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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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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婉在床边敲了敲,龚嬷嬷将窗帘子小小的掀开了一条缝,“姑娘是有什么事儿吗?姑娘现在不便开口,不若写在奴婢手上?”
靖婉点了点,头上的盖头跟着晃动。伸出手,在龚嬷嬷手上写道:“曾偶得一联,拿去与王爷,与诸君共赏。烟锁池塘柳。”
龚嬷嬷的才学虽不是多厉害,然而也能看出这一联的精妙之处。
龚嬷嬷走到晋亲王身边,而此时,李鸿渊已经写完了最后的下联。
“王爷……”
李鸿渊即便是千杯不醉,可那一小坛一小坛的,上百坛,每一坛大概就喝了一小半,这会儿也有点晕了,好在这些人也担心李鸿渊喝醉了,准备的就并不烈。“何事?”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用帕子擦着嘴角以及身上多余的酒水。啧,看来拜堂之前就得换一身喜服。原本嘛,因为席宴上要敬酒,他的衣服就多准备了两身。
龚嬷嬷将靖婉的话重复了一遍。
“烟锁池塘柳?”李鸿渊似呢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提笔写了下来,大概是有点醉了,写字的动作越发的狂放,“金木水火土,意境一绝,大善。交给你们了,传本王话,谁能对出绝对,赏金万两。”
李鸿渊扔下笔,转身不紧不慢的返回,翻身上马,身姿依旧笔挺,拦轿的人这会儿自然是赶紧让道,便是还有人沉浸在那上联中,细细推敲想要对出下联,被旁的人一拉,也匆匆忙忙的走到一边。
李鸿渊在马背上与他们拱拱手,“诸位不妨到王府喝杯喜酒。”
“多谢王爷。”不少人忙激动的说道。
王府喜宴,除非是沾亲带故,不然以他们的身份,大多数人都没资格入门坐席。
说起来,停留这么久,靖婉的花轿也不曾被放下,好在抬轿子的人都孔武有力,抬着轿子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下,以至于重新走起来,并没有抬起来这个过程,靖婉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点。想来这些人都是习过武艺,身强体壮。
出了这么一桩,后面自然就不会再生出多余的事端。
不过,晋亲王“以一敌百”,挥洒出上百的下联,定然会在极短的时间里传扬出去。而有不少人见猎心喜,知道那些字的价值,偷偷的收了起来,这些可是晋亲王首次传出来的墨宝啊。
临近晋亲王府,听到喜庆的鼓乐之声,王府也似的锣鼓响起,爆竹肆意。
停轿后卸轿门,一名五六岁盛妆打扮的出轿小娘迎新娘字出轿,掀开轿门,用嫩嫩的小手微拉靖婉衣袖三下,靖婉这才出轿,步红毡,由喜娘相扶站在王府大门外右侧的位置。按理说,在靖婉下轿的过程中,李鸿渊应该进门“躲羞”,再由一小儇将他请出来才是,可是某人又不按规矩来,直接就站到了靖婉左侧的位置。
司仪可劲儿的给李鸿渊使眼色,可惜那眼睛都快抽了,晋亲王也“没会意”他的意思,其他人也看着干着急,结果是活阎王表示不耐烦了。
喜娘被晋亲王看得头皮发麻,突然领会了,急忙将扎着红花的红绸拿上去。
李鸿渊前一步,不过行动间,却时刻注意着靖婉的速度。
靖婉视线被遮挡,这时候也只能微微的垂着眼眸,慢慢的前进,不过好在喜娘跟在她身边,适时的提醒她,比如上台阶,再比如在进门前,跨国朱红色的放着一个苹果的马鞍,这东西,不用了解也该知道,寓意平平安安。
大门内,红毡的两侧,自然都站满了客人。
说起来,被拦轿的事情,已经先一步传了回来,看晋亲王那湿了不少的衣服就肯定,这事儿肯定是真的,只是,晋亲王“大发神威”这事儿却有待商榷。
然而,多数人表示怀疑,却有人在看李鸿渊的时候眼神越发的幽深,比如说他的那些兄弟们,想法就一个,藏得那么深,到底想干什么?
有人注意李鸿渊,自然也有人注意靖婉,那一身华贵无比的嫁衣,身后三尺逶迤拖地,慢步行走间,红毡上芬蘼的红色花瓣悄然舞起,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袖摆衣裙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花海,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那万丈高空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更有人想要掀开你华丽的盖头,一睹新娘子绝色风华。
当然,自然也有嫉妒,比如即将与靖婉成为妯娌的那些王妃,要知道,他们出嫁的时候,衣服也不是自己绣的,越重视的,所用的料子与做工自然就是最好的,她们中,身份最尊贵的当属康王妃,然而,康亲王妃已经逝世,这头一份儿自然就落到睿亲王妃身上,那时候,皇家给她的东西,比起康亲王妃数量上少一些,可是在优劣上,她的甚至更甚一筹,就好比嫁衣,就她的更好,包括后面的结果妯娌,都没一个比得上她,虽然她知道,这其中有后妃有诸皇子博弈的结果,她心里还是有积分优越感,在这一刻,那种优越感却是荡然无存。这一身嫁衣,想都不曾想过,事实上,再稀罕稀有的东西,只要皇家人想,自然能拿得出来,大红色的月华绸而已,只是他们没想到而已。——晋亲王想到了。
睿亲王妃压住心底的酸涩,有些东西,再嫉妒也没有,而且,这些尊荣,说到底都是男人给予的,四弟妹那时候找骆三姑娘的麻烦,怎么没想想根源问题?
睿亲王妃再将目光放在李鸿渊身上,这个男人或许骗了所有人,或许他对骆三姑娘的好,仅仅是出于对她的喜爱与在意,并没有外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什么不将其他兄弟放在眼里,给他们下脸子;什么好不容易有了个媳妇儿,自然要好一点;什么他好东西多的是,就算是显摆炫耀……
好再距离吉时还有些时间,靖婉在正堂前廊下搭建的布棚暂歇,李鸿渊迅速的去换了衣服。
“吉时到——”司仪高声唱和。
李鸿渊引着步入喜堂,只是因为他老子是皇帝,不可能出现,高堂的位置上,空的。
新人面对门外,“跪,
转过身,“跪,一拜,二拜,三拜,起……”
面对而站,在启元,对拜的时候,有一种谁先跪谁日后就当家做主的寓意,因为,就出现了新娘用脚去踢新郎官跪垫的场景,偶尔会闹得新郎官罢工。
面对皇家人,大概没人蠢蠢的争先跪下去,尤其是作为皇家的媳妇,靖婉自然也不会去干这种无聊事,因为,她跟其他的皇家媳妇一样,略微的站了站,觉得差不多了,才跪下去,她却不知道,实际上是她跪下了,李鸿渊才跪下去,虽然前后相差不大,其他人却是将他等待的那短暂时间瞧得分明。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嘶……
“……一拜,二拜,三拜,起。送入洞房。”
第238章:洞房花烛夜
之前的两个孩子,捧龙凤花烛在前导行,李鸿渊通过红花绸带引靖婉向着喜房方向而去。喜堂在前院正堂,喜房在正后院,偌大的王府,这距离可是不短。尤其是靖婉还要一步一步的踩在米袋上行走。接连铺就的五只米袋,每走过一只,丫鬟就递传于前接铺在红毡上,传宗接代、五世同堂。
米袋铺得平整,除了因为视线受阻,一步一步的,靖婉走得倒是稳稳当当。
行至喜房门前,靖婉跨过门口的火盆。
在喜娘的引导下,靖婉与李鸿渊行至床边,只是,先上一阶,过了“门”,再走两步方才是床沿,很好,从今往后,开始用拔步床了。
男左女右,原本,李鸿渊应该将右侧的衣襟压在靖婉左侧的衣襟上,他却又像是忘了规矩,两人的衣服只是那么挨着,没有缝隙,也没有交叠。
一次或许是忘了,那么两次三次呢,进门不“躲羞”,拜堂不先跪,坐帐不压新娘子一头,将妻子捧高的用意再明显不过,那么,晋亲王到底为何如此做?
不过这时候,大概也不会有人蠢蠢的去提醒。
接下来便是撒帐,一屋子的女眷,为靖婉送嫁的孙宜嘉等人,皇室的诸位贵妇人——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想法,总之屋子里是满满当当的,这会儿众人齐动手,嬉笑着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不断的撒出去,一边撒,一边说着吉祥话。
屋子里各处,床铺上,自然还有靖婉身上,要说这些东西,如果用力些,打在身上还挺疼的,不过,有活阎王在边上盯着,便是他神色平静,完完全全就一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只是每每有人将东西撒向靖婉时,他的视线总会看向动手的人,总觉得那一眼,他的眼眸就幽深一分,似乎要将你记住了,然后……于是,总会僵一下,下意识的减轻了力道,或者干脆转了个弯儿,撒向其他地方。
到最后,靖婉的怀里,只有少许的东西,让某些人不由得想起自己成婚那会儿,险些就将自己给埋了,不仅如此,还疼得够呛,毕竟有些人就恶意的想要戏弄人,这就是差距啊,或者,她们可以用“新娘子没她们得到的祝福多”来平衡一下心理。
至于这真实的想法,大概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撒帐之后,喜娘取来喜秤,李鸿渊起身,接了喜秤,轻轻的挑开靖婉头上的盖头,靖婉微微的抬头,而李鸿渊目光变得分外的温柔缱绻,明明早就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眼神,而且相对其他的新人,他们对彼此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莫名的有一眼万年的错觉,然后,靖婉莫名的红了脸,迅速的低下头。
李鸿渊轻轻的勾起嘴角,今日的婉婉,格外的漂亮,她平日里少有穿红色,竟不知,穿起来,竟是如此的娇艳,让他的心蠢蠢欲动起来,甚至想要直接将人全部撵出去,提前他的洞房花烛夜。或许日后可以多给她置办点红色的衣裳。
“新郎官这是看新娘子看傻眼了吧?不过新娘子着实漂亮。”
有人调侃,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嬉笑。靖婉现在只需要低头装娇羞不说话。
李鸿渊放下喜秤,这才又坐回去。
此时,下人又端来子孙饺子,喜娘端着走到靖婉跟前,夹起来喂给靖婉吃。
饺子做得很小巧,一口就能吃一个,靖婉下意识的咀嚼时,才想起,这东西似乎是半生不熟的,应该直接吞下去才是,不过在嚼开之后,靖婉才发现,是全熟的。余光轻轻的瞄了一样李鸿渊,而他也静静的看着靖婉。
“生不生?”喜娘笑问道。
“生。”靖婉违心的说道。
喜娘又喂了两个,这才作罢。
丫鬟又端来两杯酒,事实上,富贵人家基本上都不会再用瓠瓜作为喝合卺酒用,根据各个阶层不同,富贵程度不同,使用的杯子自然是不同。
被子用一根红绳相连,靖婉与李鸿渊各取了一杯,侧身面对面,微微的举杯,饮下半杯,再交换酒杯,饮尽杯中酒。
喜娘的吉祥话不要钱的往外蹦,其他人也是笑闹不已,对两个新人却没啥影响,靖婉是真淡定,至于李鸿渊,他要装的时候,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喝完合卺酒,随之便是结发,喜娘用剪子剪下李鸿渊的一缕头发,再给靖婉剪。不要以为新娘子的头发盘的紧紧的,又不能拆卸凤冠,这头发就不能剪了,事实上,梳头的时候,就已经预留了一小撮,这一小撮很容易就能取下来,半点不会影响。
丫鬟接了二人的同发,混入红丝线,利索的编成了一个同心结,挂在床头。从此以后,他们的身体与灵魂永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现房里的人,倒是想到继续闹一闹新娘子,奈何新郎官也坐在那里不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们,驱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折腾他媳妇儿?呵呵,别说是门,门缝都没有。如此,都不用娘家人帮忙,这些人就乖乖的出去了。
所以这活阎王的名声,很多时候还是非常好用的,如果不是他,面对这些皇家贵妇人,新娘子娘家人还真没办法“驱赶”她们,如果碰到一些过分的,新娘子说不得要受尽委屈。没有比较,就难分好赖,靖婉的妯娌们,哪个没被闹过,虽然不过分,但是就没有一个是被自家新婚夫君护着的,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现在,莫名的觉得好委屈,不过看到诗词歌赋四个丫鬟,心里又平衡了些。
不想干的人都走了,李鸿渊伸手揽住靖婉,一口就亲了上去。
靖婉忙伸手挡住他,可如何挡得住,李鸿渊狠狠的亲了一通,才放开,靖婉唇上的口脂基本上被他吃光了,却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盯着靖婉,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靖婉咽咽口水,往后挪了挪,话说,这男人也是活色生香,居然对她用美男计,太不厚道了,现在可已经名正言顺的夫妻,被如此撩拨,靖婉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直接把人给扑了。“王爷该出去了。”
“呵……”李鸿渊低笑一声,“婉婉放心,那么久都等了,不至于还等不到晚上。”按照他自己的本性,他现在就直接洞房了,才懒得管外面那些人,不过如此一来,他的小心肝又该被人说三道四了。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
靖婉“瘫着”一张脸,李鸿渊知道她不是生气了,而是无话可说,越发乐了,伸手刮了刮她鼻尖,“我先出去了,在房里你不用拘着,我让人给你备了一桌席面,别把自己饿着了,如果不喜欢吃,或者有什么想吃的,就直接吩咐下去。”
靖婉点点头,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这画风不对好吗?说起来,这应该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但事实是,这些的摆设跟她在骆家的闺房有不少相似之处,只是地方大了很多而已,加上原本是伺候她的人也都在这里,还真不怎么拘谨。
李鸿渊又俯身亲了她一下,这才准备出去。
龚嬷嬷很淡定的递了帕子给他,让他擦擦嘴唇上残留的口脂。
席宴是流水宴,从这会儿一直要吃到晚上。
说起来,不管是吏部尚书府,还晋亲王府这边,都不能忽视,因此,不少人今儿是两边一起挂礼的,同一家人,要去哪一家做客,都得好好的权衡一下,这是“负担”,也是荣耀,毕竟,能两边同时登门的人家,也是需要身份地位的。
新房的席面很快就送了来,慢慢的摆了一桌,不过没一样的分量都很少。大部分都是靖婉爱吃的,而剩下的那些,“王府里天南海北的厨子都有,王爷的意思是让王妃你先尝尝鲜,看看都喜欢吃什么,后厨知道王妃过门了,可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显身手。”李鸿渊身边的一个丫鬟轻声笑道。
这丫鬟靖婉自然是认识,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不过,四个人都是姑娘打扮呢。“还没册封呢,现在叫夫人好了。”
“王妃无需多虑,这话传不出去,奴婢们都知道轻重厉害,不过,想来也是差不多了多久的。”她们可是早就被叮嘱过的。
靖婉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计较什么,“你叫什么?”
“回王妃,奴婢清诗,奴婢四人诗词歌赋,清从青山绿水出。”
青,清,是巧合吗?应该是巧合吧,毕竟她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可是早些年就给取了名儿的,那时候跟某人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清诗伺候靖婉,她陪嫁过来的丫鬟倒是没有上前插手的意思。
倒是靖婉的奶娘,那眼清诗从头到脚的扫了一个透彻,在她眼里,这些可是会破坏姑娘跟姑爷感情的妖妖娆娆的狐媚子。
那眼神并不隐晦,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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