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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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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的很好,连人选都提前说服,就是香儿。夫人府大大小小的丫头,年纪合适的只有绿萼、建兰、香儿和她自己的大丫头桃红。
桃红是周长安的大丫头,要是和周清嗣有什么,一则周长安脸上难看,二则桃红是她给冯家公子预备的通房自然不行。
绿萼建兰面前周长安根本不敢漏口风,倒是香儿这几年伺候大小姐,常去紫槐院。周长安为了讨好怡儿,对香儿也是另眼相看,长给些小恩小惠关系不错。这次也是拿杜芍药做例子,看人家也是丫头出身,如今贵为姨奶奶,眼看要和闺女出去享福,一辈子摆脱奴才身份。
香儿也是自己心动,满府里只有周清贞一个成年男主子,可是这个连想都不用想。大小姐年纪太幼,她等不到做通房那一天,香儿也想飞上枝头,就这么和周长安一拍即合。
春花听得只冷笑,转头对胡雅卿开口:“麻烦四姑爷把香儿捆了等待发落。”
“夫人、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夫人求你看在我是刘老夫人给你的陪嫁份上,饶了奴婢这一会。”香儿吓的不停磕头。
后边的柳绿吓的哇哇哭,春花冷冷开口:“顺便堵了嘴,先扔到院子里,柳绿要是再哭一样下场。”柳绿吓的哭声戛然而止。
钱氏听得目瞪口呆,忽然反应过来:“你哥根本不能人道,你……”
周长安眼泪直流:“我……我……我上次……”准备的药一直都在。
钱氏想起过年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你最后还是给你哥下药了!”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真是一窝子!春花冷冷的脸上,眼里全是怒火:当你明天出嫁我就拿你没法子?
胡雅卿处理好转身听到钱氏的话,浑身一寒幸亏自己没娶周长安。
春花看见胡雅卿转身到门口,直接吩咐:“四姑爷你去一趟冯家,就说周门不幸养女不肖不足婚配,冯周两家婚事取消,过后夫人府会退回所有聘礼,冯家所有损失夫人府一力承担。”
“什么!”钱氏惊得站起来,周长安吓软在地:“嫂嫂,你不能……”
胡雅卿不理会这两个人,倒是为难别的:“如果人家问起来?”
春花坐的挺直,犹如一杆标枪,面色十二分冷凝:“照实说。”
“嫂嫂!”周长安连跌带爬拉住春花裙角“嫂嫂我知道错了,我不过是下了一点□□,怡儿那里也是意外,我安排柳绿看着的,谁知道她贪玩去扑蝴蝶才……”
春花看都没看满脸泪的周长安,对还站着的胡雅卿开口:“去吧。”
“是”胡雅卿拱手离去,钱氏急了滚圆的身体冲出去追人:“四姑爷等等……”
周长安呆滞的看着人离开,她娘根本无能为力。完了……完了……这辈子完了……她的心沉入冰湖,呆愣愣看人远去,周长安猛然回头悲愤欲死:“嫂嫂这明明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阻拦给哥哥娶亲,我怎么会出这样的下策?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明明是你怕五哥分家产,要绝五哥后嗣,如今你还要置我于死地,好!”
周长安瞄准桌角,狠狠开口:“那我去死让你称心好了。”
说完话周长安猛然像离弦箭般,撞向尖锐桌角。
第114章 持心
周长安快春花更快只见她抬腿一脚; 直踢得周长安骨碌碌连翻带滚; 一直到桃红跪的地方才停下来。春花从椅子上站起来; 快步走到周长安面前蹲下。
“只为一己私利胆大包天; 不顾同胞兄弟身体残疾妄自下药。”春花怒火压在冰冷的眼睛里“你三哥刚才吩咐如意纵马求医; 让他告诉大夫说你五哥:内阳不出外寒禁锢情形危机。”
最后几个字春花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个蹦出来,周长安鬓发散乱满脸泪痕,听到这几个字愕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春花,沁出的泪水仍挂在眼角。
春花起身冷冰冰丢下几个字:“要死要活等大夫来看了再说。”惊慌失措回来准备求春花补救的钱氏; 听完这几句话在门口直溜溜软到地上。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春花没理会被顾嫂子七手八脚扶起来的钱氏,自回右边椅子上坐下:“都给我安安生生呆着,任何事情等大夫看过再说。”
周长安没想到自己不过下了一点春、药; 竟然有可能会要周清嗣的命。一张脸白成雪; 激怒过后周长安大脑空白; 恓恓惶惶跪在地上。钱氏六神无主在顾嫂子的拉扯下瘫软在上首的椅子里,屋内的空气不安压抑; 静悄悄不知在等待些什么。
等不到小丫头来提饭,一直在夫人府做掌厨的张婶; 亲自领着两个粗使嬷嬷来送饭。走到门口觑见屋里春花脸色寒如冰封,钱氏瘫软在上首; 三姑娘衣鬟凌乱跪在地上; 还有小丫头柳绿时不时抽泣。
张婶顿了顿转身悄悄挥挥手; 带着人来去无声的走了。出来碰见建兰带着紫竹; 和两个夫人院里的粗使嬷嬷,压着捆绑着惊慌所措的来康进院子。两队人相遇,不过都是默默欠身,然后悄无声息各走各路,夫人府要出大事。
来康真的是惊慌失措,周长安下午来找,说是在七巧坊订了一副手钏忘了取,让他赶紧跑一趟,说是她会看着五爷。七巧阁稍微有点远周长安又马上成亲,来康没有多想几乎小跑去小跑回,谁知道刚进门就被建兰带人捆了。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春花冷冷扫了一眼周长安,让来康和香儿一起在屋外听候发落。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已经落到院墙下,漫天绚烂的晚霞变成浓稠的酱红色,天空下的院子暗红凝重。
周清贞一身疲惫走到正屋,春花见了急忙起身去拉住他的手,声音切切:“怎么样?”
周清贞想起刚才浴桶内全身爆红一柱擎天,却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的周清嗣,神色黯淡平静摇摇头,声音有些不同往日的低哑:“等大夫来再看看……尽人事听天命……”
焦急起身想要询问情况的钱氏听了,直接软到地上,跪的挺直的周长安头皮发炸也软到地上。春花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她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周清贞疲惫哀痛。
温柔的握着周清贞的手,领他走到套间坐下,春花声音和蔼:“阿贞累了歇一会,我让紫竹去拿饭。”
周清贞握紧转身欲走的姐姐,把她拉到身边张开双臂抱住她柔韧的腰身,一张脸靠着姐姐温暖柔软的小腹默默不语。
这是累了难过了,春花心疼不已,一手环着他的背一手盖在他的鬓发上,静静陪伴他。
院里一阵马蹄声,如意难得高呼:“老爷夫人,大夫请来了!”夕阳只剩最后一丝余晖照在大地上,老大夫气呼呼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胡子,他是被如意挟持在马上一路狂奔来的。
“急什么急,没听过急惊风慢郎中吗!真要着急就该平日里多注意养生。”
如意背着药童的药箱满脸陪笑:“真是对不住,家里病人实在着急。”
“着急、着急,病人呢?”老大夫没好气的嚷嚷。
周清贞听到声音,领着春花出来迎接:“唐突柳先生实在抱歉,舍弟危在旦夕,请先生随我来。”柳先生就是如意请来的大夫,是京城名医,医术高脾气大。
一堆人涌进西厢,老大夫又不乐意:“挤什么挤,我是大夫还是你们是大夫?不相干的都出去!”
“都退下。”春花一声令下所有下人鱼贯出去,就是如意也放下药箱静悄悄退出去。浑身发软在桃红的搀扶下强撑过来的周长安,还没进门就被堵在门外,软软跪在地上,眼含期盼望着屋里。
柳大夫一手摸脉一手摸胡子,半仰着头细细品脉,时不时观察一下周清嗣的脸色神情。钱氏就算再心思多,这会儿也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妇人,守在旁边不时抽泣。
柳大夫忽然皱眉怒斥:“哭什么,还让不让老夫号脉!”钱氏吓的直接闭上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清贞和春花并立在炕下,他眼睛一眨不眨观察柳大夫神色,生怕错过最细微的表情。春花握着周清贞的手,感觉他力气越来越大,春花咬唇然后温柔有力的回握过去:没事,不管怎样姐姐都陪着你。
柳大夫摸着胡子,搭在周清嗣尺关寸的几根手指微微挪动,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胡闹,准备后事,熬不到明天早上。”
钱氏骇的魂飞天外:“你胡说什么?他不过中了一点□□,最多找个姑娘泄泄火就好。”钱氏说完就想去院子里找合适丫鬟,春花甚至都没有拦,如果这样有用,就找个姑娘也行,完事后她愿意三媒六聘娶回家。
可春花知道不可能,因为随着柳大夫话落,周清贞轻颤一下,大夫的话错不了。
柳大夫站起来耻笑:“要是别人自然可以那样泄火,可是这病人幼时中过春、药,所以毁了子孙之本。现在内阳燥热无法泄出,如果没受寒凉激体,还可以针灸慢慢导出,如今……”
柳大夫愤愤的背起药箱:“这病人原本就先天不足,你们做家人的还住死里折腾,这下好了内阳外寒七窍闭塞,死症!”
柳大夫最恨人不珍惜身体,如今好好一个年轻人,硬生生给折腾死了,让他如何心平气和。
没有方子不给治疗,柳氏急得扑住大夫:“大夫,你再想想法子,再想想法子!”
柳大夫甩开钱氏:“想什么法子,没法子。”
钱氏被甩开又去拉扯春花:“你去宫里求太医,找院判……”
“呵,别说你找来胡院判,就算医仙药王在世都没用。”柳大夫没好气的开口“知道什么是死症不,他这脉是个大夫都能号出来,赶紧准备后事吧!”
吵吵嚷嚷中,周清贞不可遏制的想起第一次看见周清嗣。那时正是初秋明媚,花园里七岁左右的傻弟弟目光懵懂口角一点涎水,看着自己呆呆笑着说:“好看”
眼睛一瞬涌上潮意,周清贞忍下潮意和喉间的痛,温和有礼跟柳大夫拱手:“麻烦先生,外边有人奉上诊金”
“我知道了,这是你们的毒计,和大夫狼狈为奸就是要害死我的嗣儿!”钱氏尖叫简直疯了一样拉扯春花。
春花还没反应,柳大夫生气了:“你这老夫人怎么说话的?随便就污人清白,走走走咱们去顺天府,请青天老爷判一判,满京城大夫随便请,谁要能医治我立马跟他姓!”
闹了又安静了,安静又闹了,因为春花到底还是凭着自己的体面,深夜叩开皇城请太医,可惜没有任何用处,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周清嗣永远停止了呼吸。
满府的鲜花彩绸大红喜字,在东方第一缕阳光下慢慢明亮起来,可夫人府正院却一片肃杀。
春花和周清贞坐站在正屋廊下,所有下人聚集在院里。不光下人,杜芍药、孙姨奶奶、周玉娇、周清恭、就连从冯家回来的胡雅卿都聚在院里,整个夫人府除了田庄上留守的都在这里了。
春花冷眼扫过一圈人,跪在地上的周长安,还有被两个奶娘领着抱着怡儿初阳,眼光扫过每一个人春花开口:“周长安持心不正害人害己,退掉冯家亲事,重责二十大板发往法华庵静思己过。”
在屋外跪了一晚的周长安早已憔悴不堪,原以为流干的泪再次落下,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给春花磕了一个头:“长安害五哥殒命愿意受罚,可是持心不正长安不能认。长安真的没想到一点春、药,会害五哥性命,五哥是我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我原本是好意想要他留下一点血脉。”
“你真是好意?你若真是好意就该像四姑娘一样,带着他离开而不是想方设法让他留下子嗣。”春花冷冷驳斥。
周清贞微低眉目,淡淡看着地上周长安,开口:“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自己骗得自己都信以为真。”
“你所想的不外乎是清嗣留下血脉,将来和老夫人生活在田庄,你就有自己的娘家可回。我问你如果清嗣再产下痴傻天残怎么办?到时候他们老的老、傻的傻、弱的弱、幼的幼,依靠谁保住家财不被人欺?”周清贞语气淡淡,可谁都明白,能靠的只有夫人府。
“你为自己私利,不考虑后果给亲兄下药,夫人说你持心不正你还不认?”
周清贞说完春花接着说:“你是好意就给自己哥哥下药,你把清嗣当成什么,把他当成配种的猪吗!”
春花越说越怒“周长安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有把清嗣当成哥哥吗?你要不是欺他痴傻,怎么敢随意糟蹋他!”
周长安却不服气,自认为知道春花两口子的心思:“就你们好?你们明明是想他绝嗣,然后占了那田庄。”
周玉娇听不下去站了出来。
第115章 终章
“够了三姐姐,三哥三嫂是那样的人吗?你到底有没有心; 算没算过三哥三嫂为了养咱们; 这几年花费了多少?”
春花虽然管家但还真没留心过; 周清贞心中略微一动,得出一个数字四千九百多。这里边胡雅卿也是人杰; 他心里大概盘算了下; 站出来支援周玉娇。
“只光主子们的月例; 除去三哥一家一个月是二十两,一年六身衣裳……”帐不算不知道一算真吓人; 胡雅卿噼里啪啦一张嘴; 不一会儿连着周长安这次成亲; 估出四千五百多。他不知道这几年逢年过节的花费; 和生辰时春花给姑娘们添置的首饰等等。
这才不过三四年; 春花他们还不知道要养活这些人多久,谁知道要还花费多少,那一千多两的田庄实在不算什么。
“做人一定要持心正,如果当年老夫人善待阿贞,如果她秉正心教导你; 怎么会有今日灾祸?”春花声音和缓沉稳:“如果不是老夫人糟蹋过一次清嗣,我可以给清嗣娶一门面子亲; 替他收养一两个孩子。可是我不敢; 我甚至不敢让老夫人带清嗣去田庄住; 为什么?就因为老夫人秉性不正,我怕她害了清嗣; 结果……”
结果被自己害了,周长安软软跌坐地上。
春花抬眼再一次扫过院中所有人:“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我给京城周家定下家规,只一条;做人持心要正,俯仰不愧天地!”
春花对着满院子人,斩钉截铁把家规订出来。
周长安颤抖着流出眼泪:“我错了,可我真没想害五哥,我真没想害死他。”悔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不打那么多小算盘,她是真没想到一点□□会害了周清嗣性命“我愿意受二十大板,愿意为他吃斋念佛三年整,为他祈求来世健康平安。”
春花抱着怡儿,将她护在怀里不让看,只让她感受做错事的惩罚。初阳太小春花怕吓着孩子,行刑前让奶娘和麦子把他抱走了。
周长安趴在春凳上咬着帕子,额头冷汗涔涔。
‘啪’
‘啪’
‘啪’
沉重的声音一下下,敲在每一个人身上心上。人群里有些小心思的下人,吓的收起心思。
周玉娇有些可怜周长安却无可奈何,做错事总要承担责任。周清恭在私塾学习三年,受那方正严肃的先生教习,再不是往昔不知轻重的样子。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三哥跟着一个秀才偷偷学习,能十五岁考中案首有多不容易,光是聪明根本不够,还需要坚韧和努力。
周清恭这几年慢慢明白,他开朗的三嫂和温和的三哥到底有多了不起,很多事听起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一点也不容易。三嫂为三哥七年风吹日晒,挖遍土塬挣束脩,为三哥三年牢狱,为三哥单衣上金銮誓死相护;三哥为三嫂三年苦读,金銮殿告御状抛却功名只为三嫂一世清名,只要有三嫂在,三哥眼里就永远只有她。
他们彼此坚贞的感情让人羡慕,他们不计前嫌愿意接纳二房并且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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