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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宠妻指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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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书停下为她捏肩的动作,却依旧对她温柔地笑。
“陌儿一早便来了,就在府中,而离忧意料不差,德安王的人已混在宾客之中,德安王则光明正大进了府中。”
凉月哑然失笑。
“你们皇族中的人行事高调倒是如出一辙,你当初到归云庄抢亲……景陌更别提了,那小子连要出宫为你我道贺早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德安王还明目张胆来了……”
凉月忍俊不禁,打趣,“你们三人不愧是亲叔侄,不知景公子与你们是否也是一样的。”
白锦书不以为意笑了笑,微微低首吻住她,辗转厮磨许久才离开她的唇,意犹未尽,又流连轻啄了两口。
两人皆有些气息不稳,面颊生绯。
凉月向来大胆,瞧他情动却要隐忍克制,心下一动,便将他扑倒,压在大红喜被上,趴在他身上与他说话。
“瞧夫君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丞相大人捉住在胸口作乱的小手,说话时气息粗重,却很动人。
“那日你见了宋子煜,你与他说的话我皆知晓,且不提宋子煜是否说到做到,但我不会让你再陷险境,德安王便由陌儿去收拾,我今日便只安心陪着你。”
凉月了悟,他分明早与景陌商量好了的,在他与她的大喜之日趁机铲除德安王,自此后,景陌便真正坐稳乐那个位置。
可她心里亦有诸多疑惑。
“太上皇早知德安王并非善茬,为何还任其壮大势力威胁新君?”
白锦书悠悠道,“陌儿行事果决刚硬,太上皇留下德安王不无道理,与德安王明争暗斗这几载,陌儿确实成长不少,为君之道,太上皇最明白,与其苦口婆心教导劝诫,倒不如留一个劲敌让陌儿自行成长。”
“父子君臣……”凉月不禁打了个寒颤,“最是无情帝王家,太上皇真够铁石心肠的,不管景陌与你和德安王哪一方赢,必然终有一败,若你们败了,依德安王狠辣的性子必是赶尽杀绝……德安王败了,景陌同样不会手软……”
“是啊,皇家最缺的便是亲情,最不需要的也是亲情。”他附和轻叹。
凉月还想说什么,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南风在外禀报。
“公子,对方动手了,混进府的死士分为两拨,一拨朝陛下去了,另一拨正往此处而来。”
新房内,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白锦书站起身走向摆满桂圆红枣花生的桌子,端起桌上的两杯酒又回到凉月身旁坐下,递了一杯给她。
“合卺酒,才算礼成。”他笑言。
凉月接过,与他交杯而饮。
而后白锦书拿过她手上的空杯,置于脚旁的小凳上,倾身在她眉间印下一吻,温声道,“我去去就回,你歇着,等我回来。”
凉月拉住他,叮嘱,“留心些,德安王此人老谋深算,你莫要冲在前头,纪公子武功高强,他比我还想亲手杀了德安王,你便跟在他身后……会安全些。”
犹豫说完,凉月不禁先笑了,连她自己亦觉得好似用纪如卿当肉盾一般。
白锦书却觉得她此时甚是可爱,心痒难耐,又倾身过去深深吻住她,纠缠不休。
良久,松开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会误事。
新房的门合上,屋内只余她独自一人,凉月双手捧住自己的发烫脸,揉了几下,兀自傻笑。
这傻书生自那夜之后虽未再对她……亲昵的举动却时常有,冷不防便要吻她,真是……
真是越发狂热了呢,不曾想他热情起来,她竟有些招架不住。
白锦书出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凉月正盘坐在喜床上啃红枣,听到响动,抬眼望去时嘴里还叼着一颗枣,对他笑。
“解决了?”
白锦书含笑点头,走向她,“如卿与陌儿早有准备,宋子煜与他们里应外合早前在水里下了迷药,藏于德安王府的一众死士尽数被捉拿,而德安王自身被毒功反噬,根本不是如卿与卫离的对手,已被拿下。”
纪如卿与德安王的恩怨,她听许离忧说过一些,早年纪如卿遭了德安王暗算,曾有数年无法站立行走,且纪如卿父亲之死似乎也与德安王脱不开干系。
“纪公子怕是比我更想手刃德安王报血仇罢。”
凉月有些迷茫,于她而言,她对亲生父母已无印象,但纪如卿不同,他大概一刻也不曾忘过那些仇恨。
“娶妻生子后,如卿身上戾气渐消,今日亦不曾对德安王下死手。”白锦书自衣橱里拿出两套与喜服颜色相近的衣裳,将女装递给凉月,温然笑看着她。
“太上皇大限将至,我们稍后要进宫。”
凉月怔住,她方入京时被召入宫,在宫里当了数日浣衣奴婢,太上皇连见也未见她,如今要见到那强势的老头儿,竟是去见最后一面。
想来那时太上皇的身子便不好了,至今为止,亦不曾在人前露面。
人死如灯灭,她与一个油尽灯枯的老者还计较什么呢。
二人褪下喜服,换上绛色便装出府,南风已备好马车等候。
一路上,白锦书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凉月亦不曾打扰,直至马车在宫门外停下,白锦书忽然将她抱住。
“自幼时知晓自己身世那日起,我便恨他,是他害死了祖母,更害得父亲与二叔手足分离,至死也未能见上一面,我与陌儿同父亲与二叔一样,自出生起便受胎毒折磨,随时可能会死,若非离忧……”
凉月回抱着他,静静听他说着话。
“如今他就要死了,我却不觉得高兴,竟有些悲伤,竟有些可怜他……”
虽执掌江山数十载,却成了妻离子散的孤家寡人,明知子女手足相残却不能阻止,甚至要狠心利用,任凭他们以命相博来培养能继承大统之人。
临了了,太上皇不过是个可怜的老者,他的一生皆在拨弄权术,儿孙与他离心,怕是每个人心里对他皆有怨恨的。
凉月懂白锦书,更愿陪着他,让他幸福安乐。
白锦书牵着她下了马车,早候在宫门处的内侍急忙迎上来。
“丞相,太上皇一直在等您。”
“淮安王与世子可入宫了?”白锦书牵着凉月往宫里走,边走边问。
内侍应声,“王爷王妃,世子与世子妃一早便入宫了。”
“呵,世子妃?”白锦书情绪莫辨笑了一声。
“离忧曾豁出性命亦未能换得太上皇的认可,如今……”
内侍下的一颤,垂首不敢接话。
白锦书并不为难他,偏头对凉月温润轻笑,“四年前,离忧与如卿奉命去视察疫情,离忧凭一己之力及如卿的相助救了数万百姓性命,可后来两人差点死在德安王派出的死士手上,离忧重伤,养了三年才好转,阿熠便是那是弃了江山,追随离忧浪迹天涯去了。”
凉月瞥见内侍吓得面色惨白,时不时用衣袖抹一把额角的冷汗,顿时笑了起来。
“夫君大人吓到人了,离忧姐才不稀罕什么世子妃的名号呢,神医可比世子妃受人敬仰……”
白锦书认同点头,“确实如此。”
而后丞相大人未再继续含沙射影暗指当年太上皇放任安德王迫害世子妃与云澈郡王之事,内侍暗自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丞相大人说了无事,他一个奴才听了可就不太妙了,他还想多活几十年呢。
内侍此时想的是:安喜郡主可真是菩萨心肠,往后在宫里谁要敢编排郡主配不上丞相此类言语,他定要好好教训那些个胡说八道之人。
安喜郡主与丞相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来到太上皇的寝殿外,恰逢景熠扶着小腹隆起,行动不便的许离忧出来。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许离忧盈盈一笑。
白锦书担忧看向她的肚子,而后对景熠叮嘱道,“离忧身子多有不便,莫要再让她操劳,太上皇自有御医照看,尽人事听天命便可。”
难得竟听到他似是恼怒之言,凉月不禁低头掩笑,果然呢,傻书生也是个疼妹妹的兄长,这世子爷怕也是头一回挨这位自小一块长大的既是手足又是好友的玩伴数落。
“眠儿,我瞧着锦书今日心情欠佳啊。”景熠不以为意,不忘打趣他。
凉月笑得更欢了,这才是知己好友嘛,你数落我一顿,我回敬你一番。
许离忧睨了景熠一眼,又瞧了眼憋笑的凉月,遂才对白锦书道,“哥,我无碍的,你们进去瞧瞧罢,陌儿在里面,太上皇撑着一口气,似是有话与你说。”
白锦书点了点头,牵着凉月进了太上皇的寝殿。
当夜,太上皇薨逝。
凉月与白锦书换上孝衣,直至三日后太上皇入葬黄陵,二人才回了丞相府。
两人沐浴后正欲补眠,星魂携寻月来拜别。
“公子,属下与寻月将随主子与世子一同离京,往后小公子只有您了。”
星魂的主子永远是许离忧,而景陌在他心里亦永远是那个小公子。
白锦书惋惜叹气,“离忧与阿熠是想趁着陌儿忙得无暇顾及他们时悄然离去……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寻月笑应道,“公子无需伤怀,主子说了,待您与郡主再有喜讯传出时,她与姑爷必亲自前来恭贺。”
再有喜讯……后知后觉的凉月闹了个大红脸。
而后寻月神秘兮兮地拉着她走到一旁转达许离忧想要与她说的话。
星魂与寻月离开后,凉月与白锦书回了新房,屋内一切喜庆之色撤去,两人躺了许久却依旧未能入睡。
凉月翻来覆去,白锦书侧过身,拢她入怀,不禁笑问,“睡不着?”
“嗯,正逢国丧,联姻之事暂搁,杨凌云与兰雅的亲事少说也得等三个月后再议,如此折腾下来,定下日子也该在半年后。”凉月又怅然道,“听闻赵清影竟狠心喝了堕胎药,她的孩子没了……师兄带着她离开了,而爹也带着大娘和弟弟回了漓县。”
白锦书失笑,亲昵蹭蹭她的发顶,“我还当是方才寻月与你说了什么大事呢,敢情你是在为旁人的终身大事烦忧。”
他并不想提起宋子煜,亦知她已放下对舒展的怨恨,自此不再相见或是最好的。
凉月真正烦忧之事正是方才寻月与她说的那些。
也并非是寻月说的,而是寻月转达许离忧的话。
白锦书并不知她心中真实所想,只当她是因兰雅公主的亲事因国丧而搁置所烦忧,随即安抚道,“杨凌云尚未全心全意接受兰雅公主,心中依然抵触联姻一事,半年于他们二人来说正好。”
然而,并未得到凉月的回应,他以为她睡着了,低首望去,不想怀中之人亦仰着小脸望着他。
眼中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这是怎么了?”他心下一紧,伸手捧住她的脸,着急地问她。
凉月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地道,“纪如卿即将二度当爹,景熠也将要出为人父,你与他二人年纪相当,可心急了?”
白锦书顿时哭笑不得,“傻丫头,这有何可心急的……我们这才成亲,且你年纪尚小,孩子的事不着急。”
“真的?”凉月将信将疑。
见爱妻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丞相大人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轻声安抚,“真的,我不急,国丧期间少说得守三个月,待国丧过后,夫人若想要孩子,为夫必定全力以赴,如何?”
“想的美你。”凉月气笑了,轻捶了他一下,脑袋直往他怀里钻,紧紧抱住他的腰,却在他瞧不见时兀自深思。
她哪里是心急要孩子,是许离忧说他自小身子孱弱,如今虽渐好转,但子嗣上必定是艰难的。
不想他为此难受,她便套他的话,不曾想他只为她着想。
如此也好,便让他当她不想要孩子,往后她用心照顾他,仔细为他调养,再多多努力,孩子总会有的。
各怀心事的两人许久才一同睡去。
……
成亲后的日子平静而幸福,
于丞相大人而言,唯一难熬的便是出自夫人之手的那每日必喝一碗的调养药膳。
喝了三个月,终于消停了,而之后夫人便不再去衙门了,安心在家做起了贤妻……
这日,丞相大人被召入宫议事,待回府时已是夜幕时分,沐浴后回到寝屋,乍一眼瞧见床上自家夫人那令他血脉喷张的妖娆模样,顿时呆了呆。
一瞬的呆愣后,丞相大人迅速关好房门便扑了过去。
先前本是新婚燕尔时却正值国丧,情动时免不了要亲热一番,但最终皆是以他去冲澡而告终,好不容易捱满三个月,凉月的月事却来了。
如此,丞相大人又忍了五日。
不料今日竟有此待遇,爱妻只着一身轻薄抹胸,披了一件薄纱,一手杵着头,侧躺在床上朝他抛媚眼。
身体里积压已久的热情被唤醒,这如何能忍,迫不及待扑上去,三两下便扯了那薄薄的衣料,一举入巷。
一番云雨后,他上身的单衣凌乱,摇摇欲坠,下身却毫无遮拦与她坦然相见。
凉月气息不匀,探手在单衣下摸了一把,调侃道,“夫君今日定力不够嘛,饿狼扑食似的……”
“本想矜持一二,奈何夫人太诱人,着实难以把持。”丞相大人从容应声。
这种时候还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凉月低笑出声,一个翻身便又压到他身上,俯首在他耳垂上轻咬,察觉到他呼吸一滞后,便快速松开,居高临下,笑盈盈望着他。
“夫君,可还能坚持,不若再站一回?”
“……”
可还能坚持?这无疑是一种挑衅,他岂能输了尊严!
俊眸微眯,二话不说,拉上被子盖住两人,点将再上。
“夫君……轻……轻点儿……”
“方才是谁挑衅为夫的,嗯?”
不多时便听到求饶声,被撞得断断续续的,似欢悦似痛苦,不甚清晰。
……
正值阳春三月花开好时节,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与群臣在立后大典结束后如往常散朝时一样,慢悠悠出宫。
同僚上前搭讪闲聊,出宫的一路,丞相大人皆在神游,想的是家中的夫人。
成亲一载有余,她甚少生病,每日几乎皆精力充沛的样子,虽然不再如成亲前一般总往衙门跑,但在家却没少飞檐走壁,坐在房顶赏月观花什么的。
但近日来,她似是很疲倦的样子,恹恹的,胃口也不好,今日用早膳时还吐了。
丞相大人深思,莫不是前些日子两人床笫之上闹过头了,将她折腾病了?
思及至此,他心下懊悔不已,那日阴雨,还陪她在浴池里胡闹了近两个时辰……
心中牵挂,丞相大人不由得加快了出宫的步伐,待先前与他闲聊的御史大人闭眼之乎者也一番后睁眼,哪里还有什么丞相大人。
南风在宫门外候着,平日里便只有他一人,而此时府中一个负责守卫的护卫正与南风附耳禀报着什么,神色凝重。
远远见此情形的丞相大人愈发着急了,快速走到二人身后。
“可是夫人出了何事?”他忽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
护卫赶忙行礼,那方南风已面带喜色回应。
“公子,夫人有喜了。”
丞相大人呆若木鸡,而后也不等南风二人反应,径自夺了护卫手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南风与护卫面面相觑,回神后,南风不由得感慨。
“公子的骑术越发精进了,方才那利落的上马姿势……啧啧……”
一旁的护卫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后,遂才小心提醒。
“统领,属下觉得公子独自先行甚是不妥,我们是否要立即追上去。”
南风醒悟,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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