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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宠妻指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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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只能将丞相府这些护卫要带走之物统统抢过来,带回去交差。
  “丞相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我等不愿与您为难,您将账簿交出,我等放您安全离去,如何?”
  来者不善,南风与一众护卫并不慌张,训练有素作出迎战姿态,将主子护于中央,等候主子下命令。
  白锦书勾唇淡笑,拿过南风手上的竹马往地上掷去,竹马的一条腿断了,南风弯腰拾起,自断裂的那条竹筒制成的‘马腿’中掏出一本账簿,恭敬递交给白锦书。
  “公子,找到了。”
  白锦书拿在手中掂了掂,平静望着前方蠢蠢欲动的黑衣刺客,用一如既往温润的语气道,“诸位为了这账簿而来,此刻便在本相手上,想拿走便凭诸位的本事了。”
  言罢,他散漫扬了扬手中的账簿,如在自家院中一般气定神闲。
  隐匿于房顶的凉月差点儿破功笑出声来,还是头一回瞧见这傻书生如此自大的一面。
  莫不是闲得慌,拿这群傻蛋寻开心?
  谈判崩裂,黑衣领头人目光凶狠,做了个进攻的手势,身后的黑衣刺客向前逼进。
  一触即发之时,凉月自怀中摸出一方长丝巾蒙上面,自屋顶飞跃而下,在众人注目时,袖中飞出一根黑丝长线,眨眼间便将白锦书手上的账簿卷住,夺了过来。
  账簿在手,她立于对立两方的中间,在两方皆要来抢时扬声恐吓,“别动哦,若是本女侠手一滑,这账簿从此处飞出去落在谁家可就难说了哟。”
  熟悉的声音令白锦书一怔,南风亦讶异望着前方那一身男装还蒙着面的女子,扬手制止了即将上前抢夺的护卫。
  白锦书一方不动,另一方的黑衣人更是忌惮凉月。
  在黑衣人眼中她武功不俗,便是随手轻轻一挥,她手上的账簿能飞多远,他们不敢估量,且此时又是夜晚,抛出去落于何处,很难确定。
  凉月不经意瞥见离她最近的南风讶异且惊喜的面色,心下一突,暗骂自己蠢,方才怕傻书生吃亏,情急之下只蒙面便跳了出来,眼下她怕是已暴露了。
  目光未再南风身上停留,状似无意扫过南风身后的白锦书,果然他也认出她了。
  凉月心下懊恼却不忘正事,转过身与黑衣人相对,傲然地扬起手中账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德安王出高价要此物,既然你们皆志在必得,那便去找王爷讨要罢。”
  趁双方愣神之际,凉月一个纵跃已上屋顶,一记扫腿,屋顶瓦片翻飞落下,俱是咂向黑衣人一方,逼得黑衣人后退,与白锦书一行人拉开了距离。
  慌忙闪躲避开的黑衣人再度抬首,屋顶上空空如也,不敢再耽搁,匆忙追了出去。
  待黑衣人撤去,南风才担忧道,“夫人她竟会帮德安王做事……”
  话方出口便惊觉不对,愕然道,“方才那些人分明是德安王……夫人与他们并非同伙,夫人她本意是嫁祸给德安王,若黑衣人真是德安王派来的,夫人岂不是露馅儿了。”
  南风起初还真信了凉月,以为她受雇于德安王,但转念一想便察觉异样,黑衣人多半是受命于德安王,那么德安王岂会多此一举雇凉月搅局,还明明白白说是德安王要那账簿。
  如今前后一联想,南风恍然大悟。
  “夫人她一直暗中跟着公子您,方才出手夺走账簿亦是为您免除后患,将那些人引开……”
  南风说不下去了,身为男子,他亦是动容的。
  夫人是真心实意待公子的,事事以公子为先,甚至不惜一切。
  白锦书抬眼望夜空,繁星点点,月光隐没,他心中担忧。
  “南风,你亲自带着护卫去保护凉月,夜里她的眼睛……”
  南风会意,应声道,“公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寻夫人。”
  最终南风只带了两名护卫离开,其余留下好生护着白锦书。
  半个时辰后南风回到丞相府,意料中的空手而归,他并未追上凉月。
  “公子,属下无能,未能寻到夫人。”
  一身单衣负手立于窗前的白锦书转身,忽然轻咳起来。
  “她不愿见我,罢了……咳咳……”
  “公子!”南风大惊,慌忙上前,被白锦书摆手制止。
  白锦书又咳了几声,待缓过气来才对南风摆手道,“我无碍,你退下。”
  虽然担忧,但南风只能躬身退下,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只对夫人破例。
  若是夫人在该多好,便有人能逼公子喝药了。
  南风退下守在屋外,屋内传出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可他无可奈何。
  在他怅然叹息时,忽觉异样,敏锐的目光扫向发出细微响动的方向时顿时露出喜色。
  “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南风欣喜往院墙走近。
  凉月依旧是之前的男装装束,未蒙面,此时便站在院墙之上。
  在南风走向她时,凉月跃下墙头,稳稳落在院子里,却不曾上前一步。
  南风在三步外停下,身后隐约还有公子的咳嗽声,瞧见夫人面上的犹豫之色,他立即出声。
  “夫人,公子咳得厉害,三日前便如此了,可公子不愿喝药,您看……”
  不待凉月开口,南风又道,“属下这就去煎药,夫人您无论如何也得让公子将药喝了。”
  南风速去煎药,凉月在原地驻足片刻,终究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轻轻推开门,进了白锦书的寝屋。


第36章 第36章
  “咳咳……”
  屋内令她揪心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毫无停歇的趋势。
  而那方咳嗽之人一手捂着心口; 一手撑在桌上; 正奋力压制喉间的不适感,并不知身后并非南风。
  凉月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喉间痛痒难受; 可无意瞥见端着水递至他面前的那只手,白锦书的目光蓦然凝住。
  “凉月?”他未抬眼便已低唤出声; 方出声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咳……”
  凉月脸色不好看; 抬手轻拍他的后心,想着能否替他减轻痛苦; 关切之语到了嘴边又换成了训斥。
  “多大的人了还使小性子不喝药,你这孱弱的身子能经得起如此折腾?”
  白锦书顺势握住她的手; 他的另一只手取走她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而后转身与她面对。
  “咳……凉月……咳咳……”
  “你别说话了; 听着难受。”凉月不耐烦地挣开手转过身。
  伸出去抓她手的动作落了空; 他连她的衣角也未能抓住一片。
  心底忽然塌陷的一角,他理解为失落。
  她对他似乎耐心耗尽,再无之前的容忍迁就。
  失落只是一瞬。
  原以为她要离开了; 未料她只是去到屏风旁为他取披风。
  自屏风上取了披风; 凉月又回到白锦书跟前; 亲手为他将披风披上,替他系带时; 蹙眉训道,“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当初我那堪比挖心的痛算是白受了。”
  “凉月; 对不起……”他真挚道歉,为她因他而受的苦,在宫中所受的委屈。
  凉月收回手,神色淡淡,“无需道歉,之前所行每一步皆是我自愿,往后……”
  顿了顿,她又道,“往后我自是不会如之前那般蠢了,明知容不下我之地,我非要撞了南墙才罢休。”
  白锦书抿唇,紧盯着她。
  凉月抬眸对他微笑,“账簿还是留给别人罢,往后你多保重,如今夜这般危险之事莫要再做了。”
  似是告诫,更像是最后的告别。
  白锦书面色一紧,又急促咳了起来。
  “咳咳……”
  凉月赶忙为他拍背顺气,心下抱怨南风不早一点煎药,非等到火烧眉毛才去。
  “不吃药,病如何会好,南风将药送来,你不许使性子。”她到底是不忍见他遭罪。
  白锦书咳嗽不止,手却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攥紧了便不松开。
  凉月想扶他去床上坐下,可他固执不肯动,凉月好气又好笑,“使性子,你不嫌丢人啊!”
  “我不想喝药,自出生起,我便一直喝药,喝了二十多年……”他郁闷且可怜地望着她。
  凉月觉得此时的傻书生是真的傻,令人心疼的傻。
  她听许离忧说过,他自胎中带毒,能活下来实属幸运,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试想,一个人将药当饭一样吃,一吃便是二十多年,这样的苦太可怕了,道是生不如死亦不浮夸,他遭的罪确实太多了。
  凉月故意板着脸道,“既然不想喝药,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的?你这娇弱的身子才勉强好转一些,你便随意糟践,活该你要继续当药罐子。”
  “你莫恼,我知错了。”白锦书很认真地认错。
  凉月轻哼一声,又白了他一眼,继而抓起他的胳膊,将他往大床拽去。
  “既知错,那便安分些,待南风送药来,你必须喝了。”
  白锦书不答,嘴角微扬,眼底闪过得逞的精光。
  果然,苦肉计最管用,她那么好,舍不得他受苦的。
  不多时,南风将药送进屋,默默将药放下,可怜兮兮地递给凉月一个哀求的眼神后很干脆地转身出去了。
  凉月盯着那泛着热气的黑乎乎的汤药愤愤咬牙,方才明明暗自做了决定,只是远远瞧他一眼便离开的。
  如今她是被缠上了?
  白锦书半晌不见动静,凉月认命默默叹息,端起了药碗,扑入鼻中的药味儿浓烈得令她产生错觉。
  似乎尝到了这药的苦味儿。
  “我觉得你还是一饮而尽较好些,我闻着都想吐了。”她嫌弃地将药碗塞给白锦书。
  白锦书俊眉微蹙,随即又舒展开,仰头一口闷,咕嘟咕嘟几下喝了那苦得令人绝望的药。
  见他喝完,凉月又给他递水漱口,待他缓了缓未再咳嗽,两人才聊起了正事。
  还是白锦书先开的口。
  “先前你故意对那些黑衣人说是德安王花钱雇你抢账簿,其实你是怕我出意外,故意将危险引到自己身上的。”
  哼,他又知道。凉月撇嘴,“我才没你傻呢,嫁祸给德安王纯粹是我瞧他不爽,与你无关。”
  白锦书又道,“可是南风与你说德安王素来与我合不来,处处与我为难此类言语?”
  凉月摇头,“我说了,与你无关,我就是瞧不惯那个什么狗屁王爷,非要拉他下水。”
  白锦书笑叹,“唉,凉月不愿承认是为了我,我其实很失落的。”
  “……”
  凉月装作听不懂,才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就迷惑。
  白锦书抬眼笑问,“那凉月可知今夜那些人多半是受命于德安王?”
  闻言,凉月讶然,终于肯与他正面相对。
  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她是这几日自那‘徐侍卫’那里知晓德安王在朝堂上处处与白锦书为难的,并未料德安王竟会是……
  德安王已是位高权重的亲王,血缘上更是白锦书与小皇帝的亲叔叔,分明是一家人,彼此间却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权位真比亲情人伦重要么?
  “从血缘上,德安王是你的亲叔父,为何要这般狠辣待你,你们是亲人啊。”
  分离数日,她已然更了解白锦书的处境了,明明是皇室血脉却无法名正言顺,饱受非议,还要被迫承担皇族子孙该担的责任。
  无人问过他的意愿,不曾问他是否愿意,一切皆是被动承受。
  白老国公想依靠他重振败落的白国公府,太上皇利用他替小皇帝稳固朝堂江山,似乎所有人愿意对他好皆有私心。
  年纪轻轻便坐上丞相的位置,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他的种种无奈,凉月听徐侍卫说了许多。
  白锦书温然一笑,“德安王从未承认过我是他的侄儿,而我也……我只是我,是白锦书,皇族的血缘亲情过于残酷,凉月还是不要知晓的好,答应我,就此打住,莫要掺和进来。”
  凉月笑了笑,并未应答,早已身在其中,如何能不掺和,况且他还在这儿,她岂能置身事外。
  她并非只能依靠他保护的柔弱女子。
  “喝完药,你躺下歇着。”凉月按住他的肩,微微使力便将他推倒躺回床上。
  总是被轻易推倒的丞相大人也很无奈,每一回他都毫无防备。
  “凉月,下回你要将我推倒,可否事先提醒一下?”他甚是诚恳地眨眼询问。
  真给他拉被子的凉月动作微顿,而后摇头,“想推倒便推了,提醒大概也是事后了。”
  她的回答与他一样诚恳。
  面皮薄的丞相大人这下可是连脖颈也红了,那怯生生的小眼神撩人极了。
  凉月愣了愣,随即便撇开眼,“你这害羞的毛病真是……并非将你衣裳扒光,你总一副良家少女遇无赖的可怜模样,我也会有罪恶感的。”
  呃……果然是他想多了,她只当他是因被推倒而害羞,而他想的却是她方才说出的‘事后’二字。
  越想越觉得脸热。
  凉月自然发觉他的异样,不免好笑,“书读多了未见就是好事,我瞧你是读傻了,整日将礼数挂在嘴边,什么男女有别,若真那样守礼,还谈何娶妻生子,你们读书人岂不是皆要孤独终老,全去深山里修行得了。”
  难以想象徐侍卫口中那气势力压群臣的玉面丞相便是眼前这被她调戏便面红的傻书生。
  傻里傻气的,据说还震慑群臣呢,她听着怎觉得不真切呢。
  白锦书讷讷望着她。
  “你误会……”
  “你歇着,我改日……罢了,往后你多保重。”几乎是同时,凉月也开了口,掩盖住白锦书想要解释的话,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及时发觉他的欲言又止。
  白锦书红润的面色霎时寡白,自己都未曾察觉时,他的手已紧紧攥住了凉月的手腕,凉月起身的动作一滞,低首凝视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
  白皙得令女子也不禁自惭形秽的手,确实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才有的。
  而她,在所有人眼中,与他终究是不配的,听旁人说多了,甚至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
  确实,离开他后,她的日子不怎么舒坦。
  她从未觉得如此疲倦过,似乎从一开始便做错了,攀住他不放,眼下的境遇真是糟糕透了。
  与其日后相互埋怨,倒不如适时止步,她做不到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舒心,曲意讨好那些趾高气扬之人。
  “锦书,你我就此算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祝分手快乐!!!完结撒花~
  不正经的作者后妈发来贺电^_^


第37章 第37章
  白锦书闻言色变,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而不自知; 起初他只当凉月是因在宫中受了委屈; 心生恼意才不愿见他的,原来不是。
  她存了心思要与他就此了结。
  可这一回; 她想错了,他也并非只会一味忍让; 有些事他无法退让。
  “凉月;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抓着她不放。
  凉月挣了挣竟未能挣脱,蹙眉盯着他; 对上他的眼,固执得令她不忍直视; 随即撇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情语气冷淡; “我要离开,谁也拦不住,更何况是你。”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白锦书仿若未闻; 道; “我知你入宫受了委屈; 我该早些进宫带你回来的,你离开的那日; 我……“
  “呵,是啊,我离开那日; 丞相大人不正陪美人御花园赏花么!”凉月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提起那日她便一肚子的气,更不想听他解释,当日所见历历在目,一对璧人游园赏花好不惬意,她便是那无关紧要的外人。
  人家郎情妾意、你依我侬的,有她什么事儿。
  入宫所受的委屈在一瞬爆发出来,凉月狠下心拨开他的手,方拨开一只,他另一手更快缠上来,在她反应不及时,他已支起身双手环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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