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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铃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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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垦荒令一事来看,武装势力能超越异族头人的汉人组织,除了朝廷的铁骑,可真是不多见了,居然还真就被思罕寻到了军事力量如此有潜力的私人武装。再看车里土司后一年发生的匪夷所思的种种转变,内里乾坤可真是说不出的大……
  梁禛斟酌片刻,开口问道,“回王爷,车里土司借他人之手行边防之实,确已彰显其高明非常,垦荒令可以佐证车里土司是个聪明人。但车里积弱已久,为何独独这一年变化如此之大,不得不让人深思。只不知这行边防之实的垦荒者是谁,思罕的首席幕僚又是谁……”
  “据车里的上报,垦荒者为一午姓人家,倒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妥。只这幕僚,本王问过钟廉,似乎便是这位垦荒者。”
  “王爷如若担忧,臣愿赴车里替王爷一观。”梁禛知晓他在担心什么,朱成翊携羽林卫逃往的便是川滇一带,有此担忧实属正常。只是梁禛也不说破,低头便请求出征。
  肃王爷沉吟良久,“近年来少泽长久替本王四处奔走,左军都督府与锦衣卫亦事务繁多,千里奔袭只为这点小事,是否有点大材小用?孤亦想过着骆璋派人去看看,又怕他们不了解情况,没能看清楚……”
  梁禛想起数月前收到的一卷书筒,是一位行脚商递与镇抚司门房的,指明要交与自己。里面是一方摆夷人的罗帕,齐韵还在上面绣了一行歪歪扭扭的诗,想来是为表达她也想着自己之意,这摆夷人可不就在车里那一带麽。
  梁禛听肃王爷提及骆璋,又想起自己把骆菀青气哭那日的话,没来由的心中猛跳两下。心里隐隐觉得车里异状、摆夷罗帕都在将他带向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执念。梁禛只觉自己的脚有点发软,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去为妙,任何旁的人去皆是隐患!
  “王爷!查探之事不宜声张,万一真是不妥之人,王爷又该怎样与骆大人做指示呢?还是臣去比较好,至少臣可以当场处理……”
  梁禛压不下心中的急切与担忧,生怕这趟差事被指给了别人,巴不得立马便赶去云南。
  肃王爷听得此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少泽,孤要出兵大宁,任何有损孤声誉的话都有可能给孤带来灭顶之灾,孤不想在阵前拼杀时还担忧身后不稳。此次任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孤不想听到任何意外……”
  梁禛颔首,朱成翊一日不出头,肃王爷便一日睡不安稳,朱成翊就像悬在肃王爷头上的剑,时刻提醒他朝堂上的龙椅是谁的。
  肃王爷已经按耐不住要出手削宁王了,是时候提醒王爷该登大宝了罢,只有把那位置占了,做起事来才会利索……
  梁禛心中暗自打算着,面上则恭谨地一揖。
  “过几日便是历来秋狩的日子,少泽觉得,此次秋狩,孤照旧举行,可会招人闲言?”
  梁禛一凛,抬起头,面带讶异,又义正严辞地说,“当然应该如常举行,王爷为何有此顾虑?皇家秋狩乃彰显皇家威仪的重要典礼,亦是感召四海的大好时机。臣以为,值此多事之秋,此次秋狩大典不光要搞,还应大搞!让这五湖四海皆臣服在王爷您的脚下!”
  “唔,那便好,此次秋狩,孤便勉力一试吧……为求妥当,少泽便待秋狩之后再准备离京罢。”
  肃王爷捻着胡须,面色凝重,眼角抑不住的笑却将那鹰睢的目光都模糊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好,今天跟编编商量了一下,鸾铃错要入v了,因为字数多,所以要倒v一部分,从26章 营妓入v,看过的亲就不要去点了哈~~~~~
入v时间为明天,周二入v,明天会连更三章~~~~~
希望小天使继续支持橘柑!!!!
爱你们~~~~~
ps:42和43章章节字数配比有问题,我今天重新调整了一下,内容都没变~~
愚蠢的橘柑不知道我这里修改了各位收藏过的小天使能看见提醒,长期没事就去改一下。
手残星人以后一定会高度重视这个问题的!以前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包容~~原谅这个无知的作者^_^

  ☆、菀青的爱

  梁府书房; 梁禛兀自抚摸着面前这方娑罗布。蓝黑相间的孔雀精神奕奕,栩栩如生; 绣品是上等。可对照左下角那走线幼稚的刺绣小诗……
  梁禛禁不住哑然失笑,这女人是怕自己将她忘记,时不时来刷点存在感吧!至少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她应是也想回我身边的吧,梁禛喜滋滋地这样想。
  这几日因着收到这方罗帕,他的心情都甚是舒畅。娑罗布是摆夷人特有的绣品,车里垦荒一事十有八…九与那朱成翊脱不开干系; 此次公干如若能与齐家先行沟通沟通最好……
  梁禛抿抿嘴; 决定这几日定要找个机会寻齐振说道说道,自己惹了骆菀青; 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此次云南的公干。此次公干非同小可,务必要准备充分,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一想到骆菀青; 梁禛一阵头疼。这女人甚是难缠; 比以往遇到过的追求自己的女子不同; 狡黠得很,还拿着自己的把柄。她的狡黠与齐韵又有不同,从她处理齐韵出逃一事的天…衣无缝便可看出; 狡黠之外又多了些狠辣。
  梁禛思虑良久,决定亲自出马讨好一下骆菀青,毕竟自己很快要去云南,须得骆璋支持。如若此时不把骆菀青哄好了; 开罪了骆璋的独女,自己在云南想要为齐韵指鹿为马,翻云覆雨只怕有点难度。
  ……
  京城骆府。
  此时被梁禛视为隐忧的骆菀青亦正在听着婢女的汇报,满脸怒容,显见得是气坏了,她一巴掌拍向身前的黄花梨木茶桌。
  “你说梁禛迷上了一个瘦马?可曾亲眼看见?”
  身旁的婢女眼中滑过一丝恐慌,“甘大娘只是个柴房嬷嬷……哪能见到主子……她说,是梁大人的一等丫鬟,唤冬雪的……失了宠,这几日天天找人哭诉,她听来的……”
  骆菀青已返京数月,自那日被梁禛纳妾的承诺气跑后,便再也没能见到梁禛。心中既生气又思念,日日被折磨得茶饭不思,只能每日四处搜罗些梁禛的消息,一解相思之苦。
  当听得梁禛因剿灭青龙会之故,官进左都督。竟也生出与有荣焉之感,这便是我瞧上的男子,他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如今听得梁禛竟痴迷于一扬州瘦马,震惊之余更是嫉妒,梁禛竟然拒了自己转而沉迷于一名烟花女子,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骆菀青小脸绷的紧紧,这梁禛不娶妻不纳妾的,后院倒也有另一番热闹风景。莫不是他便专挑这种身份低贱的女人,只为衬托出那贱人的高贵麽?
  骆菀青狠狠的啐了一口,梁禛是我的,总有一日梁禛会跪在我裙下,哭着求我嫁给他。骆菀青死命拽着袖帕,恨恨地想着。
  “芊儿,你说梁少泽的大丫鬟唤做冬雪?”骆菀青突然开口问向身边的婢女。
  “是的,小姐,听说她十七跟了梁大人,梁大人身边也一直只有她一个。以往在含辉院可是横着走的人物啊……可去年起便突然失宠了。”
  这名唤做芊儿的婢女满面八卦之色,显见得便是靠耳听八方获得如今的位置的。
  “你可与那冬雪姑娘直接传话麽?”
  “婢子与甘大娘乃同乡,如若姑娘想直接寻那冬雪,婢子愿一试。”
  骆菀青放下心来,摆摆手正示意芊儿退下,自己的大丫鬟画鸢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门。骆菀青来不及张嘴,便看见画鸢小脸因激动涨的通红,她未及道完一个福,便急匆匆地禀道,“姑娘!梁大人来了……”
  骆菀青腾地一声从座上站起,满脸的激动与难以置信,“少泽来了?来寻我还是我父亲的?”
  “回小姐,梁大人这是特意来寻姑娘你的。他还带了个稀罕玩意呢,放在前院里,引得不少丫鬟小厮躲门后偷看……”
  画鸢的话音未落,便见骆菀青风一般卷进了里间卧房,随即卧房内传来骆菀青激动得有些变形的娇叱。
  “画绒快些帮我瞧瞧,这堕马髻可是要重梳一下……”,“芊儿!我说了多少次,我不要这样大的凤钗……”。
  画鸢以袖掩鼻,无奈地笑笑,赶忙起身掀帘进了里间。梁大人已来了一会了,须得催姑娘快些才好。
  前院花厅,梁禛独自坐着喝茶,骆府老管家战战兢兢地躬身立在一旁随侍。骆家常驻云南,京城的骆府便只有骆璋与骆菀青两位主子,今日骆璋面见肃王爷,一大早便出了府,故而此时府里只有骆菀青。
  梁禛不以为意,坐了一会又兀自来到花厅门口的小院逗一逗自己带来的这只“白雪”。
  好一会,回廊外一阵环佩叮当,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子。梁禛收回了手,回首看去,但见骆菀青如一片彩云飘进了小院。她粉面含春,双目盈盈,因跑得急,娇喘吁吁,樱桃小口愈发红艳起来。
  “少泽……”骆菀青踯躅当地,渴盼又娇羞,唤了一声梁禛的名字后便不再说话,只拿眼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梁禛默了默,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理了理衣衫便踱步来到骆菀青身边。
  “骆姑娘,在下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姑娘快来瞧瞧,可还喜欢?”
  骆菀青心跳如雷,梁禛一来到身边,她便抑制不住地心慌慌。她低头,看向他修长的指节,疯狂地回忆上一次这只手握住自己时的温柔。她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气息,捕捉他的声音,放在心里细细回味……
  直到眼前出现一只乌溜溜、黑漆漆的圆眼睛,里面带着笑……
  这是什么?
  骆菀青惊愕地看着面前这只毛茸茸又一尘不染的白色大狗。它有一对尖尖的耳朵,湿漉漉又黑漆漆的鼻子,嘴巴也是黑色的,嘴角往上翘,似乎在对着自己笑。大白狗浑身毛长且厚,雪白无一丝杂毛,蓬蓬松松,以至于看上去比正常的狗胖了一大圈。
  “邪!这只狗也忒可爱了!它为何如此多毛!”骆菀青的注意力终于被眼前这只“微笑的狗”吸引走了,她笑逐颜开,终于丢开梁禛,猛的俯下身子就要去摸狗背上的毛。
  梁禛宠溺地揉着白狗的脖子,“这是我五年前在肃州救下一帮北夷人商队时得的北夷狗,商队的狗在咱驻地生了一窝小狗,我挑了一只,便是这只白雪。我一直养着它,它很温顺,也很聪明。它不会看门护院,却会听你指挥坐卧打滚,会直立走路逗你玩。你喜欢吗?喜欢便送给你。”
  “你养了它五年,岂不是与它感情颇深?你舍得送我吗?”骆菀青乜斜着眼看向梁禛,面带调笑。
  “白雪天生面带微笑,看见它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梁禛蹲下身子,双手热情又温柔地揉弄着白雪毛茸茸的脖颈,眸中尽是微笑,“我自然也喜欢,松月问我讨要了好多次,我都没给她……”
  话音未落,梁禛突然觉得尴尬,自己为何总在骆菀青面前说胡话,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便是专门留着要给你的。”
  骆菀青自动忽略掉让梁禛尴尬的那部分话语,那个女人早已是过去式了,压根不足为虑,自己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梁禛最后那句话说得自然,仿佛他们一直都如此亲密一般,因着这句话,骆菀青的耳根腾地犹如火烧,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
  她娇羞无限地抬起头,看向梁禛,“少泽……谢谢你,我很喜欢白雪……我会照顾好它的,你会时不时来看它罢?”
  梁禛心中咯噔一声,不好,送这狗给她,不就得经常来看她麽。自己送什么不好,偏送了白雪给她。这样一来,可真有点撇不清了……
  他懊恼了一瞬,转头一想,送都送了,也不能收回来,就这么着吧。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我怕什么!梁禛豪爽地一个挥手,“当然啊!我自然会来看它。”
  骆菀青听得此言,眉开眼笑。梁禛心下讪然,装作无意问道,“骆姑娘要在京城呆多久?”
  “看家父的意思咯,家父回京只为述职,我只是回京来看看我自小的友人,也无特别的事要做……”
  骆菀青低下了头,自己与梁禛都有意回避上次的“纳妾”风波。自己倒是很想问问梁禛,可当下气氛不错,就怕自己提起,梁禛便翻脸了。
  这次便算了罢,锣对锣鼓对鼓的问梁禛这样的事情还是挺难为情的,他也一定会说出自己不愿意听的话。与其这样逼他娶自己,不若日后用些手段,让他心甘情愿地来求自己。
  这样想了,骆菀青便放松了许多,既然梁禛放低姿态主动来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便让自己好好享受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梁禛的温柔小意罢!
  她扬起脸,满面春风,“奴家在奴的小院里种了几枝十三太保,这几日正好开花,少泽难得来,便随我去瞧瞧罢……”
  ……
  梁禛蹬掉皂靴,嗵的一声仰面躺上床。
  “莺儿,替我打水……”
  听见门口传来童莺儿爽朗的应承声,他便不管不顾地任由自己坠入梦乡。
  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女人聊天实在太累了,骆菀青拉着自己盯着几朵兰花看了一个下午。直到骆璋回府,又被“盛情”的骆菀青留下来用饭。
  梁禛尴尬了一下午很想回家,但为着与骆璋说几句话,拉近关系,方便日后自己去云南办事,又留了下来。用完饭若不是自己果断要走,骆菀青怕是还要灌自己一肚子茶点才肯放手。
  还是陪韵儿轻松,陪骆菀青太累了……坠入梦乡前,梁禛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连发3更,下午3点会发第二更,晚上9点为第三更,骆菀青设计搞事与梁禛见未来泰山大人。不喜欢看骆菀青的自然可以跳过,是为菀青搞事做前情陈述。
心眼很多的骆菀青搞的事情俗套却不落窠臼,一定不会让亲们失望的,毕竟她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嘎嘎嘎!
PS:白雪是只萨摩耶,我度娘了一下,萨摩耶历史悠久,橘柑很喜欢,就拿来给梁少爷用一用吧~~~此狗出场率不低哦,每次出现都会有故事发生~~~

  ☆、争风

  
  冬雪提了满满一篮子的香料自香料坊走出; 周老倌驾了马车在巷外的街边等着她。
  虽然梁禛不再让她贴身服侍,但她依然是梁禛的大丫鬟; 一应待遇照旧,在物质供应上梁禛依然对她照顾有加,连出个门亦一如往常般有车马随侍。还未拐出小巷; 一位衣饰考究的高个女子拦住了冬雪的去路。
  “姑娘留步,请问你是安远侯府上的冬雪姑娘吗?我是云南巡抚骆大人府上的画鸢,我家小姐有事寻你,姑娘可否拨冗片刻?”
  冬雪茫然; 这云南巡抚家的小姐能有什么事能寻上自己一个婢女……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 见她服饰华美,如若不是她的自我介绍; 压根看不出是个婢子。这名唤做画鸢的女子目光清澈,笑意晏晏,大剌剌站在路中间; 压根没有让冬雪说不的意思。
  冬雪呆愣片刻; 咽了口唾沫; “奴是冬雪,骆家姑娘相寻,奴婢自当效犬马之劳; 劳烦姑娘引路……”
  画鸢颔首,盈盈一笑,转身便往小巷深处走去,冬雪抬步跟上。
  二人西拐东拐; 走了许久来到一座茶楼的后院。早有两名身着甲胄的小校候在后院门边,见画鸢与冬雪走来,便抱拳一揖,“姑娘请进。”
  冬雪心中忐忑,紧了脚步随着画鸢进了院子,穿过一路卫兵林立的引道,来到一间丹桂环绕的茶室前。
  “大姑娘,婢子将冬雪姑娘带来了,奴婢现在带她进来,可否?”冬雪看见画鸢毕恭毕敬地低了头,轻声向门内通禀,自己也老老实实垂手立在了后面。
  “进来罢……”
  门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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