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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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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加重;转头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怪罪到你弟弟身上,说他不孝;我这老婆子在你眼里,不也是倚老卖老的老不死的;”扫了一眼他额头上的疤痕,“当初糊了一脸血,你还能心胸宽广的不计较?老早就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吧。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老婆子面前碍眼。”
孙宜彬脸色也是青青白白,分外精彩,同时又还有点懵,祖母性情其实比较清冷,还真的是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说话,态度甚至堪称火爆,这真的是他所认知的那个祖母吗?完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祖母,那时是孙儿不对,……”
“我有让你开口说话了吗?”
孙宜彬被狠狠的噎住,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其实,认识年轻时的孙老夫人的人,就会知道,她真的不算是好性子的人。不过是养气功力见长,很少有事让她动情绪,知道定国公府会是什么结局,懒得搭理,当真不爽的时候,她能一杖抽死你,要知道,乐成帝在年幼时,被她按在地上揍过。
孙老夫人没再看他一眼,“既然病了,就安心静养,将院门锁了。”
彻底的禁乐了定国公夫人的足,也隔绝了外面这群恶心人的苍蝇。
然后,孙宜彬看着紧闭的院门,晚上,锁上了很正常,但这门还能白日的时候看它开着吗?再在看着孙老夫人远走的背影,只借着一盏灯,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那挺直的背,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往前。
祖母这是要重新掌权了?因为定国公夫人病后,定国公府内的大权已经被分散了,包括他媳妇儿在内,都吃到了不好的甜头,他媳妇得利,自然是他得利,按理说,他是嫡长子,母亲病了,大权就该全权的交给他媳妇儿,事实上,被分了权就够憋屈了,现在还要全部收回去?自然没人愿意,不过,祖母说的话,谁敢忤逆?
这事儿还得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孙宜彬狠狠的揉了一下眉心,外面事儿多,家里也不消停,果然是个老不死的。果断的转身离开,他娘?呵呵……
次日,孙老夫人一句话,所以请安的子孙都被拦在门外,她似乎还是过着跟在京城定国公府时一样的日子,不知道是该觉得松一口气呢,还是该担心老夫人还有后招等着他们。
不管他们怎么想,孙老夫人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准备亲自去看孙女。
按理,出嫁的姑奶奶怀上了孩子,就算亲娘不能前往,嫂子也要去瞧瞧的,不过,孙老夫人亲往,也完全没有叫上孙宜嘉嫂子的想法,不管是哪一个。
孙宜嘉吃了药,又过了一晚,晚上睡觉都小心翼翼的,不过,睡不好的话,也会有影响,骆靖博让她放心睡,他会守着她。骆靖博说守着她,还真不是一句话,当真是彻夜的守着,而不是让丫鬟代劳。事实上,像孙宜嘉这样的闺秀,睡姿都是训练过的,睡相一向很好,根本就不担心翻身动作太大这种事,不过,为了让她安心,骆靖博倒也无所谓。只是,在看到骆靖博微青的眼睛时,又心疼了,让他赶紧去补觉,这种事再不让有第二次了。
靖婉早早的过来陪着她,不怎么弹琴的她,这个时候在手指上做了保护之后,准备在这段时间里捡回来,美其名曰,给未来的侄儿或侄女做胎教,当然,就算是没经历过,也知道这个时候胎教早了点,不过没关系,那不是还要练练手吗。
十面埋伏那样的曲子都能弹出来,所以,就算是练手,加上选的曲子也简单,自然不会出现断断续续的情况,最多就是某些地方弹错了。
一曲终了,孙宜嘉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婉妹妹,大长公主生辰当日,真的是你在弹琴吗?现在跟那时候相比,简直就是初学者跟圣手的差距,还是说你其实在逗我玩?”
靖婉脸黑,有这么夸张吗?她自我感觉明明良好。
孙宜嘉似乎看懂了靖婉的意思,极度的无语,婉妹妹果然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骆老夫人派人领着孙老夫人过来的时候,靖婉还在继续荼毒孙宜嘉。
靖婉起身见礼。
孙宜嘉也想起身,孙老夫人忙让她躺回去,“躺着躺着,现在哪里是讲这些虚礼的时候。”见孙宜嘉比预想的状况好,孙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可见骆家是真的将她照顾得很好。
“祖母你怎么亲自来了,随便派个人就可以的。”
“说什么浑话。想见自己孙女,这还被嫌弃?”
孙宜嘉忙拉着她的手,“孙女知错了,怎么会嫌弃呢,不嫌弃不嫌弃,求之不得呢。”
靖婉见她们祖孙两亲亲热热的,笑了笑,毕竟是血亲,没有亲娘,亲祖母也是好的。“那嫂子就跟你祖母说说体己话,晚些时候再过来。——嫂子想老夫人也是想得紧呢,小女冒失一回,就请老夫人多陪陪嫂子了。”
“你这丫头也不必与我客气,嘉姐儿虽然是外嫁女,在我心里啊,跟没嫁前是一样的。”
靖婉蹲了蹲身,离去。
“这么好个丫头,可惜了。”孙老夫人又是一声叹息。
“祖母这是见一回就要惋惜一回?”孙宜嘉失笑,“婉妹妹第一次与人定亲的时候,我就替五哥惋惜,不过,他们后来定亲了,我倒是直接与婉妹妹说,有可能就把亲事退了,在骆家的日子越长,就越觉得定国公府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都出来了,怎么忍心看到她进去,就好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里面不仅仅是娘的关系。”
谁家“奢”,谁家“俭”,不是由富贵来定论的。
“这男儿错了一段姻缘,还可以有下一段,女儿家却不行,所以,我宁愿看着五哥痛苦,也不愿婉妹妹深陷泥淖。”
孙老夫人又岂能不明白,不过还是伸手点点孙宜嘉,“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没良心。”
“值得啊。”
是啊,值得啊,一个“外人”值得她这么做,作为亲娘却伤透她的心。
孙老夫人将随身带着的东西拿出来,“这东西,你好好收着。”
“是什么?”孙宜嘉好奇,隔着锦袋摸着好像是一块令牌,孙宜嘉打开,冒出了一点儿,金黄色的,“金牌?做什么用的,祖母怎么给我这么个东西。”
孙老夫人只是看着她不语。
不过当孙宜嘉看到中间的字时,眼瞳狠狠一缩,慌忙将金牌又塞回去,震惊的看着孙老夫人,嘴唇有些颤,“祖母,这东西,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孙老夫人点点头,唇齿微张,吐出四个字,“免死金牌。”
“不是,祖母,现在怎么会有这东西?我没记错的话,也就太祖建立启元……”孙宜嘉突然想到什么,露出几分骇然,“开国四公九侯,太祖不仅赐下丹书铁卷,还每家一块免死金牌,并言,便是谋逆叛国大罪,也能用此金牌免除死刑,而免罪的人数,一人到九人不等,而罪不至死的,甚至能免除一族的罪行。”
于是,罪及九族的,要么选择保下某些主要犯人的命全部流放,要么该死的死,其余的免罪,成为平民。只要有这金牌在手的,基本不会判处满门抄斩,因为那时候,用金牌免罪的,肯定都是最该杀的罪魁祸首,其余的倒是无关重要。
并且,每一块金牌都能使用三次,最关键的是,启元不灭,金牌永远有效。
这免死金牌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点,太祖皇帝送出去的时候倒是痛快,却没想过会给后人留下多大麻烦,四公九侯,那就是十三块金牌,或许就能免去三十九次谋逆叛国大罪,当然,这仅仅是最“理想”的状况,实际上肯定不会如此。
免死金牌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反而成了催命符。
为了消减免死金牌的作用,作为后来的帝王,没少使用一些阴损手段,比如说,让某些家族的重要优秀子孙“犯下”死罪,这其实还是比较温和的手段了,毕竟,也有人会死咬着,宁可舍掉一个优秀子孙。四公九侯败落得那么快,这金牌或许还要占据很大的因素。
而定国公府能屹立至今,据说其中一个隐秘原因就是,孙宜嘉祖父的祖父,主动的交出了免死金牌,为定国公府换取了别的东西。
十三块免死金牌,陆续的被收回,就只剩下一块,且仅剩一次机会。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又早已下落不明,就没有致力寻找。
孙宜嘉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在祖母手里,又送给自己。孙宜嘉感觉有点不对,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于强烈了,赶紧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回下来。
“现在这东西,不再那么遭忌讳,你只管收着,用不到是最好的,万一有一天用到了,那就用到了吧。”
孙宜嘉捏着免死金牌,这东西现在不再烫手,实打实的保命符,依照她是的私心,自然是想要留下的,不过,“祖母,定国公府应该更需要它吧。”事实上,她也多多少少知道定国公府现在的状况。
孙老夫人摇摇头,“定国公府当真覆灭的时候,不是一块免死金牌能救得下来的。而且,这金牌不是我的,自然更不是定国公府的。”
孙宜嘉疑惑,那是从哪儿来的?外人还会随随便便将这种东西送人?孙老夫人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语。孙宜嘉突然心中一动,试探性的问出口,“我娘的?”
孙老夫人点头,“的确是你娘的。”
“祖母这是从她那抢来的吧?这种好东西,要给也是给五哥。”孙宜嘉前半句话带着嬉笑,后半句话却极为平静,可见,她娘的确已经不会给她造成影响。
“是她欠你的。”不仅仅是孩子的关系,还有与晋亲王的婚约,明明能用令牌让圣上收回成命的,虽然这免死金牌,就算是知道在谁手里,他也不一定要收回去,不过,谁让父辈祖辈们都有收回令牌的“执念”,真要用它解除婚约,乐成帝不会不同意。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的手下了。”婉妹妹给自己送了大礼,正好自己觉得什么都没法回报她,虽然这东西也远远得不够,但好歹能聊表寸心,就给她好了。
“宜嘉这是想把它送人?”孙老夫人金睛火眼,而孙宜嘉的表情又很明显。
“嗯,想给婉妹妹。”孙宜嘉也没否认。
“想给就给吧,反正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的处置。”孙老夫人对此不是很在意,骆家人都重情重义,如果当真有意外,金牌不管在谁手里,应该都不会袖手旁观。
当李鸿渊收到消息的时候,也颇为意外,免死金牌,前世,他到死都不曾出现的东西。既然是在定国公夫人手中,定国公府被覆灭,她没拿出来其实情有可原,可为什么也没拿出来救孙宜嘉跟她的孩子呢,须知,那时孙宜嘉嫁的是李鸿熠,她在康亲王府生活得好不好且不说,但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可不像现在这般,几乎是断绝了关系,而且,依照孙宜霖的性子,若是知道此物的存在,肯定会逼他娘拿出来。
这么说,定国公夫人本性自私,还真不是冤枉她。
第178章:山谷
那么,他前世的时候,那金牌去哪儿了?显然,对于李鸿渊来说,也只能成为谜团。
然则,九五之尊是他李鸿渊,就算那玩意儿出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该杀的,他一定会杀,而其余的,完全就要看他自身的意愿,他想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谁求情都没用,何况只是一死物。别说他不敬祖宗,用一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来压他,到底多天真的人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前世的时候,还真有这样的人,拿着祖宗律令来告诉他,这个不该,那个不该,然后,他是怎么做的?他也没对“进言”的人如何,似乎只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专门干什么,一直到再没有人敢轻易妄言为止。
李鸿渊,他就是个不尊祖宗礼法的暴君!
不过,如果这免死金牌在婉婉手上,大概就要另当别论了,好好的运作一番,就将成为她的另一底牌,在现下的局势,一块不被上位者千方百计的想要收回的免死金牌,哪怕只余下最后一次机会,也绝对是香饽饽,让人趋之若鹜,有他在背后坐镇,任何人都休想强取豪夺,想要金牌,怎么能不付出点血的代价。只是此刻远不是让人知道免死金牌在谁手中的好时机,当然,与此同时,李鸿渊也不会让靖婉乃至骆家有用的它的机会,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他也可以去……直接弑君杀父,颠覆皇权了,那么做,痛快是痛快了,……
就算到了行宫避暑,朝中又留下了足以处理大部分政务的人员,但是,乐成帝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有很多,每日都有人快马加鞭的将一些誊抄的折子送来,虽然相比较在京城而言,这还不到一半,但这一半,基本上都是正经事儿的折子,诸如请安之的少之又少,没办法,谁让他对儿子不怎么信任——就算那个儿子手上没什么势力,所谓监国,更多的只是一种象征意义——大权非要抓在手中才能安心,更不能因为离京两个多月就对天下事断节,不过,他自己依旧在苦逼的奋斗,对跟随来的臣子,却比较宽容,在没有重要事情的情况下,只需要在下晌去点点卯,或者在乐成帝面前刷刷脸,因此,在这段时间,臣子们多数时候都会很清闲,当然,因为离行宫近,遇到紧急情况,必须随叫随到。
要说在这承德避暑行宫,因为气候宜人,令许多的花木生长也相当的不错。
在空闲时间,骆沛山倒也是忍不住的又开始摆弄,如此绝好的机会,自然也会拉着靖婉一起。虽然这种事情在京城的时候也挺多的,但到底机会较少。
于是,靖婉跟着骆沛山出了门。
对于行宫,倚行宫而建的别院,以及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对于有名花异种的地方,骆沛山都如数家珍,除了专人栽种的,野生的花木其实才是重点。
在行宫以西,大概三四里的地方,有一条不算大的山谷,却有着一条并不多宏伟壮观,却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佳,很长一段时间都能反射太眼光的瀑布,看上去格外的迷人,这样的一条小瀑布,或许都算不上瀑布,却让靖婉在下面的石潭边站着仰望了好久,周围各种花木丛生,并不见得与多繁茂,但无一不生机勃勃,包括崖壁,那几棵小松树,都努力的伸展着枝条,因为水气的冲击,以及风的吹拂,宛若跳动的精灵。
美!
“丫头喜欢这里?”骆沛山见她看得出神,倒是也没急着叫她离开。
“嗯,喜欢,很喜欢。”靖婉点头。
“若无意外,会在这里两个多月,丫头要是喜欢,可以天天过来看。”
靖婉无语,再美的景致,也没有天天看的道理。
骆沛山却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般,摸着胡须,深有感触的说道:“这美景呢,心境不同,感悟肯定不同,身边相陪的人不同,这感悟肯定又不同,丫头倒是可以隔三差五的还不同的人陪你,相信便是日日看相同的景象,也会是不同的美丽,肯定不会无聊。”
靖婉再次的无语,祖父你说文学大师,秒秒钟转哲学大师,真心没必要。“祖父这么说,倒是可以带祖母了看看,今天换一身装扮,明日再还一身,肯定也有新奇的体验。”倒是可惜,衣服的试样也就那些,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才不像她前世那般五花八门,不过,一想到祖父母穿着那样的“奇装异服”,那画面太……不美,赶紧把脑补的东西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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