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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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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贞和春花告退后,天丰帝挥退宫人和皇后自在说话。
“梓潼挺喜欢那女子?”陈皇后把一支镶红宝金簪赐给春花,那支金簪是陈皇后年轻时喜欢过的。
“是个简单明朗的好姑娘。”
想想亲卫调查回来的信息,皇帝摇摇头:“就是个一根筋死心眼儿的丫头,你知道当年她为了救周卿,双手反捆嘴巴被堵,硬是磨破额头脸皮儿推开窗闩,踹坏格子窗从里边翻出来。”
“踹坏的窗棱难道没有木茬?”陈皇后哑然。
天丰帝拉住皇后的手,安抚的拍拍:“所以别看她笑眯眯明朗的样子,那丫头狠起来有股勇往直前的锐气,可惜了。”
“怎么这一个两个陛下都觉得可惜。”皇后牵着天丰帝的手到衣柜前,给他更衣。
“这要是个男子,就是一员冲锋陷阵的小将,绝对锐不可当。”天丰帝看人不会错。
皇后帮皇帝解下玉带挂在一边:“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温润如水,一个明艳似火。”
天丰帝举起手方便皇后帮他解下外袍,听到皇后的话哼笑一声:“一个满身心思,一个死心眼儿。”
“周卿又怎么惹你了?”
“朕说让他婚后领他娘子进来给你看看,算是抬举他,结果婚后第一天就领来了。”
“不对?”皇后放下外袍,帮天丰帝解开夹衣。
“这是故意借你的势压周府众人。”
“哦……”今天是认亲的日子。
“他住在城西不从西门入皇城,巴巴的跑到南门。”脱了束身的夹衣,天丰帝舒口气套上宽松的夹袍。
“为什么?”皇后随口问道。
“为了从东门入宫城。”
皇后挑起一边眉毛,好笑的问:“等陛下?”
天丰帝下朝一般都来皇后处用膳,从宫城东门入。
“这心思,难不成怕我吃了他家娘子。”皇后有些感慨的笑,到底深情“不过这些惹不到陛下吧。”
“明明心里最看重他家娘子,可是刚才那女子说冒犯梓潼,你看他神色可有任何异样?”如此聪慧多思沉稳如山,怎么能不叫帝王见才心喜。
“陛下还是打算把他慢慢养起来,对付那帮人?”难得一对佳偶皇后心生怜悯。
“这件事朕有生之年一定要办成,那些人是国之蛀虫,不办他们大虞终将被拖垮。”为了这件事前些年朝堂上死了一批忠贞勇者。
“也不知道郑爱卿那对儿女怎么样了。”天丰帝叹息。
皇后不愿意皇帝想起过往的哀伤,转移话题:“周卿废了心思借我的势,想来不会有人在认亲的时候为难新妇。”
“除非周家人没脑子。”皇帝不以为意的说,他没料到周家真有一个没脑子的。
周怀婴坐在上首不接媳妇茶,等春花跪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拿出长辈的架子:“你们如今刚成亲年纪还小,我是你们父辈总该替你们操心,这宅子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放在你们手里总归让大人心里不安……”
呵,春花不等周怀婴说完,从地上站起来把手里的茶碗‘叮’的一声压到桌上,一双明目直直看入周怀婴双眼。
“你想干嘛?”周怀婴身子不自在的往后靠“这是认亲,还不跪下。”
第65章 发飙
“想要宅子?脸真大。”春花讥讽的开口。
“你!你……”有这样跟公公说话的儿媳?周怀婴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春花不给周怀婴开口的机会; 接着说:“我?我什么我,好歹也是大家公子出身学过圣人言,怎么做出来的事情,这样让人瞧不起!”
“反了你!”周怀婴嫌弃坐着没气势,直起身想要教训春花,却因为春花站的太近没法起身。
“弟妹!”周清玉站起来制止; 周清贞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隐隐约约护住姐姐后方。
春花回首:“二少爷不知道吧,当年你赔给阿贞二十两银子给他调理身体。”
“是有这回事。”周清玉面皮有些尴尬“当年是我害苦了三弟。”
“可是转过身,这位周府二老爷就来要钱。”春花说完转回头“几十岁的人,每月稀罕小孩二两银子月银,不知羞!”
“你、你、你”周怀婴气得哆嗦“我要去顺天府告你品行不端; 我要休了你!”
“哈; 我是你想休就能休的?”春花是皇后赐婚除非告御状,否则周怀婴没资格休“要去顺天府告我,好啊; 咱们就去衙门里掰扯掰扯; 把你周府二老爷这张脸皮拔下来看一看。”
春花轻蔑的盯着周怀婴:“管生不管养; 儿子烧到差点没命自己睡的呼哧呼哧,一年三百六十天一个院子里你见过阿贞几回?”
“阿贞躺在炕上几乎不能动,你眼睛是瞎的!教训一顿把钱财搜刮干净; 连回头看一眼你都不肯!”想起那时候小小弱弱; 脸色青白躺在炕上的小孩; 春花眼里激出愤恨心酸的泪水。
竟然这样不堪; 原本打算起身相劝的黄氏摇摇头,重新坐稳不打算再开口,周怀宗瞪了一眼没用的弟弟,心里琢磨也不能让这新妇如此嚣张,否则周府尊严何在。
周清玉只知道二叔对三弟有些冷情,却没想到还有如此龌龊的过往,他挥挥手让屋里的下人全部退出去。
不一刻开阔的正屋只剩下几个人,周怀婴又是气又是怒坐在椅子上不停哆嗦:“冲撞长辈,没家教的东西!”
“呵,你有家教?”一把抹干眼泪,春花反唇相讥“舅兄贪占聘礼却只会讨厌自己儿子,抢儿子月银抢儿子家财……”
春花轻蔑的目光里,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孬种!
“放肆!”周怀婴被春花眼里的鄙视,激的惊怒不已不顾一起站起来,抡圆胳膊想要扇春花耳光,却被春花抓住一把推回椅子里。
“只敢在后辈面前逞英雄”春花盯着周怀婴惊怒的双眼,继续鄙视,‘孬种’明晃晃砸到周怀婴脸上。
“你!你!你!”从未被人当面如此羞辱,周怀婴气的浑身颤抖“你这泼妇,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去顺天府告你,休了你这泼货。”
周清贞眉目低垂,温和平静的站在春花身后,他的身边围绕着安逸平稳,和周怀婴的气急败坏完全不同。
“嫌白家贪聘礼你咋不上门去要、去闹?嫌弃无辜的孩子你可真有本事”春花冷冷看着几乎发狂的周二老爷“活了几十岁贪完爹娘贪儿子,爱钱咋不见你自己去挣一分一文?”
“你、你、你”周怀婴气的胸脯呼哧呼哧,忽然对春华身后的周清贞怒道“你个孽障,就这样看你媳妇羞辱老子!我要去告你让你丢掉功名!”
“哈哈哈”春花拍手笑“好啊,你尽管去告最好现在就让阿贞丢官,百年之后咱们一起去见周家祖宗,让那些先辈评评理。”
春花拍手叫好之后后退几步,环视座上其他人,对还在琢磨的大老爷周怀宗冷笑:“我知道,你们心里怨阿贞怨他退了罗家的婚事,害你们损失近四万银钱。”
提起这个周怀宗心尖肉疼的直哆嗦,他脸色阴沉瞪向春花:“难道不该怨?四万银子,周府将近三分之一家财,他一个不高兴说没就没了,他的所作所为怎么对得起周家列祖列宗!”
“呵,但凡你们把阿贞当个人,定亲前问一声阿贞愿不愿意,这银子能损失?你们不把阿贞当人看,还想别人把你当回事?”
春花毫不畏惧大老爷阴沉的脸色,直接甩回去:“敢做初一,就别怕别人做十五!”
大老爷‘砰’的一拍桌子腾身站起来:“目无尊长的东西,我们周府留不得你!”
大老爷那一下用的力气极大,拍的茶碗在桌子上跳起来,整个屋子都是嗡嗡响。周清贞却连眉毛都没抬,只是继续温和平静垂目站在春花身后。
“当我稀罕你们周府?最好现在就分宗分祖,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春花不在乎的喷回去,她不给周怀宗开口的机会,口齿伶俐继续喷。
“说起来你们是阿贞的父辈,可是当着周家先祖不过一样的子孙后辈,阿贞吃周家的米长大,难道你们不是?”
“一样靠着祖辈恩泽,阿贞给周家挣回进士及第的门匾,你们呢,你们给周家挣回什么?”
周怀宗脸色惊怒挣扎想要反驳,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周怀婴在后边咧咧:“我给周家生了个探花郎!”
我呸!要不是顾忌他到底是周清贞的爹,春花能呸他脸上,转回身面对屋里上座的周二老爷,讥诮:“老太爷还生了你呢,你除了浪费米还能干吗?”
“你、你、你”周怀婴指着春花气的抽抽“反了、反了,我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休了你这泼辣货。”
春花一步步逼近周怀婴,逼得他放下手指往后退:“我告诉你这世上没人能分开我和阿贞,就算死我们也要睡同一口棺材……”
一直隐隐护在春花后边的周清贞听到这里,嘴角浮起一丝甜蜜微笑,他和姐姐自然生生死死、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想告什么状我都奉陪,我正巴不得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大虞开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有个什么样的爹!”
春花后退几步看向周家大老爷:“想要告什么状随你们,大不了一拍两散阿贞丢掉功名,不过记得回去拆掉探花及第的牌坊。”
周怀宗气的咬牙,那牌坊四柱三间三门楼高大巍峨,周府花了大力气用花岗岩雕凿构筑,那是周府世世代代的荣耀。春花毫不在乎转身对周怀婴说:“想打这宅子的主意,没门。”
“你!”周怀婴就算再愚顽也明白了春花的打算,家里谁的话她也不听,要闹到外边就要撕下自己的脸面,还要毁掉周清贞的功名。
“你!”泼妇!玩‘光脚不怕穿鞋的’,一个女人如此作为简直无耻!周怀婴除了气的发抖想不出什么对策。
“我怎么了?告诉你从今往后别想再随意欺辱阿贞,我不许!”
‘我不许!’
‘我不许!’
“我不许!”
春花铿锵有力的三个字激荡在周清贞耳边,让他心里满满都是柔软:这是我最勇敢的姐姐,从小守护我的姐姐,我最温暖、最可爱、最好的姐姐,独属于我的姐姐。
我一个人的姐姐!
春花挺胸抬头无所畏惧直视周怀婴,然后回视周怀宗“从今天起,谁也别想把阿贞不当人随意蔑视,阿贞从不欠你们什么。”
“别说什么聘礼的事儿,白家的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去闹,罗家的是你们想要卖了阿贞,傍上罗家大船怨不得别人。”
“哈、哈、哈,说得好”屋外忽然传来白敬文正大光明的声音“就因为看透你们周府的嘴脸,白某才扣下舍妹嫁妆,等外甥成人之时还给他。”
都在一座院子,春花这边闹得太厉害让白敬文听到了,于是领着李云芳一起过来。他原本打算周家和春花闹开他帮周家一把,一起压制周清贞免得被其反噬,谁知道周府两个大老爷们斗不过一个年轻小媳妇!
白敬文是个心思活络的,眼看周府争斗落败索性卖周清贞一个好,也顺带拿大帽子压着他不能反噬。
白敬文施施然走进大堂,双手背后一派正气凛然:“妻弟,白某劝你不要打这宅子主意,这是白某给妹妹陪嫁银所买,理所应当归属白某外甥。”
女子的嫁妆是私产,死后都归儿孙。
周清玉嬉笑脸站起来:“白家舅舅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既然早就看透我们周府,怎么早十几年不见你来看看阿贞?”
白敬文皱眉转头看向周清玉,只见他做出一副恍然的神色:“哦~~~我想起来了,那一年三弟在家里过得太苦,偷偷跑出去找你,结果……”
周清玉心里难过了一下,当年为什么不好好给三弟求情,那么小小的人儿被按在春凳上打。心里难过周清玉表面还是一副嘻哈样儿:“结果被白家舅舅派下人强制送回,惹怒祖母一顿好打。”
周清玉收起嬉笑:“白家舅舅大概不知道,三弟是因为差点烧死都没人管,才去投奔你,周府寒了他的心,可你呢?”
“你真当说几句场面话就是个好人?三弟在周府的不幸罪魁祸首是你。”
“放肆,一个晚辈敢当面指责长辈,你们周家真是好教养。”白敬文眉目冷肃的训斥。
黄氏施施然站起来,拿帕子捂嘴轻笑:“我们周家自然好教养,要不怎么能养出大虞开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这是白敬文心里无数次后悔的事情,早知道周清贞如此好命,当年就应该带走他。
“至于我这儿子”黄氏走到周清玉身边面带满意笑容,这儿子出去几年长的不错,比周府两个老爷都强。
她含笑拂去周清玉肩头不存在的灰尘:“这孩子打小是个皮的,喜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让舅老爷见笑。”
真把自个当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黄氏心里冷笑。
谁是人,谁是鬼?白敬文心里怒怨,却只能双手背后身姿挺拔的站着,他是有身份的人不和女子一般见识。
白敬文不好和女子斗嘴,李云芳立刻站出来:“哎呦,亲家嫂子这话说的,你家儿子没分寸你倒护着?这要搁我们白府,早拉下去一顿板子。”
早在周清玉和白敬文对上的时候,周清贞就悄悄扯扯春花衣袖,不引人瞩目的站到角落。这会儿大堂里,白家两口子和周府两兄弟一夫人怼起来,周清贞拉着春花悄悄走了。
周清玉瞥了一眼走出去的小两口,回过头看屋里针锋相对只觉得讽刺。周白两家没吵很久发现正主不在,也就偃旗息鼓彼此甩袖子各回各屋。
周怀宗对春花十分不满:“娶这样一个野蛮粗俗不识礼数的女子,实在是周门不幸。”
“可是没有她,就没有三弟的探花郎;没有她,就没有周家那座探花及第的牌坊。”周清玉对周怀宗揖手行礼“父亲是周氏族长,请父亲放开胸怀想一想,三弟妹今日所言那一句不合情理?”
“白家贪聘礼不是三弟的错,为罗家损失惨重,是我们先把三弟当成攀爬的梯子。”周清玉吐口气缓缓劝到“父亲,我们周府在樊县屹立百年为人敬重,靠的到底是什么,父亲还记得家训吗?”
后来的这些事情周清贞现在还不知道,他只是拉着自己心爱的姐姐回到婚房,然后把她抱到怀里。
“阿贞别闹,大白天的。”春花在周清贞怀里有点羞涩的扭扭,阿贞怎么比自己高出许多。
“哦”周清贞放开姐姐,出去看看西边的太阳然后关上房门回来,拉住春花的手“天快黑了,姐姐我想睡觉。”
第66章 夫妻
春花又是羞又是窘脸上神色变来变去; 最后抬手在周清贞额头轻轻拍了一下,训他:“睡什么睡,晚饭都没吃呢。”
……内里很霸道想把姐姐圈起来这样那样的男人,只能乖乖的看着姐姐去把房门拉开,然后在姐姐转身的时候,很懂事的给她杯茶。
春花接过递来的茶水; 坐到桌边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周清贞又提着茶壶续满,春花端起来喝掉一半才觉得不能么口渴。
“阿贞”
“嗯”
春花放下杯子琢磨要怎么开口,周清贞微笑着拉起她的手,把她拉到套间大红帷帐的婚床边挨着坐下。
周清贞和春花住在二进院子的东厢,这院子比三进略微大点; 院子景色更开阔。中间一座一丈多高的假山种着几丛修竹; 上房三正两耳五间房东西各三间厢房。
“阿贞”春花想好后改成侧坐,看向周清贞。
“嗯”周清贞握着姐姐的手,双眼含笑等姐姐说话。
“阿贞; 姐知道你在周家受过很多委屈; 可是咱有仇报仇; 报了后别去怨恨,啊?”春花明亮的眼睛探询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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