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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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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侧脸弧线透着坚毅,他一把将苏妫的手腕抓住,闷着头往前走,送她 回去。
可笑啊,这么多年拥有红粉无数,如今却被一个女人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给伤的心疼。终于知道为何在苏府门口第一次见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对自己那么敌视;终于知道,这辈子好像真的要和李月华有牵扯不开的纠缠。是命。
苏妫并没有甩开王宾,她只是像只木偶般在后面慢慢走着,边走边道:“我母亲到时候吃药了,我要去伺候她,你知道我不能没有母亲,我需要她。”
说完这话,苏妫捂着嘴轻咳了几声,糟糕,还是被冻的着凉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皇后能重生。王宾叹了口气,他将身上的长袍脱下,轻轻地披到女孩身上,柔声道:“你快 回去吧,泡个热水澡,晚些时候我叫人给你送些药来。”瞧着苏妫隐在襦裙下的肚子,王宾俯身在女孩耳边轻声道:“你我都明白这孩子身份尊贵,日后天下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你既不愿我送你,那我就先家去了。”
说完这话,王宾便踏着步子消失在雨帘,他的背影看起来萧索英挺,可终究不是良人。
“姑娘,瞧他这样子,仿佛并没有去瞧五姑娘的意思,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真是凉薄。”
苏妫纤指划过王宾的长袍,一直往下到凸起的小腹,女孩杏眼微微眯住,勾唇不屑道:“你是真的喜欢我?不,我可不这样认为,你是想做吕不韦吧。”
金鼎里燃着能让人安眠的甜香, 回来时母亲已然又睡去。苏妫换下衣裳在外间守着,现在的情势很清楚,王宾还没有表态是否愿意纳苏婉,而老五已然有了危及感,只要一刻没被抬去王府,她就一刻不得安宁,想必日后的幺蛾子会更多吧。
“姑娘,夫人叫你进去呢。”
苏妫被六幺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几日心神不宁,老感觉母亲会出什么事。头好痛,苏妫手揉着隐隐发疼的头,定是今日在湖边吹了凉风才得的。
莫娘将内室的灯都点亮,苏妫这时才看清母亲的脸,她面皮隐约泛着紫黑,眼睛浮肿的厉害,往日的风华现如今连半点都不剩,怎么会忽然就病的这么厉害!
“傻孩子,哭什么。娘好着呢,还死不了嘞。”
苏妫转身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净,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能在母亲跟前哭,她知道母亲此刻也是怕,有谁不怕死?只不过在孩子面前,母亲要永远在笑,她要永远表现的没有半点事。
其实苏妫都知道,从前天开始,母亲的咳血之症更重了,只是她不叫莫娘告诉自己的一双儿女,不想叫他们白替她担心。害怕啊,所以苏妫一知道这事就去求了老三苏婵。三姐是个剔透人,她早已写信去洛阳请刘神医上京来替何夫人诊治,如今只求老天能可怜一下,求母亲一定要撑到刘神医来。
苏妫坐到母亲身边,她将手伸进锦被里去寻母亲的手,不摸不打紧,一摸就让人心痛,怎么才几日就瘦的只剩下皮了,还如此的冰。
何夫人反握住苏妫的小手,轻笑道:“小孩子身上火大,你就抓着娘的手,娘就当抱着小火炉了。哎,你今天见王大人了,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苏妫一看见母亲说话的样子就难过,她仿佛在极力在克服睡着,努力地睁大眼睛瞧着女儿。
“没什么事,就是像往常一样说了会子话。”苏妫对母亲轻笑道:“他对我很好,您放心吧。”
谁知何夫人忽然猛地咳嗽,苏妫忙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替她顺气。
何夫人眼睛里包含着些许愧疚之色,半响才流泪对苏妫道:“我都知道了,今儿你前脚去花园子,后脚五姑娘就寻短见。要是五丫头出什么事,这叫我死也不得安生啊。”
苏妫忙掏出帕子替母亲擦泪,鼻头发酸,千万不能在母亲跟前哭。
“她不是还没死么,母亲就别担心外人了,女儿只求您能好好的。”
“小七。”何夫人拍着苏妫的手背,叹了口气道:“虽说王大人是个好归宿,可终究你们没缘分。都是娘的不是,逼你见他,弄的五姑娘,哎。”
“娘,”苏妫心里难过,母亲就是这般的心善,所以才受了一辈子的委屈,正当她准备宽慰何夫人时,忽然听见一阵吵杂声响起,是赵姨娘,这老货又来了。
门咚地一声被踹开,苏妫慌忙按住何夫人,她对母亲投去一个温暖地笑,柔声道:“女儿去赶她走,娘您可不能再动气了。”
谁知苏妫刚起身,就看到怒气汹汹的赵姨娘冲进来,她带着几个身强体健的媳妇,后面还跟着孱弱的苏婉。
莫娘和六幺就差给苏婉跪下了,纷纷求苏婉:“姑娘,求您带着姨娘 回去吧,我家夫人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
不是养心阁没人,只因上次何夫人咳血的事,老爷说要将阁里上上下下的仆妇都换掉,精心挑选了可靠的再来伺候,所以现如今还真没有几个能压得住这群凶神恶煞。
苏婉穿着鹅黄家常襦裙,脸色煞白,可以看到她脖子上有道触目惊心的红,真狠。
苏妫起身将何夫人牙床上的床幔放下,对苏婉母女轻笑道:“姨娘和姐姐来了呀,母亲吃了药有些头昏,要不我陪你们去厅里坐吧。”
赵姨娘给一个膀大腰圆的媳妇使了个眼色,那媳妇立马会意,拉了椅子坐在内室门口堵着,看来是防止有人出去报信啊。
“七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赵姨娘双臂环抱着用下巴瞧苏妫,冷笑道:“好歹你也是个大家姑娘,是知礼的,难道真要逼死你姐姐才甘心?我今儿过来想告诉你一句话,以后别见王大人了。”
苏妫几乎连想都不想就说:“好,我答应你,你们现在能走了吧。”
赵姨娘仿佛没听懂一般,她白痴一样地瞧向女儿苏婉,只见苏婉冷哼一声:“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说的话,能信么。都说咱们府里的何夫人是数一数二的菩萨心肠,婉儿今日实在是被逼的没法了,这才过来求夫人为我主持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来个下集预告吧,请看本章的章节名~在追新一季的爸爸去哪儿,话说,我好喜欢那只大 卷毛啊╮(╯▽╰)╭
第42章 奇怪的父亲
“五姐!”苏妫担心苏婉在母亲跟前胡说八道,忙往前走了两步,她面色不善,带着些许威胁的笑看着苏婉:“请姐姐说话前千万要想清楚了,最好给妹妹几分薄面,否则得不偿失也未可知。”
这时,何夫人撑着身子将床幔轻轻掀开,她这一露面,将苏婉母女倒吓了一跳,实在是太憔悴了,眼窝深陷,面皮蜡黄,从前高挺的鼻梁仿佛在一夜之间塌了般。
咳咳咳
何夫人捂着心口,颤巍巍地用手帕将咳出的药汁子和唾沫擦净,她手紧紧地抓住床沿,挣扎地扯出个难看的笑:“五丫头,咳咳,你来跟何姨说说,小七到底怎么你了。”
苏妫原本就瞪着的眼睛更大了,她给六幺使了个眼色,六幺立马会意,上前扶着老五苏婉,准备带她出去。
苏婉将六幺推开,那模样仿佛抓到苏妫的痛脚般,她得意地轻笑道:“ 回夫人的话,七妹,她顽皮的很,”
“苏婉!”苏妫喝断老五的话头,谁知没留神袖子将矮几边放着的‘烟雨碧色’瓷碗给拂到地上,刺啦一声,那价值十金的进上贡品应声而碎。
瞧见苏妫发了脾气,赵姨娘忙将女儿护在身后,她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寒气凌人的仙子,尖刻道:“你别胡来,你姐姐她以后可是将军夫人,是贵人,伤了她瞧能让你活不能!”
“是谁胡来。”苏妫将心中的怒气硬生生吞进肚里,她歪头看着对面的母女二人,轻笑道:“五姐姐,妹子自知对你不起,出了这门,你要我怎样就怎样。如果你现在还有点良心,就该念着我母亲昔日对你的好,不要让她受闲气。”
苏婉听了这话,低头暗揣不言语。可是赵姨娘却冲上前指着苏妫鼻子骂道:“趁着何姐姐还能做主,我们就让她来评评理。你前脚给我家女孩下窑子里的脏毒使绊子,后脚却又和姑爷勾勾搭搭的不清不白,真真苏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娘。”苏婉没想到母亲真不妨头一股脑全表白出来了,她忙皱着眉头拉赵姨娘,避过苏妫都可以吃人的眼神,低声道:“别说了。”
赵姨娘一脸不解的神色,明明自己占着理,为何还要怕。
苏妫慢慢地转身,却看见母亲干涸的薄唇半张着看着她,左手摇晃着抬起来指着苏婉的方向,嗓子里咕哝着什么,忽然她眼睛一瞪,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轻恩了声就软软地倒下。
“莫娘,快去叫张大夫,快!”苏妫慌忙地冲到牙床边去瞧母亲,她双手去将何夫人贴在在床沿上的头扶正时,忽然摸到一滩黏糊糊的东西,就着牙床边立着的‘汉宫侍女铜制油灯’去看,是血,正源源不绝地从何夫人的鼻子中往出流,定时方才她晕倒时磕在了石头的床沿上了。
六幺慌忙上前掏出方帕子将何夫人的鼻子按住,她顾不上尊卑,一把将苏妫拉到一边,自顾自将何夫人的头抬起,好不叫血一直往下淌。
“没事了姑娘,别怕,你去铜盆里给我拧个手巾来。”
苏妫痴愣愣摊开手掌,手里尽是鲜红的血,在那一瞬间,她甚至都不能呼吸了,她感觉母亲这就离她而去了,现在头皮还在发麻,背上发的汗冷岑岑的。
“别愣着啊,快去给我拧手巾。”
六幺的吆喝声将苏妫惊醒,她慌忙地推开赵姨娘母女,喝醉了般三摇两摆地往梳妆台走去。一定会没事的,母亲晕厥常犯,今天只是偶然发病了,她一定会没事的。冰凉的水浸透苏妫的手,为什么没力气将毛巾拧干,苏妫你要冷静,别慌。
而正在此时,苏照晟带着苏人玉和张大夫来了。苏照晟一张儒雅的方脸面无表情,他无视跪了一地的女人们,直接拉了张大夫往何夫人牙床那儿走去。
苏人玉俊脸生寒,他蹭地一声将随身携带的宝剑拔出,剑尖指向地上跪着的赵姨娘,咬牙喝道:“我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赵姨娘吓得肩膀一缩,嘴里咕哝道:“哥儿怎倒怪起我们了,方才还好好地说话呢。”
“你!”
“哥!”眼看着苏人玉气急之下要刺出那剑,苏妫慌忙将哥哥拦住,她红着眼圈摇摇头,冷冷道:“是非公道自有爹爹来断,现在犯不着和她们计较。”
苏人玉将剑 回鞘,妖颜有着前所未有的杀气,他冷冷地瞪了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拉了妹妹去瞧母亲。
张大夫先施针替何夫人将鼻血止住,他拿过苏妫手中的湿手巾将自己沾上的血擦干净,然后坐到牙床边的小凳上细细地替何夫人诊脉。
忽然,张大夫抬头瞧向跟前惴惴不安的父女三人,惊讶道:“怎么会这样?!前几日给夫人诊脉时,并没有这灯将熄矣之象,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父女三人同时发问,还是苏照晟老持稳重,他很快就镇静下来,沉声道:“张大夫,你跟随我多年,这话可不好乱说。”
张大夫黑黄的老脸一黯,山羊胡微微动了下,他恭敬地冲苏照晟抱拳道:“国公爷,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苏照晟仿佛被抽了灵魂般,他痴呆地坐到何夫人身边,手颤抖地附上何夫人了无生息的脸,冷冷道:“可有救?”
张大夫沉吟了片刻:“若用人参来吊一下,倘熬过这一劫也尚未可知。”
苏照晟忙对跟前面色煞白的儿子苏人玉道:“玉儿,你马上去你大娘那儿,就说是我说的,叫她把收着的百年老参拿了来,跑快些去。”
苏人玉走后,苏妫瞥了地上跪着的苏婉母女,心中的恨意更加地深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苏照晟跟前,带着点威胁道:“求父亲主持公道,您上次才不叫赵姨娘等人来打搅母亲,她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这 回就是她将母亲气成这样的。”
“并不是这样。”老五苏婉跪着朝苏照晟行了几步,她泪眼婆娑:“我和母亲听下人说二夫人近来身子不爽,特意抽了空来探望下,才刚来就遇上夫人发病。”
苏妫扭头去瞧苏婉,只见这平庸的女人眼中含着泪就是不往下掉,手轻轻地覆着被勒的发红的脖子,那样子仿佛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苏婉小嘴儿抿着,一行清泪徐徐落下,柔声道:“婉儿知道七妹也是心急二夫人,我不会怪她的。”
“贱人!”
“好了!”苏照晟忽然开口打断苏妫的怒火,他淡淡地瞥了眼苏婉,冷声道:“七女,你太嚣张了,我还活着呢。”
苏婉瞧见父亲向着自己这边,心里暗道:此番确实是我母女过来气的何夫人旧疾复发,好在父亲糊涂,竟听了我的一面之词。现在最应该的是落井下石,但只是怕一会儿苏人玉 回来不好办,他可是老头子的心头宝。
“爹爹,夫人这儿想来忙,我就不添乱了。”苏婉说到这儿故意露出悲哀之色,她手指将眼角的泪揩去,抬头静等着父亲发话。
苏照晟叹了口气,摆摆手轻声道:“你 回去吧,哎,我老了,日后是福是祸,总由不得我了,都是命。”
苏婉不解父亲这番话的意思,但此刻却是不好接话茬,她忙起身拉了母亲,带着一帮身强体健的仆妇告退。
牙床边亭亭玉立的苏妫看着这群小人装模作样地离去,她噗嗤一声,摇头笑了。父皇旧日纵然再为天下人所不容,但他对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还是好的,现如今?哼!
“我一直以为您是苏家最明白的人,没想到。”
苏照晟听了这话,倒不着恼,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苏妫,淡然说道:“明白人也有糊涂之时,小七,爹不止一次跟你强调,做事做人千万得藏着,你太冲动了。”
苏妫冷哼一声,她不愿和老爹说话,转头问张大夫:“拿人参吊着,可有几成把握?”
张大夫手不听地抹着脑门上泌出的汗,他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时觑着苏照晟,磕磕巴巴 回答道:“不到,不到一成。除非大罗神仙,否则,否则。”
“你知道有个姓刘的神医不,他要是来给母亲治,怎样?”
“小姐说的可是人称鬼手通神的刘神医吧,此人行踪诡秘,飘忽不定,若由这等能人来治,”说到这儿,张大夫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苏照晟:“想必,想必有希望。”
“有就行了!”苏妫要的就是这句,她愁云密布的脸上多了丝晴朗,扭头对张大夫下命令:“刘神医这两日间就到,你千万要给我使出本事来,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听了这话,张大夫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不断地用袖子抹着从额头往下淌的冷汗,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跪下,可能是因为七姑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股霸道凌厉之气,让人不得不听从于她,只是这次何夫人的死活,可是真由不得老朽做主,还得看老爷。
“小七,你怎么认识刘神医这等江湖能人的,请他来之前怎么不给爹说说。”
苏照晟的面色太镇定太沉稳,而且他问这句话时的样子,仿佛在怪苏妫多管闲事。
“爹不想让刘神医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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