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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宠妻指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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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先低头认错,他见好就收,总端着架子怕是行不通,且他此时疲倦至极,哪有体力与她一直这般嬉闹。
将她圈在怀里,他故意板着脸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犯,罪加一等知道吗?”
凉月忙不迭点头,“嗯嗯,夫君大人说的我都听。”
丞相大人被取悦了,嘴角微扬,拥着怀中的小女子躺下,疲惫地叹道,“为夫太累了,夫人要乖一些……”
凉月轻轻应了声,偏头瞧见他已闭目睡去,俊颜上的倦色尤为明显,她心疼不已,细心地为他拉好被子,静静躺在他身侧。
不扰他,默默陪着他便好了。
白锦书只睡了半个时辰,南风便在屋外提醒将军府开快要开席了。
在他熟睡后,凉月便起身下榻,拿了之前命南风搜集来的话本子解闷,未曾想瞧得入了迷,直到南风出声她才惊觉时辰不早了。
白锦书起身着衣,末了,转身见凉月有些失落地望着他,便笑道,“再傻乎乎盯着我片刻,咱们便要错过喜宴了。”
凉月先是一喜,随即又苦下脸来,“人家是请你,并未请我。”
“夫妻一体,不分彼此。”丞相大人笑得别有深意。
凉月睨他一眼,转身往外走,还不忘叮嘱道,“你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白锦书正在整理衣襟,抬眼时便只瞧见纤瘦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他失笑摇头,走到盆架前,弯腰掬水净面。
待他将自身打理妥当去隔壁屋时,凉月将衣橱内的新衣裳全搬到床上,她一一拿起来照着身量比,难以选择。
见他进来,欢喜朝他招手。
“锦书快来,你给我瞧瞧穿哪一身好,这些是你前些日子为我置办的,太多了,我不知该如何选。”
白锦书含笑走近,目光往床上扫了一眼,弯腰拿起了浅粉的那套递给她,“这套不错,瞧着喜庆。”
“喜庆……又不是我成亲。”凉月嘴里嘟囔着,却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衣裳抱着往屏风后走去。
凉月并未注意到身后白锦书讳莫如深的目光。
将军府与丞相府相隔得也不远,与白国公府差不多,不过是方向相反而已,将军府在丞相府的南面,国公府在北面,皆是一刻左右的脚程。
此次白锦书依旧是牵着她高调出现在人前,两人踏入将军府便成了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碍于白锦书的身份,不少同僚殷勤上前问候寒暄。
有人迎上来时,凉月下意识缩手,白锦书却更加握紧了些。
“别怕。”他温声宽慰。
凉月撇嘴,嬉笑打趣,“你面皮薄啊,若是一会儿丞相大人在同僚面前脸红可如何是好,估摸着我又多了条调戏丞相的大罪。”
“哦,习惯了。”丞相大人一本正经地道。
凉月还想说两句来着,奈何殷勤的人不止一个,已将她与白锦书围住。
率先打招呼的是兵部尚书之子成瑾浩。
“丞相,这便是安喜郡主罢?”
凉月听景陌提过这位文武双全的禁军统领,也从白锦书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成瑾浩曾在危急时刻救过许离忧与纪如卿。
而成瑾浩深得景陌信赖,多半也与许离忧有关。
“凉月,此乃兵部尚书成尚书家的公子,现如今也是禁军统领。”白锦书先对成瑾浩微笑颔首,而后出于礼貌给凉月一一介绍了围上来寒暄的众人身份。
凉月只负责微笑颔首。
人情世故,白锦书是抛不开的,应付着那些人时抽个间隙对南风使了个眼色,南风上前带着凉月悄悄去往将军府的内院。
仆从婢女皆在全院忙活,将军府的内院则很是宁静。
南风在院外停下,里面走出一位英武的劲装侍女,恭敬有礼地对凉月抱拳。
“郡主请随属下前来,主子与纪公子久候多时了。”来人正是许离忧的侍女寻月。
凉月礼貌道谢,“有劳姑娘引路。”
寻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似是不经意回眸与南风对上目光。
南风戏谑道,“寻月,听闻星魂那榆木疙瘩最近桃花旺,不若哥哥替你去教训教训他。”
“如此倒是正合我意,不要榆木疙瘩了,改嫁威风的南风统领岂不更好。”寻月笑盈盈,应对自如。
反倒是南风立马举手投降,“我认输啊姑奶奶,朋友妻不可欺,若是星魂那小心眼儿听到您此番豪言,非得宰了我不可。”
三人自小一块长大,熟知彼此秉性,星魂虽瞧着木讷,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且武功在南风之上,而南风更知星魂心心念便是早已与寻月终成眷属,只是因各自身上的责任,这三年来星魂与寻月聚少离多,甚至有时一整年也难得见上一回。
南风心道,跟在公子身边久了自然知晓久旷的‘木讷’男有多可怕。
公子便是最好的例子,谁敢与他抢媳妇,那简直在用小命去冒险。
听南风唤了寻月的名儿,凉月恍然,知晓寻月是许离忧的人,顿时露出亲切的笑容。
“有劳寻月姐姐了。”寻月年纪与许离忧相仿,唤一声姐姐是应当的。
寻月也不矫情,微笑点头算是应了她。
“早前便听主子说凉月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凉月与锦书公子极为登对,您二位可要迅速些,锦书公子与世子年纪相仿,世子与主子快要为人父母了,锦书公子怕也心急了。”
饶是凉月脸皮厚,听寻月如此直白也不免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得想起今日她在人家锦书公子面前宽衣解带,人家可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让她将衣裳穿上呢。
依照傻书生那正人君子的尿性,想赶上景熠的进度是不可能的了。
进屋后,凉月发现屋内也挺热闹的。
景熠守在许离忧身边,那娇俏女子身旁亦守着一挺拔男子,那男子正为苏玉锦倒水,背对着门,凉月进屋时并未一眼瞧见那男子的长相,但昨夜隔着夜色,她还是瞧见了大概的身影轮廓。
那人便是纪如卿。
“凉月来了。”许离忧在景熠的搀扶下站起身,微笑朝她走来。
凉月微笑,“离忧姐。”
许离忧走近她,含笑拍拍她的肩,轻声道,“我近日精神头不大好,便由师兄为你解惑,我在隔壁屋等你。”
许离忧与景熠出了屋,纪如卿瞧着妻子喝完水才缓缓转身。
乍眼看,凉月便愣住,这世上竟有如此这般美貌的男子。
妖孽般的美男啊。
前有白锦书与景熠令她开了眼界,未料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纪公子才是人间绝色。
“傻书生的亲戚一个赛一个俊……”
凉月不经意呢喃出声,引得前方‘噗哧’一声笑。
便是这一声笑令凉月心神归位,讪笑望向笑出声的苏玉锦,倒也不见外。
“纪夫人见谅啊,实在是纪公子……嘿嘿,我并非觊觎啊,纯属对美的欣赏。”
纪如卿俊眉微蹙,苏玉锦的目光落在凉月身后,笑容更深了。
浑然不觉的凉月还总往纪如卿脸上瞟,身后传来白锦书冷冷的声音。
“美么?”
凉月讶然转身,白锦书沉着脸站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少,但那紧抿的薄唇昭示着丞相大人此刻心情欠佳。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病娇》的小伙伴们知道的纪公子是口嫌体正的妖孽美,咱们凉月是外貌协会的,就喜欢美人~
第50章 第50章
“噫?”
见白锦书这么快便摆脱那些人,凉月讶然; 出于本能; 欢喜朝他奔去。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那些人太难缠; 应付起来真累……”凉月习惯了去挽他的胳膊,触到他的衣袖才意识到有人在; 又忙缩回手。
白锦书自是将她的举动瞧在眼里; 以前总下意识提醒她男女之防,今日她守礼了; 他却不乐意了。
“难得如卿通情达理一回,我岂能错过。”他暗指纪如卿平日里不近人情; 此番请得纪如卿出面告知凉月当年真相,其中还是许离忧出了力。
若说谁能请得动不近人情的纪公子; 除了纪夫人外; 便只有纪公子的师妹许离忧了。
丞相大人说话带着一股子酸味儿,纪公子同样不待见他。
“因某些人过于无能反显得本公子神通广大,全当同情弱者了。”
互不相让的互掐; 大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意味。
凉月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猛然记起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
南风曾言; 太上皇曾属意白锦书成为苏将军的女婿,只是后来因苏小姐得了失魂症需要到乡下静养; 两人的亲事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纪如卿这般针锋相对,似乎在情理之中。
在凉月斟酌该如何措辞才能令‘战火’熄灭时,白锦书已恢复至温文尔雅的模样; 极为随意且自然地牵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哦,那今日我们便见识一下纪公子的神通广大。”
纪如卿还想回怼,苏玉锦掐了他一下,适时制止了这场男人间的暗自较量。
果然,被苏玉锦一掐一瞪,纪公子顿时便老实了,虽有不满却也只敢暗自撇嘴。
将一切收归眼底的凉月暗自称奇,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先是见了许离忧与景熠的日常相处,此时又见苏玉锦将纪如卿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两位公子瞧着皆是性子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倒是待爱妻极好。
凉月见识到了真正的惧内是怎样一番情形,百炼钢化绕指柔嘛。
“你们慢聊,我去外面走一走。”苏玉锦扶着肚子慢慢站起身。
她的举动令纪如卿如临大敌,赶忙去扶她,俊脸都白了,“你别总这般吓唬我。”
听着像是数落的话实则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苏玉锦幸福浅笑,“并非头一胎了,你还这般大惊小怪的,也不怪二哥笑话你。”
纪如卿笑了笑,并未搭话,那温柔无比的眼神可真真是令人沉溺啊。
凉月眼不眨地望着人家夫妻秀恩爱。
见她这般‘痴迷’盯着纪如卿,丞相大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心想果然这丫头当初对他真是见色起意,如今又开始盯着别人瞧了。
丞相大人心里堵,待纪如卿小心翼翼扶着爱妻到屋外院中,正事无巨细叮嘱屋外婢女好生照看时,丞相大人便开始说酸话了。
“如卿很好看?”
凉月诚实点头,瞧见他脸色更难看了,又道,“纪夫人也很好看,两人很登对,我惊叹的是纪夫人的御夫之术,改日定要向她讨教一二。”
丞相大人竟无言以对。
被迫要与爱妻分开片刻的纪公子再回来时显得很是不耐烦,火气全往白锦书身上撒。
“曾听闻丞相大人年纪轻轻便爬上权臣之位,坊间将您传得神乎其神,世人愚昧,当真是好骗,俗语云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欺我。”纪如卿语气不善,矛头直指白锦书。
白锦书性子本就温和,甚少与性子恶劣的纪公子一般见识,更何况今日凉月有求于他,自然不会呈口舌之快。
“如卿所言极是。”白锦书一如既往的温润。
他这样,纪如卿便觉得无趣了,目光移到凉月身上,语气不亲近却不生疏。
“你的身世,双亲亡故真相,你确定要知道?”
凉月极为认真地点头,“人总要知晓自己从何处来,又该往何处去。”
纪如卿难得露出一笑,随即轻叹一声,只想早一点说完去陪妻儿的纪公子也不婉转,直接开门见山讲述凉月的身世。
先前凉月已从许离忧哪里知晓,她生父与纪如卿的父亲以及许离忧的父亲师出同门,皆是出自回春谷。
回春谷以妙手回春的医术闻名,却是隐居世外的神秘门派,回春谷的门徒甚少插手江湖事,百年来一直如此。
直至上一代,也就是纪如卿他们父辈一代的弟子却个个不走寻常路,不仅深陷江湖纷争,就连朝廷之事亦牵涉其中。
师兄弟因各自立场不同,终究走上了自相残杀的道路。
纪如卿之父纪初杭死于许离忧之父沐青泽之手,虽是纪初杭有心寻死,沐青泽误杀,但师兄弟间终究是互相残杀了。
纪初杭死后不久,沐青泽也被德安王设计杀害,但德安王始终未能得到自己想要之物。
德安王早年修炼毒功损了身子本元,致使无嗣,得知凤凰尾是唯一能治愈他不育的灵药,便动用一切势力四处找寻。
而恰巧此灵药在纪初杭与沐青泽的小师弟简舒玄身上,纪初杭对岚安公主一往情深,是以被德安王与岚安公主利用役使。
但师兄弟间更胜亲手足的情意让纪初杭下决心隐瞒凤凰尾在简舒玄手上之事。
之后纪初杭与沐青泽相继亡故,凤凰尾在简舒玄手上之事到底还是被德安王知晓了。
这便是凉月一家三口悲剧的开端。
那时凉月方出生不久,简舒玄与妻女便在德安王的追杀下逃亡,在打斗过程中凉月被重伤,简舒玄为救女儿只得冒险试用灵药凤凰尾,最终保住了女儿。
之后简舒玄夫妻俩带着女儿躲开了德安王的追杀,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但好景不长,最后还是被德安王的爪牙发现了踪迹。
简舒玄原本想带妻女回师门寻求庇佑,却在途中被德安王派来的人截杀,而杀简舒玄之人正是凉月母亲舒妙蓉的师兄舒展。
舒妙蓉在丈夫尸首前殉情,舒展将一同随行的死士全部灭口带走了凉月。
而回春谷的人收到消息赶来接应时已经晚了。
故事到此便结束了,纪如卿起身离开,屋内只剩下凉月与白锦书。
“凉月莫怕,我在呢。”白锦书来到凉月跟前,拥她入怀。
凉月心生恍惚,眼底氤氲着濛濛雾气,被他揽入怀时无意识伸手紧紧抱着他。
“锦书,方才纪公子所说的那些事……父母惨死时的情形,似曾亲眼目睹,可我的记忆却模糊得紧,我记不起来了……”
她在害怕,在颤抖,而她的身边只有他了。
“没事的,记不起来便记不起来罢,血海深仇我替你报。”白锦书拥紧了怀中之人,眼中的坚定谁也瞧不见。
凉月的仇人是德安王那只老狐狸,他不敢让她冒险,至于舒展,许离忧曾暗示过,舒展害死简舒玄一事或许另有隐情,他必须查清楚。
舒展将凉月养大,未曾亏待,凉月心里是真将舒展当父亲的。
“如卿的人已找到舒庄主一家三口,将其安顿在了安全之地,待解决了德安王之事,我陪你去见他们。”
言毕,白锦书微微低头,瞧见凉月仰着头双眼含泪却对着他笑,他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莫哭。”
他站着,她坐着,凉月正好可以抱住他的腰,将泪水全往他身上蹭去,哑着嗓子哽咽道,“我不哭,因为我有你啊……我才不哭……”
嘴里说着不哭,泪却愈发汹涌了,很快白锦书的衣裳便湿了大片,他静静抱着她,任她发泄。
片刻后凉月还真歇了泪,自白锦书怀中仰头,眼眶红红的,嘟嘴道,“我饿了。”
白锦书低头笑道,“我先帮你擦擦脸,一会儿咱们到隔壁屋与离忧他们坐一桌,便不去前院凑热闹了。”
凉月乖巧点了点头。
两人收拾妥当来到隔壁屋的房门外,屋里明明人不少,却安静得有些诡异,凉月抬眼便瞧见了令气氛沉重的始作俑者。
一身便装的景陌。
“那小子为何会来?”凉月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白锦书。
白锦书安抚地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两人牵手踏入屋内。
景陌见白锦书进来,顿时一喜,站起身来到白锦书跟前,像个争宠的孩子,硬生生将凉月的手掰开,拽着白锦书往许离忧面前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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