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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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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妹妹太客气了……”
坠儿在一旁边吃杏仁儿边撇嘴,蔷薇出嫁也不见送什么贺礼,偏偏金桔就送,可见看上大房的高枝儿,吃里扒外。
春花把东西给伺候的小丫头,拉着金桔的手笑眯眯上下打量:“海田哥好眼光好福气,满院子大小姑娘,就金桔姐姐是一等一的人才。”
“一等一有什么用,他惦记的还不是你。”
百合立刻笑着接口:“谁惦记谁,你还没喝酒就晕头了。”
刚才被银杏一句‘少爷不待见’激的心疼的金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屋里一圈周府有体面的丫头,冬青微微笑着捡看聘礼,银杏好奇的眨巴眼等下文,坠儿则一副兴奋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
金桔不过两息就缓过来,对百合微笑:“还有谁,她海田哥啊,我可记得他关照过春花几次。”
“哈哈哈”本来疑惑的春花听了,笑的没心没肺“金桔姐姐吃醋了?那是因为苏婶儿和周管事相熟,托他照看我一二,姐姐这醋吃的……”
“哎呀,我明天要告诉海田哥让他开心开心。”
百合笑着接口:“可见姑娘家不敢动心,动了心便是再温婉的性子,也能变成乌鸡眼儿。”
金桔配合着做出娇羞恼怒的样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百合转身绕道冬青后边搞怪:“哎呀,嫂子饶命呐。”
一屋子姑娘都笑了起来,拦的拦帮的帮,不一会便闹成一团,刚才那一幕似乎消散在欢声笑语里。
二夫人院里,坠儿跟钱氏说金桔订婚的事儿,什么聘礼就值七八十银子,谁都送了什么贺礼……巴拉巴拉。
钱氏嘴角勾出一点凉凉的笑意,耳朵里听着坠儿的声音,心里却想着芍药的话。
“老夫人屋里传来消息,老爷说二房子嗣不堪用,要纳一房良妾绵延血脉……”
“夫人,你说周海田真的曾对春花有过意思?”巴拉巴拉说完,坠儿意犹未尽的问,可惜钱氏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夫人?”
“啊”钱氏回过神,看见坠儿疑惑的样子,不过初初长成正是稚嫩青涩。
她带点凉凉的温和说:“坠儿十五了吧?”
坠儿羞涩的低头扭捏,她多少知道点影儿:“蒙夫人提拔,奴婢过了年就满十五了。”
“老爷一个人住书房难免冷清,你去伺候老爷。”钱氏空悠的语音飘飘渺渺“不必用药了。”
坠儿激动地手足无措,这是允许她生下子嗣了?“谢谢,谢谢夫人,奴婢一定忠心耿耿。”
看着坠儿潮红的面色,听着她磕巴的声音,钱氏嘴角勾起一点耐人寻味的笑意。
坠儿磕磕巴巴的去了书房,钱氏对一直沉默在身边的芍药说:“你也不必用药了。”
“谢谢夫人。”
钱氏挥挥手,芍药悄无声息的退下。
一个人的屋子显得特别空旷寂静,钱氏躺在榻上脑子放空仰望屋顶,心里飘飘忽忽,不知怎么想起坠儿刚才的闲话。
周海田喜欢过春花?呵,怎么可能,金桔可是他巴巴的从大少爷手里求来的。再说稍微留点神就知道金桔喜欢的是大少爷,也只有那些情窦未开的毛丫头看不出来。
‘再怎么一等一,他喜欢的还是你’‘他’……应该是大少爷才对,钱氏凉凉的笑,周清远竟然喜欢春花,真没眼光。
凉凉的笑意还在嘴边,她又想起……坠儿……芍药……柳儿……良妾……她要怎么保住自己的地位。
第39章 成人
钱氏费尽心思笼络周怀婴; 春花和周清贞悄摸摸在小院里安度时光。秋去春来先是坠儿传来有孕的消息,几个月后芍药竟然也有了身孕。
只是芍药不像坠儿那样,轻狂的不知天高地厚,仿佛整个二房将来都是她的,有孕后芍药更加谨小慎微的伺候钱氏。
坠儿整天鼻孔长在额头上,在院子里呵斥来呵斥去; 终于不小心被二老爷看到她那轻狂样。周怀婴气的不行,求到老夫人哪里,说二房的子嗣总不能指望下贱的婢生子。
老夫人心疼小儿子,做主给周怀婴纳了一房良妾。为这事钱氏差点没气死,狠狠收拾了坠儿几顿,下人们立刻捧高踩低。
坠儿才知道她肚里那块肉; 在主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年纪小受不住大起大落; 心神不稳受尽煎熬挣扎着怀了七个月,拼命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坠儿气急身虚倒下头再也没起来。
那个小婴儿也没活过三天; 钱氏哭啼啼说都是新来的姨娘欺负坠儿; 吓的孙氏眼睛湿漉漉还不敢哭。
孙氏就是新来的姨娘; 十六岁,是个老童生家的姑娘。认人那天春花陪着周清贞见过一回,怯怯懦懦胆小又乖顺。
周清贞对春花说; 老夫人对钱氏还真够好; 找了这么个容易拿捏得。春花当时可有可无的点头; 二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跟她和周清贞其实没什么关系。
这些事跟春花没关系,跟远在安乐村的春花娘更没瓜葛,可是春花娘因为三少爷和春花却有些发愁。
从去年到现在将近一年,春花相了六七个,都是春花娘仔细挑选过的,可是这位三少爷,每次都能有板有眼的挑出毛病。
有两个春花娘觉得很不错,可是三少爷照旧给找出一堆毛病,然后自己的闺女就笑眯眯跟着点头:“阿贞真聪明,姐就指望你挑个好相公。”
春花娘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位三少爷是有毛病的,这世上的事儿还能让你占全乎了?挑这头儿不挑那头儿,一个萝卜你还能挑八头儿。
她这做娘的也没觉得自己姑娘美成仙儿,怎么在这位三少爷眼里就没人能配上?
这次镇上的苏王氏说了一户姓陈的人家,春花娘私下里打听又打听:家里父母都在,兄弟四个排行老三,去年过了县试,老大一手好木工,老二在家跟爹娘种田,老四也在读书。家里四五十亩地十来间青瓦房,一大家人日子红火的很。
春花娘觉得挺好,怕三少爷又来挑出毛病,特意叮嘱她闺女这次别带三少爷,自家人相看就行。
春花无所谓,她娘能看中的不会差很远,所以跟周清贞说了一声,就高高兴兴相亲(见爹娘?)去了。
还是上次的茶舍,因为陈家老两口年纪稍微大点,所以来的是兄嫂,二十八九的样子。男的看着厚实能干,女的精明大气,陈家老三陈传粮清清爽爽的样子。
单论两家情况,刘家还算‘高攀’。
姐姐去相亲不带自己,周清贞心里闷闷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姐姐那么傻会不会被骗?
周清贞越想越烦躁,索性到花园里去转转。他原本就是为着避人,因此特意到一丛假山里转悠,却不想碰到周清文背对着人,窝在一块山石后看书,还发出‘嘿嘿嘿’压抑又奇怪的笑声。
周清文蜷着身子窝在石窝里,周清贞站得高,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书。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妙龄女子衣衫半解神态迷醉。
不等看清楚周清文又翻到下一页,这一次周清贞看清楚了,立刻皱眉闭目。
可惜他自幼聪慧过人不是白瞎的,只一眼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便清晰的刻画到心里,甚至旁边的配字也看的一清二楚。
心念一转周清贞就想通了,今天周清文休沐,所以躲到这里看那些东西。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春宫图。
周清贞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身后还能听到周清文压抑又奇怪的‘嘿嘿’笑声。他终于知道那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淫逸。
春花喜滋滋的回到小院,给周清贞提了一份茶点:“上次看你喜欢吃,给你带点回来。”
正一个人沉浸在懊恼中的周清贞,瞬间变成纯洁宝宝,乖乖的接过来拆开,拿起一块:“好吃。”
春花笑眯眯的看着:“喜欢多吃点,姐姐托银杏给你取午饭,她取来没?”
“嗯”点点头,姐姐带的点心真好吃。
吃了两块,有点犹豫的捏起第三块:“姐姐今天见得人,怎么样?”
“不错,我娘说家里挺好,我也觉得人不错谈吐大方得体。”春花笑眯眯的,边说边指指点心“他付的钱。”
周清贞立刻觉得从喉咙到肠胃,都涩涩沉沉的,手里点心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吃啊”春花依旧笑眯眯的“我娘她们已经商量了媒人上门的日子,这事儿基本算定下了。对了他叫陈传粮,十有八九就是你姐夫了。”
“哎呀”春花伸一个懒腰,十分惬意“以后再也不用相亲,等你明年考中秀才姐姐就嫁人”
姐姐要嫁人了……周清贞沉默的把那块点心吞下去,简直就像吞了一块生铁沉甸甸坠在胃里。姐姐要嫁人了……真的确定这个消息,周清贞觉得浑身软绵绵找不到力气,一颗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透凉沉重。
迎亲的唢呐呜哩呜喇,穿着迎亲喜服的人群乌泱泱不见头尾。周清贞背着自己的姐姐出嫁,姐姐怎么这么轻?他背着轻飘飘的姐姐走啊走,觉得这样一直走也很好。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姐姐然后不见了。
“这是我媳妇儿,跟你没关系,以后别不许你靠近。”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周清贞急的满头大汗:“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
“姐姐!姐姐!”周清贞快要急疯了,他的姐姐怎么不见了?“姐姐!你在哪儿,阿贞不要离开你……”
“姐姐!”
“姐姐!”
“姐姐!”
“姐姐在这里啊。”银铃般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周清贞回头,他的姐姐身穿嫁衣,盖头揭起来搭在凤冠上,坐在大红的婚床边,腮若芙蓉,明目善睐正笑吟吟看着他。
龙凤烛高高燃起,床上的佳人问他:“咱们成婚,你跑哪里去了?”
“咱们成婚?”眼前一花又回到小院的东屋,姐姐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衫,露出香肩和大片雪白的胸脯,笑意盈盈的说:“来啊阿贞,你是我弟弟除了你,姐姐怎么会要别的男人,过来啊……”
这赫然是周清贞今天看到的内容,不过主角变成了姐姐。
周清贞呆呆的走过去……
“亲我啊……”声音诱惑而空灵。
周清贞扑过去伏在姐姐白嫩肌肤上,柔滑的香腮,记忆里幽幽的暖香,嫩嫩的耳珠,肌肤相贴肢体相交,一切是那样舒畅。
他和姐姐不分彼此紧紧拥抱在一起,被温暖和柔滑包裹,仿佛回到母体般安全,又像是畅游在海里的鱼儿自由自在。
“姐姐,姐姐”在那一刹那少年攀上了高峰。
“这是我媳妇,你在做什么!”忽然一双大手抓走姐姐,周清贞心里一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裤子里湿湿热热,十四岁的少年梦遗了,他听冯先生说过这是男孩儿成人的标志。
周清贞似乎能很平静的接受这件事,只是漠然起身收拾好自己,换上新的褒衣安静的躺回被子里。然而过了一会,他闭上的眼睛又睁开看向漆黑的屋顶,嘴里喃喃:
“姐姐……”
轻而缥缈的语音,刚出口便消散在黑暗里。
第40章 毒计
天丰二十八年岁在壬戌。
二月的北方还没有一点春的气息; 辽阔高远的天穹上,几颗寒冷的残星寥落空寂。
大地一片安静,只是很偶尔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几声狗吠,打破夜的安宁,然后又很快陷入沉寂。三更正是梦乡正浓的时候,便是啼鸣的公鸡也把头捂在翅膀下安眠。
南阳学馆的内院烛光渐次亮起; 春花早早烧好热水热饭,这会儿敲开周清贞的屋子。
周清贞已经穿好厚实的棉袍,见姐姐进来站起身微笑,春花走过去习惯性的帮他整整衣衫。
“考篮的东西姐反复检查了几遍,你也再看一眼。天冷不能带肉饼,你就凑合吃鸡蛋咸菜馒头; 本来姐想烙几个葱油饼; 又怕凉了腻味。”
周清贞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自从那一夜知道自己喜欢姐姐后,周清贞永生忘不了当时的疼痛; 心痛身痛; 痛到他紧紧蜷缩在一起; 也阻挡不了那无处躲藏的痛苦。
知道喜欢的那一刻,就知道此生和姐姐无望,周府为了面子宁可他孤独终老; 也不会让他娶一个曾经的奴婢为妻。
就算他有机会出人头地; 也没法左右自己的婚姻; 更何况有钱氏和父亲那样的长辈; 他不想拉姐姐进入泥沼。更何况姐姐有了订婚对象,更何况姐姐只拿自己当弟弟。
“姐姐,不过一天时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清贞抬起头任春花给他整理衣领,少女幽幽的馨香沾了点烟火渗入心肺,凉凉的纤指碰到他的喉结。
姐姐前两年还说男女大妨,这两年倒像是忘了般,一直习惯性帮他整理衣服鞋袜。悄悄的吸一口气,把姐姐的味道一一记在心里,就这样吧,让姐姐平凡安康的生活,自己用一生去守候她的平安。
“姐给你装了四串钱,红绳那个是封卷钱,另外三串是买热水的钱。”
“嗯”
两名认保人,一个请的是冯先生另一个是先生的故交,先生没有隐瞒周府的事情,那名禀生不愿意揽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是姐姐十两银子生生砸开路。
“走了,早早吃完饭,姐陪你去排队。”
“嗯”
春花整理好周清贞忽然伸手比了比他的个头。
“哎呀,阿贞只比姐矮一指了。”
“嗯”周清贞平视姐姐,脸上带出笑意,去年他的个子开始猛长,终于快和姐姐一样高了。
院子里冯先生披着棉袍宽慰周清贞:“你的水平第一场稳过,不必忧虑。”
“是”
“你且先去,唱保的时候就能见到为师,不必害怕。”
周清贞深深鞠躬揖手:“学生晓得,天寒地冻先生还是先回屋休息,为了学生,先生不知添了多少劳累烦忧。”
“也是你我师徒的缘分。”冯易宽感叹一声自回屋去了。
春花照顾周清贞吃完饭,给他披好斗篷挎着篮子,提着灯笼去辕门排队。
“姐姐我来提篮子。”
“别,姐带袖筒不冷,倒是你别冻了手到时候写字打颤。”
周清贞沉默的跟着姐姐,寒冷的夜晚只有姐弟两‘嚓嚓嚓’的脚步声。
辕门黑越越矗立在平地上,这会儿还没有一个人,石阶上笼着薄薄的白霜,没有发芽的树枝上结着星星点点霜花。
春花嘴里哈着白气:“阿贞冷不冷?”
周清贞看着姐姐挎着篮子抱臂瑟瑟,他不能把厚实的棉披风解下来给姐姐。那不是体贴那是不知轻重,糟蹋自己和姐姐这七年的辛苦。
他犹豫了一下,撑开胳膊支起斗篷:“姐姐……”你介意吗?
春花打了个哆嗦左右看看,路的尽头只有黝黑的房舍。她把篮子和熄灭的灯笼放到地上,悉悉索索钻进斗篷下,周清贞立刻放下胳膊合笼斗篷。
心从没有这样安定过,两三颗寒冷的星子,无尽的天穹,满世界的寒霜,斗篷里的姐姐。
“都怪周清文没用,考了几次过不了县试,为了避开他,咱们半夜来排第一。”春花从斗篷里钻出半张小脸,都都囔囔抱怨。
周清贞笑笑没说话。
春花又说:“这样站半晚,阿贞腿累了咋办?都是姐忘了给你拿张小板凳。”
“姐姐我不累,你别出来我有风帽你没有,小心冻伤脸……”周清贞顿了一下,忍着心疼开玩笑“到时候传粮哥该心疼了。”
“放心,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看见他。”春花不在意的说“再说里边太闷,而且我还得猫着腰不舒服。你再长高些,我猫进去就不用弯腰了。”
周清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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