂一片,他举首四望, 眼底迷茫, 方才小翠说的话, 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刚才说甚么?”
  “殿、殿下……徐姑姑她、她发了急病、走、走了。”小翠颤声道, 她话语刚落,迎面就迎来朱承治一脚,小翠被踹的飞了出去,趴在那儿捂住胸口,声气儿已经塞在喉咙里,赫赫做声。
  朱承治站在那里, 他茫然四顾,似乎在跪着的那群人里寻找出她的身影。那些个觳觫跪伏在地,声气颤颤, 随时可能晕死过去一般。
  他抬起眼来, 她怎么可能在那里。他茫然无措的抬头往向门外。
  这个天,冷的彻骨。厚厚的棉帘子垂下来, 彻底隔绝了内外。殿宇内黑洞洞的,两盏琉璃宫灯里透出的点点光亮,照亮了这片凄凉。
  人走茶凉, 当初人在的时候,何等热闹,她一旦不在,冷冷清清。不管他怎么寻找都找不出她存在的痕迹,似乎成华殿没有她这个人在过。
  朱承治缓缓走到小翠跟前,居高临下俯身下来,“我再问一次,到底怎么回事?”
  小翠捂住胸口,爬着跪好,一说话,嘴里喷出血沫,“殿下,是真的,姑姑她、她真的……”
  朱承治脑里一阵眩晕,整个人向后趔趄了两步,方英搀扶住他,“太子爷,您还好吧?”
  朱承治没有搭理他,两眼定定盯住地上跪着的小翠,“脉案,脉案呢?”
  宫中脉案有专司看管,哪怕要调动,都非得要好几人同时在场拆封。丝毫做不得篡改。
  方英忍不住了,“太子爷,徐姑姑那儿恐怕用不着脉案。”
  请的动太医,才能有脉案,那边都还没有个正经身份,哪里来的脉案。话语刚落,方英察觉到手里的手臂渐渐僵硬起来,少年的眼睛逐步僵直。眼上蒙着的那层清辉黯淡下来。
  手里扶着的人,生气从他颅顶上渐渐散去,成了一具毫无生命的傀儡。
  “太子爷,太子爷?”方英吓的魂飞魄散,他摇了摇朱承治,朱承治目光呆滞,毫无半点反应。
  方英奓着胆子,伸手探了一把他的掌心,掌心冰凉,哪里还有活人的热气?
  方英哭出了声儿,“太子爷,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朱承治两耳里嗡嗡作响,外头的声响怎么也听不真切。体内的生命似乎一点点流失,身体一阵摇晃将他唤回来。
  “太子,太子爷!您行行好,别吓唬奴婢!”方英握住他冰冷的和冰块似得手,摇了摇,瞧见没反应,他尖细着嗓子,“去请太医!”
  他这声下去,死寂的殿宇内终于有动静出来,朱承治被那声响牵动了两下,眼珠一转,似乎回过了神来,但他没有去看方英,而是地上跪着的小翠等人。
  “她没了,你们活着还干甚么?”
  这句叫才有些动静的殿宇内再次回到死静里。
  朱承治抬头,面无表情,“她死了,你们也别想活。来人,这些人全部拖出去杖毙。”
  刹那间,哭喊求饶此起彼伏。
  方英头都没抬,招呼人进来把跪着的宫女太监拉出去。
  太监们奔进来,拉起地上死狗一样的人就往外头拖,小翠两条手臂被太监架起。绣鞋跟拖在地上,她嗓子一紧,“太子,太子,姑姑的死有隐情!”
  朱承治手掌抬起,架着她双臂的太监撒手,小翠整个掉在地上。
  “说!”
  小翠之前和朱承治说宝馨急病死了,一半儿是承乾宫那边来人说人发急病没了,一半儿是受了胁迫。这会子太子要她命,那她可不干。
  为了惠妃把自个小命赔进去,亏大了。
  小翠跪在那儿,一五一十都倒了出来。朱承治听完,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颊,更加苍白。他挣开方英的手臂,径自往外大步行去。
  方英才要跟上,被小翠给抱住了腿。
  “公公,我都说了,这命能给我留住吗?”
  小翠抱住方英的腿,满眼期待。
  方英急着脱身,这丫头挨了太子两脚,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方英没好气,“关起来,等太子爷回来再处置!”
  说完,方英脱身,急急忙忙跟在朱承治后头。
  朱承治裹挟着一股风,卷入了承乾宫的宫门。惠妃听说儿子来了,满脸喜色,亲自去迎接,见着儿子的面。见着他那阴沉的几乎结冰的脸色,惠妃下意识就觉得不妙。
  母子俩进了明间,朱承治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就只剩下母子俩。
  惠妃扶着宝座边的方枕,故作镇定“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一路上太辛苦了?”
  朱承治不答,只是打量她。
  惠妃年岁比齐贵妃还要小点,但这会,眼角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皱纹。显出了老相,她在宫里一直都过得不怎么好,脾气又是十足的懦弱性子,哪怕分位比她低的嫔,在她面前放肆点儿都不敢高声说话。
  这样的娘,竟然会把他的宝馨给害死了?
  朱承治难以接受,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和惠妃打哑谜,“娘,宝馨呢?”
  惠妃一颤,瞬间惊慌失措,想起王皇后说的话,又按捺下来,她冲朱承治笑,“这个是哪个,没听过。”
  “娘,不用和儿子说这个,儿子甚么都知道了。”朱承治满脸悲凉。那目光哀戚,痛彻心扉,刺的惠妃坐立难安。
  惠妃面颊唰的下白了。她嘴唇颤抖,“长哥儿,这事,这……”她语无伦次。
  朱承治此时已经从绣墩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踱到她面前,“娘,你为甚么要害她?宝馨到底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您和我说,我和您赔不是。您为甚么要动她?!”
  他说着,近乎泣血,惠妃吓住了,她慌忙站起来,又被朱承治凄利的目光给镇住,嘴唇翕张两下,想要为自个辩白,却又不敢。
  “娘,娘……您这是要我的命。”朱承治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他浑身冰冷,似乎冰刃捅入体内,鲜血泊泊流出,甚么都没了知觉。
  那样子把惠妃给吓住了,惠妃张着嘴,瞧着朱承治跪下给她磕头。
  “这辈子咱们能做母子,下辈子儿子还您的生养之恩。”
  惠妃吓得扑到他面前,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长哥儿,长哥儿你可别吓娘,娘一开始真的没想着要害她,徐氏虽然不安分,娘也讨厌她。但她到底是你喜欢的人,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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